般模样。三年的夫妻情分,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碍于权势的交易,一场让他蒙羞的“耻辱”。“赶紧给我滚回你的偏院去!”他抱着怀里的白月,像是怕姜宁玷污了他们一般,厌恶...

般模样。
三年的夫妻情分,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场碍于权势的交易,一场让他蒙羞的“耻辱”。
“赶紧给我滚回你的偏院去!”
他抱着怀里的白月,像是怕姜宁玷污了他们一般,厌恶地挥手,“别在这里碍眼!”
每一个字,都带着淬骨的寒意。
姜宁看着眼前这对“深情款款”的男女,看着陆观那张曾经让她心动不已、如今却只剩凉薄自私的脸,心中最后一丝残存的、可笑的情意,终于被他这番恶言彻底碾碎了。
没有愤怒,没有争辩,甚至没有眼泪。
姜宁只是静静地看了陆观一眼。
“灵冬,我们走。”
身后,似乎还能听到白月娇弱的啜泣和陆观温柔的安抚,但在姜宁听来,只觉得无比刺耳和可笑。
庭院深深,困住她的从来不是高墙,而是那可笑的痴情。
如今,梦醒了,情断了。
不远处的假山后,一道身影悄然隐去,握紧的拳头,指节泛白。
18回到偏院,姜宁立刻让灵冬将早已备好的包袱拿出来。
陆观与白月的大婚就在明日,整个陆府都沉浸在喜庆之中,红绸灯笼高悬,下人们忙碌穿梭,这正是她们离开的最佳时机。
翌日清晨,林旭早已安排好一切。
他像一道无声的影子,领着姜宁和灵冬避开巡逻的家丁,从偏僻的角门悄然溜出。
马车早已等在暗巷,林旭亲自驾车,将她们送至礼部。
姜宁拿着那封陆母亲笔所书、盖着陆家大印的和离书,出现在礼部门前时,负责处理此类事务的官员起初有些讶异,毕竟陆观是新贵,今日还在在大张旗鼓地准备婚事,正妻却拿着和离书来除籍。
19“姜……陆夫人,这……”官员显然有些为难,“陆大人可知晓此事?”
姜宁神色平静,语气却不容置疑:“大人请看,这和离书乃陆母亲笔,陆家印鉴俱全。
夫妻缘尽,各生欢喜。
至于陆大人那边,是陆家的家事,我一个即将除籍的妇人,不便多言。
只求大人依律办理,全了彼此体面。”
官员见她坚持,且手续齐全,又隐约想起这位曾是姜相千金,如今姜家虽败,余威尚存,也不愿多生事端。
于是权衡片刻,不再多问,取了姜宁的户籍文书,盖上除籍的印章,又重新给她办理了归宗的文书。
走出礼部衙门的那一刻,姜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从此,她是姜宁,不再是陆夫人。
20城门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早已等候。
姜宁远远看见了父母,虽面带风霜,精神尚可,心中微酸,快步上前。
爹看着她,眼中是心疼:“宁儿,委屈你了。”
姜宁摇摇头,挤出一个笑容:“爹,娘,我们回家。”
林旭早已打点好一切,将通关文书和路上所需一应交予。
“小姐,老爷,夫人,一路保重。”
他看着姜宁,眼神复杂,终究只化作一句,“我在京中处理完剩余的嫁妆事宜,便去岭南寻你们。”
“林大哥,你也保重。”
姜宁郑重点头。
21与此同时,陆府正宾客盈门,喜乐喧天。
陆观穿着大红喜袍,胸前戴着红绸花,脸上却不见多少喜色,反而有些心神不宁。
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眼皮突突直跳。
酒过三巡,他鬼使神差地对身边的下人吩咐:“去偏院看看,让……让她也过来观礼,看看阿月今日多美。”
他想看到姜宁失魂落魄、嫉妒发狂的模样,似乎这样才能证明他选择白月是多么正确。
下人匆匆而去,又匆匆跑回,脸色煞白:“大……大人,不好了!
偏院……偏院人去楼空了!”
“什么?!”
陆观猛地站起,撞翻了面前的酒杯,酒水泼洒一地。
他一把推开旁边的白月,大步流星地冲向偏院。
22偏院里,冷冷清清,被褥叠放整齐,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陆观胸口剧烈起伏,一股莫名的恐慌攫住了他。
她走了?
她竟然真的走了?
“人呢?
给我去找!
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回来!”
他怒吼着,眼底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陆母闻讯赶来,见儿子在新婚之日如此失态,急忙拉住他:“观儿!
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
宾客们都看着呢!
一个弃妇而已,走了就走了,你如此大动干戈做什么!”
“她不是弃妇!”
陆观甩开母亲的手,声音嘶哑,“她是我陆观明媒正娶的妻子!”
23就在这时,管家慌张来报:“大人,林……林旭来了,说、说是来替夫人取回剩余嫁妆的!”
林旭?
他怎么会来?
陆观心头一沉,快步回到前厅。
林旭一身青衣,神色冷峻地站在那里,身后跟着几个仆从。
“陆大人,恭喜。”
林旭语气平淡,却带着快要走了。”
灵冬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不安:“小姐,老夫人真的……就这么放我们走了?
万一……万一陆大人知道了……他?”
姜宁冷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现在眼里只有他的白月光,哪里还顾得上我这个碍眼的原配?
再说,这和离书是陆母亲笔所书,盖了陆家印鉴的,他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13陆母今日的怒火,正是姜宁想要的。
她越是厌恶,越是急着把姜宁扫地出门,这和离书便越是铁板钉钉。
接下来几日,姜宁便如往常一般,待在偏院里,除了偶尔去给陆母“请安”(自然是被拒之门外),便不再踏出院门半步。
表面上,姜宁依旧是那个失了势、被夫家嫌弃的落魄主母,暗地里,却在灵冬和林旭的帮助下,将自己的嫁妆和私产一点点整理打包售卖。
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便彻底离开这令人作呕的陆府。
14这日午后,姜宁将几件不再佩戴的珠钗首饰包好,准备让灵冬寻个机会送去当铺换些现银,也好路上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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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院门口,准备将包袱交给她,却迎面撞上了一抹素白的身影。
是白月。
她今日穿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长裙,外面罩着一件轻薄的白纱,越发衬得她身姿纤弱,楚楚可怜。
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捧着食盒,看样子是要去给陆观送汤羹。
真是冤家路窄。
姜宁懒得理会她,侧身便要让开。
“哎呀!”
白月却像是没站稳,身子一歪,直直朝姜宁撞来。
姜宁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她手中的食盒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精心熬制的汤羹洒了一地,甚至溅了几滴油腻的汤汁在姜宁干净的裙摆上。
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弥漫开来。
15“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白月连忙蹲下身,手忙脚乱地去捡地上的碎瓷片,眼圈立刻就红了,声音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身子不争气,走个路都走不稳……”她抬起头,泪眼汪汪地看着姜宁,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挑衅。
“姐姐,你这裙子……”她指着姜宁裙摆上的污渍,泫然欲泣,“都怪我,把姐姐的裙子弄脏了。
这料子看着就名贵,妹妹……妹妹赔不起……”她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