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当门童,还是没有直勾勾看我?”周泽聿突然往前一步,清冽冷沉的松木气息将她包裹,空气也因为那句话变得暧昧粘稠起来。江知语本能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紧张,...

“没有,没有当门童,还是没有直勾勾看我?”
周泽聿突然往前一步,清冽冷沉的松木气息将她包裹,空气也因为那句话变得暧昧粘稠起来。
江知语本能后退一步,脸上写满了紧张,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话,心脏跳的很快。
他停下脚步没再动,眸光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她的手臂,灯光太暗,看的并不清楚。
包厢里的三人眼睛都不敢眨,就怕错过什么精彩剧情,门口一男一女,不远不近的距离,看起来莫名地般配,这样唯美的画面,偷偷拍下来,不会被发现吧?
之前那次面对面没好意思一直盯着看,现在就隔了一道玻璃门,啧啧啧,难怪学校表白墙和贴吧上那么多女生都争着抢着想当周泽聿女朋友,抛开他的家世,就这张脸,赚翻了。
骨相优越,眉弓与鼻梁的线条起落有致,眼睛是好看的挑花眼,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江知语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越来越湿,心跳地更快了,她侧了一下头,室友们都在看她,有些尴尬,又转过头来,顶着那道视线。
嘴唇动了动:“我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
声音很软,如绵绵小雨落在水面,周泽聿盯着她漆黑的头顶,昏暗灯光下的裙子也染上了一层颜色,微低头,睫毛因为紧张微微地颤。
他喉结滚了一下,饶有兴致地开口问:“惩罚是什么?”
江知语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听这语气,是要配合她?
若是一个陌生人还好,她还能做到平静开口,可这个人是周泽聿,每次见面都会让她心跳失控的周泽聿。
周泽聿也不催,江知语只能暗暗给自己打气,没关系的,一句话而已,你在他面前丢脸多少次了,估计周泽聿都习惯了。
这样想着,她慢慢把头抬起来,周泽聿在看她,“今天是我生日,你能说一句生日快乐吗?”
空气安静了几秒,周泽聿一怔,又变得懒洋洋,在她有些拘谨的神色里轻笑一声,语气玩味:“就这个,我看你酝酿半天,还以为是什么难以启齿的变态惩罚呢。”
江知语:“……”
什么叫难以启齿,这嘴怎么越来越毒舌了。
包厢里,一排好奇宝宝把手做成了喇叭状,隔着一道门,加上其他包厢的音乐声,啥都听不见,又不能正大光明地挪过去偷听,只看到两人的嘴在动。
“好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啊?”
“要不你悄悄走过去趴在门口那里听,顺便转播给我们。”
“你咋不去?”
“我看你的表情比较好奇,兴奋中夹着激动。”王婕面无表情地那双搁在她腿上乱抓的手移开,真是的,不是自己的肉,想抓就抓是吧,自己指甲有多长没点数。
周泽聿手从兜里拿出来,一条腿微曲,睨着她气鼓鼓但不是很明显的脸,眼尾上扬,很配合地说道:“行吧,既然遇到我,又是同学一场,满足你这个愿望了。”
“江知语,生日快乐。”
声线意外的温柔好听,是江知语从未听过的,不是阴阳怪气的口吻,心口莫名一颤。
以前一个班,她和周泽聿隔了几个位置,偶尔听到他和傅沉京他们讲话,嗓音低沉喑哑,很性感,偶尔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也是不紧不慢的语速。
池漫贴着她的耳朵说,好希望老师每节课都能叫周泽聿起来回答问题。
她好像变得有些贪心,有些不知足,甚至期待他能再说一次。
“对啊,给你一枝。”
“谢谢小妹妹,这花真漂亮。”
两个女生领到免费的鲜花,都笑得很开心。
江知语走过来,看到一个小女孩似乎在免费赠送向日葵,怀里还抱着一大束。
“漂亮姐姐,送你一束向日葵。”
小女孩穿着可爱的蓬蓬裙,甜甜地笑着,举起其中一支向日葵,娇艳的花朵在太阳下鲜活而热烈地绽放,宛如生生不息的生命。
江知语停下来,周围是来往的人,她下意识接过,抿着唇笑了笑:“谢谢小朋友。”
“不客气,祝漂亮姐姐天天开心。”然后晃着两个可爱的小马尾继续给其他人发鲜花,领到鲜花的人,脸上洋溢着灿烂明媚的笑。
江知语低头看向手中的花,才注意到花柄下方用一根绳子拴着一张卡片,她又扭头去看,奇怪,好像只有她这一束有。
翻过来,上面是一行苍劲有力的手写字体。
你心中的阴霾,总会被温暖驱散,愿你如这束向日葵,向阳而生,追风逐浪。
江知语捏着卡片,看了良久,举起那束向日葵,弯了弯唇,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让她心里同样温暖而感动。
热闹喧嚣的小吃街人来人往,风吹在脸上,带来了一股特有的味道,傍晚金色的光芒铺满校园,江知语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向日葵,那些笼罩在心头的愁绪好像都烟消雨散了。
奶茶店二楼,周泽聿望着她明媚的笑容,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抬起面前的果茶喝了一口,冰凉的果茶沁人心脾。
“聿哥,我真是服了,你这脑瓜子还有想不到的吗?”
傅沉京坐在对面,没错过下面江知语收到花后温暖恬静的笑颜,同样也没错过对面聿哥嘴角那一抹奢侈的笑。
就如那一次站在窗边,也是因为江知语。
从来不知道为了江知语,聿哥能做到这一步,知道她差点被侵犯,不仅把魏青越那个禽兽狠狠教育了一顿,转天就送他进去吃牢饭,又担心会给她心里造成阴影,选择用这样的方式鼓励和温暖她。
其他女生,哪个不是挖空了心思想要讨好他,就为了能让他多看两眼,到了江知语这,还倒过来了。
江知语高三那年转来,他天天和聿哥在一起,两人说话估计都没超过十句,江知语是那种乖巧安静型的,在班上的存在感很低,转来一段时间,他都没什么印象。
他开始有印象也是后来几次迎面碰上,她都会低头,似乎有点怕聿哥,当时他还调侃胆子怎么小成这样。
在他的认知里,聿哥真的和温柔体贴,耐心沾不上边,却愿意为江知语做这么多,那些她以为的巧合,殊不知都是聿哥在背后的安排。
偷偷去告诉江知语,聿哥知道,会不会揍他?
再看过去时,看不到江知语了,可聿哥的眼神还落在那,侧脸的线条没有平时那样凌厉。
江知语拿着那束向日葵回到宿舍,听到开门声,留在宿舍里的两人看过来:“知知,你买花了?”
“没有,学校门口一个小女孩免费送的。”
宿舍里有之前买的花瓶,她从桌子底下拿出来,接了一半的水,把那只向日葵插进花瓶里,放在了饮水机旁边,这样大家都可以看到。
“免费送的,还有这样的好事?”
“有啊,我这不就遇到了。”
许黎黎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欢愉,挑了挑眉:“知知,心情很好啊。”
五月,劳动节放假,想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去,前两天妈妈还在微信上问了她,差不多快两个月没见,江知语还是决定回去一趟。
江母知道她要回来,早早就去菜市场买了菜。
“一定是知知回来了?”
听到敲门声,江母忙丢下手中的抹布,三两步走过去开门,瞧见两个月不见的女儿,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妈。”
四目相对,江知语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庞,轻唤了一声。
“哎,快进来。”江母眼眶泛红,一只手去拉她,另一只接过她手中的行李。
在房间复习的江源听到外面传出的动静,也丢下手中的笔,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姐,你回来了?”
“嗯。”
弟弟江源今年上高三,也就只比她小了一岁。
江知语提着行李去了房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还保持着她走时的模样,床单被罩是干净清新的气息。
中午,姐弟俩在客厅剥毛豆,江母在厨房做饭。
“知知,多吃点,学校的饭菜不好吃嘛,怎么还见瘦了?”
江母一个劲地往她碗里夹菜,恨不得让她一顿给补回来,女儿懂事乖巧,也不让人操心,上了大学就很少向家里要钱,现在都会自食其力了。
“很好吃。”江知语不想让母亲担心,吃下碗里的饭菜 ,还是熟悉的味道,饭桌上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妈,我前几次给姐打视频,看到她吃的都是素菜。”
果然,江母一听,眉头拧起来,又往她碗里夹了大块的鱼肉和鸡肉,“光吃菜怎么行,多吃点肉。”
“是啊,姐,妈说的对,女生不吃肉,以后老了,蛋白质流失,皮肤皱巴巴,一阵风就能吹跑。”
江知语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堆成小山的碗,扭头看向弟弟,没错过他脸上的狡黠。
一顿饭的氛围不错,妈妈的手艺很好,江知语吃了不少。
下午江恩善回来,看到客厅坐着的江知语,怔了几秒,脸上换上和善的笑容:“知知回来了?”
江恩善是一个小学老师,当年和江母认识时,她带了个不到半岁的女儿,江母年轻貌美,加上江父承诺,婚后定会对孩子视如己出,两人很快领了结婚证。
婚后几个月,江母再次怀孕,江恩善欣喜若狂,十月怀胎,生下了一个儿子。
有了记忆开始,江知语总感觉江父对自己似乎不如和弟弟般亲近喜欢,中间隔了些东西。
也是在七岁的某一天,江源躲在衣柜里玩耍,不小心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年少无知的他并不是很理解并非亲生的这几个字,告诉了姐姐,江知语这才知道自己并非江恩善的亲生女儿。
那一切都能解释通了,从那以后,江知语就不再渴望能得到与弟弟同等的父爱,毕竟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怎么能比得上弟弟这个亲生儿子。
江知语和弟弟的关系并没有因为继父江恩善受到影响,每天一起上下学,母亲怕她知道真相后,会伤心难过,小心翼翼地顾忌她的感受。
长大后,江知语反而能理解他对江源的偏爱,这些年,江母在家操持,照顾两个孩子,一家四口的生计几乎全部来自江恩善,生活负担不小。
晚上,江知语躺在那张从小睡到大的床,明明是最熟悉的地方,翻了几次身,却还是没有半分睡意。
几缕光从窗帘缝隙溜进来,被墙壁反射,屋里有些亮,她坐起来,拉上窗帘又躺回去,意识反而更加清明。
路过厕所时,隐约听到卧室中传出两人的声音。
“知知是我女儿,我不就是给了她一些生活费,这也得时时向你汇报?”
“五千块不是小数目,这些年,家里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在花我的钱,好歹先和我说一声,你以为挣钱很容易。”
“说到底,你就是心疼那五千块,知知不是你亲生女儿,你就处处防着她。”
“是,她不是我亲生女儿,可我也没有虐待她,我供她念书,我这个继父做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供她念书,知知从初中开始,年年拿奖学金,当初几千块钱你明里暗里在她面前提了多少遍,结婚之前,是你和我说会对知知视如己出的,可你说说,你真对知知和源源做到了一视同仁……”
江知语站在原地,估计是顾忌着江源,争吵声不大,握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下,手机微弱的光芒反射出她没有表情的脸,身影在漆黑的夜色中单薄孤寂。
走回卧室,仰头看着天花板,或许,她不应该回来。
因为昨晚失眠,江知语起来时,时间已到上午九点,江恩善出去了,江母在客厅打扫。
江源在卧室认真复习,还有一个月高考,最后的时间用来全力以赴。
“起来了,厨房里有粥,妈去给你端。”
“我自己去就行。”
吃过早饭,江知语就和母亲说要走。
“啊,昨天才回来,怎么今天就要走啊?”江母不解,拉着她走到沙发上坐下,脸上满是不舍和挂念。
“和以前的同学约好了去玩。”
找了个借口,母亲在家里难做,江知语也不想让母亲夹在中间为难,更何况弟弟马上高考,不想因为任何事让他分心。
江知语和母亲说过,又去了弟弟的房间,听到开门声,转过头来。
“姐,正好你来,看看我做的这题对不对?”
江知语接过他的试卷,大致看了一眼,没问题,前几天的三模成绩,已经超出了京大的录取分。
“完全正确。”
“最后一个月,再坚持坚持,正常发挥,京大一定没问题。”江知语放下时间,笑着说。
能得到姐姐的鼓励,江源顿时信心满满:“嗯,姐,我会努力的,高考完,我就去京大找你。”
从家里出来,江知语坐车去地铁站,靠着车窗,心不在焉地看着来往的车辆,这个季节,道路两旁蓝花楹已经悄悄从枝头绽放,摇曳的花枝美得梦幻。
假期第二天,道路上的车辆不少,平时都是赶着去学校,今天反而希望开得慢一点。
回到学校,一路上并没有多少人,宿舍里,将仅带回去的两件衣服折好,放回衣柜里。
习惯了安静的独处,江知语反而觉得更自在些,暂时放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情绪。
江知语家教的学生上初二,假期前几天,家长还问过她,若是不回去,能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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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去上课。
已经回到了学校里,想着无事,她试着联系了学生家长,得到答复,下午继续去给学生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