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跟着沈言酌往酒吧门口走,走得有些踉踉跄跄的,沈言酌怕她摔了,于是,说了声抱歉后,就半扶半抱着护着她出了酒吧。到了外面,冷风一吹,姜九的酒意全醒了,脸色才好看...

姜九跟着沈言酌往酒吧门口走,走得有些踉踉跄跄的,沈言酌怕她摔了,于是,说了声抱歉后,就半扶半抱着护着她出了酒吧。
到了外面,冷风一吹,姜九的酒意全醒了,脸色才好看些,她偏头,看着沈言酌环在她肩膀上的手,眸色闪了闪。
也不知道心里拂过什么念头,下一瞬,姜九从沈言酌的怀里挣出来,“谢谢五爷,我没事了。”
沈言酌有些不舍的松开手,“你没事就好。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约你出来玩,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情。下次我提前包场,补偿你玩更好玩的。”
姜九笑笑,没点头。
这话听起来有种男朋友在跟女朋友约会的错觉。
旁边的三人相互使眼色,一个一个都用惊奇的目光看着沈言酌。
舔狗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吧?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沈言酌没注意到三个好友八卦的眼神,但姜九却发现了,轻咳一声,和三人也礼貌道别,“大家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到大马路边,拦下出租车,坐了上去。
但车门没关能关上。
因为沈言酌大步追上来,挤*进了后座,顺手关门,“师傅,去天宫1号,谢谢。”
姜九:“……五爷,你不是自己有车么?干嘛和我一起挤出租车?”
姜九出行的交通工具,一般都骑机车,要么就自己打车。
很少自己开车。
因为她开车比较疯,容易被交&警叔叔盯上。
车里有外人在,沈言酌又恢复成了那个清冷矜贵的沈五爷,“小九,你一个小姑娘回家太危险,我送你回家。”
姜九因为沈言酌的一句“小九”,眼神里划过一抹奇异的光亮。
但她很快回神,嗤笑一声,看了一本正经的沈言酌一眼,用无比真诚地语气道,“沈五爷,其实,我很危险的,更没有敢来惹我。”
因为,敢惹她的人,最后都被她用各种方式弄死了。
沈言酌闻言,笑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瘦瘦小小,能有多危险?难道遇上危险,用要你的金针扎他们么?”
“用金针扎他们”?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沈言酌想表达什么?
姜九回以微笑,没有回答。
这时,沈言酌的手机响了,接起,是司梵宇打来的。
来跟沈言酌汇报酒吧杀人事件的最新情况的。
即使沈言酌没有说,但姜九作为沈言酌的人,成为了杀人事件的目击者,司樊宇他们都会上心帮着打听消息的。
“……嗯,我知道了。”沈言酌挂断电话,看向姜九。
男人的目光太过执着,姜九只能装作无辜地眨眨眼,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言酌压低声音,简单将事情说了。
“你在酒吧洗手间地上看到的尸体,警*方初步判断为他杀,致命伤就在他的脖子上,是被人一刀割断喉咙而死的。不过,警*方还发现了在那人脖子上另一处致命伤,像是被人用针扎穿了喉咙……”
说到这里,沈言酌的语气明显有些迟疑,像是在确定什么。
姜九垂眸,没让沈言酌看见她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没有顺着沈言酌的话往下接,而是好奇地问:“哦,所以,杀人凶手有两个人?”
“这谁知道呢?说不定真有两个凶手。”沈言酌说着,又往姜九的身边靠近了些,“而且,樊宇电话里说,那两处致命伤,都出自善用冷兵器的高手之手。”
姜九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脸上的笑意微僵了一秒,“针也能算作冷兵器?”
“对于专业杀手来说,什么东西都可以成为他们杀人的兵器,如果那针像你用的那种金针那么长的话,杀人也不是不能。”沈言酌这话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说完就退开了。
姜九坐着没动,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我所用的金针质地柔软,是专门打造用来针灸时刺激穴位的,讲究舒适度,不适合杀人。”
姜九算是听明白了,敢情沈言酌绕了这么半天,是因为尸体上的其中一处致命伤是被***的,所以对她开始有所怀疑?
这是试探?
还是试探?
沈言酌点点头,“也对。你刚才还想着要去止血救人,金针也的确不适合拿来当武器。”
两个人说话声音再轻,也还是难免能听到一些。
前面开车的出租车司机,听着后座上这两个人越说越渗人。
什么杀手事件啦!
什么两处致命伤啦!
要不是出租车司机认出其中一个男人,就是经常能出电视机看到的那个沈五爷的话,他真的很想报警。
太特么吓人。
而且,能住在天宫1号的人,可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
一路安全到家,沈言酌和姜九同时下车,车费是沈言酌给的,随手从钱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剩下的当小费,别出去乱说话。懂?”
出租车司机拼命点头:“懂!懂!沈五爷,您放心。我保证什么也不说。”
说什么小费,其实就是封口费。
出租车司机见沈五爷都要给封口费了,对他们刚才讨论的杀人事件,就更好奇了。
该不会,那个凶手,真是沈五爷或者这个漂亮女生的其中一个吧?
啊??
不敢想!
不敢想啊!
出租车司机收了沈言酌的车费,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就像脱靶的子弹飞了出去。
姜九的嘴角没忍住,抽了抽:“……沈五爷,你没事吓唬人干嘛?”
幼不幼稚?
“警*方要是找不到杀人凶手,说不定会把目光放在你这个目击者的身上,我也见防范未然。”沈言酌对姜九这不以为然的态度,非常不满。
姜九耸耸肩,不置可否地转身进了家门,一脸淡定道:“是吗?我有沈五爷你护着,我就不信警cha会来找我的麻烦。”
但心里却希望警cha能最好早点来找她,也省的她再用其他方式混进警ju去了。
可惜,姜九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了。
因为,未来几天,都没有任何人来找她。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制造出的好机会。
下一次再有这种机会,还不知道要等到时候了。
贺彭越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
不但爸妈被姜九这个贱*女人羞辱,自己还差点被掐死。
甚至,他爸为了保住他的命,用贺家一半的家产才保下他……
而且还是在京大校门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
贺彭越气得浑身发抖,想反抗,想怒吼着让躲在远处的杀手,现在就杀了她。
但是,杀不了。
姜九这个贱&女人从掐他脖的那时候开始,就一直用他的身体挡着,现在又躲在他爸身后,根本杀不了。
只是,姜九为什么要躲?
难道姜九知道暗处有杀手要杀她?
不可能啊!
连他爸都不知道他找了杀手,姜九是怎么知道的?
贺彭越心中惊疑不定,却不敢多问,像只被人拔掉坚硬外壳的蜗牛似的,蜷缩在那里。
“姜九,快住手!手里的刀放下,别做傻事!”
后知后觉才得到发生在校门口这边贺彭越,带着父母来找姜九闹事的教务主任米志义,拽着秦校长和华博学教授一起踉踉跄跄地赶了过来。
但当三个老头看见闹事的人从贺彭越,变成了姜九手里拿着短刀,吊儿郎当又嚣张狂放地用刀面拍打贺彭越的脸时,他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
乖乖!
怎么还动上刀子了?
门口的保安呢?
都是吃干饭的吗?
就这么光看着?也不知道帮着拦着劝劝。
再不济,也该先疏散人群,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学生们都驱赶走啊!
现在好了,人人都拿着手机拍,到时候还怎么控制得了?
万一谁将视频拍了放到网上去,不得引起轩然大*波。
马上就要举行校园联谊舞会了,到时候,那些看不惯又比不过他们京大的学校老师,又要来酸里酸气的说酸话了。
尤其是华博学,看到姜九竟然拿刀面去拍贺彭越的脸,那刀尖就在贺彭越的眼睛处晃啊晃啊,脸色一片铁青,怒斥道:“姜九,你这是在干什么?想杀人吗?还不快把刀放下。”
真是不像话!
这还在学校大门口呢!
那么多的人看着,就算没把贺彭越怎么样,光是姜九拿着刀一副恐吓贺彭越的样子,就足够进去关几天了。
果然,从小就不学无术,打架逃课出来的学生,就算找着沈五爷这样的大靠山,将她送进京大了,还是一样到处惹是生非,不务正业。
秦宾鸿拉了一下华博学,没让这老家伙继续胡说八道。
可别刺激到姜九,到时候姜九手上的短刀一个没拿稳,真扎进贺彭越的眼睛里去了。
那才真是来不及挽救了。
秦宾鸿尽量放轻了语调,慢慢走近姜九,“姜九,你听话,咱们先把刀放下了再说,好不好?你有什么委屈,你跟我说,我一定给你做主。”
秦宾鸿以为姜九这么做,一定是受了天大委屈。
![]()
这两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秦宾鸿也偶耳闻。
他还特意给沈言酌那小子打电话询问过了。
那小子不是说没什么大事么?
这怎么还动上刀子了?
姜九抬眼,对上秦宾鸿担忧又焦急,却连声音都不敢大声,生怕把她刺激狠了,不管不顾来一下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是将短刀丢到了地上。
不过,有些话,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清楚。
姜九虽然是个业务精湛的黑客大佬,但是她可不喜欢做好事不留名。
“短刀不是我的,是我从贺彭越手里夺过来的。”姜九站起身,指着自己腰腹部的位置,“他刚想扎我这里。”
大约是沈言酌这洁身自好到清心寡欲,刺激到了司梵宇,追着问那个让不近女色的沈五爷着迷的小姑娘是谁。
司梵宇和他们四人之中,唯一没有见过姜九的人。
没办法,谁让司二少最近太忙了,最近是赛季旺季,他开的私人赛车俱乐部招募的队员,很多都是他签下去参加全球赛车比赛的,最近几个月,都在忙着比赛的事情。
今早上才刚回到H国,在家睡了一觉,晚上就迫不及待约其他三人出来聚聚了。
正好,白彪介绍给他的其中一个赛车手,在这次全球赛车比赛中拿了个第五名回来,司梵宇心情好,接到白彪的邀请,就干脆带着沈言酌他们三人一起来了。
有他们这京城四少在,白彪在他的专属包间里,老实得像只鹌鹑。
半点没有平日里的嚣张和跋扈。
沈言酌被司梵宇念叨得烦了,没好气道:“急什么?你只要老实待在京城,总有机会带你认识的。还有,小姑娘还小,到时候都给我把你们的土匪气势收一收,别吓到她了。”
“啧啧啧!这人还不知道你对她什么心思呢,你这就开始护上了?”听沈言酌这么说,司梵宇就起哄得更欢实了。
沈言酌:“……”
秦怀瑾和秦东辰两人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只舔狗正在茁壮成长。
别看小姑娘年纪小,那气场清清冷冷的,孤傲又拒人千里之外的上位之势,有这样气势的人,是能被人随便吓唬到的?
司梵宇没见过姜九,听沈言酌这么说,还以为是个天真小姑娘,拍着胸脯表示,“没问题,我们保证说话都放低声音,言酌,你看今晚我们四人难得聚齐,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晚呗?”
被忽视在一旁的白彪,陪着笑,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插不上话也没敢硬插,就安静地坐在一边喝酒。
桌上的酒喝完了一半,白彪特别有眼力见,和司梵宇打了声招呼,借口去洗手间,亲自出门点酒去了。
出了门,看见一个身材纤瘦,但背影分外勾人的女生,从他的眼前走过。
女生浑身上下都是一身黑,即使穿着一件不显身材的黑色卫衣,甚至她的容貌大半都遮掩在黑色鸭舌帽下面。
但不管是从她婀娜多姿的走路背影,还是刚才从他面前走过,那一闪而逝的侧颜,都看得白彪心动不已。
甚至,他还从女生身上闻到了一股特别好闻的香味儿……
不知不觉中,白彪的眼神开始迷离,下意识地就忘了自己出门来做什么,迷迷瞪瞪抬脚,缓缓跟着那道背影走了。
藏在不远处的黑狐见状,不由竖起大拇哥。
不愧是九哥。
都不用动刀威胁,只要一把药粉一撒,人就乖乖跟着走了。
真是。
他们什么时候也能像九哥这么轻松简单做任务就好了。
白彪亦步亦趋地跟着姜九进了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女厕。
说来也怪,这一路上来,别说遇见客人了,就连原本应该在走廊负责安保的保安和各个包间的工作人员,都没见到一个。
黑狐灵活地躲避开沿路的监控探头,几个闪身也跟着进了女厕。
女厕里,白彪正搓着手,一脸淫*笑地朝着站在镜子前面洗手的姜九走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荤&话,“小美女,一个人吗?是不是很寂寞?哥哥陪你一起玩啊!”
“小美女怎么不说话?来,叫声好哥哥来听听,哥哥疼你啊!”
“小美女,你知道来酒吧玩,除了喝酒跳舞之外,还有什么东西最好玩吗?来,看这里,哥哥给你看小鸟鸟……”
不管白彪说多少荤话,站在镜子前面的姜九始终都只是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白彪,那眼神,冰冷,森寒,仿佛像在看一个死人。
也的确是在看一个死人。
因为,下一秒,白彪的脖子上就多出了两道血口子。
长长的。
汩汩往外喷着血。
一道血口子是跟在白彪背后的黑狐冲上前,用短刀割破了他的喉咙。
另一道血口子则是姜九出的手,一根又细又长的金针,从左到右划破白彪的整段脖子。
白彪只感觉到有凉意从脖颈处传出,紧跟着就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儿,这才感觉到了自己脖子上的痛意,下意识地捂住脖子,然后,他的血就这么从他的指缝里
疯狂涌出。
白彪惊恐又无助地看向依旧站在镜子前的姜九,目光越过她,望向镜子里的自己的身后,不知道什么多了一个络腮胡男人,男人和镜子前的姜九目光一样的冰冷。
后知后觉的,白彪才反应过来,他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想道歉……
想求饶……
想呼救……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下一瞬,白彪就这么直挺挺地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直到他死了,死不瞑目的瞪看着蹲在他眼前的一男一女,他眼里的贪婪和欲*望都尚未褪去。
“啧!真是便宜他了。”黑狐用白彪的衣服,将短刀上的血全部擦拭干净,“九哥,怎么着?咱们是现在悄悄撤退?还是制造点动静出来,跟着人群一起撤退?”
姜九将金针小心收回,正要说悄悄撤退吧,却不想,她的手机这会儿突然震动了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沈言酌的电话。
姜九对黑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接起,“喂?沈五爷,大晚上的,找我有事吗?”
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沈言酌说了什么,姜九的神色变得十分古怪。
把黑狐都看好奇了。
这打来电话的人究竟是谁?
能让九哥在做任务时,还破例接电话的?
姜九抿了抿唇,脸上面无表情的,但语气却显得有些欢快,“好啊!正好我就在酒吧附近准备买宵夜回家。大约五分钟就能到了。”
挂断电话,姜九看向黑狐,“看来我们可以大张旗鼓的撤退了。”
黑狐立刻秒懂,“明白,我这就去准备。”
姜九点点头,翻身从洗手间的窗户跳出去,动作迅猛又灵巧地落地,很快出现在某个烧烤夜宵摊的前面。
像模像样地点了两大串羊肉串,一边吃,一边往蓝调之夜酒吧走去。
时间卡的刚刚好。
五分钟后,姜九出现在了酒吧门口。
沈木已经候在酒吧门口等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