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食水果,嘱咐她别不舍得吃。妈每次都摆手不要,眼圈却红了:“莫莉,妈不要钱,妈就是……就是觉得你这日子过得……”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这种偷偷摸摸的“孝...

零食水果,嘱咐她别不舍得吃。
妈每次都摆手不要,眼圈却红了:“莫莉,妈不要钱,妈就是……就是觉得你这日子过得……”她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这种偷偷摸摸的“孝顺”,让我更觉得自己可悲。
平静(或者说压抑)的日子过了不到半个月,真正的风暴来了。
那天晚上,梁川拿着一张打印好的A4纸,走到了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妈面前。
“妈,”他语气依旧平淡,“您来也快半个月了,这是您这段时间在这里产生的费用明细,主要是水电煤气,还有一部分基础伙食费。
我看了一下,按市场价折算了一下您住这个房间的‘租金’,不多,就算您一天50,水电煤气一天10块,伙食费一天按30算……”他把那张纸递到妈面前:“一共是1260元。
您看下,没问题的话……”妈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梁川,又看看那张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冲过去一把夺过那张纸,气得浑身发抖:“梁川!
你太过分了!
你之前不是说房租暂缓吗?!”
“我是说暂缓,没说免除。”
梁川看着我,眼神冰冷,“而且这是基于公平原则的计算,妈用了水电,吃了饭,占用了居住空间,支付相应的费用,合情合理。
我们不能因为是亲人就破坏规则,这对谁都不好。”
“你……”我气得眼前发黑,指着他,“那是我妈!
她白天晚上地帮我们带孩子,你有没有良心!”
“带孩子是情分,支付费用是规则。”
梁川毫不退让,“一码归一码。”
“我……我不在这儿住了。”
一直沉默的妈突然开口,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哽咽。
她站起来,眼睛红红的,却努力挺直了背,“莫莉,妈……妈明天就回去。
你们……你们好好过。”
她说完,没再看梁川一眼,也没看我,转身快步走回了房间,关上了门。
我能听到门后传来压抑的、细微的啜泣声。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撕开,鲜血淋漓。
看着梁川那张依旧“理智”、“冷静”的脸,我第一次,对这段我曾引以为傲的“先进”婚姻,产生了彻底的、冰冷的动摇。
03妈走的第二天,我爸就来了。
他几乎温柔而专业的女性,她耐心地倾听我的讲述,帮我梳理这段婚姻中的痛苦和困惑。
医生告诉我,梁川的很多行为模式,都指向童年创伤。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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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度强调界限感,极度追求控制感,极度缺乏同理心,都是为了保护自己,避免再次受到伤害。
心理医生的分析,让我开始尝试理解梁川。
但理解,并不代表原谅。
证据收集的过程,比我想象的要顺利。
梁川大概做梦也想不到,那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妻子,会偷偷开始收集他的“罪证”。
他的银行流水,他的转账记录,他那些冷冰冰的“AA制”语录,都被我一一截屏保存。
孩子生病那天晚上,我拨打他电话时的录音,也被我小心翼翼地留存下来。
甚至,我还偷偷给母亲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询问她在我们家住的那几天,梁川有没有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母亲虽然心疼我,但还是如实告诉我,梁川确实暗示过她要支付房租和水电费的事情。
我引导母亲把这些细节用文字记录下来,作为证人证言。
就在我暗中为离婚做准备的时候,一个意外的发现,彻底改变了我的计划,也让我更加清晰地看清了梁川这个人的底色。
那天,又轮到我“AA制”整理书房。
说实话,我从来没认真收拾过这个房间,因为那是梁川的“独立领地”,我懒得踏足。
书架上堆满了各种专业书籍和文件,书桌上永远乱糟糟的,各种电子设备和数据线缠绕在一起,像一团乱麻。
我在书架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落满灰尘的旧纸箱。
纸箱很旧了,边角都已经磨损泛黄。
我好奇地打开箱子,里面是一些旧相册,一些学生时代的笔记本,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
就在我翻看那些旧物的时候,一本陈旧的日记本,吸引了我的目光。
日记本的封面已经褪色,纸张也泛黄起皱,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鬼使神差地,我翻开了日记本。
扉页上,是稚嫩的笔迹,写着:梁川的日记。
我翻开日记,一行行文字映入眼帘,那是少年梁川的内心独白。
“今天,爸爸又因为一点小事对我大吼大叫,妈妈只是在一旁沉默,什么也不说。
我讨厌这个家,讨厌爸爸的暴躁,讨厌妈妈的冷漠。
为什么他们不能像别人的父母一样,爱我,关心我?”
“我想要独立,我想要摆脱这个家。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经济独立,人格独立,再也不要受任何人控制。”
“AA制,才是最公平的。
亲兄弟明算账,这样才能避免纠纷,才能保护自己。”
“我不会像爸爸那样,成为一个控制狂。
我也不会像妈妈那样,成为一个情感缺失的人。
我要做一个独立、强大、理性的人。”
日记里的文字,充满了压抑、痛苦和对原生家庭的恐惧。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蜷缩在阴暗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少年梁川。
他的“AA制”,他的“独立”,是他保护自己的盔甲,是他与原生家庭划清界限的扭曲方式。
看完日记,我瞬间理解了梁川行为的根源。
他的极端AA,他的冷漠无情,都源于他童年的创伤。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甚至涌起一丝怜悯。
可这丝怜悯,很快就被更大的清醒所取代。
他的创伤是真实的,但用创伤来伤害别人,也是真实的。
他童年的不幸,不能成为他伤害我和孩子的理由。
我合上日记本,深吸一口气,将它放回原处。
离婚的决心,反而更加坚定。
我不能继续待在这个病态的循环里,我和孩子,必须逃离。
我不能成为他创伤的牺牲品,更不能让孩子重蹈覆辙,成为下一个被原生家庭阴影笼罩的人。
书房的窗外,夜色已经深沉如墨。
我关上电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城市璀璨的灯火。
我知道,接下来的路,不会平坦。
但我已经不再害怕。
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秘密武器,那就是真相,那就是勇气,那就是为了自己和孩子,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挣脱牢笼的决心。
梁川,你用“AA制”算计我,控制我,伤害我。
这一次,我会用你最擅长的方式,彻底击溃你。
06时机终于来了。
这天晚上,梁川再次因为那张精确到分钟的“带娃时间表”而错过了重要的线上会议,他烦躁地将鼠标摔在桌上,冲我低吼:“莫莉!
你看看这个家现在像什么样子?
冰冷的像个实验室!
我连工作都没法好好做了!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额角青筋跳动,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疲惫。
这段时间的“终极AA制”显然让他吃尽了苦头,磨掉了他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