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溪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她的目光落在叶星屿的桌子上,上面摆放着好几束娇艳欲滴的玫瑰。曾经,林悦溪满心欢喜地追着叶星屿,送他花,得到的...

林悦溪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刺鼻的玫瑰香气扑面而来。
她的目光落在叶星屿的桌子上,上面摆放着好几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曾经,林悦溪满心欢喜地追着叶星屿,送他花,得到的却只有厌恶。
叶星屿还曾跟她说自己不喜欢花,如今看来,只是送花的人不是严书韵罢了。
“你来干什么?”
叶星屿满脸的不耐烦,语气冰冷。
林悦溪沉默不语,只是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心理医生那边要给我开药,但需要家属同意。”
林悦溪声音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她把一沓文件放在桌上,叶星屿听了这话,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随后看都不看,直接大笔一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早这样配合就好了。
以后书韵要长期留在A市,你最好别再伤害她。”
叶星屿的话语中带着警告。
林悦溪在心里想着,不会有以后了。
她扯了扯嘴角,低声敷衍地应了一句。
就在叶星屿签下最后一个字的瞬间,林悦溪迅速上前,拿回了自己的文件。
余光中,她好似瞥见桌子下面藏着的衣角。
叶星屿见势,立刻起身,不着痕迹地挡住了她的视线,说道:“你顺便带点礼物给书韵。
别弄得太寒酸,我不是给了你卡吗?”
那张卡,林悦溪几乎从未用过。
“好。”
她简短地回答。
叶星屿有些意外,没想到今天林悦溪这么顺从,心里反倒生出一丝怪异与不安,不自觉地扯了扯胸前的领带。
林悦溪垂眸,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补充道:“我会努力送上一份大礼。”
说完,她转身离开。
门还没完全关上,就听到身后传来严书韵娇柔的声音。
“让悦溪送礼物,太见外了。”
“她伤害过你,赔再多都弥补不了。
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林悦溪轻轻关上了门,手中紧紧握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她一定会送上一份大礼,那些伤害她孩子的人,都别想好过。
晚上,林悦溪默默收拾好自己的行李。
叶星屿依旧没有回来,他正带着严书韵去结识自己的兄弟们。
林悦溪仅仅有加过那些人的联系方式,叶星屿从未带她与他们见过面。
如今,她的朋友圈里几乎全是叶星屿和严书韵的合照,以及那些人对他们的祝福。
终于,到了严书韵生日那天,林悦溪注销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诗雨,你带着那份礼物过去,我在机场等你。”
傅诗雨知晓这一切背后的隐情,沉默着答应了下来。
叶星屿为了这场生日,特意订下了全城最大的酒店,场面极为隆重,众多集团总裁纷纷前来。
他举着酒杯,小声而低沉地问身边的助理,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夫人呢?”
助理是见过林悦溪的,但听到叶星屿这么问,还是愣了一下。
叶星屿对严书韵如此上心,他都快把林悦溪忘了,这位夫人实在没什么存在感。
“我去找找。”
助理赶忙起身。
叶星屿皱起眉头,心脏突然有些莫名的不安。
林悦溪不是那种说了却不来的人。
“你去家里看看。”
他补充道。
助理应了一声,匆匆离开。
叶星屿则拨打林悦溪的电话,然而得到的回应却是空号。
“怎么回事?”
叶星屿气得直接将手机扣在桌子上。
一旁的严书韵见状,赶忙走过来。
“怎么了,星屿?
你不高兴吗?”
严书韵握住叶星屿的手,关切地问道。
叶星屿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摇了摇头,温柔地笑了笑。
“没有。”
宴会场面盛大,叶星屿轻声对严书韵说:“我带你去认识些人。”
两人没走几步,就被一声呼喊叫住。
“叶星屿!”
傅诗雨冷着脸,声音清脆,“这是悦溪送来的礼物。”
叶星屿原本以为是林悦溪来了,心中那一丝微弱的喜悦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烦躁。
林悦溪泣不成声,颤抖着拿起旁边的玻璃碎片,狠狠地抵在严书韵的脖子上,声嘶力竭地大喊:“是你们,你们抢走了我的孩子!”
她满脸哀戚,已然失去理智,高高扬起手,就在准备刺下去的千钧一发之际,大门“砰”地被踢开,林悦溪整个人被一股大力踹开。
玻璃碎片“嗖”地飞落在一旁,叶星屿迅速抱起严书韵,焦急问道:“书韵,你没事吧?”
严书韵顺势钻进他怀里,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哭喊道:“悦溪,她刚刚要杀我!”
林悦溪被踹倒在地,难受得捂住肚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的鲜血混着唾沫。
她艰难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要见孩子。
叶星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叶星屿心里闪过一丝不忍,但看到严书韵脖颈上那道浅浅的伤口,瞬间只剩下满腔的愤怒。
“孩子还会有的!”
他怒吼道,“可你居然想杀书韵,林悦溪,你是不是疯了!”
他实在难以想象,一向柔弱的林悦溪竟会生出如此歹毒的念头,于是转头对一旁的心理医生喊道:“你带夫人去检查一下。”
心理医生刚上前,便被林悦溪用力甩开。
“我没病!”
她低声哀求着叶星屿,全然不顾地上的玻璃碎片,“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紧紧抓住男人的裤脚。
苦苦哀求:“求你了,叶星屿,让我去见见孩子,就一面,求你了。”
玻璃碎片深深陷入她的骨肉,鲜血瞬间流了一地。
叶星屿不忍地皱了皱眉,就在他刚想开口说话时,护士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叶总,孩子,孩子不行了。”
听到这话,林悦溪的反应比所有人都快,她猛地抓住护士的肩膀,近乎咆哮地问:“我女儿在哪里?!”
护士被吓得下意识说出了急救室三个字,林悦溪立刻发疯似的冲了过去。
只见急救室里推出来一个小孩,正是她的女儿。
女儿胸前的呼吸极其微弱,双眼也快要闭上了。
林悦溪不顾一切地冲过去,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泣不成声:“宝,宝宝,妈妈这就带你回家了。”
当她看到女儿胸前那道狰狞的伤疤时,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直到叶星屿让人强行把她拉开。
“把孩子带下去。”
叶星屿低声吩咐道,“再去给书韵找合适的心脏。”
事到如今,叶星屿心里惦记的竟然还是给严书韵找心脏。
林悦溪抬起满是泪水的眼眸,死死盯着眼前这两人。
严书韵还假惺惺地站出来,故作关切地说:“悦溪,你们还可以再生的。”
“再生出来给你配型吗!”
林悦溪愤怒地吼道,“要不是你撒谎骗人,我的女儿还好好的。
都是因为你!”
她发疯似的冲过去,双手发狠地掐住严书韵的脖子,“你要给孩子偿命。”
可她还没来得及使力,就被保安一把拽开。
叶星屿更是怒不可遏,一巴掌重重地打在她脸上。
“你还执迷不悟吗!
书韵也没心脏了,她怎么会害孩子。”
林悦溪听到这话,惨然地笑出声,眼泪不断滑落:“当然会!
她根本没问题,这一切都是她编的!”
严书韵眨着无辜的眼睛,躲在叶星屿身后,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星屿,要不放过悦溪吧,她也够可怜的。”
“可怜?
可怜就能冤枉你吗?”
叶星屿对林悦溪没有丝毫信任,转头命令道:“来人,把夫人关到九楼治疗。”
叶氏集团的九楼,那可是专门用来治疗精神病人的地方,各种残酷的治疗手段层出不穷,被关进去的人,就算能出来,也基本神志不清了。
林悦溪浑身一震,惊恐地喊道:“我不要去!”
她声音沙哑,拼命摇头,紧紧握住叶星屿的手,哀求道:“叶星屿,我不去。
你让我再见见孩子。”
叶星屿站直身子,高高在上,一脸淡漠,彻底斩断他们之间最后一丝温情:“孩子我会处理。
你做了这么多错事,根本不配见孩子。
在九楼反省几天,等书韵愿意原谅你,我再让你回来。”
说完,他果断转身,留下一个狠心绝情的背影。
林悦溪瞬间心如死灰,“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狼狈不堪。
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满屋子滴答作响的仪器,让她胆战心惊。
她挣扎着想起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牢牢锁住,浑身动弹不得。
“夫人还是别挣扎了。”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缓缓走过来,两人目光对视,男人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叶总还真是心狠啊。”
林悦溪抿紧嘴唇,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急切地说道:“我精神正常,没有问题的。”
她极力想证明自己,可男人根本不予理会,拿起手中的仪器,冷笑道:“有没有问题,可不是你说了算。
严小姐让我好好关照关照你。”
林悦溪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无力地闭上双眼,绝望地喃喃道:“你们会有报应的。”
话刚落音,便遭受了仪器无情的电击。
“叶星屿,我们离婚吧。”
林悦溪走进书房,声音平静却透着决然。
然而,眼前专注办公的叶星屿,仿若未闻,依旧低头忙碌着。
她攥紧衣角,脸色苍白如纸,再次开口,带着一丝颤抖:“孩子归我。”
“林悦溪,你在胡说什么?”
叶星屿皱起眉头,抬头看向她,脸色阴沉难看。
他起身走到角落,拿出一瓶药,倒出七八粒,冷冷道,“把今天的药吃了。”
“孩子失踪一年了,等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林悦溪难过地抬起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不,星屿,我不想吃。”
这药吃下去,她关于女儿的记忆便会愈发模糊。
她早已查过,这根本不是治疗心理问题的药,而是能让记忆退化的药物。
“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抱走孩子的保姆跟你联系过,我看到过记录。”
“叶星屿,财产我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孩子啊。”
林悦溪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求,她握住叶星屿的手,试图唤起他的一丝心软。
可叶星屿只是沉默,他擦掉她的眼泪,掰开她的嘴,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强硬地让她把药咽了下去。
“吃了才不会说胡话。”
他冷冷开口,“孩子也会再有的。”
一句句看似安慰的话,却如利刃般扎进林悦溪的心脏。
“再有,也不会是我们的宝宝了。”
林悦溪低声呢喃,可这声音被一阵手机铃声淹没,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叶星屿看到来电号码,立刻松开握住林悦溪的手,快步走到阳台接听电话。
等他再次回来时,才问林悦溪刚才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去忙吧。”
林悦溪清醒了些,语气冷淡。
她看着叶星屿急急忙忙出门,连衣服都没整理好的样子,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
随后,她拿起旁边抽屉里的离婚协议,毅然决然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刚签完,闺蜜傅诗雨的电话就急匆匆打了过来,“悦溪,严书韵回来了,你知道吗?”
林悦溪打开手机,满屏都是消息。
她的指尖在一则朋友圈上停顿下来——严书韵发布了一张照片,照片中她亲昵地贴靠在男人的胳膊上。
那件熟悉的衣服,林悦溪一眼就认了出来。
只要我喊,他就会来。
这句话让林悦溪喉咙哽咽,评论区里满是祝福。
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王子和灰姑娘!
书韵哪里是灰姑娘?
人家是大舞蹈家。
这次回来,估计是和叶总复合的,祝福祝福。
叶星屿说他们有七年的婚姻,可这段婚姻,除了林叶两家知晓,外界无人得知。
他们之间,除了那本结婚证,似乎一无所有。
“当初就不应该带她认识叶星屿,好在后面叶星屿还是娶了你。”
傅诗雨焦急又懊恼地叮嘱,“你可要防着严书韵。”
“我不防了。”
林悦溪的声音透着疲惫,“叶星屿想爱谁,就爱谁吧。”
她与叶星屿本是青梅竹马,可在十八岁那年,她将严书韵介绍给叶星屿后,一切都变了。
叶星屿一心想娶严书韵,后来严书韵放弃这段感情,出国养身体、修学业,叶星屿失魂落魄。
林悦溪一直陪在他身边,坚信自己能打动他,甚至接受了领证后的隐婚生子。
可她没想到,男人的心竟如铁石一般。
她的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哑声说道,“我只想要回女儿。”
“可孩子不是丢了吗?”
傅诗雨疑惑地问。
林悦溪无声地咬牙,恨意涌上心头。
一年前,七个月大的女儿被保姆带走,自此下落不明。
直到昨天晚上,叶星屿酒醉,让她去书房拿份文件传给公司。
林悦溪在寻找文件时,打开了忘记上锁的保险箱。
里面文件和照片整齐摆放着,那些照片上,是她的宝宝。
其中一张照片里,绑架孩子的保姆正在照顾孩子,而叶星屿则在一旁与严书韵笑着交流。
林悦溪惊愕地捂住嘴巴,泪水夺眶而出。
原来,所谓的绑架,都是叶星屿一手策划,是他不让孩子留在身边。
可为什么?
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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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如此狠心!
林悦溪指尖颤抖着翻开那些文件。
她看到叶星屿把公司的股份转移给了严书韵,还有一份是宝宝和严书韵的血型配对,以及器官配对承诺。
而在角落处,是叶星屿作为生父的签名。
那一刻,林悦溪只觉脚底发寒。
难怪孩子失踪后,叶星屿对她的态度好了许多。
她曾以为那是迟来的真心,却没想到是藏着恶意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