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存剑再次一皱眉,他看看满脸凶神恶煞之色的柱子,但却什么都没说,自顾忙活起来。柱子以为苏存剑怕了,很是得意的拄着拐又回去了。到了午饭的时候,柱子这些人也没走,居...

苏存剑再次一皱眉,他看看满脸凶神恶煞之色的柱子,但却什么都没说,自顾忙活起来。
柱子以为苏存剑怕了,很是得意的拄着拐又回去了。
到了午饭的时候,柱子这些人也没走,居林崖村穷,自然不可能跟其他富裕村子似的一天三顿饭。
尤其是到了冬天,基本就是一天一顿饭,还是晚上吃,早上也就是喝点热水,剩饭是不可能有的,昨天晚上肯定是都吃光了。
为什么晚上吃?
因为如果白天吃了,晚上不吃,晚上肯定是要饿的,会饿得大家睡不着。
所以这唯一的一顿饭所有人都选择在晚上吃,虽说也吃不饱,但垫垫肚子就躺下了,不至于晚上饿得睡不着。
这事说出去都没人信,华夏毕竟不是几十年前的华夏了,现在的华夏经济高度发达,怎么可能还有人穷到一天就吃一顿饭,还不能吃饱哪种?
可就是有这样的地方,就比如这居林崖村。
柱子这些人也是闲得没事,回家又怕冷还要烧柴火,所以一直到天擦黑才回家。
一是看苏存剑的笑话,二是监视他。
天黑下来后,苏存剑用小刀一点点修饰烤成型的土炉子,这炉子样子一点都不好看,但胜在坚固耐用。
苏存剑早就在屋里挖了一个坑,烟道也都弄好了,他把炉子放在坑里,外边又抹了一层打湿的黏土,随即在里边点燃火。
苏存剑等了一会赶紧跑出去看,看到顺着烟道冒出的烟,他是长出一口气,晚上总算不用挨冻了。
但想不挨冻,苏存剑就得每隔一会就往里边添柴,煤是肯定没有的。
晚上苏存剑终于是吃上了一顿热乎饭——煮方便面。
就在苏存剑要把最后一口吃完的时候,外边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还有个无比焦急的声音响起:“大哥哥你快起来,快起来。”
这声音苏存剑很熟悉,是柳楚楚的声音,但她的声音不但焦急,还带着哭腔,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
苏存剑放下碗赶紧打开门,他直接道:“怎么了?”
柳楚楚一把拉住苏存剑的手,指着自家的方向急道:“大哥哥你救救我奶奶,她要不行了。”
苏存剑什么都没说,进去拿起一个包跟着柳楚楚就往他家跑。
以前村子一到晚上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可今天不但柳楚楚家外边有人,里边也都是人,村民们能来的都来了。
所有人都是满脸焦急之色。
柳清风也在,他看到柳楚楚拽着苏存剑跑了进来,立刻呵斥道:“你把他叫来干什么?”
柳楚楚急道:“大哥哥会医术,我亲眼见过,就在火车上,那人都要疼死了,他一针下去,那人就好了。”
柱子歪着头,看看苏存剑,很是不屑的道:“就他?柳二叔都治不好的病,他能行?你啊肯是让他骗了。”
话音一落,柱子又单腿站好,用自制的土拐杖指着苏存剑吐出一个字“滚”!
而周围的村民也都是满脸厌恶还有不耐烦之色,显然都不欢迎苏存剑。
就在这时有人挑开厚重的土布门帘走了出来,这是个干瘦的老头,满脸的老人斑,留着山羊胡,少说年纪也得有七十多了。
他走路一颤一颤的,手也抖。
柳楚楚赶紧道:“二爷我奶奶怎么样?”
柳二叔无奈的叹口气,随即摇摇头道:“准备后事吧。”
偌大的会客厅中此时是一阵兵荒马乱,谁也没想到冉老爷子刚还好好的跟人大声谈笑,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有人拿着手机催着医院的救护车赶紧来,有人拿着手机正跟省保健局联系,总之现场是乱成了一锅粥。
冉娈芯焦急下是拽着苏存剑的手就跑了进来,注意他们的人没几个,但却有荣静文还有金文建。
看到自己的未婚妻毫不顾及的当众拉着那个满身寒酸相的苏存剑跑进来,金文建脸色瞬间变得很是难看,更是眉头紧锁。
荣文静先是一愣,随即急道:“你把他弄来干什么?”
话音一落,荣文静就指着门口的方向厉声呵斥道:“你现在给我立刻离开。”
苏存剑看也没看荣文静,而是满脸戏谑之色的看着冉娈芯道:“你刚说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此时此刻冉娈芯是满脸焦急之色,她急道:“只要你能救我爷爷,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快点吧,我求求你了。”
荣文静立刻急道:“芯芯你胡闹什么,就他能救你爷爷?你跟我这开什么玩笑?让他立刻离开。”
也就是周围大领导太多,荣文静自持身份,不好说得太过分,不然肯定是指着门口的方向让苏存剑立刻滚。
此时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一幕,大家是纷纷诧异的看过来,有人这时喊道:“市医院的救护车两分钟就能到。”
如果病的不是冉老爷子,打电话的也不是这些大领导,换成普通人,救护车要是能在两分钟内到位,那才叫怪事。
这就是权力的好处。
苏存剑面对这些来自市里、省里乃至于京城的大领导,依旧是面不改色,就仿佛这些人都是空气一般。
就冲他这份淡定,就不是普通人能比的,换成普通人面对如此之多位高权重的大领导,恐怕早就紧张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呼吸了。
也就在这时走进来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得体的衣着,端庄、典雅,给人一种不容亵渎、质疑的感觉。
女人虽说已经四十多岁了,但保养得极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她的出现让荣文静都没心思在看自家老爷子,也没心思在催着女儿让苏存剑滚蛋。
就见她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女儿跟前很是歉意的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侯书记,我爸突然就病了,我这一着急就没去外边接您。”
其他人看到侯佳航不少人也是赶紧站起来问好,原因很简单,侯佳航是江北省的省委书记,更是侯家的人,不管是她那一个身份,都绝对让在场这些人不敢因为她是个女人就小瞧、轻视了她。
但侯佳航的目光却没放在荣文静还有其他人身上,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苏存剑,并且是眉头紧锁。
像,太像了。
这是侯佳航此时心里唯一的想法,并且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身体竟然也在隐隐颤抖,显然她的心情并不平静。
而站在苏存剑身边的冉娈芯却是突然身体一颤,心里有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此时在冉娈芯看来,身边的苏存剑身体中突然爆发出无边无际的滔天杀气,这杀气顷刻间把她包裹在其中,让她甚至都没办法呼吸。
苏存剑也在看着侯佳航,但下一秒,从他身上出现的杀气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冉娈芯长出一口气,下一秒很是诧异、震惊的看向苏存剑。
刚才那杀气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这怎么可能?
这……
这是苏存剑十多年后再次见到自己的母亲,而他的母亲就是那位封疆大吏侯佳航。
但苏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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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认出了她,侯佳航却没认出自己的亲生儿子。
苏存剑又成了刚才的样子,满脸风轻云淡,似乎这世间的事就没有一件能让他平静的心海起半分的涟漪。
荣静文等人也没察觉道侯佳航的不对劲,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察觉到她情绪上的波动,那怕是轻微的。
侯佳航也没在看苏存剑,这世间的人千千万,相貌相似的不知道凡几,他早就死了十多年了,那是她亲眼所见,他不可能还活在这个世上。
想到这侯佳航满脸关切之色的道:“打没打120?”
有人立刻就要说打了,但就在这时苏存剑突然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不能跟他订婚,你是我的未婚妻,你要跟我订婚。”
苏存剑的声音并不大,但却宛如惊雷一般,在每个人耳边炸响,顷刻间所有人都看向苏存剑。
荣文静气急败坏的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来几个人,把他给我赶出去。”
苏存剑冷冷一笑,他突然掏出那份婚书扔到地上,下一秒又把那张银行卡也丢到了地上。
苏存剑冷笑道:“我虽然不认识各位,但也知道各位都是大领导,这婚书是当初冉老爷子亲笔写的,不信你们可以看。
我也知道这样的婚书做不得数,毕竟这年代谁还认这东西。”
下一秒苏存剑大声道:“但我这人较真,我就是想问问冉家认不认,认,人我救,不认,也无妨,我现在就走,不扰各位的雅兴。”
有好事的人已经是捡起来打开开始看了,冉老爷子早早就退下来了,也没什么其他爱好,就好书画,没事就要泼墨挥洒一番,他的字画市面上可不少。
并不是冉老爷子的字画有多好,而是他退下来之前的位置,还有他是冉家的人。
大家凑过去一看,立刻认出这就是冉老爷子亲笔写的,做不得假。
荣文静自然知道这婚书是真的,但她还是大声喊道:“各位领导别信这小子的鬼话,他就是个骗子。”
下一秒荣文静看向苏存剑厉声道:“你立刻给我滚,不然我就报警。”
苏存剑还是不搭理自己这个便宜丈母娘,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冉娈芯道:“你可以拒绝,但我可以告诉你,我走到大门的时,就是你爷爷咽气的时候。”
说到这苏存剑是迈步就走,并且走得飞快,路过他亲生母亲侯佳航跟前的时候,他看也不看自己的亲生母亲。
就在这时冉娈芯大声道:“我答应你不跟他订婚了,你快救我爷爷。”
简单一句话差点没把靳月语活活气死,眼前这混蛋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也太喜欢占人便宜了。
苏存剑就是这种不能吃亏的性格,这也跟他的遭遇有关。
一个被亲生父母用铁链捆住,在塞进装满重石的铁笼,最后沉入冰冷湖底的孩子没有长歪已经是实属不易了。
你还指望他能成为一个老实巴交,任由人欺凌的人?
这怎么可能!
靳月语一张俏脸胀得通红,呼吸更是变得格外的急促,这也导致她胸前起起伏伏的风景格外的诱人。
就见靳月语怒道:“你混蛋。”
靳月语家世好,有良好的家教,从小到大别说跟人吵架了,脸都没红过。
可对上苏存剑,却是瞬间破防,用她知道最难听的话骂了苏存剑一句。
靳胜利却是愣神了,靳月语是他的亲孙女,自己这孙女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他在清楚不过,从小就天资过人,比其他孩子要成熟很多。
别看现在才二十多岁,但却已经是省人民医院心外科的一把刀,说她是天之娇女也不为过。
其他女孩在她这个年纪,别说在工作上有所建树了,十有八九还在享受她们的大学生活。
这也导致靳月语比同龄的女孩要更稳重,更成熟。
鲜少有什么事能让她如此动怒。
可对上苏存剑,这小子三言两语就把自己这宝贝孙女气成这副样子,现在都骂人了。
这小子有点意思啊!
苏存剑也不恼,是满脸戏谑之色,山中十几载寂寞而枯燥,养成了苏存剑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习惯。
他在这逗弄靳月语,其实就是闲的没事干,给自己找点乐子。
苏存剑是开心了,但却把靳月语气得半死不活。
靳胜利在一边冷眼旁观,自己这孙女眼高于顶,如果是旁人说同样的话,她肯定是左耳进、右耳出,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
可换成苏存剑,却是瞬间破防,跟个小孩子似的跟对方吵了起来。
眼前这小子虽说穿着普通,但却绝对不是凡人,他身上有一种魔力,一言一行,都能牵动旁人的心绪。
在心如止水的人,遇到他,三言两语后,恐怕也得被乱了心性,在难做到心如止水。
他这样的人到是适合走仕途,仕途这条路看似是康庄大路,可实际上却是荆棘丛生,派系林立。
明里暗里的敌人不知道多少,苏存剑身上那种能祸乱人心的魔力,到是能让对手乱了分寸,漏出破绽来。
不过他要去的地方却是居林崖,那可是个穷地方,地理环境太过恶劣,去这样的地方当第一书记,想做出成绩来,绝对是痴人说梦。
这小子初入仕途,就被发配到了这样的地方,看来是得罪人了。
靳胜利虽说不是仕途中人,但在省保监局待得久了,接触的都是省委常委的大领导,所以仕途中的事他也和并不陌生。
刚才苏存剑一针去病的本事,让靳胜利起了惜才之心,他突然道:“小伙子既然你想走仕途这条路,我建议你还是换个地方吧,居林崖村……难啊。”
苏存剑笑道:“一个在悬崖之上的村子,连一条路都没有,人口大量流失,现在还留在村里的村民全都是老弱病残。
在这样的地方想做出成绩确实很难,但你不感觉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
靳胜利一皱眉道:“有趣?”
苏存剑站了起来,他看向窗外黑漆漆的夜景笑道:“我这人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别人越是感觉我做不到的事,我就越是要做到。”
苏存剑说到这转过身笑道:“时候不早,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告辞。”
说完苏存剑转身就走,但在靳月语身边却停了下来,他突然压低声音道:“你气滞血瘀,寒湿凝滞,大姨妈来看你的时疼得要死吧?”
靳月语猛然一愣,苏存剑前边说的话她并不是很明白,只知道这是中医的术语,但后边的话她却听得很明白。
这混蛋怎么知道我痛经?
就靠看?
这也太离谱了吧?看看自己,就知道自己的隐疾?
这……
苏存剑微微一笑,直接道:“广木香3克,当归3克,香附3克,川芎3克,青皮3.6克,牡丹皮3.6克,枳壳3.6克,生地3.6克,蓬莪术3.6克,加生姜8片,水煎,空腹服!”
说道这苏存剑轻轻拍了下靳月语的肩膀笑道:“这是我这个当爷爷的,给你的见面礼,一定要记住啊。”
扔下这句话苏存剑是扬长而去。
靳月语也回过神来,她突然怒吼道:“你混蛋。”
下一秒靳月语脸又红得里还,那可是她的隐疾,竟然被苏存剑这混蛋一眼看穿,最后还给她出了个方子。
此时靳月语双手握拳,胸膛急促起伏,风景诱人得能让人恨不得眼珠子抠下来贴上去。
气归气,但这方子靳月语却是死死记在脑中。
她有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是好多年了,那次一来大姨妈疼得她都是要死要活的,也找专门的专家看过,各种办法都用了,可就是不见效。
现在一来大姨妈,她只能靠止痛药硬抗。
苏存剑刚才已经当着靳月语的面露了一手了,要没这事,他给的方子靳月语还真不敢用。
但现在靳月语却是想试试,因为她的大姨妈这几天又要来了,那疼得他死去活来的滋味她可不想在尝试一次了。
另一边苏存剑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个脏兮兮的女孩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边,她突然轻声道:“大哥哥你要去居林崖村吗?”
苏存剑笑道:“是啊,你应该是居林崖村的人吧?”
女孩立刻惊得澄圆了眼睛,就见她惊呼道:“你、你怎么知道?”
苏存剑笑道:“我会看相。”
女孩在次惊呼道:“啊?”
苏存剑这是存心逗弄这女孩,相术他会,但知道女孩是居林崖村的人并不是靠相术,而是因为在靳胜利那会的时候,苏存剑说自己要去居林崖村当第一书记。
这话一出口,女孩就是满脸惊讶之色的抬起了头,这一幕被苏存剑尽收眼底。
他这人其智若妖,自然立刻知道这脏兮兮的女孩就是居林崖村的人。
苏存剑站起来,把女孩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也不嫌弃地上脏,一屁股坐到地上笑道:“跟我说说你们村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