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我无理取闹。“你已经比她能干很多、幸运很多了,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条活路?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呢!”我呆呆看着他,仿佛被一记闷棍砸在胸口。原来,他是这么想我的。所以...

责怪我无理取闹。
“你已经比她能干很多、幸运很多了,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条活路?为什么要咄咄逼人呢!”
我呆呆看着他,仿佛被一记闷棍砸在胸口。
原来,他是这么想我的。
所以,我溢出来的幸福,他要全都拿走,捧给她。
所以我必须用能干为他们顾家卖命,用三十年的愧疚为我的幸运赎罪?
自上次争执,他坚持留下林棠后,我将这些年的年假全休了,整整半个月都没再踏入公司。
一是赌气,二则是在考虑退出管理层,避免上辈子的惨剧。
这些日子,顾砚清刻意远着我,顾母却频频打来电话,邀我去老宅吃饭。
我犹豫再三,还是回去了一趟。
顾母依旧像从前一样疼我。
“好孩子,你真是受委屈了。妈知道,你都是在帮顾家在周旋,那混小子还不知好歹。”
“你放心,我会好好教训他,绝不让他欺负你。我顾家更不会允许什么莺莺燕燕进门!”
我喝着她给我煲了几小时的汤,听着她关心的话,心里颇为纠结。
顾砚清就是这时候带着蹦蹦跳跳的林棠走了进来。
都说爱会滋养人,想来他们这些日子感情升温不少。
林棠肉眼可见没了当初的小白花气质,多了几丝娇憨和傲气。
她笑了笑,“姐姐好,这是砚清哥刚陪我做的手工陶瓷,这个稍微有点瑕疵,送你把玩吧。”
顾砚清看了我一眼,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我喝了一口汤,汤的热气却掩盖不了心底的凉意。
顾母责备道:“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进来了!林棠,你这丫头,送人都是挑最值钱珍贵的送,哪有人送一个残次品的?”
她装作恍然大悟,忙把脖子上的宝石项链取了下来。
“姐姐,这个可值钱了,是从前欧洲一位女王成婚时戴的。我没有别的好东西,只好借花献佛送你了!”
我知道,它叫作“无双”,是顾砚清年前特意飞到国外拍下的。
我还以为,他会在婚礼上亲自送给我。
无双,是啊,林棠才是他心中的无双至宝吧,我又算什么呢?
我没有接。
顾母拉着林棠离开,“你就陪我四处转转,别老赖着你哥,他很快就要,我等着你拿出证据!”
他轻轻将西装外套披在少女肩上,双手将她抱在怀里如珠似宝,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我站在宴会厅中央,望着未来的丈夫,深情维护别人,却把怒火和指责都倾泻在我身上。
受着来往宾客肆无忌惮地打量,听着众人或明或暗的讥讽。
肩膀上那些碎玻璃,似乎越扎越深,直直刺在我心里,鲜血淋漓。
可我没时间感伤,我到钱总跟前躬身诚挚道歉,将他带到楼上处理伤口,派人调查。
又强笑着向来宾致歉解释,放大顾氏的道义,努力减弱暴力和冲动的影响。
等弄清原委,送走人,又将整理的监控发给顾砚清。
订婚宴男人的暴怒,原来只是衣料划过女人腰线的乌龙。
我终于有时间将礼服慢慢褪下,处理伤口。
血迹早已干涸,黏在皮肤和料子间,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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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撕心裂肺的疼。
他仍旧一夜未归。
等到深夜,他只是发来一条消息: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第二天,我查了查人事部的报告,将一批能力不足、态度也敷衍的实习生给开了。
午饭前,顾砚清闯进我办公室质问:
“淼淼,你凭什么把林棠开了?昨天虽然是乌龙,但她也吓坏了,你不能这么针对她!”
声音大到,外面员工饭都不吃了,一个个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我静静看着他:“顾砚清,你就这么在乎她?”
“在乎到可以随时不分青红皂白质疑我?”
他脸色微僵,又忽然展开眉眼轻笑起来:
“淼淼,原来你是吃醋了啊?”
他要牵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没想到过了会儿,他又捧着一大束玫瑰进来。
“淼淼,你别醋了,林棠她是我远房表妹,昨晚我也只是送她回家而已。你就当给我个面子,放了她吧!”
我叹了口气,“难道我身为总监,连开除一批不符合要求的员工都没有资格了吗?”
“你开口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就是昨晚的女人。”
他看着我,眉头紧锁:
“淼淼,她跟你不同,不是生下来什么都有。她还靠着这份实习工资,帮奶奶治病呢!”
他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像是在跟你嫂子结婚了。”
顾砚清坐在我对面,盛了一碗汤,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果然,哪怕离开公司,你依旧是在乎顾夫人的位置的。放心好了,这个位子,只有你能坐。”
“谁还能有你这样的本事,这么讨我妈喜欢呢?”
前世的最后一面,他眼里也是有触动的。
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冷漠的样子。
我蓦然红了眼:“顾砚清,现在你连一点点喜欢都不愿意装给我看了吗?”
他莫名瞥了我一眼,又继续慢条斯理喝着汤。
把汤喝完,他转身就上楼了。
深夜,我在老宅后花园散心,忽然听到秋千处隐隐传来动静。
只听林棠娇嗔:“阿姨她似乎不喜欢我,怎么办啊?”
顾砚清轻笑:“那有什么,我妈连我都不满意呢,心心念念的只有江淼那个完美儿媳。”
林棠追问:“那在你心里,她比我好吗?”
顾砚清闷哼一声,“就你仗着我的宠爱为所欲为!”
林棠似是不满,逼着他继续说。
“初见时楚楚可怜般动人,再见却如艳丽的蔷薇,勾人动情。谁都比不过你,满意了吧?”
“况且,江淼那种人,跟我妈一样,有什么意思?”
“等我们结了婚,顾氏有人照看,妈就彻底放我自由了。别闹脾气了,嗯?”
他不再解释,凑上前去。
两人唇齿交缠,吻得炽热缠绵。
我站在原地,泪无声落下,简直为自己这些天的纠结感到可笑。
原来我前世今生,从未被他真心爱过。
从订婚到结婚,从守寡到重生,我从来只是他换取自由的妥协。
他一直清醒着,把我骗进梦里。梦醒了,我也该走了。
第二日,我告诉顾母,想在婚前去国外旅游一趟,顺便考察下顾氏在海外的合作商。
她高兴地合不拢嘴,准备了许多礼物要我带走。
又过了几日,交代手下整理好东西后,我买了一些甜品,回了公司一趟。
团队的小伙伴们雀跃着,跟着我进了办公室。
可当我按下指纹,推开办公室门,空气骤然凝滞。
办公桌凌乱不堪,上头的文件被当成纸巾,沾满了口红印。
顾砚清正大声在里间说着:“我让妈把婚礼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