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容僵住,幽深的眸子瞥了眼前方的楚家别墅,没再做停顿,很快把车开离原地。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安澜静静望着窗外,她已经从李嫂那里知道,她以后会跟在楚向南身边做...

男人笑容僵住,幽深的眸子瞥了眼前方的楚家别墅,没再做停顿,很快把车开离原地。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安澜静静望着窗外,她已经从李嫂那里知道,她以后会跟在楚向南身边做事了。
让李嫂就这样突然离开楚家,她的心歉疚得很,深想着这份恩情,就算这辈子无以为报,也要让孩子谨记住。
“澜澜,以后李嫂会在我的公寓里照顾你了,方便照顾孩子。”
楚向南突然说出的话让安澜瞬间一怔,随即把视线从窗外转向他:“我没说要呆在你身边,孩子我自己会照顾,请把我载到飞机场。”
黑色悍马突然刹住,车内的人白着脸向前冲去,李嫂反射性护住安澜。后者吓得花容失色,一手拽着李嫂,一手护住肚子,整张脸白得吓人。
在悍马前方,不知何时突然冲出来一辆兰博基尼,十分横地挡在了前方。当安澜从前方看清车上下来,一脸怒气腾腾的男人是谁时,手心上全是汗!
楚向南从后视镜看了眼她们,知道没事儿后,眉头一蹙,打开了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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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之,我把她借给了你四年,够了。如今你已经恢复正常,我欠你的债也还清,就不要再折磨她。”
面对楚向南说的话,一脸阴霾的男人只感到恶心与鄙视,尤其是对方还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着实做作得让人发狂!
一拳挥去,楚淮之冷眼看着倒地的男人,浑身散发出的冷足以撼动天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的厌恶如此清晰。
“楚向南,别把自己说成救世主,当初你把她送到我身边,不就是为了钱吗?呵,或许还不止,你想让她颠覆楚家,从而得到百货商场总裁的位置对不对?那你可就高估了安澜,她在楚家可没那么大本事!”
说罢,一记冷眼扫向车内的人,尽管看不见,他就是知道她也在望着他们。想到安澜的背叛与目的,握拳的手背青筋浮起,一条一条立体且刚硬。若非秋伯打电话,他还真不敢相信她居然和楚向南准备私奔?
呵呵呵呵呵
想到撕痛处,愤怒的拳头继续落下,打得楚向南反抗不得,只能拼命躲闪。
“反抗啊,想做给那个女人看吗?”。
说他楚向南不敢还手,楚淮之绝对不信,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博取某个人的同情心!
果然,车上的安澜看到前男友被打成这样,深怕楚淮之把他打成重伤,到时候就麻烦了。李嫂想拦住她,可是目前好像也只有少女乃女乃可以组织他们的打斗。
“淮之,别打了,你再打下去他会死的!”
安澜边边喊边跑到楚向南身边,脸上的担忧显而易见:“你没事吧?”瞧他脸上都挂了彩,还不知道身上有多少,她突然担心得要命。
一旁立着的男人怒火中烧,伸手就把她拽到眼前,彼此的视线瞬间对上。那汹汹烈火的眸子让安澜吓得浑身颤抖,深怕他的拳头一个不慎,会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安澜!”
“在”
怯弱弱的声音让他的心翻腾得厉害,明知道楚向南是在演戏,他却不屑说。最关键的是自己老婆居然担心旧情人,这简直就是往他头上盖绿帽子!
“你以为你在干嘛?我才是你丈夫,你该关心的是我。”
那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安澜脸上闪过委屈,打人的是他,难道她要问:老公,你手打疼了吗?想想她就觉得对不起地上的楚向南,毕竟他是为了自己才会被挨打。
“淮之,你放我走吧,我会走得远远的,一定不会碍着你的眼。”深怕他不信,她的眼神如此的诚恳,诚恳到楚淮之一脚深踢进旁边露出阴险笑容的男人月复部。让你笑,看你有没有命笑。
这一脚似乎很重,楚向南哀嚎一声,整个人蜷缩趴在地上,冷汗从额角不断滑下。殊不知楚淮之早就想揍他了,为二十年前的仇,更为现在!
“向南——”想想,身体一阵颤栗,此时变成她犹豫不决,整个人矛盾得厉害。
“李嫂,我想想”
李嫂是不愿意她走的,毕竟少爷好像还很在乎她。如果她走了,少爷会不会又恢复孤僻状态?越想李嫂的心越慌张,突然后悔告诉安澜楚向南说过的话了。
屋子静下来后,安澜圈住自己,呆呆地望着前方。原本犹豫的心在想起楚淮之那双冷漠骇人的眼睛时,突然坚定了起来。
她要走,必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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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窗外雷鸣大作,凄厉厉的声音让人胆颤心惊。最要命的是,安澜的房间突然没电了。她吓得失声尖叫,一双清亮的眸子不停闪烁着,不敢看向四周,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似乎宝宝也感受到了妈妈的惊恐,一阵一阵踢得特别厉害。
痛苦地用手温柔抚模肚子的同时,还得克服内心对雷雨的恐惧,此时的安澜被一种叫做无助的情感侵袭,斑驳的泪水掉下,只能在心里呼喊着楚淮之的名字,尽管知道他不会来救自己,却还是只想着他。
纤瘦的手抚模着肚子的频率越来越快,外面一道闪电划破半边天,炽烈的光芒把房间照的意外惊悚。这个只有床和床头柜的屋子顿时空旷得厉害,若非安澜躲在被子里,估计会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连连。
而在二楼的主卧里,楚淮之并不知道安澜房间的灯是被母亲故意关掉总闸,因为儿子不许自己去找她,李容华只能在背地里耍暗招。她知道媳妇胆子小,只要想到她现在吓成什么样子,心里的怨恨就稍微平衡了些。倒是楚淮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坐立起来。
他用力爬爬自己的发丝,懊恼与纠结的神色从眼底划过,尤其是在听到急雷如此轰鸣之后,一颗心顿时慌得厉害。
该死的女人
“啊!”
在连续着几个雷轰之后,安澜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她尖叫一声,整个人盖着被子缩在床头,抖得跟落叶一样。偏偏宝宝似乎也害怕打雷,不停的踹着,原本就因为瘦而紧绷的肚皮此时像要裂开,安澜彻底要崩溃了。
“淮之淮之”
快来救她,好可怕,不要这样。
可是终究她也没等到那个男人,只因他站在小屋门口踌躇,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突然怨恨自己多事,那个女人根本不需要自己!
懊恼的神色加重,在黑夜中尤显深沉,男人停留几步离开了。却不知道他离开后里面的女人一声一声喊着他的名字。
黑暗总会过去,黎明破晓时,雷雨皆停了。
恐惧了一夜,安澜抱着自己终于睡着,肚子里的宝宝也安静了下来。
当楚淮之端着早餐来到小屋时,目视着还在睡着的她,心里不禁冷哼:昨晚雷雨大作,还能睡到现在,没心没肺。
“安澜,起来吃饭。”
见她依旧睡得很熟,俊脸不由得拉下来。当安澜刚睡着,却被掀开被子从睡梦中硬生生扯出来之后,昨晚的惊吓未定,连着尖叫好久。
“闭嘴!”
楚淮之深怕她的声音引来母亲,连忙整个人把她按回床上,捂住嘴巴,眼底是赤/果果的警告。孰料,安澜清醒之后,突然抱住他瑟瑟发抖、闷着声音哭泣。他的心犹如被闪电击中,如此熟悉的画面从脑海划过,以前打雷时,她也会这么抱着他,却是告诉他不要怕。原来是她在害怕打雷——
既然如此,昨晚怎么能如此安静的睡觉?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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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除非连根拔除,不然无法再相信。
楚淮之毫不留情地拉开她,脸色阴郁深沉:“大早上就想勾引我?我劝你省点力气,赶紧把粥喝了,别浪费我时间。”她的身体不停抽搐,整个人显得茫茫然,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有勇气推开楚淮之。那一刻,她真的忘记自己怀孕了
“不要,不要闭眼,安澜,不要吓我!”
楚淮之趔趄地奔向她,眼眶猩红恐怖,傲岸的身躯在这时却渺小的发抖,抱着终究已经失去意识的女人,他仰头长哭,泪水肆虐的扯痛了心,却嚎不出任何声音了。极度的恐惧让他的身体痛到痉挛,心脏窒息,却依旧死死抱住怀里的人。
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楚向南整个人呈失觉状态,懵懵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都是白的。
“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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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很快把人送进医院,楚淮之发了疯般想闯进手术室,却被无情的推了出来。李嫂惨白着脸拦住他的手,哭着求他不要碍了医生手术的最佳时期,他才怔楞在手术室门口站着。
手术室很快就又开了,楚淮之僵直的身体微颤,一把抓住想跑去哪的护士:“怎么样,她怎么样了?”
“先生快放开,病人现在急需输血,我现在得去拿!”
护士无暇再多说,两条人命她可负担不起,楚淮之怔楞地看着跑掉了的护士,焦急的视线继续对上紧闭的手术室。
安安,你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啊
手术室内——
“血压178脉搏66是胎盘早期月兑离,不敢进手术母子都有危险!”身着白袍的医生紧急下令,身旁的人立即动手起来,场面十分严峻。
偏巧护士拿进一带鲜血之后,急道:“血库里o型血没了,怎么办?”
“快去广播,看谁的血型符合!”
主治医生冷静下令,心却万分着急,病人情况十分不乐观,到时候恐怕孩子和母亲只能留一个了!
护士焦急转身,再次离开了手术室。当她看到站在外面的三个人时,连忙问:“谁是o型血?”
“我!”
另外两人往楚向南的方向看去,李嫂窒住的呼吸突然松口气,双手合并感激老天爷垂怜。护士则立即带着他往抽血室走,被留下的楚淮之一拳打在墙壁上,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o型,竟要让安澜的身体里留着那个男人的血!可理智不允许他反对,如果那个女人出事,他不会原谅自己的。
当楚向南再次回来的时候,嘴唇有些发白,右手按着左臂,显然那只就是输血的位置。看了眼他,楚淮之冷眼闪着愤怒,若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安澜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而被车撞。就算他把血抽干了,他也不会感激!
等待的时间越发漫长,手术室里面已经快一个小时没有动静,楚淮之的心越来越沉,犹如万蚁侵蚀,眼皮还直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他越发的站不住,整个人焦急地在手术室外徘徊。
老天却仿佛要应验他的恐惧似的,刚才拿血袋的护士突然跑出来,大声问:如果有危险,保孩子还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