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顶着鸡窝头,哈欠连天,明显没有睡醒。为了麻痹夏刀刀,她一连熬了几个大夜,终于让师姐放弃了自己。一个月后她应该可以回家了,那么现在,她的烂也可以偷偷开摆了~不...

苏酥顶着鸡窝头,哈欠连天,明显没有睡醒。
为了麻痹夏刀刀,她一连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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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夜,终于让师姐放弃了自己。
一个月后她应该可以回家了,那么现在,她的烂也可以偷偷开摆了~
不过为了防止夏刀刀杀个回马枪,她特意用扩音海螺录了一些装逼用的话术,然后一大早起来播放。
怎么肚子有些饿了?
地主家尊上应该吃午饭了,要不一起去蹭点?
哎,走路好麻烦,她还想再睡一会儿呢,幸好昨天晚上没吃完的鸡腿还剩半个。
苏酥一手抓起鸡腿,一手端起白水。
低头,甩发,露出嘴,咬下腿,一气呵成。
咦?
闭着眼睛,她怎么感觉周遭飘来一股寒意?窗户没关?
随便了,反正她也懒得去关。
‘这衣裳的料——料、料、料、料——’
扩音海螺卡住了?
未曾多想,苏酥将手中鸡腿飞了出去,正中那一只扩音海螺。
‘料子、子——真是太粗糙了~
海螺恢复正常。
摇了摇头,苏酥嫌弃道:“隔壁的海螺肯定在放歌,害我这里信号差,总是卡壳。”
闭着眼嘟囔,苏酥重新往卧榻上爬。
想着手掌心还油腻腻的,便摸索着去够擦手的巾布——
......
薄楼眼睁睁看着一只泛着油光的手,擦上自己那件暗玉紫蒲纹鹤羽大氅!
怒气平地拔起!
满地零落的葡萄,也被暴怒的某人一脚踩烂。
‘本尊要破印而出,杀了这个臭丫头!’
葡萄甘甜的汁水溅在芜绿脸上,他却尝到了血腥杀气。
慌乱之中,他只好一把抱住了薄楼的大腿,哀求道:
“尊上息怒!尊上息怒......您与仙界有三千年的自囚之约,眼看着约定之期马上要到了,您可不能为了一个臭丫头晚节不保啊!”
“不行。”
不杀她,他就要死了!
被气死,被恶心死,被埋汰死!
也许是冲天的杀气太过凌冽,躺在床上的苏酥终于睁开了眼。
“我还是去把窗户关上吧——咦,小甜点,你也在啊,怎么大中午也要侍寝啊?”
见到薄楼的苏酥顿感意外。
除了薄楼之外,还有一个穿绿衣服的俊秀少年,俩人姿势怪异,像是扭打在了一起?
苏酥好一阵尴尬,小声询问:
“你们......难道是在争宠?”
芜绿说话都有些结巴:“大、大、大胆!”
他的心在尖叫:小祖宗你真会说话,你可别再说了,快闭嘴吧!
苏酥兴奋了!
不是说阴阳镜中的精怪都不能跟她交流的么?真是意外之喜。
她频频点头:“大胆?大胆好呀,大胆争宠才出头之日,既然走了男宠这条路,就不能太矜持了,也不能像他一样端着张臭脸,尊上喜欢才怪。”
芜绿痛苦闭上了眼睛。
薄楼深吸一口气,凌冽的杀气消散无踪,他甚至勾起了唇角。
大悲无声,怒极反笑。
缓缓扫开了芜绿的手,薄楼一丝不苟的理好衣襟、腰封、衣袖。
‘阔别了三千年的四海八荒,九州六界,本尊就要回——’
“对了小绿,看你打扮,应该是一只孔雀精吧?”
薄楼一不注意,苏酥就黏了过来,蹲在地上仔细观察芜绿。
芜绿抱头否认。
再接着,苏酥轻扬起头,眉目弯弯看向薄楼:
“那你是什么精怪?狐狸?玉兔?青蛇?还是蜘蛛精?”她把走魅惑路线的精怪尽数报了一遍。
洗尽铅华,不施黛粉,她弯起的眉眼中有暖意浮动。
薄楼一时有些挪不开眼,他一瞬不动的凝视着她。
半响后,他手指轻颤:“眼屎......”
好他妈大的一粒眼屎啊!
苏酥一边抠去眼屎,一边致歉:
“不好意思,起得晚一些,还没来得及洗漱,让你见笑了。”
等她稍作整理后,眼前的两个人已齐齐消失了,只剩下一地爆浆的葡萄。
奇怪?
说不见就不见了?
这时候,戒指里的叨叨探头出来,一脸讳莫如深道:
“酥酥,你刚才和谁说话?好重的杀气,我好害怕呀。”
“不怕不怕,我和两个小男宠说话呢,一只好像是孔雀精?也有可能是山鸡精,另一只就难猜了,魅邪傲娇,有点中二,脾气也不大好的样子。”
“什么是中二?”
“就是狂妄自大——这种性格也能当男宠?得亏那张脸拉高了平均分。”
“可是......我好像闻到了魅妖的味道。”叨叨小声。
“魅妖?”
叨叨点头,说起魅妖她来劲了。
从戒指中钻出变成人身,她拉着苏酥从开天辟地的上古时期开始科普。
这个魅妖啊,真身如青烟无形,修炼成年后因为要靠魅惑汲取他人修为或者阳气,大多把真身幻成玉兔、狐狸、蜘蛛或者水蛇。天地间的第一只魅妖,乃是从青丘叛出的九尾狐,她意外得了一对上古神器‘合欢铃’后修炼成魅妖,然后嫁给了万妖殿的先妖皇,做起了众妖俯首的妖后。
她生有一子一女,儿子继位成了妖皇,女儿就更有意思了。
她嫁给了魔界君主——三千年前,神界以灭族为代价才诛杀的那位魔君!
“恩恩,然后呢?”
苏酥一边吃剩下的葡萄,一边翘着二郎腿听故事。
叨叨压低了声儿:“成亲不久,魔君就与夫人不合,她不仅被囚禁了,魔君还下令诛杀六界所有魅妖......所以这几千年,魅妖基本已经绝迹了!”
苏酥好像有一点听懂了。
“你的意思是......那只小男宠,是在魔族追杀中顽强活下来的魅妖?”
“有可能。”
叨叨又想到一种可能,脸色明显变了:“还有一种可能,魅妖夫人和魔君生有一子,他可是魔界——”
“嘘!”
苏酥捂住了叨叨的嘴,示意她听外头的动静。
确定是夏刀刀的脚步声之后,她立刻扔掉手中葡萄,病歪歪躺在榻上,长吁短叹道:
“吃不好睡不好,衣服首饰又没一样中意可用的......呜呜呜,我好想家,好想爹爹。”
夏刀刀安抚她:
“师妹既然想家,我便去借来水月阴阳镜,把你家中一切生活用度全搬来师门,这样可好?”
夏刀刀心道:早知隔壁尊上的品位这么不给力,自己也不必舍近求远,早早搬来师妹自己家中的用度就好了。哎!那时候还想着,等她见识过覆雪峰,必定乐不思蜀,再也不想回家呢。
不过要等师父先回来,毕竟镜子还坏着呢。
苏酥愣怔片刻,立刻摇头道:“不不,那是虚幻的,做人还是要实在呀!”
“那也无妨——我们送师妹回家,再把师门幻化过去也可以。”
总而言之,仙是一定要修的,师门是不可以退会的。
“一定要这么坚持?”
“为了师妹,在所不惜。”
“......”
拜了师,投了门,感觉就没苏酥什么事儿了。
倒是小师兄云弈,身形一闪,已飞至高高的试炼石台上,站在了一昧长老的跟前。
“臭卖海鲜的!当下,我可以揍你了!”
一昧有些怵,气急败坏:“你说谁是卖海鲜的!啊——”
还来不及想明白,为何自己堂堂一宗长老竟成了卖海鲜的,人已被云弈一拳击飞,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一拳,起码已至炼魂三境!
小小年纪,简直不可思议,令人目瞪口呆!
云弈仰头竖脑,脸上勾起一抹坏笑,他目光逡巡,落在了众人脸上。
“要不是参加奉仙大典可领五十金的伙食差旅费,我们才不来呢!”
他指了指汝苍风:“最不是人的就是你,我早想揍你了——之前是我没立场揍你,现在她是我师妹了,你辱她就是辱我,我揍死你!”
雀南枝急得红了眼:“快拦他——!”
奉仙宗也不是没人了,几个执事和内门弟子纷纷御剑飞来,与云弈缠斗在一起,一时间剑气纵横,灵力外溢,试炼台上尘土飞扬。
汝苍风手中幻出一把飞剑,暗暗蓄力,想要背后偷袭云弈。
苏酥想要开口提醒,不料伤口疼痛,一口血腥味涌了上来。
“你不要说话,服下这粒丹药,他问你拿去的东西,师姐为你讨回来。”
夏刀刀温温柔柔说话,眼神也十分温和浅淡。
可莫名的,苏酥感到了一股冷冽的杀意扑面而来。
她都替汝苍风胆寒——他应该......会很惨吧?
苏酥说不了话,嘴替爹爹还在工作,他像小媳妇一般对着夏刀刀告状:
“刀刀师姐,我家簌簌花了十万金买了洗髓丹,为这厮洗凡髓、铸灵体,一颗丹药抵上别人十年修行哇。”
“恩,还有么?”
“有,她还买了升元丹、增气丹、聚灵丹为他增补灵力......胫骨丸、通脉丹助他淬炼灵骨,强健体魄,还有......”
钱一山还在滔滔不绝的控诉,夏刀刀已轻缓脱下了自己的鞋袜。
她非常爱惜它们,将绣鞋放在一边后,她赤着莹白秀美的双脚,一步一步向汝苍风走去。
霎时,天空铅云低垂,山风大作。
那个温柔浅淡的女子,眉心出现一道隐动的光痕。灵力在不断升腾,将她笼罩在一团烟雾之中,远远看去,竟像一位下凡堕仙,夺目又令人胆寒。
夏刀刀走过的石台出现裂痕,很快就四分五裂,乱石齐飞。
汝苍风正要偷袭云弈,就被一块乱石重重击在了心口处。
他挣扎着起身,又被一只秀美的脚,狠狠碾在了土里!
“洗髓丹、升元丹、增气丹......”
她念一个名字,手指便落下一道灵封——游走之下全是汝苍风的惨叫声。
碎仙骨,抽灵髓,融元气。
“胫骨丸、通脉丹......”
“啊——!!不要......!”
汝苍风的手经、脚经、也被一一挑断。
“苍风哥哥——!”
雀南枝哭得梨花带雨,几番要冲出来,都被雀溪石挡了回去。
他不言不语,似乎很忌惮夏刀刀,又像是在顾忌什么,并不打算出手。
钱一山越说越来劲,兴奋大声:
“刀刀师姐,他还喝了我家一坛八百年的鹿鞭酒!”
夏刀刀一愣,回头不解:“这我该如何讨回来?”
“阉了他!”
“......”
夏刀刀似懂非懂,犹豫着抬起了‘屠刀’,她似乎对下刀点并不熟悉。
雀南枝尖叫一声昏过去了。
雀溪石无法再坐视不理,他一挥袖,轻而易举化解了夏刀刀的气剑。
面色凝重,他沉声道:
“请适可而止吧。”
场中的声音变得遥远了起来,苏酥眼皮沉重——
等汝苍风倒在血泊之中后,她也昏了过去。
之后发生的事,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
苏酥身上盖着一床蚕丝锦被,摸着还挺柔软,但这里绝不是她自己的香闺软床。
钱簌簌这具千娇万宠养大的身体,跟豌豆公主似得,蚕丝柔软,她还是觉得膈应、不舒服。
上辈子的苏酥出生在暴发户家庭,为了爸妈的脸面,为了跨越阶层,她在名媛圈卷得头破血流,终于如愿以偿嫁入豪门,结果新婚第一夜就突然暴毙——
穿越重生,拿了钱簌簌这一手好牌,她决心要作咸鱼,好好享受人生。
可惜,离摆烂躺平还有一个师门的距离。
‘哎,还是入了师门啊。’她无声轻叹。
这时,门外响起悉索的说话声。
“钱伯伯说,一个月后,十万两和师妹的行李一起运上山。”
“一个月这么久?”
“是,钱伯伯说要收拾师妹的东西,听说光是四季衣裳,就有八十八抬!”
“那银子......”
“钱伯伯说了,银票不惹眼,他要准备齐整的官锭,然后请一百二十个挑夫,挑着去奉仙宗绕个路再送来。”
苏酥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夏刀刀声音中满是忧虑:“一个月......那这一个月,簌簌的吃穿用度,我们怎么满足?要是她生气了,吵着要回家,明年的十万两岂不是......”
苏酥拧眉:一年十万两还不够,怎么还惦着明年的?
屋外云弈轻快的声音,盖住了夏刀刀的忧虑。
他道:“大师姐放心,师父千里传音里说了,他借来了水月阴阳镜——可将隔壁那位尊上的衣食住行全抄过来,师妹没有灵根,分不清虚实,那位尊上的品位可是天上地下,无人能敌的!”
“这样欺骗师妹,怕是不好,而且——”
“大师姐!师父千里传音里还说了!赌上他三千年尊严的那笔投资,赔!光!了!下个月,咱们可是连买菜钱都没有了......”
“那就这样办吧!”
苏酥:......
她想当一条咸鱼,偏成了别人聚宝盆里的招财锦鲤。
什么天上地下无人能敌的品位,就是玉帝王母的吃穿用度,她都能想办法贬出一箩筐的傻处和错处来。
苏酥决定,一个月后,她要向爹爹控诉生活上的委屈、品位上的差距,一番梨花带雨,一番艰苦朴素后,舒舒服服的回家去~
她可当不来别人的财神娘娘。
隔壁尊上?
很快就是隔壁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苏酥没有修为,所以看不清大师兄是怎么出手的。
她只是抬着头,数着一人两人三四人,五具六具七八具,飞入云层皆不见。
......
众人一起回到藏锋的院子,对着一地丹药有些发愁。
夏刀刀:“得罪了神农药宗,师门丹药的销路断了一半还要多。”
苏酥指了指大家:“咱们分着吃了?”
“这些都是中下品丹药,对炼魂三境的修为已经没有任何帮助了。”
“啥?你们......你们都炼魂三境了?”
云弈惭愧:“只有我是初境金丹,大师兄、大师姐都已元婴,二师兄离化神也只有一步之遥了。”
苏酥捂着心口,我的乖乖!
原来以为夏刀刀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这里人均金丹期以上高手啊!
那、那师父呢?
众人摇头道:师父醉心投资生钱之道,从未出过手,也许根本没有修为吧?
苏酥:......
“如今怎么办,这些丹药当下无人敢收,丢了又怪可惜的。”夏刀刀把众人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之前听汝苍风说过,中下品丹药,如果以一定比例配比,是有几率合成高品级丹药的。
苏酥本想提出来,后又觉得麻烦——关她什么事呢?
实在不行,还是叫老爹出钱买了吧。
藏锋抿着苍唇一直不说话,他默不作声把一箱丹药搬进炼丹房。
“大师兄?”
“不必劝我,我惹出来的亏空,我自己补上。”
“大师——”苏酥闭上眼,只听咚的一声,藏锋已经撞在了门柱上。
众人只好七手八脚把他和丹药一起抬进炼丹房。
*
哗——
两瓶下品丹药进炉子,没一会儿,一缕黑烟冒出后,一堆废品出炉。
夏刀刀见怪不怪,只是可惜摇了摇头。
“我来!”云弈撸起袖子,研究了半响,先丢进两瓶绿色,再丢进一瓶蓝色,最后想想不对,又放进去一瓶红色。
四舍五入一下,怎么说该出两瓶红色的吧?
哗——想太多,依旧是一堆废品。
俩人将目光看向了苏酥。
苏酥一直在边上神游,马上就要睡着了,见俩人殷切目光迎上,只能不好意思笑笑道:“我本身就是废品,指望我来炼丹是不是草率了?”
“有理。”云弈垂头丧气。
苏酥摸着下巴,故作高深的样子:
“不过嘛......炼丹我不清楚,煎药我是见过的,一堆药材下锅,还得一味药引子,是不是除了丹药,咱们还得放一些丹引?”
“有理!”云弈神采奕奕。
夏刀刀轻缓点头:“可是引子不好找,每一种丹药功效不同,品阶不同,配方不同,与之相配的丹引必然不同,万物之间相生相克,缺了哪一种,我们如何得知?”
苏酥:“是啊,除了炼丹炉,这也没人知道啊。”
脑海中突然起了一个很怪异的想法,但细想之下,又不无道理。
苏酥抱着好玩的心态,顺手丢进去两瓶红色,在云弈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中,又丢进去一锭白花花的银子!
“钱给你了,缺什么,你自己去买吧。”她拍了拍炉身。
夏刀刀和云弈哑口无言。
炉子飘出一缕青烟,几息过后,紫光闪烁——竟是紫色极品!
十瓶红色的都不及紫色极品值钱,这一次赚大发了!
*
苏酥手臂酸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叨叨等了她很久了,娇声责怪:“你怎么才回来,我一个人都无聊死了,瓜子准备好了,我们来聊天吧。”
苏酥开始怀疑,大师姐把叨叨送给自己,到底是为了谁陪谁解闷?
“我累死了,我要睡了,吃饭也不要叫我了。”
苏酥往床上一趟,标准的咸鱼姿势,连翻都不带翻的。
叨叨不依不饶,一起滚上了床,在她耳边软磨硬泡的。
架不住小妮子的磨工,苏酥只好打起精神,将今日发生的事全告诉了她。
叨叨低呼一声:“炼丹界什么时候和冥界勾结在一起,这不是见鬼了么。”
苏酥觑了她一眼,得意勾唇:“更见鬼的在后头呢。”
被退回的丹药这么多,她身上可没有这么多银子。
怎么办?她开始打欠条了。
夏刀刀裁纸,云弈磨墨,昏过去的大师兄也醒了,一脸虔诚的捧着朱砂泥,等着苏酥写欠条、按手印。
她这酸软的手,就是写欠条给写的。
不算合成用的丹药,她一共写了一千两的欠条,但炼出红色上品一百八十八瓶,紫色极品二十瓶,这些丹药若是卖出去,可以回银起码一万两!
听夏刀刀说,大师兄去年靠丹药一共只赚了八千八百两。
真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啊。
“我知道了!”叨叨举手:“我们可以去奉仙宗买便宜的下品,然后回来合成上品和极品拿去卖,刨去成本,一天起码可以赚五千两,一个月就是十五万两,一年就是——”
“停停!”苏酥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让她全年无休坐在炼丹炉边上写欠条,不如现在就杀了她吧。
不成,她必须想个法子,让大师兄自己就能炼出极品丹药,为师门创收!
*
暮色四合,寒意笼罩了整个覆雪峰。
最后一支轻歌慢舞,最后一曲笙箫琴音,等夜幕完全降临,修为低下的精灵们就要回归真身,不能再伺候在薄楼左右了。
浮华散去,寂寥浓重。
薄楼一个人坐在璇玑露台上,仰头看着满天星辰。
他向来喜欢亘古不变的东西,日月星辰,江河山川。
那条熠熠生辉的银河,时候闪烁夺目,时而清冷敛芒,月华如纱一般落在他身上,他屏息凝神,掌心幻出一团紫薇天火。
紫薇天火是星辰本源之火,集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的七星之力,摧枯拉朽,在星空之下更有毁灭之力。
传说中魔界尊上的紫薇天火。
芜绿知道薄楼心情不好,一直离他的紫薇天火远远的。
他卷起荧惑夫人的画像,低叹一声:不到万不得已,自己也不想请出夫人,尊上每每想起荧惑夫人,总会心情不佳,一个人无声坐到天亮。
可也只有夫人,才能让尊上顾忌与仙族的自囚之约。
三千年快要期满,等到那时,哼哼,别说要杀一个全无修为的丫头,就是要灭了修仙界全宗满门,自己也绝不拦着。
尊上三千年自囚的苦楚,是该好好发泄一下了!
“你回去吧,本尊想一个人。”薄楼道。
看似多情的桃花眸,因盛着皓月繁星,故多了几分凉薄寂寥。
芜绿知道再劝也无用,点头:
“是,属下告退。”
他心中低叹一声:这个时候,若有人能逗尊上高兴,哪怕是让他不这么悲伤也好呀。
......
“等一下。”薄楼眉心一拧:“你闻到了么?”
芜绿吸了吸鼻子,摇头:“属下这几天有点伤风了——是今夜点的香尊上不喜欢么?我这就去换!”
“不是。”
薄楼无法描述那个味道,酸臭中带有一丝浓郁,前调是令人作呕,尾调竟有些上头?
一阵夜风过,芜绿终于闻到了。
他险些被臭昏过去,大声道:“大胆,什么人在那里煮屎!”
角落处的石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
苏酥意外的看向薄楼和芜绿,笑着招手:
“二位侍寝好了?快,我这里有夜宵,这玩意叫螺蛳粉,可好吃了呢!”
“......”
薄楼的悲伤一扫而空,芜绿的愿望也被实现了。
但他却想仰头问一问苍天——
妈妈呀,这丫头是不是命中克我家尊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