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晚被压在地上,七八只手在她身上摸。他们不仅撕毁她的衣物,还往她脸上、身上砸拳头。混乱中,林疏晚摸到掉在地毯上的东西,狠狠击中其中一个人的脑袋,趁乱往外跑。林...

林疏晚被压在地上,七八只手在她身上摸。
他们不仅撕毁她的衣物,还往她脸上、身上砸拳头。
混乱中,林疏晚摸到掉在地毯上的东西,狠狠击中其中一个人的脑袋,趁乱往外跑。
林疏晚浑身是伤,一瘸一拐地往跑。
她到杂物间把甜甜叫醒,连夜逃出宾馆,一路往市区逃。
市中心的夜晚繁华奢靡、灯红酒绿。
林疏晚身上破破烂烂,鼻青脸肿,还牵着个乞丐似的孩子,路人嫌弃得都绕着走。
寒风刺骨,林疏晚被冻得脸色发青,又怕甜甜冷,只能紧紧将她抱在怀中。
“妈妈不哭,痛痛飞走。”
甜甜冰凉的小手揩掉林疏晚眼角的泪,林疏晚咬牙憋住泪水,怜惜地看着这个孩子。
等两个月后她死了,甜甜该怎么办?
恍惚间,林疏晚抬头,正好看见商场大屏上正在滚动播放视频。
她缓缓睁大眼,本已忍住的眼泪再度落下。
视频中的主人公,正是商聿安和姜雪。
“五年前是你不顾安危,将我从火场里救出。现在,请你给我一个机会照顾你后半生。”
“小雪,嫁给我吧。”
商聿安满眼深情,将耀眼的钻戒戴到姜雪手上。
姜雪捂着嘴落下激动泪水,满脸都是幸福。
路人见状不由感慨:
“真是郎才女貌,这种好事什么时候轮上我?”
“公开求婚就是为了给女方安全感吧,这种好男人不多见了。”
林疏晚却浑身发冷,愣愣摇头——不对,不对!五年前将商聿安从火场里救出来的是她!
为了救他,林疏晚脸毁了,腿也瘸了!
怎么现在却成了姜雪的功劳?!
五年前,林疏晚和商聿安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某天林疏晚在商家等商聿安,误打误撞听见商家父母的争吵:
商父偶然发现商聿安并非他的亲生儿子,而是商母出轨生下的!
为了报复,商父在那天晚饭里放了安眠药,商母和商聿安都沉沉昏睡,只有林疏晚因为胃口不佳吃得少,短暂昏迷后醒来,发现他们已经陷入熊熊烈火中!
林疏晚咬牙把商聿安背出火场后失力昏迷,再醒来,发现她被栽赃成纵火犯。
她怎么忍心把真相告诉商聿安?
难道要告诉他,他不是什么天之骄子,而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吗?
林疏晚刚刚有一瞬间好想告诉商聿安真相,可是冷静下来又放弃了。
她还有两个月就要死了,再去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何况,商聿安根本就不会信她。
当务之急,是在她死前安顿好甜甜。
林疏晚花了好几天才求来一份在酒吧当清洁工的活儿,工作时甜甜就在工具间等她。
今晚,林疏晚被通知去包厢打理一下倒翻的酒和垃圾。
她没想到一开包厢门,看见的是被众人簇拥在中间沙发上的商聿安。
商聿安搂着姜雪,看清来人是林疏晚后,脸色霎时沉下来。
而其他人也都盯着林疏晚,不约而同地露出诡异笑容。
林疏晚硬着头皮走进去,忽然间,有人故意绊了她一下。
林疏晚砰地摔倒,狼狈爬起时没发现有人故意踩住她的裙摆——
刺啦一下,林疏晚的裙子裂开。
众人哄堂嘲笑,林疏晚浑身发抖,恨不得当场去死。
“哪来的清洁工,衣服都不穿好就出来干活,想卖给谁看?”
“长成这样,就算脱光了也没人看吧哈哈哈——”
林疏晚脸上尬得滚烫,用外套围在腰间,硬着头皮开始打扫地上的垃圾。
不管怎么样,她需要这份工作。
商聿安的几个朋友相互给了下眼色,绕到林疏晚身后故意推了她一把。
林疏晚往前跌了下,手里的抹布摔在一个黄毛男人衣服上。
黄毛:“妈的,你知不知道我这衣服值多少万?赶紧赔!”
林疏晚瑟瑟发抖,她浑身上下连几百块钱都摸不出,怎么可能赔得起?
黄毛露出阴笑,调侃:“赔不起的话,那就来段脱衣舞!”
话一出,旁边几个开始跟风起哄。
“脱!脱!”
“赶紧脱!”
林疏晚面皮滚烫,嘲弄声像刀一样刺进她的心底。
如果可以她好想逃,可是逃了又怎样?她赔得起吗?
林疏晚绝望地闭上眼,反正已经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好怕?
她紧咬嘴唇,缓缓将手搭在胸前的衣扣上,就在她解开第一颗扣子时,商聿安冷冷低喝了声:“够了林疏晚,你真可以当众脱衣服这么下贱?”
他起身,缓缓逼近林疏晚。
林疏晚屏住呼吸,将脸埋得很低,她实在不想以现在这副尊容面对商聿安。
“没钱赔也行,你现在走出包厢,逢人就扇你自己巴掌,说你是贱人。”
恶毒冰冷的话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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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林疏晚心脏生疼。
可她不能拒绝。
她卑微地按照商聿安的要求,站在走廊上对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扇把自己,骂自己“我是贱人、我是贱人”。
林疏晚的尊严像狗屎一样被压在地上碾压。
扇到最后她连眼泪都流干了,麻木得像个机器人。
没事,就当为了甜甜,林疏晚就算再痛苦也忍了。
姜小雪搂住商聿安手臂,说:“算了,她也怪可怜的,放她一马吧。”
商聿安盯着林疏晚用力甩巴掌的动作,眼底一阵阵的暗沉。
他说:“你太善良了,她这种人就得得到惩治。我爸妈因她而死,我再怎么对她也是她活该。”
林疏晚足足扇了自己快十五分钟,商聿安才叫停。
她整张脸都麻了,眼皮发肿,恍惚间看见商聿安走到她身前。
“这次就先饶了你,记住,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林疏晚无声苦笑,就这样吧......就这样挨过两个月,等她安顿好甜甜,她就去死。
忽然,不远处传来喧哗:
“这小鬼哪来的?赶紧把她赶走——”
甜甜似是听到林疏晚的声音寻了过来,却被商聿安的那群朋友赶出去了。
林疏晚顿时睁大了眼,整个人陷入恐慌之中。
“你们在干什么?!不要碰我女儿!”
她冲过去,却又被那群人故意拦住。
黄毛:“让你走了吗?把那小乞丐赶到街上去,正好让她要饭。”
林疏晚双目猩红,失声大喊:“你们这群疯子!甜甜是盲人!你们怎么可以把她赶到街上去!?”
说话间,外面街道上传来巨大的碰撞声。
路人的声音陆陆续续飘进来:
“造孽哟,谁家小孩跑街上了?”
“大人也不管管,这孩子怕是要惨哦。”
林疏晚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柏油路面,小小的甜甜躺在那儿。
浑身是血,悄无声息。
林疏晚一瞬间天旋地转,直接跪到地上去。
夜晚的医院总带着森森鬼意。
甜甜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后直接走绿色通道进入抢救,
护士让林疏晚赶紧去缴费,林疏晚愣愣杵在原地,看着沾满鲜血的手发呆。
缴费?她哪里有钱?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助。
把甜甜赶到街上的那群人没来,倒是商聿安和姜小雪开车跟了过来。
林疏晚怔怔看着矜贵清冷的商聿安走来,狠下心扑到他脚下哀求:
“商总我求你......求你借我点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商聿安垂眸看着趴在地上如此卑微的人,眸中冷光乍现。
他冷笑道:“借你钱?你配吗?”
说完,转身走开,不知道去哪里。
林疏晚无力地趴在地上,哭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痛恨自己的贫贱与无能,为什么出事的不是她?她宁愿替甜甜去死。
忽地,有人走到她身边,担心询问:“你没事吧?”
林疏晚抬头,只见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人正满眼担忧地看着她。
男人有些眼熟,盯着林疏晚看了又看,惊讶道:“林疏晚?是我,宋弈。”
林疏晚恍惚了几秒才想起,这是她的高中同学,曾经还追求过她。
林疏晚低头用头发挡住脸,不想让人看见被烧毁的半张脸。
宋弈却体贴地没有问她脸的事,只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林疏晚告诉他事情经过后,宋弈直接道:“你放心,我可以帮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宋弈匆匆走开。
林疏晚呆坐在地上,在二手手机里一页页地翻通讯录。
只可惜无论她打哪个,都没人接。
她悲痛地用后脑撞墙,就在这时,护士来告诉她,甜甜的手术费已经缴清了。
林疏晚愣住,是谁帮她付了钱?
她睁着朦胧泪眼看向四周,随后看见宋弈正快步朝她走来。
宋弈:“好消息,我——”
林疏晚:“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宋弈,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宋弈想说他帮忙申请到延后缴费,但看着泪流满面的林疏晚,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能安慰。
他轻轻抱了下林疏晚:“没事,都会好起来。”
另一边,缴完费回来的商聿安远远看到林疏晚和陌生男人抱在一起。
商聿安下颌线紧紧绷住,黑瞳翻滚着浓烈情绪。
他沉着脸转身走开,而姜小雪看着他的反应,更是嫉妒得咬紧牙关。
几个小时后,甜甜手术顺利结束,转进普通病房。
林疏晚这才松了口气,来到窗前跪拜,感谢老天庇佑。
她打算回去好好照顾甜甜,岂料一转身,姜小雪就站在她身后。
姜小雪:“林疏晚,我不管你究竟想干什么,但我只劝你一句,离聿安远点。”
林疏晚觉得可笑,她根本就没有想缠着商聿安。
她都快死了,还能做什么?
“放心吧,我对他没兴趣——或者说,我长成这样,你还有什么好担心?”
姜小雪盯着林疏晚脸上的烧伤看了许久,露出不屑的笑。
她抬起手,故意将手上的的钻戒展示出来。
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林疏晚知道,如果没有那场大火,这戒指本该戴在她的手上。
姜小雪:“说来这戒指还是你的设计,要不要看看成品?”
她取下戒指,似笑非笑地递向林疏晚。
林疏晚愣愣伸出手,她只想偷偷地窥探一下别人的幸福。
只是当她伸手后,姜小雪却猛地将戒指抛向窗外,大叫:“疏晚你做什么?!为什么要丢我的戒指!”
与此同时,另一道冰冷的嗓音传来。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