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清冷的光折射在他漆黑的眼瞳,上翘的眼尾愈发的诡魅,皮肤半点瑕疵都没有,肉眼可见的矜贵,要不是真实有温度,徐溺真要怀疑他可能就是妖精变的。“谢谢款待。”徐...

手机屏幕清冷的光折射在他漆黑的眼瞳,上翘的眼尾愈发的诡魅,皮肤半点瑕疵都没有,肉眼可见的矜贵,要不是真实有温度,徐溺真要怀疑他可能就是妖精变的。
“谢谢款待。”徐溺甜笑。
双手捧着杯子抿了一口。
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矿泉水,比她这辈子喝过的水都要清甜好喝。
傅归渡坐在对面,视线看着手机,平静说:“徐小姐做过水产生意?”
徐溺疑惑脸:“水产?”
傅归渡:“微博热搜,22位。”
徐溺狐疑地打开手机上微博看了看即时热搜。
往下滑了两下后。
「新晋导演上流社会交际花」
徐溺:?
她点进去看。
板块的标题:「新晋美女导演竟游走在各大金融大佬身边套取资源!」
徐溺:嗯?
下方还戴着配图。
拍的比较模糊,但是她的侧脸还是能够看清的,是在蒲禾酒庄的照片,她穿着吊带礼裙,肤白如雪,身旁跟着一个男人,光线暗淡看不清他的脸,她和他“鬼鬼祟祟”地从侧方出来。
又“鬼鬼祟祟”地上了车。
她全程东张西望,做贼心虚模样。
“…………”这不是她跟褚颂吗?
凭什么只拍到她正脸?褚颂怎么全程都没露出来?甚至衣服都看不清,只能看到是个男人的轮廓,他这危机意识躲狗仔记者意识这么牛掰?
当然了。
她也大概清楚,这应该就是针对她来的,否则怎么会怼着她拍,放着褚颂这么个超级巨星不拍,无非就是目标不是他,并且偷拍的人还蠢得无可救药的没发现这个男人是褚颂。
而这篇微博的内容,完全就是带节奏的词汇跟风向。
「美女蛇、上流高手、无背景却资源好、耐人寻味」
这些引人遐想的描绘愣是将这篇报道引的高潮迭起。
加上她和褚颂当时确实情况特殊,发生了那种事,她自然怕被发现,一时表情和行动看起来不自然了些。
底下评论更是精彩。
大多都不认识她。
但是恶意莫名的冲天。
一边说,他一边将她脚放在他腿上。
去挽了挽衬衫袖子,重新拆了药包为她上药。
从容的医者,面对生死亦是不变的态度。
徐溺忽然就在想。
凭什么。
傅归渡这样的男人,她凭什么能让他疯狂的爱她,为她生为她死?
她就是太清醒了。
明白这世间多么的现实。
人站在一定的高度,或许只会看到同阶层,或许也会怜悯地将目光向下,那么,傅归渡呢?他面对像是她这样的女人时,是一种什么心境?是觉得无趣?还是看破她所有伎俩的淡漠?或者见惯不惯?
像是他这种阶层,凭借着上次在饭局上那些人卑躬屈膝的态度。
她不是不能明白,傅归渡必然是她轻易够不到的大人物。
现在,这样一个大人物,却捧着她的脚,他的世界多么荒芜和现实,他若是没有半点所图,不会施舍她一个眼神,无论她再怎么美丽。
在他眼里。
都是百花其中的一朵。
徐溺抿抿唇,倏忽打破安静:“你是喜欢我的吧?”
否则,她不会有机会碰到他的衣角。
而这种喜欢,无非就是肤浅的表象。
她拥有什么?
美貌。
傲视所有女人的美貌。
她向来明白自己资本在何处。
傅归渡听闻这句话,他任何表情都没有显现,还为她贴好创口贴。
随后才抬起头,“我的喜欢,你能受得起吗?”
这句话,徐溺并未听出任何轻蔑的质疑。
而是稀松平常的询问。
好像,一旦迈入他的世界,迎接她的,会是她陌生又轻易扛不住的一切。
他似乎在平静的警醒她。
徐溺不解:“什么意思?”
傅归渡那双淡漠又深邃的丹凤眸就那么看着她,他长睫落下层层阴影,好似怎么都化不开的浓稠,“意思是,你的一切,都将会是我的所有品,是生是死,都抹不掉。”
徐溺莫名一阵颤抖。
她也不知这是什么感觉。
最终打断这浓稠氛围的。
是她手机急促的铃声。
徐溺半梦半醒地接起来,却听到徐母锋锐的质问:“徐溺,你今天做了什么事!优优处处为你着想,你为什么就容不下她?她才是我的亲生女儿!”
听到这句。
徐溺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醒。
冷意袭身,寒的她发抖。
她喊了徐母二十多年妈妈,她是冒牌货,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是捡别人不要的才能苟活。
徐溺看向傅归渡。
二人距离这么近。
他怎么会听不到。
她最不堪的,被他知晓了。
她是从不被人爱的,怎么能做别人的唯一。
徐溺挂了电话,若有所思问。
“如果我们在一起,有朝一日,你会爱我爱到发疯吗?”
大概是这通电话的影响,
导致了徐溺片刻的恍惚,她自己问出这种问题后都觉得胡搅蛮缠甚至不可理喻。
她挥挥手,无所谓地耸耸肩:“开个玩笑,时间不早了,傅先生该回去了。”
傅归渡起身,倒也不纠缠,向来那么万事掌控在自己进度之中的姿态,“记得按时涂药。”
徐溺其实不想承认。
她现在的确没了兴致。
被徐母这通电话扰的思绪烦躁。
对傅归渡也就多了几分不明显的疏离。
看,她就是这样一个骨子里凉薄的女人。
原本,她已经是打算做好了一切准备,邀请他进入她的温柔乡的。
徐溺点点头。
傅归渡抓了衣架上的外套,随着他动作,房间里实在是安静,显得那衬衫布料摩擦的动静格外磨人。
从会议室出来。
傅归渡接到了一通电话。
“五爷,褚颂那边的确是查了徐小姐,没什么后续动作了,应该是没问题。”
傅归渡视线落在桌面的纸张上,铅笔勾画着人体骨骼模型图,落笔缓慢又精细,好像正在雕刻着什么艺术品。
他波澜不惊地道:“知道了。”
挂了电话。
图画也完成。
双足交错,只有骨没有皮,却也透着一种诡异的美。
傅归渡凝视许久,才眯了眯眼。
褚颂这个人看似好相处,待人处事犹如温水煮青蛙,实则是个狠骨头,他们两个相识这么多年了,明争暗斗,加上家族之间心照不宣的战火,这些年没少明里暗里下狠手。
尤其他这次回国。
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
中途使绊子的并不少,枪里来弹里去,某些人可没少下黑手。
如今遇着,仍旧是风平浪静地互相招呼。
但是徐溺闯进了褚颂的世界。
经过调查,跟徐溺说的大差不差,当天褚颂遇到点麻烦,可不是寻常的打打闹闹,而是动真格的要命去的,偏偏徐溺闯进去了,进入了这样一个世界,褚颂怎么会真就一笑而过,甚至对徐溺感激涕零?实际背地里已经将徐溺老祖宗都掘出来了。
徐溺要是真把褚颂当天的情况透露出去,她如今大概已经消失在了这个圈子。
不过……
傅归渡将画好的图稿对着光线,仿佛那双足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他黢黑的丹凤眸浅眯:“我的猎物——”
谁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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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算是顺利。
徐溺一刻没闲着,在剧组盯着所有事务,忙的昏天黑地,这两天徐优怡明显情绪暴躁,因为小陈盯得紧,徐优怡每每讨不着好,只能背地里发脾气,助理都开了两个。
剧组里听到风声的人不少。
但被资本压头,谁又敢指点什么。
这两天傅祁白找来过。
徐溺换了手机号,傅祁白根本联系不上她。
动用自己人脉找到了剧组这边,但徐溺也没有搭理,几次三番让傅祁白吃了闭门羹,在这种事情上,徐溺向来心狠。
她也不懂。
傅祁白对她就那么执着?
他一个豪门大家族的少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晚上十一点半。
最后一场夜戏拍完。
徐溺已经累的浑身酸痛,剧组人都下班后她才开车回酒店。
这段时间还没有空去找房子,一直在酒店续着。
车子停在车库。
肚子饿的不行,徐溺又转身去了不远处的小吃街,酒店也可以吃,但是吃一顿都快够一晚酒店费了,她又不是有钱烧得慌。
找了一家馄饨面馆。
徐溺特意在门口拍了一下店面里忙碌的画面,然后才进去,“老板,一碗馄饨面加辣子。”
说完。
她又上了小号,将刚刚拍的照片给傅归渡发了过去。
「夜宵时间喽,你还在忙吗?」
她语气要多熟稔就多熟稔,也不告诉傅归渡这是她的小号,仿佛就是陌生网友聊天一样。
当然了。
傅归渡那么难搞,根本不会回复她。
徐溺也不气馁,火速吃完便踏上回酒店的路。
要通过小吃街是有一段距离的,天气渐渐冷了,出来吃宵夜的并不是很多,只有零零星星下夜班或者加班结束的人们。
徐溺走走停停。
眉心却渐渐皱起来。
又来了……
那种被人暗中盯着的感觉又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
上次在医院,那个人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