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满是厌恶和愤怒。“裴志明!你还要不要点脸,不给你就抢?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纪律的行为!”“我不知道犯不犯纪律,我只知道你不救我们的儿子,我自己救!”冯玉珍气得面目...

里满是厌恶和愤怒。
“裴志明!你还要不要点脸,不给你就抢?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纪律的行为!”
“我不知道犯不犯纪律,我只知道你不救我们的儿子,我自己救!”
冯玉珍气得面目扭曲。
“为了争风吃醋,你都开始彪演技了?我真是小看你了裴志明,你太让人失望了!”
我不管不顾,伸手去抢夺。
儿子躲在丈母娘身后,小声抽泣。
丈母娘拿木棍打冯玉珍。
“你这个逆女啊,仔仔真的病了,你快把药给志明。”
冯玉珍却不为所动。
“妈,连你也陪着他胡闹?”
“裴志明就是看不得我对天佑父女好,看这瓶药包装最好就说是什么救命药,就想占为己有,他是强盗吗?!”
“裴志明,你再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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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蛮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气得几乎失去理智。
“冯玉珍你把药给我,你真的要害死儿子吗,你还配得上你这一身军装吗!”
“够了!”
冯玉珍忽然暴怒,“嘭”的一声将药瓶砸向地面,玻璃渣四处飞溅。
“滚,你们现在就给我滚!”
“我们家容不下你这个毫无纪律的激进分子!”
看着地上的碎渣,我心都要死了,我顾不上她是不是我妻子,跟冯玉珍扭打起来。
我真的像个激进分子一样大声叫骂,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电视机、收音机全部扫到地上。
把他们温馨的家打砸一空。
由于我闹得太大,最终惊动了政委和楼上楼下的邻居。
门外响起敲门声。
冯玉珍慌了,紧紧抱住发疯的我,声音却透出讨好和乞求。
“志明志明,你冷静点,冷静点,别惊动大家好吗,我正在提干,不能出丑闻的。”
“我向你道歉,咱们不闹了行吗?”
我却不管不顾推开冯玉珍,在她惊恐不定的眼神中,猛地推开了大门。
这正准备提干,不能有丝毫差错。”
“你带妈和仔仔先回家,等我……”
我摔了筷子,打断她的话。
“等等等,冯玉珍,你踏马是不是忘了曾经说过的话!“
“你说等孩子一岁就接我们过来,四年了,你连封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部队里!”
冯玉珍也生气了。
“你现在说话怎么那么粗鲁,一点知识分子的样子都没有。”
我已经很克制了,四年的委屈和辛酸怎是两句狠话能道尽的。
“冯玉珍,你知道我们这四年过得什么日子吗?”
“第一年,你把刚出生的孩子扔给我,为了他一口吃的,我一个大男人舔着脸到处借奶,他差点饿死!”
“第二年闹灾荒,颗粒无收,我和妈天天爬山挖野菜充饥,妈生病都不敢去医院!”
“第三年,妈的病拖不住了,我不得不卖血给她看病。”
“现在儿子还生着病,我买不到药,刚来你就想赶我们走,你是想逼死我们吗?”
我说一句,冯玉珍脸色就白一分。
“怎么会吃野菜,怎么会没钱看病,我每个月给你们寄的钱呢?”
我瞪大眼睛反问她:
“你什么时候给我们寄过钱?”
恰巧这时,郭天佑抱着贝贝回来,浑身湿透。
他强撑着扯出一丝笑:
“外面下雨了,你们都吃好了吧,我来洗碗。”
冯玉珍像想起什么,拽着他的手腕,问:
“天佑,我每个月让你给志明寄的钱呢,他为什么没收到?”
郭天佑闻言,立马掉下两颗泪。
“玉珍,是我对不起志明哥,那个时候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我看着也心疼,就想晚两天再寄钱,先紧着你补身子。”
“所以我把钱都花了,后来就,就忘了……”
“是我该死,我这就带贝贝走,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
我越听越气,忍无可忍。
“是给玉珍补身体还是给你们自己加餐?是忘了寄钱还是故意不想给,郭天佑,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冯玉珍受不了我这么说郭天佑。
“裴志明,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你受了委屈不容易,天佑这些年把我照顾得妥帖得当就容易吗?”
老婆刚生完孩子,就执意带着去世好友的老公返回文工团,把年迈丈母娘丢给我照料。
她说我是护工,正好把工作辞了照料好丈母娘和孩子,等孩子一岁了就把我们接到身边。
可从第二个月,老婆便不再往家里寄生活津贴。
我只当她在文工团辛苦奉献,攒钱是为了我们更好的将来,所以揭不开锅也从未开口提及。
转眼四年过去,我卖完肾从城里赶回家,却被邻居告知:
丈母娘上山挖野菜充饥被野猪咬死,儿子也因为没钱买特效药病死。
老婆回来奔丧,不但不体谅我的苦楚,反而大骂我没用,害死她妈和儿子,态度坚决地跟我离婚。
转头跟她去世好友的老公领了结婚证,男人管着老婆的所有津贴,住着小洋房,吃着白米猪肉。
最终我死在他们生下一个大胖小子的那个夜晚。
再睁眼,我回到丈母娘和儿子惨死的前三天。
这次,我放弃去城里卖肾,而是带着丈母娘和儿子,去讨回本属于我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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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要去找玉珍,只有部队有特效药,只有她能救仔仔。”
丈母娘饿得双眼凹陷,看着家徒四壁的土屋,泪眼婆娑。
“好,妈都听你的。”
我把冯玉珍留在家的军用水壶和最后一条板凳背到集市,换了五斤红薯和一斤玉米面。
回家炖了一锅糊糊,这是断粮以来我们吃的最饱的一顿。
吃饱喝足后,我用板车推着丈母娘和儿子去找冯玉珍。
文工团隶属于九七四部队,我们一边走一边打听根据地,没想到竟然离我们不过五十多里。
还不如我去一趟城里远。
即便如此,这些年她也不曾回来看过我们一眼。
知道我们来找冯玉珍,门卫兵递给我一支笔让我们做登记。
就在我准备在登记册上写明“夫妻关系”时,冯玉珍忽然出现在门口。
她五官精致,比之前更加明艳动人
视线扫过狼狈的我们,神情由震惊变得难堪。
“志明……你们怎么来了?”
她把我们拽到一边,才小声喊了一句“妈”。
“这是,我的孩子?”
我忍住委屈,重重点头。
“仔仔,叫妈妈。”
儿子因为身体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