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头,是下羊村的。”“你是下羊村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宋婉清有些疑惑,在原主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半点石头的身影,书中也并未提过。“你是宋婶子,我记得你,我...

“我叫石头,是下羊村的。”
“你是下羊村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宋婉清有些疑惑,在原主的记忆中,根本没有半点石头的身影,书中也并未提过。
“你
![]()
是宋婶子,我记得你,我爹娘都死了,所以我一直一个人住在村子外边,很少进村子,所以婶子你不记得我倒也正常”,石头闷声道。
“那你怎么没有跟着大部队,而是一个人在这?”
宋婉清的目光落在它怀中抱着的野猪崽,“还这么大胆,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就去偷野猪崽了,你不要命了?”
“大部队出事了,刘家兄弟和村长起了争执,就把村长给打了,现在队伍里都是刘家兄弟说的算,因为我爹娘以前和刘家兄弟结过仇,他们便逼迫我让我跪下道歉,否则就把我赶出队伍,我不愿意,所以就被他们丢出来了”,石头紧紧握着拳头,语气有些不甘。
他垂下头,目光落在怀里的野猪崽上,伸出手将它扔到了宋婉清脚下,“我从小就晕山,分不清方向,稀里糊涂的就碰见了这猪崽,没想到这野猪跑的竟然这么快,婶子,我的这条命是救得,这猪崽也应该是你的。”
宋婉清按住猪崽,避免它跑掉,又问道:“那队伍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徐江月的人?”
徐江月,就是书中的女主。
石头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村长说徐家上了山之后,就没有和大部队汇合,应该是单独走了。”
宋婉清眉头紧锁,忍不住心生懊恼。
她看书的时候,光顾着看女二的悲惨结局,其中大部分的剧情都只是简单扫了一眼,很多细节都没有照料到。
女主究竟是单独走,还是跟着大部队走,她记不清了。
不过,她能肯定的是,女主到过永安县。
罢了,只要出了山,能遇到她就行。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不如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宋婉清看着石头。
队伍里急需除她和张伯以外的劳动力,石头是下羊村的孤儿,知根知底。
从他方才将冒死抓来的小猪仔给她,能看出他知恩图报,是个不错的人选。
石头微微一怔,而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下,“石头谢谢婶婶。”
“你这是干什么,快点起来”,宋婉清被他的举动下了一跳,连忙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将野猪崽扔到了它的怀里,“你抱着它,我扛着这个野猪。”
石头看向地上鲜血淋漓的野猪,有些担忧,这野猪虽然个头不大,但也得有二百来斤,仅凭宋婉清一个女子,怎么能抬得动,“婶婶,我和你一起抬吧,或者你把这野猪给分开,咱们多来几趟。”
宋婉清皱眉,“不行,这血腥味太大了,若是吸引来老虎什么的就麻烦了,我一个人就可以。”
她坐在野猪身上,用体重加快野猪流血的速度,等血放的差不多了,她又扣了一些地上的泥巴,抹在野猪的刀口处。
正欲抬起来,就听见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不屑的声音,“呦,运气挺好啊,竟然猎了这么一大头野猪。”
“运气再好又怎么样,碰到咱们兄弟两个,算她倒霉!
识相的,就把那野猪给我放下,我们就留你们一条命,若是不识相,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宋婉清转过身,冷眉冷眼的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膀大腰圆的身影。
两个男人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长着两张相同的肥脸,在配上那猥琐的笑容,看起来就油腻至极。
两个男人对视一笑,搓了搓手,高兴的道:“真是没看出来,这小娘们还有点子姿色,考不考虑跟着我们兄弟二人,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闭嘴!
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这野猪是我们先发现的!”
石头挡在宋婉清身前,愤怒的瞪着两个男人。
他微微侧头,看向宋婉清,压低了声音道:“婶婶,我拦着他们,你快点走,这两个人是是隔壁村大麻子和二麻子,当时就是因为强抢民女被抓进了监狱里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宋婉清眉梢微挑,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心中流淌过一股暖流。
大麻子冷嗤一声,上下打量了石头一眼,“就凭你这细胳膊细腿,也想拦住我们兄弟两个人,白日做梦,在给你一次机会,走还是不走!”
“大哥,这个女的我看上了,不如就直接把这小子杀了,把这个女的和野猪肉留下”,二麻子上前,脸上漏出一抹淫笑。
“行,那就听你的”,大麻子猥琐的笑了起来,脚往后一蹬,飞快的朝着宋婉清和石头撞了过来。
石头咬牙,挥着拳头也冲了上去,“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们伤害婶婶,你们两个杀千刀的就应该下地狱!”
“不自量力的小鬼头,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大麻子语气不屑,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刀,朝着石头砍了过来。
宋婉清见状,连忙飞身上前,用匕首挡住软刀,将石头护在身后,“怎么现在你们这群人渣都喜欢欺负孩子。”
大麻子被逼退了数步,手中的软刀不断颤动,震的他虎头闷疼。
他嘴角咧的更大,“呦呵,还是一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小娘们儿,有意思,老子就喜欢这泼辣的。”
他说完,扬起手中寒光凛凛的大刀,朝着宋婉清又冲了上来。
“婶婶!”
石头见大麻子动了真格,担心的喊了一声。
宋婉清做出防备的姿势,瞥了石头一眼,“退后,不要过来,离得越远越好,记得,把猪崽抱好,别丢了。”
说罢,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就冲了上去。
大麻子笑的阴冷,“和我打还有功夫分心,我看你真是不知死活了,如今这乱世,这山里就是我们哥俩的天下,只要你乖乖认输,服个软,我们兄弟两个就饶了你一条命,让你伺候我们。”
他的一番话,说的像赐给她的荣耀一样,宋婉清心中一阵作呕,手中的匕首舞得飞快。
只见她的身影如同一条灵动的毒蛇,大麻子的软刀硬是伤不到她的分毫。
大麻子啐了一口。
李雷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
他一连叫了好几声,怀中的女娃皆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急忙将女娃放在地上,紧张的拍着她的小脸,嘴唇都直打着哆嗦,“朵儿,快醒醒,你千万别吓爹啊......”意识到了不对劲,几个孩子倒是都不怕了,直愣愣的看着。
张伯不忍的闭上眼,连连摇头。
那女娃自从进山洞,就一直昏睡不醒。
眼下既没大夫,又没草药,就算是想救,也有心无力。
怕是凶多吉少了。
石头站在原地,垂在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他不是没有见过人死,但那女娃还那么小,鼻子不自觉的就有些发酸。
李雷的哭声越发的哀拗。
宋婉清揉揉耳朵,沉沉叹了一口气,她起身简单的观察了下李朵的情况,“别哭了,人又没死,你摸摸她额头是不是烫的?”
六神无主的李雷终于找回了点理智,他手探上女儿的额头,被烫的一下收回了手,“烫,太烫了。”
他恨得咬牙,双拳紧握,“都怪菘瓜村那群杀千刀的,原本朵儿的病都要好了,却被他们一吓,又淋了雨受了寒,这才如此严重。
是我没用,是我没用啊,若是朵儿挺不过去,我还有什么颜面独自活着,倒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算了。”
张伯拦住他,“你且听三丫他娘咋说。”
宋婉清:“你女儿是烧得太厉害惊厥了,你将她身上湿了的衣裳换下来,然后用酒给她擦拭手心脚心,物理降温,挺过今晚,天一亮你便出去找草药。”
她方才在包裹里,有看到剩下的白酒。
通过李雷所说,他应当是识得治疗风寒的草药的,且李朵已经服用一段时间了。
那她暂时没必要将自己会医术的底牌打出来。
直觉告诉她,李雷与菘瓜村的事,不似他说的那么简单。
她当时虽与虎子只打了一个照面,但也能看出来,虎子为人算的上正直,心眼不坏。
山洞地方大,大家碰在一起,挤挤便是,为何非要将人赶出来?
这其中,怕是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李雷现在全身心的都在女儿身上,根本没注意到宋婉清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幽深。
他手忙脚乱的从包裹中取出白酒,为女儿搓着手心脚心,急的满头大汗。
张伯与石头也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约摸着半个时辰后,李雷欣喜若狂的声音响起,“温度降了,降了!”
张伯松口气。
石头拍拍胸脯,带着林书勇几人睡觉去了。
孩子们一走,李雷便跪在地上,朝着宋婉清与张伯的砰砰磕了两个响头,“老伯,宋姑娘,今日多亏你们了,若不是你们,我家朵儿,怕是,怕是......”宋婉清没接他的话,倒是张伯饶有兴致的与他攀谈起来,在听见李雷提到菘瓜村所做的穷凶极恶的事情后,心里连连告诫自己日后一定要听宋婉清行事,否则,以他这糊涂的性格,哪天被卖了都要替人数钱。
雨下了一整夜,天亮后停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又下了起来。
望着天边的滚滚黑云,采摘完草药回来的李雷暗自松了一口气,他支起一口锅,借着雨水将草药洗干净,放在锅中熬煮。
李朵的情况比昨日好了很多,此刻正眼巴巴的看着林书元与张昌平几人玩闹,眼底闪过一抹渴望。
她也想和哥哥们一起玩。
但宋婶婶早上便下了规矩,不准他们与她接触,说她得了病,会传染。
她委屈的瘪了瘪嘴。
婶婶坏!
宋婉清端着切好的肉片,从山洞内走出来,就感到一道幽怨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扭头一看,正巧与李朵的视线对上。
小姑娘年纪与林书元相仿,还不会藏心思,正气鼓鼓的瞪着她。
宋婉清自然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
她来到铁锅前,从盘子中取出肥肉,扔了进去,猪油的香气瞬间便充盈了整个山洞。
张昌平冲过来抱着宋婉清的腿,探头探脑的往锅里瞧,“婶婶,你又要做什么好吃的?”
宋婉清弹了一下他的鼻子,“等会你就知道了。”
林书勇走过来将他拉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离锅远点,小心烫到你。”
张昌平揉揉鼻子,蹦蹦跳跳的去找石头逗三丫了。
林书勇看着宋婉清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爹还没死的时候,他和弟弟也曾抱过娘的大腿,缠着她问做什么好吃的。
但......那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他都快要记不清了......“尝尝。”
鼻尖萦绕着肉香。
一块煎的还在冒着油泡儿的肉递到了他嘴边。
林书勇一怔,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烫吗?”
宋婉清把肉放在嘴边吹了吹,又递了过去,“这回应该不烫了。”
林书勇只觉得一切都有些不真实,直到肉香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娘刚才亲自喂他吃肉了!
还贴心的吹凉了!
他喜不自胜,一扭头,猛的看见站在离他们不远处怔怔出神的林书元,整个人似是兜头兜脑被浇了一盆冷水。
之前,林书元被打的狠了,整个人浑浑噩噩,又惊又怕,梦里都在呓语求娘不要打他。
就连一提到娘的名字,都浑身发抖。
他对宋婉清,是结结实实的怕到了骨子里。
这份惧怕,绝不是短短几日的好便可抚平的。
眼下他当着弟弟的面与娘亲近。
很有可能会让林书元生出一种错觉——他这个当哥哥的也要和娘站在统一战线上,不要他了。
林书勇不敢在细想,连忙上前想去抓他的手,却被一人给抢了先。
宋婉清单手将林书元拎了起来。
身后,张昌平连滚带爬的摔进了土里。
若不是她及时将人拎走,怕是两人就都要滚一身的土。
“老实点,要是在调皮捣蛋,一会就罚你不许吃肉!”
被宋婉清拿吃食威胁,张昌平立刻就老实了。
林书元浑身僵硬,身子轻轻打着颤,显然是十分抗拒宋婉清的接触。
宋婉清叹口气,将他放下来。
想要缓和她与林书元的关系,看来只能从长计议,短时间内急不得。
她的注意力回到了锅中煎肉上,薄薄的肉片被猪油一烫,立刻就鼓起来,全部煎好以后,宋婉清将从李雷那里得来的调料撒上,整个山洞内霎时间充斥着难以言说的肉香味。
张昌平端着碗,急的上蹿下跳。
宋婶婶做饭简直太好吃了,比爷爷做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
张伯也在此时披着油布回来了,“三丫他娘,捕猎陷阱我做了四个,不知够不够用?”
“足够了。”
这捕猎陷阱,多是狩猎野兔野鸡的小型猎物,对于大型野猪是没用的。
她昨日在李雷包裹中翻到了兔肉,便想着碰碰运气,才让张伯做了几个。
宋婉清:“吃饭吧。”
张昌平欢呼一声,第一个开动。
今日的肉终于有了滋味,宋婉清难得的吃了不少,她从石头怀中接过三丫,用手帕仔细擦干净她流出来的口水,将事先煮好的猪骨汤给她喂了下去。
三丫挥舞着小手,也不知是不是吃香了,咯咯直笑。
“咕噜......”李朵捂着肚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盛肉的盘子,不断的吞咽着口水。
在肉香味儿的刺激下,苦口的药更加难以下咽了。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不要喝药,我也要吃肉!
也要喝肉汤!”
汹涌的江水猛地就冲了进来,只不过眨眼之间,下羊村就变成了一片汪洋。
除了轰鸣声,隐隐的还能听到人的哭声喊声。
奔腾的洪水,吞噬的除了田地,房屋,还有人。
宋婉清呆怔了半晌,这还是她第一次面对面感受天灾的恐怖,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一阵恐惧。
她咽了下口水,脚步有些慌乱的往回走。
在天灾面前,人类实在是太过渺小了,她不敢想,若是在耽搁一点时间,会不会她此刻就死在了奔腾的洪水里。
她走到刚刚休憩的半山腰,就见张伯正掀开油布的一角,目光沉沉的看向山脚下,见到她回来了,连忙道:“三丫她娘,你回来了,没吓到吧?”
虽然宋婉清已经嫁人生子,但在张伯眼里,她也只不过是个年纪大一点的孩子罢了。
宋婉清摇了摇头,压住内心的翻涌,钻进了油布里,将木耳和草药放在了推车上。
张伯跟了进来,有些好奇,“这个黑色的东西有毒,不能吃,三丫她娘,你捡它干啥?”
“毒?”
宋婉清皱了眉头,这才意识到,张伯说的是她采回来的木耳,怪不得树上长了那么多,没有人摘,原来是他们认为这木耳有毒。
“张伯,这个东西没毒,只不过在吃之前需要用水过一下,或者晒干了之后在泡发在吃,否则就会感觉舌头麻嗓子肿”,宋婉清耐心的解释着。
张伯有些存疑,“这东西真的能吃?”
“真的”,宋婉清笃定,“张伯,咱们先收拾东西在往上走走吧,然后找个地方歇一晚上在上山顶,若是晚上水涨上来了,可就麻烦了。”
“走,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个事情呢,孩子们,快点上车”,张伯招呼着。
林书勇坡着脚走到宋婉清面前,道:“娘,三丫就我来抱着吧。”
“行”,宋婉清一手拎着他,一手拎着林书元,将他们都放在推车上,又回过头,把张昌平给拎了上去,这才绕到后面推车。
张伯依旧在前面领路。
林书元回头小心翼翼的瞥了宋婉清一眼,而后用极小的声音,对着林书勇道:“大哥,娘真的没走,没有丢下我们,她是不是变好了,就像爹爹还在的时候对我们一样好。”
林书勇攥着他的小手,点头,“会,我们要相信娘,她会保护我们。”
刚刚他真的很害怕宋婉清一走了之,任他们自生自灭,但她却回来了,这就说明,她不会走,否则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林书勇鼻头微微发酸,在爹爹没有去世之前,养母对他们是顶顶好的,不仅给他们做新衣服穿,还每日给他们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那时候村里的孩子们,人人都很羡慕他们。
是养母让他感受到了母爱,所以就算后来的养母在怎么心狠,他也始终念着她的好。
如果养母真的能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就好了。
“你在想什么?”
宋婉清推着车,见到他脸上凝重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林书勇一滞,生怕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连忙摇了摇头。
宋婉清看着他,道:“是不是见到发洪水害怕了,没事,咱们上山了,这水是冲不到咱们的。”
“知道了,娘。”
张伯和宋婉清大约又走了一个时辰,天就黑了下来,天上满是阴云,半点月色都没有,漆黑的夜里山路实在是太难走,便选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准备暂时落脚。
值得庆幸的是,下来一整天的暴雨终于停了。
张伯不仅带了干柴,还随身带了火折子,升起了一个火堆,几个孩子围在旁边烤火。
宋婉清从推车上找出来一个小锅,架在火上,开始烧水,水烧开之后,她就将木耳扔进了锅中,用木铲子扒拉着。
张伯蹲在她旁边,始终不敢相信,这木耳能吃。
宋婉清也懒得解释了,毕竟说的在多也不如直接做给他看更有信服力。
木耳煮好以后,宋婉清就在锅中倒了一点仅剩的油,因为没有其他的食材,所以只能单独炒了木耳,加了点为数不多的调料之后,木耳的香味就散发了出来。
几个孩子围在一旁,满眼放光,就连张伯肚子都咕咕的叫了起来。
张伯拿来盘子递给宋婉清,将木耳盛出来后,她又将家里的馍馍用剩下的油热了热,馍馍沾了菜味,好歹能入口了。
“张伯,你把你家的锅贴也拿来热一下吧”,宋婉清说道。
“那就多谢了,我家还剩点油,等下一回用我家的”,张伯将锅贴拿出来递给了宋婉清,热好之后,一群人就围在一起准备吃饭了。
“宋婶婶,这个木耳真的能吃吗?”
张昌平坐在木墩上,语气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宋婉清莞尔一笑,率先夹了一块子放到嘴里,又咬了一口馍馍,虽然味道依旧比较单一,但对比早上已经好了非常多了。
现在事态紧迫,这样已经算很好了。
见她吃了,几个孩子在也忍不住了,狼吞虎咽起来。
张伯也夹了一口,目光惊喜,“三丫他娘,你别说,这木耳的味道还真不赖,脆脆的,而且有一股清香的味道。”
“可惜没有鸡蛋,若是能和鸡蛋一起炒,会更好吃”,宋婉清有些遗憾的道。
“没事,等洪水过去了,咱们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想吃什么都能吃到”,说道这,张伯的脸上漏出一抹期盼的神情。
宋婉清心中苦笑,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大灾后必有瘟疫的事情说出来。
人,总归是要有个盼头的。
吃完晚饭之后,宋婉清又烧了一锅热水,将采来的草药清洗过后,放在锅里煮沸,然后分给孩子们一人一碗喝了下去,最后还剩了一些,她和张伯两个人喝了。
“三丫他娘,你别说,这草药煮的水喝下去后,身体都热热的,都不觉得冷了”,张伯躺在油布上,有些感慨的说道。
宋婉清抱着三丫躺在推车上,听到这话,笑了笑,“当然了,这草药可以预防风寒的,这雨天最容易生病了,等明日我再去采一些,这几日咱们每天都要喝。”
“那就多谢你了”,张伯语气里染上了倦意,不一会,就响起了呼噜声。
林书勇和林书元几个孩子也睡着了,宋婉清看着漫天的星辰,第一次感到失眠,翻来覆去到凌晨,她才睡着。
翌日,宋婉清是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