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柏臣嗓音不咸不淡,“然后呢?”“然后有一次我女儿病了,他不分昼夜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人心都是肉长的嘛,自然也就同意了。纪总你不知道,我女儿脾气大得很。”老陈...

纪柏臣嗓音不咸不淡,“然后呢?”
“然后有一次我女儿病了,他不分昼夜的照顾,我都看在眼里,人心都是肉长的嘛,自然也就同意了。纪总你不知道,我女儿脾气大得很。”
老陈谈及女儿的时候,嘴角忍不住上扬,“也就我女婿受得了她,哄得住她了。”
“怎么哄的?”
“买买礼物送送花,虽然俗,但哄人看的不就是一个态度嘛。”
“嗯。”纪柏臣气定神闲地掐灭了烟,指腹上捻着烟草味。
……
浴室里雾气弥散,徐刻在浴缸里泡澡。
他脖颈两侧黏着薄汗,湿漉漉的发丝根根分明的垂在额前,一截手臂挂在瓷白的浴缸外,肌肤透粉。
仿佛刚刚经历了某种难以启齿的凌虐,漂亮中带着几分让人疼惜的可怜。
洗手台处的手机响了,徐刻眼皮微抬,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他从浴缸里起来,拿着壁挂上的浴巾擦去水珠,围在腰间。
他拿起手机,擦去屏幕上的雾汽。
是纪柏臣的电话。
徐刻接起电话,窸窸窣窣地拿起睡衣往身上穿,“喂……”
“你在做什么?”
“穿衣服,刚洗完澡。”
“……”纪柏臣,“你先穿好再说。”
“好。”徐刻穿好衣服,用毛巾擦着发丝上的水,“我穿好了。”
“头发吹了?”
徐刻擦头发的手一顿,“没有……”
“你先吹头发。”
“吹头发要十分钟,你先说吧。”
“先吹干。”
“那……你等我吗?”
“嗯。”
得到肯定的徐刻把手机放在洗手台旁边,开始吹头发,徐刻七分钟就把短发吹干了。
他重新拿起手机,“我好了。”
徐刻声音沙哑,但听着很乖。
“嗯。”纪柏臣沉默两秒,“我会提前两天回来。”
徐刻坐在床上,“需要我过来吗?”
“晚上十点。”
“好。”
“有什么想要的?给你换辆新车?”
“不要车。”徐刻问,“你之前答应我的……还作数吗?”
“作数。”
“纪柏臣,谢谢你。”这是徐刻这段时间里,唯一开心的事。
“徐刻,不辛苦吗?”
喜欢纪柏臣,不会辛苦吗?
“不辛苦。”
喜欢纪柏臣不会辛苦,辛苦也喜欢。
徐刻早早就做足了准备,他只要这个过程,不要结果。
“早点休息。”纪柏臣说。
“嗯,你也是。”徐刻顿了顿,“晚安,纪柏臣。”
徐刻等纪柏臣把电话挂了才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他躺在床上,半小时后电话响了。
是外卖的电话。
“徐先生,您的外卖。”
徐刻愣了一下,接过外卖,他打开一看,是冰糖炖雪梨,润嗓的。
徐刻给纪柏臣发去照片,问:你送的吗?
纪柏臣:嗯。
xu:谢谢。
喜欢纪柏臣一点也不辛苦。
徐刻打开盖子,冰糖炖雪梨冒着热气,徐刻喝了两口,嗓子舒服许多。
他吃完洗漱后就睡下了,第二天早上,他看见纪柏臣昨晚发来的消息:下次洗澡的时候不用接电话。
徐刻回了个“好”。
徐刻进浴室洗漱,今天是晚航,他准备空腹去晨跑,玄关处门铃声与外卖员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好,外卖。”
徐刻开了门,外卖递进了他手中,他看了看上面的单条,一碗清淡的皮蛋瘦肉粥。
收货人名字写的是纪先生。
纪柏臣给徐刻点的。
徐刻放下了晨跑计划,端着热粥坐下,粥进喉咙,五脏六腑都跟着暖,握着白瓷勺的指腹都是烫的。
他再次给纪柏臣发去消息:谢谢你的粥。
纪柏臣:你很喜欢说谢谢。
徐刻转移话题:你手上的齿痕消了吗?
纪柏臣:还没有。
指节上的这一口,徐刻咬得最用力。
纪柏臣的食指与中指被生生咬出了血,徐刻非但不肯松口,还紧紧叼着,眼神迷离,说不尽的暧昧。
纪柏臣冷眸盯着监控画面,监控室内一片寂静,谁也不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芳姐手心全是汗,不久前还与他通话的徐刻怎么会突然被绑架了?
芳姐手心全是汗,紧张的往屏幕前站了一步。
一股熟悉的信息素气息侵入鼻腔,她瞳孔一颤。
这……
这不是徐刻身上沾染的Alpha信息素吗?
眼前这个冷漠到看起来像是死了老婆的Alpha……
是徐副机长的伴侣?
怎么感觉凶巴巴的……芳姐光是看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纪柏臣很快就找到了那辆银色面包车的车牌号,令曹和去查。
三分钟,曹和给了答复。
“纪总,是套牌车,没有可用信息。我已经派人查路况监控了,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纪柏臣嗓音冰凉。
“纪总,这次绑架徐先生的人应该是庄青江,需要我……”
“不是庄青江。”
“那是……?”曹和困惑。
“梁坤。”
纪柏臣挂了曹和的电话,手指在屏幕上方悬停三秒,最后还是给纪严海拨去电话。
-
银色面包车从京航机场离开,在宽阔的公路上飞速行驶,一辆奔驰紧随其后。
面包车里的男人透过后视镜看向身后的奔驰车,嘴里骂了句脏话。
后座看押的手下问:“老大,是不是有人跟来了?”
“嗯,坐好了。”
他踩紧油门,左右超车,试图依靠前方车辆挡住对方的视线,车只要汇入车海,视线被阻,就很难跟上。
银色面包车离开郊区时,身后的奔驰已经不见了。
他松了口气,依照计划将人车开到京港码头。
今晚,有不少富豪在游艇上“猎艳”。
他收了钱,把徐刻带来。
这一票,足够兄弟几个下辈子衣食无忧。
下车后,男人扛着徐刻上了游艇,他将人丢在一号船舱里,拍了个照片给金主,汇报工作进程。
对方先打了一百万进来。
男人换下便服,架好摄像机,等待今晚这场大型派对的开始。
距离派对开始还有半小时,他反锁了门,让小弟去准备准备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独自在甲板上透透气。
……
“哧刹!”
京港码头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停下,方天尧匆匆给了钱,司机提醒道:“帅哥,这不好打车,要不要等你?”
“好。”
方天尧急匆匆往游艇处跑,他今晚在地下车库等徐刻,准备和他好好说个明白。
迟迟没等到,直到一辆银色的面包车从他车前缓慢驶过,他瞥见了后座昏迷的徐刻,立刻驱车跟了上来。
半路上,他能感受到对方发现他了,于是紧急把车停进附近车库,打了辆出租车追来。
好在他对京航附近的路熟,抄近路,没有跟丢。
方天尧一番询问后得知今晚有个富家少爷准备在游艇上过生日,不少的Omega作陪。
说是生日宴,说是Omega作陪,其实背后是什么意思,方天尧最清楚不过。
好在这群富家公子在京城并不算是一流人士。
一流的少爷家教严苛,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不敢公然带着许多Omega在游艇上这么肆无忌惮的玩。
方天尧上游艇时被拦住了,正要上游艇的冯天锋搂着Omega的腰,看见方天尧眼前一亮。
“呦呵,这不是方家大少爷吗?怎么来了?”
方天尧平日里不参加这种聚会,在同层的富家少爷里,算得上清高了。
“找人。”
冯天锋狡黠一笑,冷眼看着拦着人的保安,“
![]()
好大的胆子敢拦我们方少爷。”
保安放了行。
方天尧急匆匆的上了游艇,冯天锋把这个乐子发在群里,后续到的人十分诧异,纷纷调侃。
方天尧这火急火燎的模样,是要找哪个小妖精?
方天尧挨个房间搜寻,他找到徐刻的时候,一个男人正掐着徐刻的下颚,给徐刻喂水。
液体顺着唇角溢出,徐刻眯着眸子,意识不清,紧拧的眉锋隐隐透着抗拒。
方天尧一脚将人踹开,把人摁在墙壁上,重拳砸下,对方也不甘示弱,谁也没讨到半分好处。
方天尧咬牙切齿地抹去唇上的血迹。
其他赶来的富家少爷看见方天尧这副狼狈模样,眼底少不了嘲意。
原来清高的方大少爷,还是个大情种呢……
众人的视线从方天尧移到被灌了水的徐刻身上。
徐刻皮肤一点点的发红,微微仰着头,撑着身体,半坐着,因为挣扎衬衣从西装裤里出来,露出一截劲瘦的腰线。
细看,这张脸的确足以令人痴迷。
皮肤白皙,脸部线条锐利流畅,浓密的眼睫微微颤动着,嘴唇泛粉,眼底波光荡漾。
方天尧注视到了这群人的目光,脱下外套盖在徐刻身上。
“我带你回去。”方天尧说。
他将徐刻横抱起。
西装裤下的脚踝露出,轻轻地在方天尧的臂弯外荡,方天尧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怀里无力、柔弱的徐刻,是方天尧从未见过的。
如果可以,他想把人关起来,自己养。
当成金丝雀一般的养。
这个低劣的想法,让方天尧深刻的感受到,他与这艘游艇上搂着Omega调戏的其他富家子弟没有任何区别。
今晚生日宴的主人——李明或拦住了方天尧的路。
二人向来不对付。
准确来说是李家与方家不对付。
李明或盯着方天尧手中的尤物,“呦呵,方少爷怀里抱着的人真漂亮,尝过了吗?介意和我一起玩玩吗?”
方天尧目光阴森,像是保护自己的猎物般,“别打他的主意。”
“方少爷,今晚想走可没这么容易。”
李明或目光森然,“上个月,方家从我手中夺过了城东的地皮。今天,要么还给我,要么……把他留下。”
今晚是李明或的生日,来的人自然都是站在他这边的,他想留住一个人,轻而易举。
就算他不能把方天尧怎么样,但方天尧怀里的人可就说不准了。
方天尧额上冒着冷汗,不加迟疑,“地皮还你。”
“你能做的了主?”男人质疑道。
方天尧是飞行员,并没有继承家业,这事,他还是知道的。
“能,我已经不是飞行员了。”
李明或让身后的秘书把合同递给方天尧,他在群里看见消息后,就让秘书备好了合同。
没想到,方天尧还真愿意为美人一掷千金。
方天尧看完后签了字。
李明或盯着指节、脖颈都在泛红的徐刻,勾唇一笑。他可是老手,一看就知道这是下了药,今晚只怕是销魂的很。
“方少爷大气,我自然没有阻止你春宵一刻的道理。”李明或让出一条路。
方天尧抱着徐刻离开游艇,回到出租车上。出租车司机看出了异样,回头递了瓶没开过的水。
方天尧说了声谢谢,然后给了家里的地址,司机导航前往。
徐刻全程将额头靠在车窗上,难捱的颤着眼睫,面色透红。
方天尧紧紧地捏着他的肩膀,给徐刻喂水。
路况颠簸,徐刻喝水时不少水顺着唇角流淌,没入细长的脖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