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林玉禾也不敢耽搁。知道他哥哥有事寻她。到了后院,出来迎接她的不是吴氏,也不是她哥哥。而是曲姨娘的表侄女,那个要做她哥哥妾室的女子。她叫秋儿,嘴甜得很,...

听到这话,林玉禾也不敢耽搁。
知道他哥哥有事寻她。
到了后院,出来迎接她的不是吴氏,也不是她哥哥。
而是曲姨娘的表侄女,那个要做她哥哥妾室的女子。
她叫秋儿,嘴甜得很,一见林玉禾的人,就喊她姐姐。
把林玉禾往屋里拉。
林玉禾心中没来由一紧,下意识推开她的拉扯问道:“我阿嫂和我哥呢?”
“玉平哥哥和明秀姐姐在他们卧房里。”
林玉禾穿过正厅,一进房中就看到吴氏躺在床上,林玉平在一侧照顾吴氏喝药。
两个孩子,也围着她们爹娘。
看到林玉进来,忙小跑着奔向她,“姑姑来了。”
吴氏眼眶微红。
林玉禾不知原因,还以为是他哥哥中了美人计,又要纳那女子做妾。
劈头盖脸质问道:“哥,嫂子是被你们气病的?”
“你答应了不纳妾室,怎么又变卦了。”
林玉平当即就懵了,还是吴氏破涕为笑主动解释,“小妹,你误会相公了。”
“她是主动到我们家的,你哥哥不会纳她。”
“我呀,也不是被相公气病的,而是……”
吴氏有些难为情,没再说下去,脸色微红。
林玉平也是一脸傻笑,拉过吴氏的手紧握着。
看到让林玉禾一头雾水,星姐儿高兴道:“姑姑,我娘亲有喜了。”
林玉平当即接过话茬,“大夫说,你阿嫂有滑胎的迹象,叮嘱她头两月要静养。”
林玉禾提着的心又悬了起来,“所以你就把秋儿叫到家中来。”
“阿嫂,你咋糊涂呀,留谁也不能留她呀。”
“让她走,这两月让阿柱的娘来照顾你。”
阿柱家住清水弯,也算是知根知底的熟人。
吴氏没说话,看了眼林玉平。
林玉平爽快应下,讪讪笑道:“小妹,你以为我留秋儿, 是起了龌龊心思。”
“难道不是吗?”
“不是。今日我从她口中,无意中听到一个和娘亲死因有关的事情。”
“曲姨娘在邬桥村认识一个卖药的小贩。”
“娘已经去世一年了,药渣也找不到了。”
“若是找到此人,威逼利诱或许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兄妹俩自怀疑曲氏开始,便在暗中找寻证据。
奈何方式死去一年了,没有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
今日曲姨娘侄女无心的一句话,让林玉平又看到了希望。
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林玉禾默认了自己哥哥的意见。
想从秋儿口中,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不假。
方法也不止一个,把她留在林玉平家中是最冒险的。
时间长了,只怕消息没问出来,秋儿真成了林玉平的妾室就得不偿失了。
那便是引狼入室。
她娘亲就是这样中的曲姨娘的计。
“套话一事需得从长计议,无论如何不能把秋儿留在这里。”
“哥你别再犯糊涂了,家中人的饭食一定要交给放心的人来做。”
“娘的死,还没让你长心。”
听林玉禾一提。
林玉平一脸后怕,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小妹说得对,以后家中的饭食和茶水,都由我自己经手。”
“衣衫和收拾屋子交由阿柱婶。”
见她哥哥态度坚决,林玉禾才放心回红叶村。
走时,林玉平又给林玉禾装了不少白面。
林玉禾拒绝不了,只好背回去,准备包饺子。
她不来她哥哥的粮铺,买江米就是这个原因。
不但不收她的银子,还会送这送那。
只怕一整日赚的银子,还不够她来一趟。
随后,林玉禾还把秋儿这个隐患也带走了。
路上,林玉禾用几把炒瓜子,就和秋儿处成了‘好姐妹’。
根本没在意他娘亲的眼神提示。
林玉禾心中也多了一丝期待。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谢书淮开口。
失望之余也不顾崔氏的阻拦,兀自进西屋收拾东西。
崔氏不知原因,跟进西屋劝解。
就在此时,墨墨朝屋后大叫了起来,‘汪……汪’
而后便听到一阵阵急切的脚步声。
片刻就见,几个衙门的官差来到院子。
走在最前面的便是领路的阿柱。
他一脸惶恐,还没说明原因。
捕快便直接说明来意。
“何人是林玉平,随我到衙门一趟。”
“闵折远控告你蓄意谋害,在他的马车上做了手脚。”
众人都惊呆了,林玉平整个人都傻了。
林玉禾听到动静后,快步从西屋出来,她极力维护,“官爷你们定是弄错了,我哥哥和闵折远无冤无仇为何会谋害他。”
“说是因两家退亲之事生了怨恨之心,闵家大公子出事那日林玉平并没在家。”
阿柱也大着胆子,替他东家辩解,“官爷,闵大公子出事那日,我们东家在赵豪绅家的粮仓进粮呀。”
捕快那会听他们只言片语的唠叨,抽出腰中的官刀,严厉呵斥道:“尔等莫要阻拦,这些证据我们自会去取证。”
“还嫌疑人一个公道。”
话落对几位官差吩咐道:“把犯人林玉平带走。”
林玉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押走。
林玉禾害怕地追在身后,大声哭喊着,“哥哥,哥哥。”
崔氏也不敢与官差们理论,扶着林玉禾安慰道:“玉禾,你哥哥定会没事的。”
“你先回屋歇息吧。”
“不,我要去救我大哥,他一定是冤枉的。”
久不开口的谢书淮,终于出声,“你要如何救他?”
“你手上有证据?还是有证人?”
“单凭你的一面之词,你救得了他吗?”
林玉禾被问得一僵。
是呀,她什么都没有。
如何救?
谢书淮慢步走到林玉禾身边,目光再次看向她泪花翻涌的双眸,语气坚定,“你先回去安抚好玉平哥家里人,此事交给我。”
听他愿意帮自己,林玉禾眼中燃起一丝光亮,呆呆问道:“你信我哥哥他是清白的?”
谢书淮轻声应了句,“嗯!”
语毕,也不再多作解释。
转身看向阿柱,“带我去你们东家进粮的地方。”
阿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连连应是。
两人快步出了院子。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多久,林玉平谋害闵折远的事情,在村中和他家铺子附近就传开了。
吴氏和两个孩子,在家中哭得眼睛都肿了。
看到林玉禾来那一刻,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林玉禾从方才的慌乱无助,到此时已完全冷静了下来。
把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身边,柔声道:“别怕,你们爹爹会没事的。”
“你姑父去找证据去了,他定能保你们爹爹平安的。”
长久以来的依赖,让林玉禾对谢书淮有了一份很强的信任感,只要他答应的事,几乎都能办到。
话说谢书淮和阿柱这厢,两人赶到赵豪绅家的粮仓。
向管事说明来意后,管事直接回绝。
并把他们两人赶出了粮仓。
谢书淮本以为,管事是怕受到牵连,而不愿出面得罪人。
正想等他收工后,在私下找到此人给些好处。
阿柱一脸愁容,“姑爷,小的觉得只怕我们东家的麻烦大了。”
“为何?”
“那日,的确不是这人给我们出的货,而是肖管事。”
“每次我和东家来,都是肖管事出粮记账,这人小的根本不认得。”
连阿柱都感觉到了不寻常,何况谢书淮。
李云萝一愣,笑道:“不知林姐姐想要什么?”
“把今日那几道菜的配方和做法写给我,可行?”
她话音刚落,就遭到旁边冬月的冷嘲,“林娘子也是白日做梦,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敢向我们姑娘提这样的要求。”
李云萝委婉拒绝,转身就走。
林玉禾在两人身后,不紧不慢道:“奴家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位姑娘声称她是后世之人,本事了得。”
“还说她有个劳什子空间,无事可难倒她。”
“李姑娘见多识广,就想问问这世间可否真有这样的人。”
李云萝脸色煞白,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又冬月吩咐:“你先去路口马车上等我,我稍后就来。”
冬月一走,李云萝一脸厉色,“对不住,我不能为林姐姐解惑。”
林玉禾一把拽过她的手腕,柔柔一笑,“你能的。”
她笑容妩媚,尤其是一双桃花眼,让人不自觉沉沦其中。
李云萝心中突然生恨,为何自己不长这么一张脸,也能省不少精力。
她心虚推开林玉禾,“我不知道林姐姐何意?”
林玉禾也不气,冷不丁又提起另一茬,“我姨祖母是附近有名的神婆,有人中邪几乎都找她,我虽然很笨也学了一些,方才我已摸过你的脉息了,你……”
李云萝心中慌得很,穿越一事本就玄乎其玄,林玉禾又说得分毫不差,心中也开始动摇。
“姐姐想要那几道菜的配方,云萝自当成全,不过你口中之事,我也没听过。”
林玉禾不知李云萝的深浅,只想先试一试,不敢贸然提过分的要求。
想到她的那个空间这般神秘,定不能和她硬碰硬。
她不管不顾执意要嫁给谢书淮,只怕和自己一样,也知道了谢书淮以后的事情。
“妹妹真好,难怪他们都喜欢你。”
“日后,我的孩儿还得仰仗你多多照拂。”
“我要几道菜的做法,也是想做给谢书淮和娘吃,这样你也能少跑些路。”
李云萝“……”
林玉禾跟着李云萝上了马车,拿到菜品配方和做法后才离开。
李云萝前脚刚走,林玉禾后脚就回到灶房中,洗好碗盏包好剩下的菜品,拿着配方坐牛车去了许阳县最大的酒楼。
掌柜尝了尝味道,很满意这稀奇古怪的新品。
让掌勺的厨子,按配方烧好红烧肉 狮子头和宫保鸡丁后。
爽快地答应三道菜给她十五两银子。
拿着银子,她先到钱庄存十二两,剩下三两留着平常用。
林玉禾没那么傻,拿着李云萝的东西去巴结谢书淮,只会让他记得李云萝的好。
随后,她去市集买了谢书淮爱吃的豆腐和青鱼。
李云萝早上送来的菜,都没有谢书淮喜欢吃的。
谢书淮爱吃清淡的口味,哪怕一个月没肉吃,他也不会吃油腻的肥肉。
这或许和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有关吧。
谢书淮的父亲之前是许阳有名的药材商人,他也算锦衣玉食长大,直到谢书淮十二岁那年。
家中药材出了人命案,一夜之间家产铺子全被朝廷没收。
他父亲受不了如此打击,死于大牢。
林玉禾从钱庄出来,到她哥哥文诚街的铺子,拿她的包袱。
她选出没有穿过的棉布新衣,和一些银首饰,有不少都是谢书淮给她买的。
她单挑出,谢书淮去京城会试赶考时,给他买的唯一一根玉簪子。
其余一大包袱,全都递到吴氏手上。
“阿嫂,劳烦你帮我把这些衣裙和首饰卖掉。”
吴氏看自己小姑子今日对自己态度恭敬,一时竟有些看呆了。
往日林玉禾仗着她哥哥宠着自己,对她嫂子也是刁难得很。
吴氏性子软弱,是林玉平从路上捡回来的,没有娘家,根本不敢反抗。
看自己阿嫂呆呆地看着自己,林玉禾也意识到自己转变太过明显。
又不能解释,便以她娘亲托梦为由。
“阿嫂,梦中娘亲狠狠骂我了,往日我不该那般对你,以后不会了。”
吴氏脸露诧色,片刻后眼眶微红,抹了抹眼中滑落的泪水。
“小妹不怪你,只怪我自己命不好。”
看吴氏的眼泪越流越多。
林玉禾也发现了不对,她平常很少哭,哪怕她哥哥再训斥都不会掉一滴眼泪。
今日却哭得这么伤心。
两个侄女儿,连她买的糖葫芦都不吃了。
小的韵姐儿紧紧拉着吴氏不作声,时不时抬头看眼吴氏,为她娘亲抹眼泪。
“阿嫂,是发生何事了,你告诉我?”
吴氏摇头作罢,还是五岁星姐儿说出了原因,“姑姑,你别让爹爹娶姨娘了可好?”
“今日祖母都把姨娘带到家中,爹爹都同意了,我娘哭了好久。”
“星儿也能干活,不比小弟弟差。”
林玉禾想起,这又是自己往日多嘴造的孽。
吴氏连着生了两个女娃后,林玉禾便听她姨娘撺掇,要林玉平再纳一门妾室。
她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吓得母女三人一愣。
“我哥答应了。”
吴氏点了点头,“那女子长得好,是曲姨娘表姐家的姑娘,相公当然喜欢。”
这句话让也点醒了林玉禾前世的记忆,她哥哥纳了那妾室后,身子就出了问题,先是咯血。
最后没撑多久就去了,死时人已瘦得不成样子。
那时林玉禾已被闵折远害死,她的游魂跟着谢书淮来到她哥哥家中才知情。
吴氏虽为她大哥生了一子,无奈孩子年幼,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铺子被曲氏夺走。
自从曲氏进门后,她们的爹爹也就成了后爹,不会为她大哥的孩子做主。
不深思不知道,一想下去,竟然一连串都是曲氏的计谋。
她更加确定,她娘亲的死和曲姨娘脱不了关系。
自醒来后,她心中一直记挂着谢书淮。
倒忘了自己哥哥这边。
都是自己前世愚蠢所致,不但自己跳入火坑,还间接害死了他大哥。
她越想越气,又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记耳光,吴氏忙阻止,“小妹你这是做啥呀?”
林玉禾心中悔恨不已,哽咽道:“阿嫂,都是我的错。”
“你放心,我哥他不会纳那女子,你明年就能我哥生下一大胖小子。”
“记住,以后曲姨娘的话莫要再信,定要离她远些。”
“给我大哥说一声,酉时我在娘的坟前等他。”
不等吴氏回话,林玉禾背着背篓风风火火离开了,不见半点之前懒散娇气的样子。
回家后,她先把青鱼和豆腐腌好。
要给谢书淮做青鱼炖豆腐。
运姐儿看她买的鱼和豆腐回来,高兴地跑到正在剁柴火的谢书淮跟前。
“舅舅,舅娘卖了你最爱吃的鱼和豆腐,还给运儿买了糖葫芦。”
谢书淮手中的动作一停,他目光沉沉,看了眼厨房忙碌的身影。
收回视线继续干活。
饭毕,林玉禾回到屋内歇息。
今日跑来跑去,她一个有身孕的人的确有些吃不消。
这一睡,就睡到酉时,还是运儿把她喊醒的。
走到院中,正好遇到挑水回来的谢书淮。
“夫君,我寻我哥有事,去去就回。”
谢书淮神色冷漠,把水倒进缸里,凉凉回了句,“你的事与我无关,不必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