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再次看见沈冰,孟夏更没有好脸色。沈冰握着手中的病历单。“我是过来给段夫人做检查的,段夫人身体如今正怀孕,身体娇贵,医院对此也非常重视。”孟夏神色...

“怎么又是你?”
再次看见沈冰,孟夏更没有好脸色。
沈冰握着手中的病历单。
“我是过来给段夫人做检查的,段夫人身体如今正怀孕,身体娇贵,医院对此也非常重视。”
孟夏神色一变,
原来现在沈冰也不知道她已经打过胎了。
她立刻拒绝,不想让她发现端倪。
“不用了,我身体很好。”
沈冰不知何时眼里盛满了泪水,抬头看向孟夏,泪滴更是摇摇欲坠。
“段夫人,我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求求你......”
孟夏眉头一皱。
她又想做什么?
“段夫人,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我也承诺过不会参与你们的生活,但是我还是......”
“还是想再见一见段先生。”
沈冰时不时的抽泣着,手也不自觉的抚摸着小腹。
“这段时间孩子的状态很不好,我觉得它一定是想自己的父亲了。”
孟夏看着她,眼里的怒火蔓延开来。
“你就这么喜欢参与别人的婚姻吗?我要是你,勾搭上有妇之夫,早就去找个地方,把孩子打掉,自己隐姓埋名一辈子。”
沈冰并没有被这些话刺激到,而是一步步走上前。
“段夫人,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但是这些事情,只凭我一个人肯定是不可能的,得段先生他也有这个意思才行。”
“而且中招的那天,也是段先生,主动要求不带,他说,有了孩子之后他会对我负责......”
孟夏听到这些话,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本来因为流产,身体状况就不是很好,如今更是来了个刺激她的。
“所以呢?觉得我很好欺负是吗?别装的这么可怜,你要真这么难过,就不够勾搭有妇之夫!”
沈冰看着她这副模样,脸上流露出害怕,眼泪更是大把大把的流出。
“我知道,但是但是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也只是想要钱,段先生他说,不会被你发现的。”
孟夏更是怒不可遏。
刚开始她还对沈冰有所同情,以为她是被段弈欺骗,才造成此后果。
但是现在,真相的揭露让她的同情像个笑话。
这个沈冰,她明明都知道!
她知道段弈有家庭!可是她还是要和那个男人偷腥。
知三当三!
“沈冰,你这样,真让我看不起!”
沈冰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孟夏的身旁,连忙道歉。
“段夫人,对不起,段夫人......”
越是看着她这样装可怜的模样。孟夏更是生气。
沈冰用柔弱来掩饰自己的罪恶,那事情就能一笔带过吗?
那她心里的创伤就可以因为一句道歉,一些眼泪,而彻底治愈吗?
“滚!离我远点!滚!”
孟夏刚准备拿起身旁的盒子砸去,却被身下的阵阵疼痛阻碍。
疼痛让她松开了手,盒子滑到地上,落在了沈冰脚边。
她感受到身下一股股暖流传出,空气里满是血腥味。
孟夏掀开被子,不知何时身下早已鲜血淋漓。
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沈冰也随之跌倒在地上。
脸上还挂着泪滴。
“段夫人,我错了,你怎么打我,怎么骂我,我都认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都是我不好......”
“我也只是想让我的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你要是动手就对我动手,别伤害我的孩子啊。”
“段夫人,我求你了!”
沈冰的这些话全都落入了段弈的耳里,他一脸严肃的走进来,看着孟夏,眼里也没有了之前的温情。
“孟夏,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她有孕在身啊!”
孟夏被疼痛蒙蔽了大脑,汗滴从脑袋上渗出,听不见任何声音。
她看着段弈,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
“疼......”
段弈没有再看她一眼,甚至忽视了她的情况。
他抱起柔弱的沈冰,狠狠的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孟夏此刻再也没有任何力气。
鲜血从她下身流了出来,疼痛感让她近乎发不出声音,她从床上掉了下来,挣扎着。
“救命......”
“当年早就说过,段弈不是合适的人选,算了,既然如此,我替你安排好这边的一切。”
当年她为了留在段弈身边,和家里闹的不可开交,甚至放弃了深造的机会。
如今,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一个月,我会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
“好。”
一个月,结束这几年的感情,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傍晚。
段弈一身酒味晕晕乎乎的躺下,漆黑的房间里,孟夏感受着身旁人的一举一动。
温热的体温贴了上来。
“老婆,我好想你......”
他顺势将冰冷的手伸入孟夏单薄的睡裙里,却被她不动声色的推开。
“我生理期到了。”
“胡说八道,老婆,这几年委屈你了,我现在......”
“段弈,我困了。”孟夏出声打断了他。
身旁人没了动静,下一秒微微叹了一口气。
“那你先睡,我去隔壁房间清醒清醒,免得吵到你。”
孟夏没有回答他这话。
门开了又关。
房间瞬间寂静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楼下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
孟夏绝望的闭上眼。
一夜无眠。
许是因为这件事,隔天孟夏便发烧了。
恍惚间,她有些困难的摸索着枕边的手机,习惯性的给段弈打电话,铃声响了许久,对方却没有接听。
孟夏放在屏幕上的指尖颤了颤。
连续几个电话打过去,空荡的房间里音乐嘎然而止。
竟然挂断了!
孟夏此刻像是被扼住喉咙那般窒息。
身体和心灵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在巨大的压力下流出眼泪。
她艰难的穿好衣服,迷迷糊糊的拿着手机,打算独自一人去医院,可还未踏出家门,便晕倒在门口。
孟夏再度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老婆,你终于醒了。”
看见她醒来,段弈满是激动,眼里更是泛起泪光,
“都怪我,老婆,和他们一起喝酒没看见电话,医生给我打电话,我就立刻赶来了。”
孟夏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许是被盯得有些心虚。
段弈拿起一旁的水果便递了过来,“你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呢,先吃一点水果,都是你爱吃的。”
轻柔的语气,安抚的话,无微不至的关心。
孟夏忽然想,这几年段弈是不是用这幅面孔欺骗了她无数次?
而她呢?
每天都在祈祷段弈的腿赶紧好。
真是太可笑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孟夏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段奕拿着纸巾,轻轻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怎么还哭了,乖乖,是不是委屈了,我下次一定陪在你的身边。
孟夏扭过头,只是用沉默代替。
“还在生我气呢?”段弈的手停在空中,对于孟夏的反常,他只觉得是昨天晚上得事情,孟夏生气了。
索性想着安慰人。
“是我的不对,喝了点酒就没注意,夏夏,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你真的是去喝酒了吗?”
孟夏淡然的脸上早已经写上了答案,她看着段弈,只希望这个男人至少承认一下自己的错误,让她明白,这些年,她也没算看错人。
段弈却再一次让她失望了。
“是啊,你知道我那几个兄弟的,这次是我不对,让你受委屈了。”
孟夏终于心死了。
病房门突然被敲响。
医生脸上带着笑走了进来,语气里似也带着喜悦,“段先生,检查结果出来了,您夫人怀孕了,恭喜两位了。”
医生说了下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怀孕了?!夏夏,你听到了吗,你怀孕了,你…有了我们两个的孩子,我要当爸爸了!”
段弈整个人都激动的站了起来,脸上藏不住的喜悦。
他看向孟夏眼里带着光。
孟夏有些恍惚。
爱真的可以装出来。
可这个孩子,要怎么办呢?
可无人听见。
但求生欲让孟夏不得不挣扎。
她甚至开始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流失,鲜血止不住的流,身体内的剧烈痛感让她求生的意识变得稀薄。
不,她不能死。
她还要离开这里,出国深造。
如果她死,岂不是满足了段弈和沈冰两个人的心愿。
孟夏用尽全身力气爬下床,拖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爬到门边。
她所及之地,都沾满了猩红的血液。
孟夏努力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来,打开门的那瞬间,她仿佛看见了新的希望。
“救救我......救救我啊.....”
“能不能来个人,救救我啊......”
沙哑的声音传出,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了走廊。
“病人处于深度昏迷状况,快去联系病人家属。“
护士急忙拨通电话,但是却一直无人接听。
“继续打。”
电话的传出一响又一响仿佛永远不会停歇的嘟嘟声,直到变到忙音。
急救室里一阵沉默。
孟夏睁开眼,她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急救室里,医生拿着冰冷的机械在她的面前挥舞。
“你醒了,你的家属一直不接听电话,你现在身体状态很不好,孩子没有流干净,需要立刻进行刮宫。”
孟夏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艰难的点点头。
“好。”
“来给病人签字。”
孟夏握着笔,指尖仍然颤抖着,没有一丝力气。
直到写出那三个歪歪扭扭的字,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闭上双眼,感觉一切都结束了。
医生为她注射了麻药,很快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好像回到了大学时期,段弈对她一见钟情,在她的身后整日追逐着。
有时候送来一束花,有时候送来小礼物。
孟夏都没有同意。
她将这些都还给他,告诉他,她的梦想是出国深造,要去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
直到她差点出了车祸,是段弈扑倒她,死死的抱住她,才得已躲开失控的小汽车。
孟夏毫发无损,段弈的身上倒是伤痕累累。
他仍然紧紧的抱着孟夏,安慰着不停流泪的她。
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有我呢。
就算被送进医院,也仍然安抚着她让她别担心。
那是孟夏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心动,从那天后,她仿佛坠入了爱情的漩涡,直到今天,都没能踏出去一步。
段弈康复后的再次告白,孟夏满怀少女心绪。
“孟夏,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孟夏此刻突然回过神来,站在众人鼎沸的焦点。
她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不愿意,我死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孟夏离开人群继续向前走着,却看见一片光明。
十八岁的段弈在那里笑眯眯的等待着她,孟夏一回头,他眉眼弯弯的告诉她。
不要原谅他。
千万不要再原谅他了。
他不是我。
孟夏的手术很成功,醒来的时候,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很快离去。
而段弈,自始至终,都再没有露过一次面。
沈冰得意的走进来,眼里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我当段夫人在段弈心里地位多高,没想到不过如此,你的老公原来也会抛下你,不顾你的死活,为了我。”
沈冰从前的那副柔弱模样此刻更是荡然无存。
“还想让我滚出江城?现在段弈的心思全都在我的身上,你算什么东西啊。”
沈冰步步逼近,手上还拿着杯子,杯子里升起热气。
孟夏觉得大事不妙,但是此刻她的身体沉重不已,无法动弹。
沈冰正是算到这一点,她掰开孟夏的嘴,将滚烫的药全都灌入她的嘴里。
“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