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他很爱他的女朋友,听说他的女朋友也是吹长笛的,他想借着这次生日求婚,所以……送礼嘛,投其所好。”金先生并没有过多赘述。但这些点点滴滴,都...

“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伙伴,他很爱他的女朋友,听说他的女朋友也是吹长笛的,他想借着这次生日求婚,所以……送礼嘛,投其所好。”金先生并没有过多赘述。
但这些点点滴滴,都指向了一个人。
苏楚到了嘴边的名字,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
钱,她是要赚的。
至于那个人,会不会是霍绍梃,她觉得并不重要。
他爱林漫漫,满城皆知,就算求婚,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哪像她这个原配妻子,一个虚无缥缈的存在。
这样也好,省得以后离了婚,顶着霍绍梃前妻的名头,日子更难过。
生日这天。
金先生给苏楚准备了一件很漂亮的小礼服。
她像礼物一样,被装进箱子里。
一大早就运到了云顶别墅。
偌大的客厅里,被布置得富丽堂皇,如星子般的灯束,点缀了整个房间。
天鹅绒的幕布上,写着生日快乐。
在堆满粉白气球的旁边,有一棵挂满了彩妆的许愿树,还有用钞票做成的巨大捧花……
苏楚扒着箱子的缝隙望出去.......
霍绍梃真的在很用心地爱林漫漫。
这些都是她曾经渴望,但却终究没有得到过的。
她心口涩得难受。
蜷缩着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客人们陆续到场,工人们把装着苏楚的箱子,抬到了一会儿要演奏的位置。
金先生举着红酒,来到林漫漫的面前,与她轻轻碰了碰杯,“林小姐,生日快乐啊,希望你今天能达成所愿。”
林漫漫像一只高贵的白天鹅,精致妆容,外加一身价值不菲的名师设计小礼服,把她衬托得雍容华贵,气质拉满。
“金先生,我安排你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吧?”
金先生挑眉笑了笑,“当然,我也希望你和霍总能修成正果。”
“那一会儿,咱们就瞧好戏喽。”林漫漫晃动着漂亮的高脚杯,眸子微微眯起危险的光泽。
金先生和林漫漫聊了一会儿。
便去了要演奏的地方。
苏楚在箱子里呆的实在是难受,“金先生,能不能先让我出来?”
“不好意思苏小姐,来,我扶你出来。”金先生很绅士的,把苏楚从箱子里带出来,“一会儿,我来叫你,直接从这儿,吹着长笛过去就好。”
“知道了。”
霍绍梃到得不算早。
看着满屋子的装饰,他的眉心微不可见地蹙紧。
他这个人不太喜欢热闹。
更不喜欢,把干净的房子,弄成跟个酒吧一样。
“陈佑,怎么这么多人?”霍绍梃问向自己的特助。
陈佑也不是很清楚,他过来时,已经这样了,“可能是林小姐她,想过个热闹的生日吧。”
“绍梃。”林漫漫欢快地跑了过来,抱住了男人的胳膊,“你来晚了,一会儿罚你多喝一杯。”
她娇俏地撒着娇。
身子不停地往男人身上蹭。
霍绍梃不动声色地,把胳膊抽了出来。
林漫漫不开心地撅起嘴,“绍梃,今天我生日哎,我请了这么多的朋友,你连个生日礼物都没有给我准备吗?”
霍绍梃看了眼陈佑。
他便拿出一个锦盒。
“霍总怎么会,不给林小姐准备礼物呢。”陈佑把礼物递了过去。
一个水滴吊坠的项链。
某奢侈品牌,林漫漫很喜欢。
“那你帮我戴起来。”她特意走到他的前面,撩起头发,露出雪白的颈子。
霍绍梃指尖微顿了一下,还是拿起项链,帮林漫漫戴到了脖子上。
女人开心地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
站在不远处的苏楚。
觉得自己像偷窥别人幸福的小偷。
他们的幸福如同锋利的刀片,在她的心头肆无忌惮地划过。
她凝视着,心口的疼痛渐渐蔓延开来……
苏楚吸了吸鼻子,仰起小脸,做了个深呼吸。
不让自己狼狈。
觥筹交错间。
很多人过来跟霍绍梃攀谈。
林漫漫始终都站在男人的身边,像个合格的妻子。
突然。
长笛的音乐响起。
大家不约而同地,望向了吹奏者。
苏楚从角落里,吹着金先生特意挑选的[幻想曲],走了出来。
所有的客人发出惊艳的声音。
霍绍梃错愕地看向女人。
还没等搞明白,苏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漫漫突然一阵眩晕。
她抱着脑袋,痛苦的身子蜷缩在一起,还不忘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袖子,“别吹了,别吹了……”
霍绍梃急忙扶住,反应剧烈的女人。
“怎么了?”
“绍梃,你让她别吹了,你知道的,我听不了这个,我会想起很多往事,我,我……”
林漫漫呼吸变得困难。
她脸色青了紫,紫了黑,像是要休克的样子。
霍绍梃赶紧把陈佑叫过来,“赶紧叫救护车,扶好她。”
他怒气忡忡,几步走到苏楚的面前,从她手中抢过长笛,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玉质的长笛,落在大理石的地面,发出响脆的声音。
就这样被摔得七零八碎。
“苏楚,谁让你来的?你不知道她听不了长笛的声音吗?漫漫要有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男人像要吃人,狠狠地怒斥着她。
苏楚看着自己心爱的笛子,就这样毁在了男人的手上,眼眶瞬间泛红。
“你……”
她红着眼,看着愤怒的男人,焦急地抱起林漫漫快速地离开了生日现场。
她不知道林漫漫为什么听不了长笛。
没人跟她讲过。
就算这样,他也不能摔了她的长笛。
苏楚慢慢蹲下,一块碎片,一块碎片的,把碎掉的长笛,捡了起来。
这长笛是外公,送她的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当年,外公在去给她拿长笛的路上,出车祸去世了。
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她很珍重。
如今被霍绍梃摔碎了,什么也没有了。
眼泪落到这一片片的碎片上。
就如她的心一样,碎了,就再也拼接不起来了。
“嘶……”玉片划破了她的手。
血滴在玉上,把绿白的玉,染成了血红。
苏楚摇晃着起身,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用裙子兜着这些碎片,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阳光温暖,她却冷得发寒。
“苏小姐,真的是抱歉,是我没有打听好,我以为林小姐是喜欢听长笛,所以……,这个笛子多少钱,我赔你好了。”
她淡淡的垂眸,强压下漫上来的悲伤,“不用了。”
陈佑走过来,冲着她微弯了弯腰,“太太,霍总让您去医院。”
苏楚无神的眸子,缓缓转动着,看向男人。
“去医院干什么?”
“霍总说,让你过去给林小姐道个歉,您看……要不跟我走一趟?”陈佑礼貌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容拒绝。
苏楚涩笑。
她垂眸看了看自己兜着的长笛碎片,眼眶蓄满了泪水。
“那谁赔我的笛子?你告诉我,谁来赔我的笛子?”她几近歇斯底里,眼睛里全是血丝。
屈长平有些尴尬。
大家落座后。
屈长平便跟霍绍梃聊起了正事。
苏楚能感受到屈墨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她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的直视。
说一句,好久不见,似乎也不适合今天这个场景。
“苏楚。”
“苏楚?”
霍绍梃身后的女秘书,轻轻地拍了拍苏楚的肩,“苏小姐,霍总叫你呢。”
苏楚恍神,忙看向他,“什么?”
“一会陪着屈总,好好地逛一下华城,毕竟他也很久没有回国了,尽地主之谊。”霍绍梃像推销一件商品一样的,把她推给了屈长平,“屈总,苏楚是土生土长的华城人,她会陪好你的,希望你能玩得开心。”
屈长平背靠国际上最有名的投资商。
霍绍梃如果和他争项目,也不是没有实力,就是会耗费太多的精力,人力和财力。
况且……
一个女人能解决的问题,实在没有必要,大费周章。
他的眼神落到屈墨的面上。
这个年轻男人,眼睛里写满破碎,毫不避讳地望向苏楚。
霍绍梃松了松领带,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眼神令他很不舒服。
应酬过后。
霍绍梃独自离开。
上车前,他跟自己的秘书交代,“丁秘书,好好给我盯着点。”
“您放心,霍总,我一定把苏小姐,送到屈总的床上。”丁秘书信心满满,表示,事在必成。
霍绍梃抬手,甩了丁秘书一个猝不及防的巴掌,“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就学会了这个?”
丁秘书捂着自己被打疼的左脸。
眨了眨委屈的眸子,不是这个意思吗?
“霍总……”
陈佑走过来,把丁秘书拉到一旁,轻声叮嘱,“霍总的意思是,看着苏小姐,不要让她吃亏,跟在霍总身边这么久了,怎么连这点心思都揣摩不明白。”
“哦。”丁秘书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掺得冤,小声嘀咕了句,“……以前霍总,也不这样啊。”
霍绍梃和陈佑坐车离开。
屈长平对年轻漂亮的苏楚,很感兴趣。
白皙的皮肤,纤瘦柔软的身子,尤其是她身上的香水味,一个劲地往他鼻腔里钻,令他几乎无法自持。
在伸手要去揽女人腰的时候,被屈墨拦了一下,“爸,要不,您先给那边回个电话,毕竟,霍总今天,也没怎么聊生意上的事情,看看咱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屈长平收起欲望,没有多想,“也好。”
男人离开后。
屈墨这才走到了苏楚的面前。
他向她伸出手时,女人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也就在此时,她似乎明白了霍绍梃,让她过来的用意。
“楚楚……”男人满眼心疼的,蜷起指尖。
苏楚微垂着睫毛,声音淡而缥缈,“你最好,不要让你爸知道,我们认识。”
“霍绍梃是派你来……”勾引两个字,他实在难以启齿,“……你不是他的太太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与你无关。”
苏楚并不想把婚姻的狼狈,告诉眼前这个,她年少时曾经喜欢过的男人。
有些苦难,注定说出来,就是个笑话。
她已经如此了,不需要再过多地自取其辱。
“楚楚,我爸那个人,是个色坯,霍绍梃就不怕你……”
苏楚哂笑。
霍绍梃又不爱她,怎么会怕她吃亏呢。
屈长平打电话回来,一把揽住了苏楚的肩,笑呵呵地跟她说话。
她没有抗拒。
屈墨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丁秘书亲自开了车过来,载着三人先去酒店。
屈长平越看苏楚越喜欢,不顾儿子和丁秘书在场,便开始想要动手动脚。
苏楚越是躲。
屈长平越是兴奋。
屈墨看不下去,出声制止,“爸,你能不能放尊重一点。”
老子听到儿子在训斥自己。
恼羞成怒,觉得丢了面子。
抬手就给了儿子一个巴掌,“你还管上我了?这是霍绍梃送我的礼物,我难道不给他面子吗?”
屈墨瞪着猩红的眼。
冲着司机大吼,“停车。”
丁秘书看这样子,爷俩像是要干架,哪里敢停,“前面很快就到酒店了,二位先消消气。”
她一脚油门踩下去。
不到十分钟,车子就开到了酒店门口。
屈墨拽着苏楚要走。
屈长平看到儿子跟自己抢女人,哪里能咽下这口气,挥拳跟屈墨扭打在一起。
丁秘书有心去拉架,但这拳头也不长眼,她还怕自己挨打。
只能嘴上劝。
“二位,不要打了,都消消气,父子两个,有什么可争执的呢。”
“屈总,屈总别打了,你们这样,不怕别人笑话吗?”
苏楚抱怀就站在一旁看着。
面色微凉,神情淡漠。
丁秘书怕伤到苏楚,赶紧护着她上了车,“苏小姐,咱们先回去吧。看样子,他们得打一会儿。”
苏楚被丁秘书一脚油门,送回到了霍绍梃的办公室。
男人站在宽厚的落地窗前,望过来。
阳光落到他的侧脸,像极了漫画中的人物。
“回来了?”
他如隼般的眸子,从上到下地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头发没乱,衣服还很规矩地穿在身上,甚至,连唇膏都没有丢失一点点光泽。
他有些满意,唇角微微上扬。
“看来,你工作完成得不错。”
“既然霍总满意,请付款吧。”苏楚把收款码递到霍绍梃的面前。
霍绍梃抬起手指,将手机,轻轻地推到一旁,“急什么。”
他大手勾过女人的腰,指尖轻轻地挑起她尖美的下巴。
薄唇在她的唇上逡巡着。
苏楚不适,挣扎了一下,反被他握得更紧。
“跟我说说,那父子两个,是怎样为你大打出手的?”他言语有些嘲讽,拇指在她的粉唇上重重地摩挲着,“初恋情人为了你,跟自己的亲爹都干上了,很感动吧?”
苏楚听得想笑。
她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眉眼冷漠,“这不就是你让我去的目的吗?霍总不就是想,不费一分一毫,让屈长平自动离开你的名利场?”
装什么?
她是过得很惨,但她又不是个傻子。
利用她,不战而胜。
霍绍梃是会做生意的。
她不在意,只要肯付她钱,“霍总,还是把钱尽快付给我吧。”
“那你这五十万,不是赚得太容易了?”他挑起眉梢,看起来像是要赖账。
苏楚有些生气了,“你什么意思?”
“看来,屈墨对你还是旧情难忘啊。”他被自己说出的话激怒,唇角勾起不满,答非所问,“……苏楚,记住你的身份,如果敢给我戴绿帽子,你和你的苏家,都不会有好下场。”
苏楚是想拒绝的。
但刚刚被警告过,她便没有再说什么。
他不喜欢她冷冰冰的态度。
抬手握住她下巴,逼她望向自己,“你不喜欢跟我应酬?别哭丧着脸,我不喜欢。”
苏楚不知道霍绍梃又在找什么茬。
既然都签过合约了,只要她履约就好了,干嘛非要她表现得欢天喜地。
“没有什么喜欢与不喜欢,你想让我配合,我就配合,这是之前咱们说好的不是吗?”
她没有任何感情的,望着他有些愠怒的眸子。
男人看着这张精致的小脸,目光从她的眉眼扫向她倔强的唇瓣。
在要吻上去的时候。
苏楚别过脸,躲开了。
她不喜欢跟他接吻,一点都不喜欢。
男人被激怒,捏紧她的下巴,“嫌弃我?”
“没什么可亲的。”
男人嗤笑,“好啊,那就直接做。”
隐私帘升起,他很轻易地就将她摁在宽敞的车椅上,墨眸迸出欲望的光泽。
危险,又令人抗拒。
“霍绍梃,能不能……”她现在不太舒服,根本没有兴趣。
“不能。”
他不允许她在情事上拒绝他,这会让他愤怒升级,“苏楚,跟我做,不爽吗?还是说,你跟别人做过了,从里到外的厌恶我?”
苏楚无法理解霍绍梃的脑回路。
他明知道她没有背叛过他。
却偏要说这些,令她和他都不喜欢的非事实。
“我只是……”
她刚刚来完例假,但小腹的痛一直没有减轻,今天为了陪霍绍梃去应酬,特意吃了三倍量的止疼药。
现在药效过去,她肚子疼得厉害。
苏楚想把这些,解释给霍绍梃听的。
唇动了动,又把这些所谓的真相,都咽了回去。
他怎么会在意这些。
他在意的,只是自己欲望有没发泄掉而已。
她的死活,一次都没有管过。
也许是她的承受力太差了,又或许是霍绍梃的力道太重。
苏楚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就不属于自己。
轻飘飘的。
像要死掉一般。
她额角的汗珠如豆般,身子无力被男人紧紧的抱着的,肆意纵横。
她抓着她的肩头,艰难地开口:“霍,霍绍梃,我,我……”
霍绍梃察觉了她的不对劲。
抬手摸向她的额头,“怎么出这么多汗?苏楚?”
“苏楚。”
“苏楚……”
他发现人晕了。
抽身离开时,她身下的血,已经将衣服染透。
男人慌了。
冲着司机吼道,“去医院,快点。”
车子在路口打了把方向,便掉头去往了福安医院。
一路狂奔,疾停在急诊室的大楼前。
霍绍梃抱着苏楚,往急救室里跑,“医生……”
贺知南刚好走过来,看到霍绍梃,忙拦下他,“什么情况,怎么……这么多血,你怎么着她了?”
霍绍梃现在火急火燎。
贺知南竟然在质问他。
要不是抱着人,他真的给这个男人一拳。
“你滚开,找医生给我救人。”
“给我吧。”贺知南从霍绍梃的手里,接过苏楚,“我是医生,我来救。”
手中一空。
霍绍梃忙跟上贺知南的步子,“贺知南,救人你就给我好好救,别借着救人之便,对她……”
贺知南脚步顿下。
他愕然地看向霍绍梃。
他是个医生,不是个流氓登徒子。
“霍绍梃,收起你那龌龊的想法,你看你都把她弄成什么样子了?这样会死人的,知不知道?我真的是,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贺知南抱着苏楚,小跑进了急救室。
不怪霍绍梃胡思乱想。
贺知南每次看苏楚的眼神,并不清白。
那种紧张,心疼,无措,无不向他证明着,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男人,正在觊觎自己的老婆。
贺知南跟屈墨不一样。
他这种软刀子,最杀人。
随着急救室的门,重重关上。
贺知南将苏楚抱到手术床上,插上各种仪器,开始进行急救。
可是苏楚的血一直也没有止住。
血输了一袋又一袋。
情况越来越危急。
“贺医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的凝血能力很差,实在不行,就把子宫切了吧,这样才能保命啊。”一旁的助医,小心翼翼地建议。
子宫对于女人来说,意义非凡。
况且,苏楚还是一个从未生育过的女人。
拿掉她的子宫,就意味着,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要保子宫,再用药。”
贺知南坚持保定治疗,为苏楚止血。
可能是上天垂怜。
最终苏楚的大出血,止住了,也捡回了条命。
贺知南从急救室里出来,他手上握着苏楚的检查单据,走到霍绍梃的面前。
“是不是只有她死了,你的报复才算结束?”
霍绍梃眉心紧蹙,“贺知南,不要无端猜测别人的想法,你懂什么?”
“她差点死了,你知道吗?”贺知南把检验单子,一股脑的全摔到了霍绍梃身上,气急败坏地攥住了他的领口,“霍绍梃,她是你老婆,不是外面那些女人,你怎么可以,一次又一次让她面临生命的危险?你当她是什么了?仅仅是你发泄欲望的工具?”
“你疯了。”霍绍梃抬手推开失控的贺知南,拧起眉心,“你在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我只是在可怜她。”贺知南艰涩地扯动着唇角,“你知道吗?在里面,她差一点就失去她的子宫了,她差一点就永远不能做母亲了,霍绍梃,她差一点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你知道吗?”
霍绍梃瞳仁紧缩。
他没有想到,会如此严重。
“你是说她……”
“她需要好好地调养,如果你再有什么生理需要,去找林漫漫或是别的女人,放过她吧。”贺知南拼命压下往上涌的情绪,“绍梃,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心里的你,不是这样的,你不应该变成这样啊,不爱她就放了她吧。”
霍绍梃沉默了。
他不爱她吗?
他从未爱过她,他在她身上施展的,更多的是愤怒。
真的是这样吗?
他不停的问自己,却给不了自己答案。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贺知南,无论苏楚变成什么样子,她都是我霍绍梃的太太,倒是你……”他不得不警告面前这个男人,“……要是敢对她动不该有的心思,你会比屈墨的下场,还要惨。”
“我只是觉得,她不应该经受这样的伤害。”
贺知南承认自己对苏楚有好感。
那仅仅是她和霍绍梃结婚之前。
他们结婚这三年,他从未对苏楚有过非分之想,“绍梃,她还只是个小姑娘啊,你这样对她,你的心就不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