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男人更生气了。“你还真是什么谎话都敢说,居然会恶毒到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打开骨灰盒,他随手一扬。微风骤起,骨灰瞬间被吹散。“不要!”我想站起来,却...

听到这话,男人更生气了。
“你还真是什么谎话都敢说,居然会恶毒到连自己的孩子也不放过!”
打开骨灰盒,他随手一扬。
微风骤起,骨灰瞬间被吹散。
“不要!”
我想站起来,却被狗压在地上,咬得体无完肤。
盒子被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我看你还怎么用这邪祟害人!”
我拼命捶,冲他嘶吼:
“这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将他挫骨扬灰,夺去他投胎转世的机会!”
谢景琰眼中的愤怒变为失望。
“你真是死性不改!”
“去冷宫看看那些用孩子争宠的女人都是什么下场吧。”
“等反省了再出来!”
祭祀还没完成,我就被抬到了冷宫。
疯女人们扒光了我的衣服,抢走了华服。
躺在地上,垂死之际,一个男人逆着光朝我伸出手。
“跟我走吧,我会治好你的伤。”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眨眨眼。
随即陷入昏迷。
院子那边,苏若若离开去换衣服。
谢景琰看着祭台的残局,越想越不对劲儿。
就算当年帮他上位当太子,我也从没用过害人的术。
这些符纸看着也都是祥瑞的红,怎么会是诅咒之术呢?
思绪纷扰间,听到了宫女八卦:
“苏若若还真是有手段,当年爬上二皇子床的时候,就说如果有一天谢景琰能当上太子,她肯定要回来当太子妃,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
谢景琰思绪纷扰,愣在原地。
恰逢此时皇帝派来宫人,奉旨取回被超度的骨灰:
“太子殿下,皇上三天前定下了吉时。”
“今天要将小皇孙骨灰与先皇后合葬。”
谢景琰脑中炸开一道惊雷,疯了一样看向祭台......
“云辰星你又发什么疯?”
看着男人的脸,我所有的委屈倾泻而出:
“她杀了我们一起养大的元龟!”
“谢景琰,元龟死了,它再也吃不到你钓来的小鱼了......”
曾经,他最喜欢和我一起坐在池边。
说会把世间最好的爱给我,把最好吃的鱼给它。
谢景琰也想到了那时的许诺,微微皱眉。
苏若若察觉出男人的犹豫,掏出手帕剧烈咳嗽。
“要不是姐姐害我被发配到边疆,我也不至于需要吃元龟补身体。”
我气急了,口不择言:
“我从没稀罕过当什么太子妃,那是你活该!”
谢景琰瞳孔骤然一缩。
“太子妃的名号就让你这么讨厌吗?”
“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又争又抢?”
我抽泣得说不出话。
他却以为我在默认,而后表情收拢,慢慢变得淡漠。
“一只元龟而已。”
“若若有权利支配府里所有的东西,你不得放肆!”
不是的,谢景琰。
那不只是一只元龟。
是我在这府里最后的念想。
看着破碎的碗和元龟的爪子,我瘫坐在地上,大氅也从身上掉落。
谢景琰说不上来我哪里不对劲儿,上下打量我一番后,语气忽然变得慌张。
“我们的孩子呢?”
我心如死灰:
“去陪母后了。”
那日面圣,皇上说怕先皇后一个人在皇陵孤单,要把孩子和她一同安葬。
只是枉死的胎儿要先火葬,再安葬。
听我提起母后,谢景琰却误会了。
“孩子能住上母后生前的寝宫,那是你有心机。”
“当年若不是你趁母后过世,假装温柔小意,我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弃若若!”
我嗤笑:
“如果你没爱过我,又怎么会这么生气自己对太子妃感情的背叛呢?”
男人好像被揭了短,怒气冲冲地拿起池子里的龟甲,丢到我身上。
“我绝不会爱上一个骗子!”
我不再说话,只是把龟甲抱在怀里。
孩子没了,元龟死了,我的心也彻底冷了。
我感觉失了全部力气,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
同一时间,苏若若因为大补流鼻血,叫走了全部太医。
而我被人从灵堂抬回了偏房。
半梦半醒间,有一个温热的手掌轻抚我额头。
就像曾经我安抚梦魇的他一样。
恍惚间,我听见男人说:
“可我,不能辜负若若。”
他对不起的从来只有她。
曾经每一次动·情,他都要盖住我的脸,在我耳边轻声呢喃:
“若若,对不起。”
我早已麻木,只是圣命难为。
可没想到,我们有了孩子。
谢景琰没怪罪我忘了喝那一夜的避子汤。
反而开始担心之前避孕对我身体的损伤。
他日日给我送来补品,说是为了孩子。
只是从那以后,苏若若的名字,也再没出现过我的生活里。
“孩子......”
我从呓语中醒来,才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原来,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一场梦。
深夜,皇上派人送来了孩子的骨灰。
一夜未眠,我在厨房亲手给孩子做了祭品。
怀孕时我爱上了吃樱·桃煎,想来是孩子喜欢。
正午吉时,我弓着身子摆放祭品和烛台。
忽然被猛地扑倒。
“难为姐姐,准备了这么多狗爱吃的东西。”
“旺旺,爱吃就多吃点。”
看着狗在一旁肆虐,苏若若笑的肆无忌惮。
祭品散落满地,祭台被糟蹋的一塌糊涂。
祈福的符纸也被狗撕烂。
我疯了一样朝狗扑过去,但它体型太大。
苏若若一个口哨,它直接咬掉了我的小指头。
眼看不能制止住恶犬,我狠狠拽住苏若若的腿,想让她停下这一切。
断指的血抹在她的襦裙上,反倒像苏若若是受了伤。
“景琰,姐姐她要做法害死我!”
谢景琰听闻动静大步赶来,把苏若若护在怀里。
“云辰星,光天化日,你居然敢诅咒若若!”
“亏得我昨天还......”
他目光扫过祭台,看到了小小的骨灰盒一愣。
“这是什么?”
“儿子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