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谢过崔美人,崔美人今日的恩情,嫔妾没齿难忘!”刘答应说的是真心话。在这个皇宫里,属她出身最低微,所有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被封为答应后,甚至还不如当宫女...

“嫔妾谢过崔美人,崔美人今日的恩情,嫔妾没齿难忘!”
刘答应说的是真心话。
在这个皇宫里,属她出身最低微,所有的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被封为答应后,甚至还不如当宫女时过得好。
而崔嘉宜,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仅没有欺侮她,甚至还对她伸出援手的人。
这自然让刘答应感激不尽。
同样,小翠也是满心的感激跟欢喜,“奴婢也谢谢崔美人,崔美人,您真是一个大好人!”
她是个大好人吗?
呵!
崔嘉宜看了刘答应跟小翠一眼,说道:“本小主不过也是仗着自己比孙常在高了一级,今日,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比本小主品级高的,本小主绝不可能出这个头。”
这世上哪儿有绝对的好人跟坏人呢,都不过是,分析利益得失之后,才做出的选择罢了!
听了崔嘉宜的话,小翠愣了愣,倒是刘答应却笑了:“嫔妾明白,不管如何,嫔妾都要谢谢崔美人,今日能出手相助。”
为了她一个宫女出身的答应,得罪一个高官嫡女出身的常在,怎么想,这件事都对崔美人没有任何好处。
但是她还是这么做了。
刘答应便知道,这崔美人跟宫中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崔嘉宜也不再多说什么,抬脚继续向前走。
“嫔妾恭送崔美人。”
崔嘉宜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她并没有回头,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
“在这个宫里,无论指望任何人,都不可指望一辈子,要想活得好,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想想护着你的人,想想……你的女儿吧。”
说完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之后,崔嘉宜也不再停留,很快就消失在拐角处。
小翠有些摸不着头脑,“小主,崔美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翠没有看见,刘答应袖子下面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并微微颤抖着。
良久,刘答应才开口说道:“没什么。走,我们回去吧,回去我给你上药。”
看着小翠红肿的脸,刘答应也是满脸心疼。
“小翠,下次不要这么莽撞了,不值得。”
没想到,小翠坚定地摇摇头:“值得!从小主救了奴婢那天开始,奴婢就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小主!”
刘答应扬了扬唇角,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傻孩子……”
——
经过拐角,重新走上一条新的路,这时摘星才开口问道:“刘答应在宫中既无娘家撑腰,又没有皇上的宠爱,甚至连些个奴才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娘娘何必为她得罪孙常在呢?”
崔嘉宜轻笑一声,幽幽地说道:“谁说本小主是为了刘答应?本小主纯属是看不惯孙常在。”
摘星豁然省悟:“哦,奴婢知道了!之前听秦贵人说起过,除了安常在,还有王常在以及今天遇到的这个孙常在,她们几个在储秀宫的时候就没少欺负人,还欺负过娘娘!哼,风水轮流转,估计孙常在也没有想到,会有今日这么一天!”
崔嘉宜只是“认真地”欣赏着路边的花儿,并没有回应摘星的话。
揽月虽然不曾开口,但她觉得,事情并非只像崔嘉宜说得这般,不然最后,小主何必开口提点刘答应?
崔嘉宜欣赏了满园春色,还以品级压了孙常在一头,因此她心情甚好。
可惜,这刚回到雅岚殿,她就收到一个不怎么开心的消息。
皇上今天晚上翻了她的牌子!
崔嘉宜:……
这是估摸着她恢复的差不多了,来收取上次欠的本金加利息了?
可是没想到,崔嘉宜竟然就这么说了出来,还是用皇嗣来说事儿,太后自然不能不许。
太后看了一眼安若蘅。
罢了,让她长长记性也好。
“准。”
张院使立马去查看,喜鹊跟黄鹂身上有什么异常。
喜鹊跟黄鹂傻眼了,心中更是紧张万分。
她们已经清洗过,想必太医应该找不出什么证据。
二人只能在心里如此安慰自己。
过了一会儿,张院使才说道:“回太后,这两个宫女手上干干净净,并没有雄黄粉。”
喜鹊跟黄鹂刚想松一口气,就听张院使接着说道:“但是,臣在这个叫黄鹂的宫女,袖口上发现了雄黄粉的痕迹,臣可以确定,她肯定接触过雄黄粉!”
崔嘉宜也适时补充道:“这两个宫女可都离开过宴席,可能出去净过手,自然手上的痕迹就没有了,但是没想到,沾染在袖口上的雄黄粉,却被她给忽略了。”
几个嫔妃相继点点头,她们可都亲眼看见,喜鹊跟黄鹂被安若蘅打发出去拿酸梅的。
黄鹂瞪大眼睛,想开口解释什么,却张不开嘴。她只能祈求地看着安若蘅,希望安若蘅能替她说句话。
没想到,安若蘅突然走到黄鹂面前,伸手就是狠狠地一巴掌。
黄鹂嘴角立马流出了鲜血,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安若蘅。
“小主,你……”
可安若蘅根本就不给黄鹂说话的机会!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小主哪里对不起你,你竟然这么对本小主!敢朝皇嗣下毒手,你是不是活腻了!你是想让你全家都跟着你陪葬吗?!”
安若蘅瞪着黄鹂,眼中尽是威胁之意。
她一发现形势不对,立马就想到要让黄鹂当替死鬼。
这也怪不了她,要怪只能怪黄鹂办事不利!
好端端的雄黄粉,怎么会变成糖霜!
做完这一切,安若蘅立马转身开始哭:“太后,嫔妾身边竟有如此心思恶毒之人,竟然想暗害嫔妾,还请太后替嫔妾做主啊,呜呜呜呜~”
看着这场闹剧,太后的头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安若蘅这个蠢货!
她难道以为别人都跟她一样蠢,看不出这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就是为了诬陷崔美人吗?!
现在倒是想起让宫女当替罪羊了。
要不是看在她肚子里那块儿肉的份儿上,太后真想让安若蘅这个蠢货赶紧在她面前消失!
“宫女黄鹂,暗害皇嗣,罪不容诛,拖出去乱棍打死吧!”
“是!”
黄鹂目眦欲裂,为什么会这样!
“奴婢冤枉,奴婢没有,唔!”
黄鹂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捂住嘴,强行拖了出去。
崔嘉宜虽然知道,在古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但是这么轻易,就要了一个人的性命,还是令她微微有些心惊。
但是崔嘉宜并不后悔。
如果现在情况调换一下,那么,被拖出去打死的,可能就是揽月了。而她,即便死不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崔嘉宜的心便又冷硬了一分。
“安美人,你刚才说的话,应该还记得吧!”
安若蘅的抽泣声一顿,她抬头看向太后,希望太后看在她肚子里面孩子的份儿上,能帮她说两句话。
哪成想,太后低头扶额,压根儿就不看安若蘅。
她也该受点儿教训了!
见太后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其他妃嫔又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虽然心中万分屈辱,但安若蘅依旧不得不屈膝朝崔嘉宜行了一个礼。
空地上还并排停着十几辆马车。
崔嘉宜看着最中间一辆马车,内心惊叹不已。
那辆马车大概有两张超大双人床的大小,差不多顶上现代楼房的一个小房间那么大了。
车辆前面有六匹骏马拉车,马车车身上镶嵌着金银宝石,看起来十分华丽。同时车身上还雕刻着纷繁复杂的花纹,崔嘉宜只看出龙凤的形态,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图腾。
总之,这马车尽显皇家的尊贵气派。
毫无疑问,这肯定是渣男的龙辇了。
剩下的马车明显就比龙辇小了一圈,看起来也没有龙辇那么豪华,而且也只有四匹马拉车。
这里停放的只是皇上跟嫔妃们乘坐的马车。还有一些大臣、服侍主子的奴才跟宫女的马车,拉着她们行李以及装着各种食物跟器具的马车,这些都已经停在正阳门外,整装待发。
据摘星说,整个队伍起码有两百多辆马车,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崔嘉宜听了直摇头,穷奢极侈啊!
这时,李晟人也到了。
大概是因为太热,李晟也不愿意耽误时间,简单说了几句让德妃管理好后宫,让大臣们不要懈怠公务的话,然后,就准备上马车出发了。
这时,突然一个尖叫声响起:“小主您怎么了?!”
众人循声望去,安若蘅扶着头歪倒在一脸惊恐的喜鹊身上,百灵则在一旁扶着她的胳膊,着急地大叫道:“小主,您没事吧,不要吓奴婢呀!”
李晟眉头紧皱。
这时王德福上前几步厉声说道:“大胆!你是哪个宫的宫女,竟然敢在此大声喧哗!”
喜鹊脸都吓白了,双腿也有些发软。但是,安若蘅靠在她的身上,喜鹊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伤了她肚子里的龙嗣。
百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皇上,奴婢是永和宫秋水居的宫女,奴婢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的时间太久了,安小主突然头有些晕,奴婢担心才喊了出来!奴婢知错了!”
李晟冷眼看着安若蘅,是个人便能看出来,此时,他的心情并不好。
“既然怀孕了,你不好好在秋水居养胎,跑出来干什么?!”
安若蘅一脸虚弱地模样,娇柔地说道:“回皇上,您要出宫这么久,就算身怀有孕,嫔妾也要来送送您的呀!”
“简直是胡闹!”
原本以为会得到李晟怜惜的安若蘅,被李晟这一声吓得一哆嗦!
李晟本以为,这怀了孕,安若蘅能变得聪明一些,没想到,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但凡他有个皇子,他也不可能如此容忍安若蘅!
李晟觉得十分气闷。
“来人,把安美人送回秋水居,还有,刚才大喊大叫的那个宫女,打二十大板,赶出皇宫,永不录用!”说完便头也不回地上了马车。
又气又热的李晟,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现在真想把崔嘉宜叫过来给他降降温!
“嗻!”
安若蘅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自己怀着身孕,还在这么大热天来给皇上送行,皇上难道不感动吗?
为什么。皇上看起来如此生气?
百灵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要打她,还要把她赶出皇宫,这都是安美人让她这么做的啊!
“皇上饶命啊,奴婢知错了,不是奴婢,唔!”
百灵话还没说完,就被安德福示意小太监捂住了嘴。
“赶紧拖走,打完了撵出去,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