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脸!我见过,那是最近警方在通缉的恋童犯。眼看许浚把小念贴身的衣物全部掏了出来,我嘶喊着掀翻保镖冲了过去。可却被程砚川掐住了脖子:“衣服我再买就是,你偏偏就...

还有那脸!
我见过,那是最近警方在通缉的恋童犯。
眼看许浚把小念贴身的衣物全部掏了出来,我嘶喊着掀翻保镖冲了过去。
可却被程砚川掐住了脖子:“衣服我再买就是,你偏偏就要破坏小浚做善事的机会是不是?”
我几近窒息,可还是奋力扒着程砚川的手。
“不,不……”我一向平淡,什么都不争,如今这般决绝的模样让程砚川一愣。
他把我丢下,一脸不忿却还是拦住了许浚。
“一点破衣服,至于吗。”
我死死抱着砸在身上的衣服,哭得不能自已。
明明,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虽然与林柚可青梅竹马,可在我进了程家后,他从来没对我有过半分冷眼。
在结婚后,对我更是无微不至。
程母当初危在旦夕,我不顾医生的警告,提前剖出小念,用锦鲤灵气救下程母。
自己却大出血在医院昏迷了一个月,替程母承担了这份因果。
醒来后,程砚川跪在病床前,说此生此世绝不负我和小念。
甚至当场将程氏一半的股份给了小念。
他对小念更是倾尽心血,房间的布置都是他亲力亲为。
之前一个合作伙伴的孩子过来,摔了小念的一个陶瓷摆件。
程砚川都当场翻脸,毁了上百亿的合同,硬生生将那家人逼到破产。
而如今,都变成了他的一句不至于。
怎么不至于啊?
这是小念在世上唯一的痕迹了。
我抢过衣服,把房间锁好,又下楼捡着那些残渣碎片。
哪怕手被划出了血都浑然不觉。
程砚川皱着眉拉起我:“你又发什么疯?”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我告诉你,对小念的惩罚还没结束!”
“小浚这次受到的惊吓不小,你让小念赶紧回家签合同,把一半股份转给他。
再亲手做顿饭,煮好蘑菇汤,亲手端给小浚赔罪。”
我眼神空洞地任他拖拽着,等他发完火,才嘲讽一笑。
“转股份做饭?
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程砚川怒火更甚,重重给了我一巴掌:“就是你这样,才把女儿教坏了!”
我倒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程砚川还要上前,殡仪馆的人抱着骨灰走了进来。
“林小姐,您委托火化的骨灰送来了。”
程砚川呆愣在原地:“骨灰,谁的骨灰?”
殡仪馆的人不解,才要开口就被林柚可哭着打断。
“砚川,对不起,都是我和小浚的错。”
她使着眼色让人把殡仪馆的人送走了。
“那是小念养的两只小猫。
你不是让小浚照顾吗?
没想到自己跑出去被车撞死了,姐姐居然大张旗鼓地找回来还带了骨灰回来。”
“我知道,姐姐这是不打算原谅我们的意思了。”
说着,她扑通一声跪到我面前:“姐姐,你打我骂我吧,都是我的错,你别怪小浚。”
许浚也哭着跪了下来:“林阿姨,你把我丢进蛇坑里吧,就跟以前一样。
只有你不赶走妈妈,怎么拿我出气都没关系。”
程砚川青筋暴跳,拉起许浚的袖子,果然看见胳膊上面密密麻麻的咬痕。
我喊人就要送她下山抢救,她却满脸泪痕地抓住我。
“若瑾,不行,哪怕是死在这里,我也要亲手带着小念回去,是我们程家对不住她。”
程母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管家焦急地给程砚川打去电话,想要调程氏的医疗直升机。
可等来的,却只有程砚川不耐烦的回复。
“不就是让小小姐去种个蘑菇,顶多擦破点皮崴个脚,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地调直升机吗?”
“转告林若瑾,直升机我有大用,她别想搞这些手段博关注。
要是她还是这个态度,她和女儿就永远不用回来了。”
程母也听见了,虚弱地握着我的手。
“若瑾,别管那个混蛋了。
我的命,本来就是小念给的,是我没照顾好她,如今,便让我给她偿命吧。”
管事不信邪地打电话给直升机那边。
得到的答复却是,程砚川有令,直升机必须24小时给林柚可的儿子备着,无论谁都不能动。
话传到程母的耳朵里,她却只是愧疚地摸着我的脸。
“若瑾,是我没管好儿子,这些年,苦了你和小念了。”
说完这句话,她的脸色更加灰败,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只是紧紧抓着我的衣袖,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念的遗骸。
随着小念身上最后一丝菌丝被清理干净,露出她被扎得千疮百孔的躯体,程母也在我怀里咽了气。
我悲恸地痛哭起来。
自从被认回林家后,唯二真心待我的两个人,一天之间都离开我了。
当初林家从乡下把我接了回来,却待假千金林柚可更加亲近。
出席酒会,我被人嗤笑,是程母替我解围。
后来她事事关照我。
甚至在林柚可跟人私奔后,林家以为是我使手段,把我打得半死逐出家门时。
程母冒着和林家决裂的风险把我带了回去。
于是后来程家被大师算出有灭顶大难时,我站了出来。
我身上有宿命福德,生下的孩子必定是旺家化灾的锦鲤灵体。
嫁进程家本就是我该报的恩,可程母却说是我又给了全家人一条命,是程家欠我的。
刚开始前几年,程砚川也悉心待我,程母更是把我当亲女儿对待。
可林柚可却带着孩子跑了回来。
程母这时也放心去了国外疗养。
程砚川仿佛变了个人,口口声声说都是我的错,才害得林柚可这般下场。
还说锦鲤灵体都是我精心设计好的骗局。
他把林柚可母子接回家来,亲手照顾。
我争辩过,可程砚川就是不信。
连同过往的温情,也全部变成了厌恶。
原本想着等程母寿终正寝,我就带着小念离去。
可没想到,离去的这一天,会来得如此惨烈。
带着小念和程母的尸骨下了山,底下停着程砚川的一辆车。
是他几十张车里最破的一张。
司机趾高气扬地从车上下来:“这是程总特意来接小姐的车,程总说了,希望你识相点,别把事情捅去老夫人那里。”
可很快,他就看见了我身后的两具尸体,被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想纠缠,正准备上自己的车,程砚川的电话打了过来。
“看见司机了吧,我可是派去接你的,别老说我不疼女儿。”
我忍不住冷笑一声。
小念体质敏感,闻不得汽油味,坐的车都是豪华保姆车。
可他却派了辆漏油的老爷车来,还指望我感恩戴德。
见我没有反应,程砚川的语气里染上怒火。
“林若瑾,我警告你,不要得寸进尺,我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还要怎么样?”
我懒得纠缠,就要挂断电话,那头却传来林柚可娇腻的声音。
“砚川,纠缠这些干什么,正事说了吗?
小浚这两天养伤,就想喝一口家乡的蘑菇汤,你记得让姐姐带蘑菇回来。”
程砚川温声哄了几句,又厉声对我吼道。
“记得带几框小念种的蘑菇,我费尽心思教育她,她居然不记得孝敬自己的爸爸,她是怎么当女儿的?”
小念千疮百孔的身躯就放在我身边,蜷曲的手里还死死握着一块劣质玉石。
那是去年生日程砚川随手给她的,不过是程砚川去缅甸为林柚可亲手挑选护身玉石时带回来的边角料。
小念却非常珍惜,带着日日不离身。
我的泪止不住地流出来,对着电话那头嘶吼道:“你说得对,她不配当你女儿,从今以后,她再没有你这个爸爸!”
挂断电话,我无力地倒在座椅上。
三天三夜没合眼,我却怎么都睡不着。
眼前全是程母和小念的笑脸。
好不容易挨到回了程家,安排好程母和小念的火化。
无止境的疲倦才涌了上来。
可我还是咬着牙回了程家,去取小念的东西。
小念在山里苦苦挨了一个月,不能让她不带一件东西就上路。
可到了程家,却看见林柚可带着她儿子许浚不停从小念的房间里搬着东西。
许浚嬉笑着把东西从二楼丢下,砸在客厅里粉碎成一地狼藉。
那都是小念心爱的东西。
我红着眼冲上去,可还没碰到他,就被程砚川一脚踢飞。
“才把女儿接回来,你又要作妖!
明明就是她自己的错,你哪来的脸把气撒在小浚身上?”
许浚也没了刚刚的趾高气扬,瑟缩着躲在程砚川身后。
“对不起,对不起,林阿姨,你别打我。
我不该听小念的话,替她砸房间里的东西,好让她有借口换新的。”
程砚川眉头拧得更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说着,他让保镖把我按住,让许浚继续动手。
“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心机,既然她这么想砸,那就如她所愿,把东西全砸了!”
我睚眦欲裂,看着小念的东西被许浚全部砸烂。
许浚看着光秃秃的房间,冲我恶劣一笑,又打开了小念的衣柜。
“林阿姨,小念这么多衣服,也太浪费了,我们村子里好些人都没有衣服穿呢。”
林柚可附和道:“还是我们小浚有爱心,正好,妈妈昨天在外面刚看到几个可怜人,就把衣服给他们吧。”
程砚川让人把那几个可怜人带了进来。
却全是些老年流浪汉,他们弓着背一副卑微的样子。
被按倒在地的我却看到了他们眼中闪过的猥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