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商覃唇边的笑意荡然无存,筷子摔在桌上,啪嗒的脆响让饭厅的气氛一滞,威压更盛。良久,商覃低沉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怒意,“疏月,都说过多少次了,就算我和无音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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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覃唇边的笑意荡然无存,筷子摔在桌上,啪嗒的脆响让饭厅的气氛一滞,威压更盛。
良久,商覃低沉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怒意,
“疏月,都说过多少次了,就算我和无音结婚了,你还是可以住在这,小舅会养你一辈子的。”
还想再争取,商覃拎起西装外套径直地离开,微皱的眉头无声地表达了拒绝。
宋疏月重新落座,许无音讥讽地看了她一眼,摆弄着新做的美甲,
“宋疏月,想不到你还学聪明了,你放心,我和阿覃结婚后,我会把那个保姆间丢给你住的。”
宋疏月冷淡地回了句不用,带好证件取走外公昨夜寄来的资料去了大使馆一趟。
办完一切手续后,宋疏月看着大使馆发来的短信露出笑容。
走回别墅的那一小段路,宋疏月望向熟悉的建筑与花草,内心生出一股怅然。
曾经她以为会和商覃一辈子在一起,甚至连回去的路都要派人妆点,只想要那份独一无二。
可商覃注定给不了她,即便她再不想承认,她也知道商覃心里有了许无音的位置。
每个女孩想要的都是偏爱,商覃给不了的,总归有人能给她。
愣神时,汽车的鸣笛声猛然使她一惊,再抬头时,许无音正亲昵地挽着商覃坐车离开。
鬼使神差下,宋疏月跟着来到了港城最大的拍卖会,看着许无音的诸多暧昧动作心一凉。
她犹豫再三给商覃发了条消息,最后得到一句在公司的回复。
泪水滴落在手背上,宋疏月还未深究这句谎言,注意力就被商覃高举的竞价牌所吸引。
那是一条碧绿的宝石项链,光感质地俱是上乘,在灯光映衬下散发柔和的光晕,分外惹眼。
毫无疑问,许无音看上了,而她也看上了。
在商覃喊出全场最高价时,宋疏月咬咬牙加了一百万,却没想到商覃直接点天灯包揽。
全场爆发掌声和惊呼声,不少人低声议论起商覃的大手笔和对许无音的宠爱。
“没想到商总这么看重许小姐,估计好事将近了。”
“那可不,我记得三个月前布达佩斯拍卖会上商总给许小姐拍下一件手串,跟这个很是相配。”
宋疏月心跳漏掉一拍,猛然想起三个月前商覃告诉她要出国谈项目的事。
指尖一僵,竞价牌悄然滑落,宋疏月着急去捡却撞到了桌角,动静声吸引了商覃的注意。
四目相对之间,宋疏月在商覃的脸上看过一闪而过的慌张,扯了扯嘴角。
“疏月,你怎么在这?有没有受伤?”
面对商覃关怀的语气,宋疏月只是摇摇头,目光落在侍者手上的绿宝石项链,
“小舅,我也想要这个,很想要。”
众人的目光变得微妙,商覃面色冷冽些许,眼神有些幽暗,宋疏月却固执地不肯退缩。
十几秒后,商覃将宝石项链亲自给她戴上,语气里多了分无奈:“疏月,下不为例!”
宋疏月扬起抹笑意,自然没注意到许无音似笑非笑的眼神,直到收到一张聊天截图。
“无音,今晚疏月不懂事了,我好好补偿你,咱们换换新姿势。”
短短一句话却像钝刀子,割断了宋疏月内心的一丝幻想,心脏被猛地揪住。
到达别墅后,许无音先下车,宋疏月喊住了商覃,将宝石项链摘下,语气有些哽咽,
“小舅,我不要这个项链了,今晚能不能陪我一晚,你就在床边守着我就好。”
商覃面上闪过迟疑,几秒后神色放缓,摸了摸宋疏月的头,
“说什么胡话,快回去休息吧,这件项链就当是小舅给你的礼物。”
男人离开的背影带了几分急切,宋疏月身子一软跌落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知道,马上就是第十二次了,或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早已不止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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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疏月直视着商覃的眼睛,面色异常平静。
“拍卖会上你把项链给了我,你又给许无音发去了消息,消息的内容要我复述吗?”
“害我过敏的花朵绝不可能是保姆放的,你又在为谁掩饰?”
“滑雪场内我被许无音撞伤,你一句抱歉就能将我受的苦一笔勾销吗?”
“至于许无音摔倒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码,商覃,你只听保姆的话,却不信我。”
宋疏月的的话,像刀子直***的心,非要让他痛得鲜血淋漓才罢休。
商覃呼吸发紧,指尖都在颤抖,拽住宋疏月的衣袖,语气卑微。
“疏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小舅错了…”
一句不可能让商覃情绪瞬间崩溃,他不管不顾地拉着宋疏月的手就想离开。
宋疏月剧烈挣扎起来,商覃攥着她手腕力气越大,直到她吃痛出声。
“疏月,小舅知道你还在闹脾气,跟小舅离开,我们回港城…”
宋疏月终于挣脱商覃的桎梏,顺势拉起谢祈俞的手,比了个嘴型,对方很快反应过来。
“商覃,我再重申一遍,疏月是我女朋友,和你没半毛钱关系,这里不欢迎你!”
话音刚落,谢祈俞就在宋疏月的手背落下一吻,搂着人上了二楼。
看着二人依偎的身影,商覃忽然想起曾经宋疏月总爱靠在自己肩膀。
他回搂着她,给她念故事书,逗她开心,享受她的依赖与亲昵。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亲昵依赖的对象换成了其他男人,他只能乖乖退场。
商覃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右拳砸到墙壁上,渗出点点血迹。
那天以后,商覃看着两人更加亲密,却无可奈何。
在目睹二人亲密喂食后,商覃终于忍受不了摔筷子离开。
商覃吹着冷风,拨通了商老爷子的电话,语气诚恳而又无奈。
“爸,求您帮帮我,我真的不能没有疏月,求您了…”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在商覃再次准备出声时,商老爷子叹了口气劝道。
“商覃,放过疏月也放过你自己吧,我已经知道她和祈俞那小子的事,他是真心爱疏月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求到我面前…”
商覃大脑有片刻的空白,挂断了电话,望着天花板的一瞬泪滑落在衣服上。
他打开手机,看着备忘录的内容,视线里出现许无音的名字,手机里还存有她的专属相册。
一年多的时间,有关许无音的内容在逐渐增多,甚至有段时间他连宋疏月的照片都没保存过。
悔意涌上心头,商覃选中这些照片和内容,一股脑地删除,虚脱地躺在床上。
疏月说的对,他早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在意许无音了,可他爱的明明是疏月。
闭上眼的一瞬,商覃脑海里出现宋疏月蓄着泪的眼睛,让他的呼吸越发炙热。
半夜,他来到楼下客厅,拿起高浓度的威士忌一杯接着一杯喝了下去。
酒精的作用下,商覃整个人面色酡红,因为重心不稳的缘故摔倒在地。
准备起身时楼梯口传来动静,顺着视线望去,谢祈俞正抱着宋疏月索吻。
不同于上一次撞见的浅吻,这一吻缠绵而又持久,宋疏月羞红着脸的模样让商覃一愣。
曾经情到深处时,他也只会克制地在宋疏月唇边落下一吻,谢祈俞怎么敢…
胸腔的怒火熊熊燃烧,商覃直起身拿着酒瓶径直朝谢祈俞走去。
砰地一声,谢祈俞鲜血直流,应声倒地,商覃对上宋疏月惊慌失措的双眼。
想要解释,宋疏月酒瓶却迎面朝自己而来,滚烫的液体从头顶滴下。
商覃看着殷红的手心,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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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覃瞪大眼睛看着两人,视线落在谢祈俞放在宋疏月肩膀的那只手,整个人呼吸一窒。
“疏月,不是的对不对,你告诉小舅,我要听你说。”
“祈俞确实是我的未婚夫,商覃,你走吧。”
还想再开口,商覃呼吸越发急促,逐渐喘不上气来,看着宋疏月,眼里泪光闪烁。
“疏月,为什么就不能给小舅一个机会,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话音刚落,商覃倒地不起,摘下护目镜,宋疏月才发现他面色酡红,整个人体温异常。
和谢祈俞对视一眼,对方点了点头将商覃背在肩上,从导游那接过签证带着商覃回到居所。
再醒来时,商覃只感觉全身异常温暖,宋疏月正坐在床边不远处的位置。
商覃喉结滚动,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嗓子哑得快要失声,勉强伸出手却被谢祈俞拍开。
“商覃,你发着高烧还敢来找疏月,真不知道你是心大还是找死。”
商覃早就听闻过谢祈俞的毒舌,攥紧了右拳没出声,视线始终落在宋疏月身上。
“商覃,等你病好了你就离开吧,我说过了,我和祈俞很好!”
商覃不可置信地望向一脸平淡的宋疏月,面色更加苍白,死死拽着宋疏月的衣袖不让她离开。
最后还是谢祈俞警告的声音才让商覃惊醒,他悻悻收了手,看着二人并肩离开。
不可否认从外形乃至家世,他们都很相配,可他就是不甘心。
在小屋养病的几日,但凡看到谢祈俞与宋疏月贴近,商覃总会找各种理由把二人分开。
三天后商覃身体逐渐康复,跟在二人身后,不是去森林就是去湖边野炊。
一开始谢祈俞会讥讽商覃两句,几次下来,谢祈俞懒得多说,全当商覃是空气。
谢祈俞会亲手给宋疏月做好早饭喂着她喝粥,会主动帮宋疏月编头发挑选衣物。
甚至谢祈俞还会给宋疏月的画作提供意见,二人之间相处氛围越发融洽。
而他则显得格格不入,连一句话都插不上。
他精心准备的陶瓷小人被宋疏月随意丢弃,他辛苦做的一餐也被宋疏月以胃口不好敷衍过去。
就连他这个人也被宋疏月忽视了彻底。
怨憎与不甘的情绪最终在雷雨夜爆发,当商覃被雷声惊醒时,第一时间想到了宋疏月。
他顾不上穿鞋,连忙跑到宋疏月的房间却发现空无一人,向前两步走到了谢祈俞的房间。
男人的轻哄声在黑夜里异常明显,透过缝隙,商覃只能看到躲在谢祈俞怀里的宋疏月。
几秒钟后,轻哄声消失,顺着宋疏月扬起的脖颈望去,商覃呆愣在原地。
谢祈俞在和疏月接吻!
怒意直冲商覃的太阳穴,他一脚踢开门,不由分说地拽起谢祈俞和对方厮打起来。
每一拳,拳拳用力,看着谢祈俞嘴角青紫,商覃仍觉不解气,一个翻身被对方压在身下打。
“够了,都给我停下来,停下!”
宋疏月带着哭音说出这句话,谢祈俞悻悻收了手,脸上的怒意不减。
商覃就势起身,眼底的猩红还未散去,嘶哑着声音开口,
“疏月,为什么让这个混蛋亲你,明明以前打雷害怕时你都是躲在我怀里的,他算什么东西!”
利落的两巴掌扇到商覃的脸上,连谢祈俞都吃了一惊,商覃更是满脸不解。
“他是我未婚夫,你只不过是我小舅而已,孰轻孰重我能分的清!”
“至于找你,商覃,你还记得我上次找你的时候,你怀中搂的是谁吗?”
商覃目光一暗,想起了两个多月前的雨夜,抱着枕头的宋疏月撞破他和许无音恩爱的一幕。
商覃僵在原地,后背爬上密密麻麻的恐惧,张了张嘴,无数的悔意到嘴边只有一句对不起。
“我不爱你了,从此以后你只是商覃,爱我的小舅在我心里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