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饭桌，一大桌子油腻荤腥，回锅肉，红烧肉……我的胃开始隐隐作痛，吃了五年粗茶淡饭，看到肥肉的这一刻我都想吐。他们其乐融融地互相夹菜，只有我抱着饭碗强忍恶心。可柳...
向饭桌，一大桌子油腻荤腥，回锅肉，红烧肉……
我的胃开始隐隐作痛，吃了五年粗茶淡饭，看到肥肉的这一刻我都想吐。
他们其乐融融地互相夹菜，只有我抱着饭碗强忍恶心。
可柳芸却突然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我碗里，「雪念，尝尝我的手艺。」
我来不及拒绝，儿子就厌恶地看着我「你别不知好歹。」
我强忍着不适一口一口地吃着，可下一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就吐在了桌边。
沈成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故意添堵？好话我已经和你说过了，要是不听就给滚出去！非要我和你翻脸吗？」
柳芸赶紧拉住他的胳膊，柔声说：「她可能是吃不惯我做的饭......」
可她眉眼间那一闪而过的得意，我看得一清二楚。
我本想解释自己只是吃不惯，可儿子突然开口，边说边往我碗里夹了一大堆肉。
「多吃吃就习惯了。」
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肉，我心如刀绞，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如今怎么变得这样尖酸刻薄？
为了柳芸要这样折磨自己的亲生母亲。
2、
我不记得自己吃了几口肉，吐了几次，只记得每次干呕，沈成峰和儿子的眼神就越发不善。
我浑浑噩噩地想要离开饭桌，突然一阵剧痛从胳膊传来，滚烫的汤水浇在我的皮肤上，瞬间起了大片水泡。
「你怎么走路都不看路！」沈成峰斥责我，但我知道他只是在给柳芸出气。
柳芸赶紧拿来药膏，装模作样地要给我上药，「雪念，你没事吧？」
可她按着我伤口的力气出奇的大，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想要抽回去的手被儿子死死拽着，「你怎么这样？妈好心给你上药，你还不识好歹！」
他们父子俩把柳芸护在中间，仿佛我是个居心叵测的人。
我甚至连和柳芸说过一句重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柳芸粗暴地给我上药。
甚至还要在他们父子的强迫下，忍着痛向得意的柳芸道谢。
晚上沈成峰拿着胃药来到我的房间。
看着他手里的药瓶，我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他不是不知道我吃不了荤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在柳芸面前立威，故意折磨就苟且在了一起。
「你怎么乱翻别人东西？！」柳芸冲进来一把抢过铁盒。
五年未见，她穿着一身洋气的套装，手腕上戴着金镯子，用我父母的津贴养得容光焕发，哪里还有半点寡妇的样子？
而我还穿着当年入狱的衣服，补丁几乎比布料还多。
沈成峰闻声赶来，开口就是斥责「你在监狱里学得，就是到别人家偷鸡摸狗吗？」
我愣住了，家？这是你们的家，那我的家呢？
就连跟着赶来的儿子推了我一把，不满道：「妈，你可真没素质，只会让我丢人」
我哭着哭着就笑了，原来这就是我心心念念护着的丈夫和儿子
「行了芸儿，她早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投机倒把坐牢，手脚向来不干净。」沈成峰安慰着柳芸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
我攥紧了拳头，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分明是他们安在我头上的，如今却说得和真的似的。
沈宇嘱咐我「妈，你要是想在这个家待下去，就得守规矩。不要乱走，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
我知道他是嫌我丢人，见我浑身的破衣服，他的眼神复杂，丢给我一件五年前的旧衣服。
衣服上落满了灰尘，还带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宁愿让我穿着破烂发霉的衣服，也不愿意给我一件他们的旧衣服。
安抚完不满的柳芸，沈成峰才想起我这个发妻
「你要是想在这个家待下去，就得尊重芸儿。她为这个家付出太多，现在还怀着身孕」
沈成峰的嘴一张一合，我却仿佛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对着我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少年。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不然......这个家也容不下你。」
我想开口质问，这些年我难道没有付出吗？可他们怎么就只看得见柳芸的辛苦？
可院子里传来儿子和柳芸的对话「妈！饭好了没有？」
我动了动嘴，所有的质问都失了力气，片刻间烟消云散。
沈成峰见我泪流满面，走上前来抱了抱我「五年了，我们需要时间适应你，你也得摆清自己的地位。」
这个拥抱算什么，是他对我的同情怜悯，还是怕我闹事的安抚。
我失魂落魄地跟着他走了堵住外人的嘴。
柳芸兴致勃勃地拉着我试衣服，说是要给我好好打扮打扮。
可递到我手上的衣服，不是会显得我黑就是会露出我腿上狰狞的疤痕。
我想把衣服塞回她怀里「我不想试这些，让我自己选吧。」
沈宇「你？有什么眼光？妈妈好心帮你挑，你还不领情，行了，别想擅作主张。」
可花的是我的津贴，我凭什么不能做主。
柳芸递来的裙子一件比一件短，穿着都会露出腿上的疤。
一气之下我就把那些衣服塞回她的怀里，她一个踉跄。
下一秒就被沈成峰抱住了「苏雪琴，你是不是疯了，柳眉的孩子有事儿我要你好看。」
我目光愣了愣，只能任由他们吩咐，一件一件试穿那些不适合我的衣服。
「这条裙子太短了，露出疤痕多难看。」
「这件显得你更黑了。」
一件件试下来，每一件都被他们挑出毛病。
要么太老气，要么显胖，要么显瘦，总有理由贬低我。
可同样的衣服穿在柳芸身上，他们父子俩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芸儿穿什么都好看。」
「这件真适合你，买下来吧。」
沈宇也不停地附和着「妈妈穿这件真漂亮。」
他们父子俩围着柳芸转，柳芸试了一件又一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最后，他们大包小包地结账，却一件属于我的都没有。
柳芸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假意安慰道「百货大楼的衣服都太时髦了，不太适合你现在的状态。我知道有家劳工商店，那里的衣服朴实耐穿，我们去看看吧。」
这样赤裸裸的贬低和羞辱，父子俩却一句话都没为我说。
柳芸熟门熟路地挑选着，最后拿起一套灰扑扑的工装，递到我面前：「这套挺好的，结实又便宜。」
沈成峰没有阻止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催促道「快点吧，我在国营饭店订了位置。」
我被推进更衣室，看着镜子里换上工装的自己像是个机电厂组装的工人，和他们格格不入。
沈宇上下打量着我，讥讽地说「这才对嘛。妈，你真有眼光，这衣服可太适合她了。啥锅配啥盖，一个残废穿这种衣服最合适不过。」
我就穿着这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