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砸向墙壁,“王浩他姐在银行,一个月光奖金就——那你去认她当姐啊!”我吼出声,喉咙火辣辣地疼。他摔门而出,防盗门震颤的余波里,手机响起提示音。平台推送的“加急配...

包砸向墙壁,“王浩他姐在银行,一个月光奖金就——那你去认她当姐啊!”
我吼出声,喉咙火辣辣地疼。
他摔门而出,防盗门震颤的余波里,手机响起提示音。
平台推送的“加急配送”任务,配送费翻倍,但目的地是城郊那片连路灯都没有的工业区。
我盯着那个红色的立即接单按钮,指关节发白。
屏幕上方,医院发来的缴费通知静静躺着。
我按下了接单。
6工业区的夜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领口。
我盯着手机导航上那个闪烁的红点,一栋废弃厂房,方圆五百米连个鬼影都没有。
配送费翻倍的诱惑下,我还是来了。
“您有新的订单取消通知。”
系统的提示音在空荡的厂房区回荡。
我愣在原地,看着“已完成配送”的按钮突然变灰,信用分那一栏的数字又往下跳了一格。
跑空单。
又是跑空单。
我拨通顾客电话,对面是个睡意朦胧的女声:“啊?
我没下单啊……哦对了,最近小区群里有人说要整治一个女骑手……”她突然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他们专门用新注册的账号下单再取消……”风突然变得很冷。
我想起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想起他在警局门口的笑。
手机震动,连续三条差评提醒:态度恶劣送餐慢建议平台清退我咬紧牙关点开接单页面,接连抢下三单。
电动车在夜色里划出仓皇的轨迹,仪表盘上的时速指针不断往上爬。
红灯亮起的瞬间,我捏紧刹车,但太迟了。
轮胎打滑的刺响中,我和送餐车一起摔了出去。
餐盒爆开的闷响,汤汁在柏油路上蜿蜒成丑陋的图案。
“眼瞎啊!”
卡车司机探出头,唾沫星子混着柴油味喷在我脸上,“女骑手就是废物,活该……”后面的话被喇叭声吞没。
我跪在地上捡拾残骸时,突然被人揪住头发往后拽,一个耳光狠狠扇下来。
“杀人犯!
杨经理都说了,就是你霸凌小雨,逼死她的!”
林小雨的家属。
他们拿到了遗书,杨经理添油加醋,警方甚至把我列为了“怀疑对象”。
女人嘶吼:“赔钱!
否则起诉你!”
我挣扎着解释,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跟那个女人僵持了整整三个小时,我终于一瘸一拐回到家中。
推开门时,一个药……”最后一块电池碎裂时,铁棍抵住我的膝盖:“见不到钱,下次砸的就是这儿。”
与此同时,手机突然震动,一条新订单弹了出来,配送地址正是城郊工业区仓库。
系统备注栏里的 “女性骑手专属关怀订单” 几个字,此刻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刺得我睁不开眼。
11租车行的卷帘门半开着,像一张欲言又止的嘴。
老板蹲在角落里修车,扳手敲击金属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
见我进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机油,指指墙边那辆贴着“全新保养”标贴的电瓶车。
“刹车片刚换的,”他递钥匙时,小拇指不自然地抽搐,“特灵。”
押金条上的数字吃掉了我最后的医药费。
白天的订单正常得令人不安。
工业区仓库的保安会仔细核对工号,翡翠城的前台热情地递来矿泉水,景区缆车站的工作人员甚至帮忙整理餐箱。
每个接触点都透着刻意的规范,就像有人在精心布置一个“安全”的假象。
直到暮色降临。
路灯亮起的瞬间,订单变得诡异起来。
工业区后门的铁丝网不知何时被人剪开缺口,夜风吹动警戒带,像招魂的幡;翡翠城的电梯永远停在18层,需要徒步爬上消防通道;景区缆车站的订单总指定放在储物柜,缝隙里隐隐散发着腐肉的腥臭味。
凌晨送完最后一单下山时,刹车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
车把剧烈抖动,像被无形的双手抢夺控制权。
轮胎在湿滑的山路上打滑,冲向路边围挡的缺口。
那里本该立着“前方施工”的警示牌,此刻却只剩两根歪斜的木桩。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我瞥见坑底反光的物体:半截断裂的刹车线,切口整齐得像被专业工具剪断。
“这月第三个骑手出事了……听说都欠高利贷?”
议论声从头顶飘下来,伴随着手机拍照的咔嚓声。
我下意识去摸手机,指尖却陷入潮湿泥土,心脏在胸腔里
疯狂撞击肋骨。
究竟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这些看似意外的事故,和平台那些透着诡异的订单,又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联系?
我浑身酸痛,拖着伤腿离开现场。
邱城安排的住处总透着古怪,说什么也不能回去。
我回到那个所谓的“家”,妈妈正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电视里放着家庭上,那里存着林小雨染血的遗书照片。
他微微眯起眼,这个表情我太熟悉了。
每次我试图隐瞒自残伤口时,他就是这样看穿我的。
“你看起来……”他向前半步,白大褂下露出警用皮带的金属扣,“需要帮助。”
付费卡点我后退半步,后背抵上警局冰冷的墙面:“邱医生?
你怎么会……”邱城合上档案,脸上笑意浅浅,似要驱散我的紧张。
“市局特聘心理顾问,今天刚好值班。”
他的目光落在我发抖的手指上:“你看起来比治疗时更糟。”
我攥紧工牌绳结,塑料边缘割进掌心。
三年前,正是他龙飞凤舞的签名落在诊断书上“创伤后应激障碍”,那六个字成了学校劝退我的正当理由。
此刻,他指尖反复摩挲的档案袋上,赫然是林小雨死亡现场的照片。
监控截图里,她的工牌编号清晰可见:QY47。
“你认识她?”
“上周的病人。”
邱城从抽屉取出密封袋,里面是一支残破的录音笔,“为我的研究提供了宝贵数据。”
“什么研究?”
“高危职业心理韧性测试。”
他忽然俯身,领带垂下来扫过我的手背,“比如……外卖骑手。”
监控屏幕突然亮起,弹出我半小时前的报警录音:“遗书上的血迹不对劲……林小雨不可能自杀……”邱城转着钢笔:“为什么坚信遗书是真的,而不是恶作剧?”
“直觉。”
我盯着他钢笔在纸上划出的深痕,“就像直觉你根本没离职。”
他轻笑,平板调出我的档案:“我在招募能承受极端压力的志愿者。”
十几个监控窗口同时弹出,全是我深夜送餐的录像。
“为什么是我?”
我的手心渐渐冒汗,“你刚还说我有病。”
“被顾客羞辱、平台罚款、家人背叛……”他指尖划过我的罚金记录,“却还想救陌生人——这种病态的利他主义,正是我需要的。”
监控画面突然切到工业区仓库,模糊的镜头里,有个穿骑手服的人影在挣扎。
“为什么这些录像……都是夜间订单?”
我声音发颤。
邱城表情微滞,画面立刻跳回登录界面:“算法筛选的高危时段。”
他递来名片:“再做噩梦,随时找我。”
我忽然说:“方不方便……住你家?”
他顿住,阴影里的侧脸浮现出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