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立刻浸染了一大片衬衫。绑匪显然也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愣了几秒,才松开孟听晚。孟听晚扑过去,眼泪瞬间掉下来:“裴寂野!你怎么这...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鲜血立刻浸染了一大片衬衫。
绑匪显然也没想到他这么干脆,愣了几秒,才松开孟听晚。
孟听晚扑过去,眼泪瞬间掉下来:“裴寂野!你怎么这么傻!”
可裴寂野已经无法回答她,他抬起带血的手,说了一句 :“你没事就好……”
就彻底晕了过去。
孟听晚立马哭得更厉害,连忙打了 120,又掏出一张卡丢给绑匪:“钱已经给你了,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绑匪拿着卡迅速离开。
沈知霜心脏狠狠一揪,再也忍不住走上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听晚红着眼眶:“之后再说,先送他去医院!”
沈知霜想到早已离开的绑匪,和孟听晚身上轻易脱落的绳子,忽然明白了什么,颤声道:“这就是你给他的第二道考验?”
孟听晚点头,声音哽咽:“是……但我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傻……竟甘愿为我废掉一只手……”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孟听晚扶着裴寂野上了车,沈知霜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远去。
沈知霜闭了闭眼,没有跟去医院。
她回了家,关掉手机,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发呆。
窗外雨声淅沥,玻璃上倒映着她苍白的脸。
很快,裴寂野重伤的消息上了新闻,铺天盖地都是他为了孟听晚废了一只手的报道:
“裴氏继承人冲冠一怒为红颜,徒手砸断左手,险成残废!”
“英雄救美!裴寂野为救初恋女友不惜自残!”
沈知霜关掉电视机,面无表情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对面的朋友林夏叹了口气:“真的要走?”
“嗯。”沈知霜点头,“手续快办好了。”
“那裴寂野……”
“他有人照顾。”沈知霜打断她,语气平静,“不需要我。”
林夏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照顾好自己。”
三天后,沈栖迟来找她。
“妹妹,手续还有七天就下来。”他靠在门边,懒洋洋地问,“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沈知霜点头:“差不多了。”
“那行,手续一好,我们直接离开。”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什么离开?”
沈知霜背脊一僵,缓缓回头。
裴寂野站在门口,左手还缠着绷带,脸色阴沉地盯着他们。
沈栖迟有些诧异:“你怎么来我妹这儿了?”
裴寂野神色不变:“来这边办事,听说霜霜住这儿,顺路来看看。”
沈栖迟 “哦”了一声,也没多问。
裴寂野目光沉沉地盯着沈栖迟:“你们刚刚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
沈栖迟故意卖关子:“七天后一起吃顿饭吧,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
“什么大事?”
“到时候再说。”沈栖迟耸耸肩,“我看你现在也没时间,为了个女人差点废了手,够忙的。”
裴寂野皱眉,下意识看了沈知霜一眼,语气微冷:“别胡说。”
沈栖迟懒得跟他掰扯,摆摆手:“行,我先走了。”
等沈栖迟离开,裴寂野才走到沈知霜面前,声音低了几分:“这一周,为什么不来看我?”
沈知霜抬眸看他,神色平静:“你不是有听晚姐照顾吗?”
裴寂野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小姑娘吃醋了?”
距离离开只剩下最后三天。
沈知霜独自去了高中母校。
校园里的樱花树依旧茂盛,树干上还留着当年她刻下的字——
「沈知霜喜欢裴寂野」
她盯着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指尖轻轻抚过粗糙的树皮,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地刮掉。
木屑簌簌落下,字迹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就像她对他的喜欢,一点点被磨平,最终消失殆尽。
她又走到操场后的老槐树下,蹲下身,挖出了当年埋在这里的 “时光胶囊”。
一个铁盒,里面装着她写给裴寂野的 99 封情书。
她一封一封地拆开,看着上面稚嫩的字迹,忍不住笑了:
「寂野哥,今天你又考了年级第一,好厉害!」
「寂野哥,你打篮球的样子真好看。」
「寂野哥,你说考上北大就在一起,我一定会努力的!」
她一封封拆开,又一封封点燃,看着火焰将那些年少的心动烧成灰烬。
风一吹,连灰都不剩。
第二天,她去了情人桥。
这座桥上挂满了情侣们的同心锁,她和裴寂野的锁就在最显眼的位置——
「裴寂野 & 沈知霜,永不分离」
她盯着那把锁看了很久,最终伸手解开,毫不犹豫地丢进了山谷。
锁坠落的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年少时自己的声音。
「寂野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会。」
可现在,她终于明白——
承诺这种东西,只有在说出口的那一刻才作数。
最后一天,她联系了房产中介。
“这套公寓,尽快卖掉。”她将钥匙交给对方,“明天我就不在这里了,买家可以直接跟裴先生交接。”
中介点头:“好的,沈小姐,还有什么需要转交的吗?”
沈知霜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本日记本。
“这个,麻烦转交给裴先生。”
日记本的扉页上写着:“喜欢裴寂野的第 1 天”。
而最后一页,只有一行字:
“喜欢他的第 1899 天,我不再喜欢他了。
裴寂野,我们分手吧。”
沈栖迟开车来接她去机场时,给裴寂野打了个电话。
“什么玩意儿?不接我电话?”沈栖迟皱眉,“不是说了今天有大事跟他讲吗?我都要移民了,他还放我鸽子?”
沈知霜笑了笑:“走吧,哥,他不会来了。”
沈栖迟一愣:“你怎么知道?”
“他最近忙着和听晚姐复合呢。”她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已经快成功了。”
沈栖迟嗤笑一声:“也是,那家伙碰到孟听晚的事,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他揽过她的肩膀,摇头道:“真是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
沈知霜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进车里。
到了机场后,走进登机口前,她拿出手机,将裴寂野的所有联系方式一一删除。
电话、微信、短信、照片……
就像刮掉树上的字迹,撕碎埋藏的情书,丢掉桥上的同心锁一样。
这一次,她成功的,把裴寂野从她的生命里,
彻底清除……
沈知霜把沈栖迟送回家后,开车又要走。
“这么晚了,还要回公寓?”沈栖迟叫住她,“移民手续这段时间,就住家里吧。”
“还有些东西要清理。”她轻声说。
公寓是她和裴寂野的秘密。
这些年,她骗家里说要独立,买了这个公寓。
但其实,这里是他们的 “家”。
每一处都是回忆:
玄关处,他第一次吻她,呼吸灼热地抵着她的唇说:“霜霜,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沙发上,她窝在他怀里看电影,他捏着她的手指把玩,玩着玩着又开始眉眼含笑的脱她的衣服;
厨房里,她笨手笨脚地煮面,他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低笑:“算了,以后还是我来吧。”
沈知霜把属于他的东西一件件收进纸箱。
她不明白。
明明他对她那么好,怎么到头来,只是 “玩玩而已”?
纸箱堆到第三个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裴寂野大步走进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跟我走。”
他力道很大,攥得她生疼。
沈知霜被他拽上车,直到医院才反应过来。
“我朋友从高楼摔下来,失血过多。”他声音紧绷,“霜霜,血库告急,你的血型正好适配,你救一下她。”
沈知霜第一次见他这么着急。
她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献血的过程很顺利。
可当她从献血室出来时,走廊空荡荡的,裴寂野不见了。
她顺着病房一间间找过去,终于在尽头那间看到了他。
透过玻璃窗,她看见裴寂野紧紧握着病床上女人的手,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紧张和心疼。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猜到了这个女人是谁。
他兄弟口中的孟听晚。
他的……白月光。
沈知霜没有留下来打扰他们,而是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裴寂野第二天才回来。
“霜霜,听晚知道是你献的血,想感谢你。”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晚上她办接风宴,你跟我一起去。”
沈知霜没说话。
裴寂野顿了顿,又道:“我们之前说好了地下恋,这次介绍你的时候,就只说你是栖迟的妹妹。”
沈知霜没有拒绝。
私心里,她也想见一见这个,让他时隔多年还仍旧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接风宴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裴寂野一进门,目光就冷了下来。
只因满场几乎都是年轻的男性,个个西装革履,眼神热切地望向中央的孟听晚。
“霜霜,昨天就是你救了我吧?”孟听晚走过来,笑意盈盈地握住沈知霜的手,“真的谢谢你。”
她穿着一条珍珠白的礼服裙,衬得肌肤如雪,脖颈修长,像只优雅的天鹅。
沈知霜还没说话,裴寂野已经冷声开口:“你请这些人是什么意思?”
孟听晚眨了眨眼,无辜道:“家里催婚,我就把圈子里合适的都请来了,顺便相个亲。”
裴寂野下颌绷紧,眼神瞬间阴沉。
舞会开始后,沈知霜站在角落,看着裴寂野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孟听晚。
舞曲响起时,孟听晚被一位年轻男人牵着手步入舞池。
那人的手掌贴在她腰际,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
裴寂野的指节捏得 “咔”一声响,眼底戾气翻涌。
下一秒——
“砰!”
他冲上前一拳砸在那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