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唐书柳还是姚梦芳都没有这方面的会谈经验,所以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处切入话题,还是杨思源见惯了场面,也没有寒暄太多,便道:“唐书记,这次我来红土乡考察,也想看看...

无论是唐书柳还是姚梦芳都没有这方面的会谈经验,所以一时间不知道从何处切入话题,还是杨思源见惯了场面,也没有寒暄太多,便道:“唐书记,这次我来红土乡考察,也想看看红土乡究竟有哪些资源,政府又可以提供哪些支持?”
唐书柳虽然是一把手,但是对发展经济一窍不通,他将目光看向了刘鸿志道:“我们乡里还是有很多发展空间的,具体的由我们经发办主任刘鸿志同志来给杨董事长讲一讲吧。”
谈到对于红土乡经济发展,刘鸿志就是一腔热血,他虽然来红土乡的时间短,但是充满干劲,尤其是看到农民贫困的状况,这种干劲更加的迫切。
只见刘鸿志站起来,张口就来:“红土乡之所以贫困,并不是说红土乡没有资源,只不过缺少一个机会而已,红土乡地处高原地带,日光充足,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种植苹果,色泽鲜艳,香甜可口。可惜道路不通,老百姓多是种植自己吃,吃不完的便会烂在地里,或者喂牲口,实在可惜了,如果思源饮品能够在这里设厂,开发苹果类饮料,会是一个不错的商机,同时还可以做成罐头,包装成礼品,一举多得。”
“可是红土乡基础设施落后,即便我们在此投资,饮料如何运出去,这是个问题啊。”杨思源毕竟是商人,理性大于感性,直接点出了问题所在。
唐书柳以及在坐的乡里干部听到这里都是皱起了眉头,大家都知道红土乡之所以发展落后,基础设施的制约是最重要的。
这些年历任领导班子都向县里反应,但是因为财政紧张,故而一拖再拖,迟迟得不到解决。
大家都看向刘鸿志,期待刘鸿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只要这个问题不解决,思源集团的投资必定也会泡汤。
“没有路就修路嘛。”
“据我所知,延北县在整个岭西省都是属于最贫困的县之一,财政有钱修路吗?”
“杨董事长也知道,延北县财政吃紧,甚至欠了临县的不少钱,自然没有钱修路,但是思源集团财力雄厚,可以出资修这条路嘛。“
大家听到这里,心里就是一沉,原本还想刘鸿志有更好的办法呢,没想到是这么烂的办法,人家思源集团来投资还要人家自己修路,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嘛。
唐书柳看向刘鸿志的眼神就阴沉了起来,心想等会议结束一定要给姜书记打个电话,汇报这下情况,他已经断定思源集团投资的事情要黄了,这个责任自己肯定是不能背的。
姚梦芳也是略微失望的看着刘鸿志,原本县长郑长平还让自己多多留一下刘鸿志呢,现在看来也不用观察了,这人根本就没什么能力。
杨思源听了刘鸿志的话,就是笑了笑,他到不是出不起这个钱,可是作为一个资本家,出的每一分钱都要有利可图。
修路本来就是政府的事情,这刘鸿志胆子倒是挺大的,看他的样子断定自己会修这路,倒是充满了好奇。
“具体说说你的想法。”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杨思源竟然没有直接拍桌子走人,反而气定神闲的认真听了起来。
“想必杨董事长也听了,红土乡最近发现了鸡血石的矿产资源,这种资源在全国来说都是稀罕之物,开采价值自然不必我多说了吧。”
“没有?你说没有就没有?事实俱在,容不得你抵赖,抗拒到底就是死路一条,我告诉你,现在是雇凶伤人,如果你继续顽抗,我就办你个雇凶杀人,到时候我办成死案、铁案,让你没有任何翻身之地!”
刘鸿志不是傻瓜,听这话似乎话里有话,瞬间,一股阴谋的味道充斥在他的脑海中,神思电转间,他微微一笑,说道:
“张大所长,明人不做暗事,你这种栽赃的手法太落伍了,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说着,刘鸿志撇了张德彪一眼,继续说道:
“你我远无怨近无仇,我自信没有得罪过你,所以,你这样做,一定是事出有因,否则你也不会把一个堂堂国家干部,尽职尽责的公务员说成是嫌犯,说来听听,要我做什么?”
张德彪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一扬头,旁边做记录的小警察站起来走了出去。
“好,刘主任,果然是个人才!”
刘鸿志揉了揉被手铐挤得生痛的手腕,抬头说道:
“张所长,别的话不用说了,不必弄那些虚的,男子汉大丈夫,坦坦诚诚的,说吧,我刘鸿志怎么做,您老人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好,首先,你把这份案卷签了,然后再说其他!”
张德彪扔过一份已经书写完整的问询记录,上面白纸黑字明确写着:某年某月某日,犯罪嫌疑人刘鸿志收买某人趁夜拦路殴打与他有过节的下属谢小东,谢小东正好跟同事一起吃饭,经过正当防卫,将刘鸿志雇佣的凶手制服等等所谓的事实经过。
“张所长,游戏不是这么玩儿的,我签了这个东西,把莫须有的罪名加到自己头上,且不说我会不会因此而受到法律的制裁,最起码我算是有了把柄捏在你手里,那时候,可是任由你捏扁搓圆了,不过,我很奇怪,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敢来诬陷我这个政府干部?另外,谢小东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能耐能让你张大所长亲自出面来设这个局?”
刘鸿志嘴上说着,嘴里却在飞速的开动脑筋思索着,这件事情表面看来似乎是张德彪听信一面之词的诬陷而对他采取了强制措施,但实际上,这很可能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局。
可能是谢小东酒后打架斗殴,结果被公安机关控制,为了脱罪,恰巧对自己怀恨在心,所以编造了自己买凶伤人的罪名,到时候,如果他施以好处收买张德彪,然后跟那个所谓的打手串通一气,自己绝对是有口难辩,必然是个死局。
如果更深入来讲,有人故意设局来陷害他,手笔大到能够动用派出所所长、不知名打手等人来做局,那么,对方的能量之大,头脑之缜密、手段之毒辣,也是骇人听闻了。
一瞬间,刘鸿志的身上就出了一身冷汗,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哼,姓刘的,你心虚了吧?我告诉你,进了我这么们,你就是铁打的,我也会让你变成铁水,我奉劝你,老老实实答应我的条件,否则, 我怕你细皮嫩肉的,承受不了呀!”
张德彪三角眼一瞪,目露凶光,狞笑着举起了桌子上摆着的电警棍,一按按钮,警棍前端叭叭叭的响了起来,一股一寸多长的蓝色电火花闪烁起来,似乎是故意的,他慢慢地举着电警棍向刘鸿志伸去。
刘鸿志确实怕,不过这时候,怕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眼看着电警棍越靠越近,身体只能被动的向后躲,虽然张德彪已经给他打开了手铐和脚扣,但是他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动作,如果给他加个袭警的罪名,那可他真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德彪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远处的两个协警大汉,叹了一口气,坐在了小警察的身边,然后警笛大响,飞快地向乡医院奔去。
姜卫国刚刚踏进办公室的门,工作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的手机号码除了一些关系亲密的人之外,只有市里、省里的领导知道。
这么早,他还以为是某位领导找他,举起来一看,竟然是唐书柳的,心头立刻闪过一丝阴霾,昨晚他们在书房密谈了很久,就若干问题作了指示,唐书柳本不该这时候给他打电话,而且,如果不是特殊的事情,也不会打手机。
“喂,老唐。”
“姜书记,不好了,出大事了!”
唐书柳在那边声音急促,不复平时的沉稳,甚至声音里都带着一股哭音儿。
“别着急,有话慢慢说,放心,天塌不了!”
“姜书记,是这样的,思源集团董事长杨思源的公子杨业伟昨晚十点多在红土乡酒后跟当地人发生了冲突,后来被乡派出所拘留,几个协警可能收受了当事人的贿赂,竟然把杨业伟给打的昏迷,刚刚送到乡医院。”
“什么?简直乱弹琴!你们红土乡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老唐,你这个书记怎么当的?派出所维持一方治安,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给我彻查,要严厉惩处当事人,另外,要尽最大努力保证杨业伟的安全和健康,你要亲自压阵,一定要努力救治杨业伟,如果出了岔子,你不用干了!”
姜卫国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他想不明白,杨业伟一个公子哥大晚上的跑到红土乡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去了?
别听唐书柳说得好听,这里面还不定有什么狗皮倒灶的事情呢,这时候也不急于跟唐书柳算账,先解决这件事情是正格,一个不好,别说红土乡,就是延北县甚至定远市,都有可能因此而影响到招商引资的大计,想到这里,姜卫国不由暗暗恼怒,这个唐书柳简直就是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想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必须亲自坐镇,尽全力救治杨业伟先生,要不惜一切代价,另外,要立刻控制住涉事的所有人员,不能心慈手软,绝不姑息,决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好人,对一切害群之马,一定要犁庭扫穴,严厉打击!另外,我马上就赶过去,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说着,姜卫国没有再说什么,挂掉电话,转头向跟在他身后的程中天说道:
“备车,去红土乡,另外,叫县公安局出两辆车跟我去办事……”
顿了顿,又说:
“让县医院赶紧安排几位专家,跟我去红土乡。”
县委书记说话绝对好使,不到20分钟,由两辆警车、两辆救护车、两辆小轿车组成的奇特车队就冲出了县城。
柳叶的心情很是舒畅,7月份是党建宣传月,作为党政办主任,她必须要顶在第一线,所以,这几天她忙得焦头烂额,昨天下午去周书记那里汇报党建工作中党纪板块的宣传内容,没想到却碰到了满嘴喷粪,思想龌龊的谢小东,一顿酣畅淋漓的冷嘲热讽,不但出了一口恶气,更是让他本来十分憋闷的心情好了许多,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要感谢这个倒霉家伙。
“柳主任,你好,麻烦您个事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