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惠看到大哥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作声,生怕再挨耳光,幸好她把杏干和糖块藏在了柴火垛里,要不然今天肯定被大哥翻出来,给那个坏女人吃。那个坏女人真是坏,竟然让大哥...

陈嘉惠看到大哥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敢作声,生怕再挨耳光,幸好她把杏干和糖块藏在了柴火垛里,要不然今天肯定被大哥翻出来,给那个坏女人吃。
那个坏女人真是坏,竟然让大哥来找自己的零食给她吃,这么大的人还抢孩子吃的东西。
嫂子就不会,嫂子从来没抢过自己的东西吃,都是把好吃的让给自己,真是差得太远了。
陈嘉惠想了想,摇摇头叹口气,自顾自地下了地。
陈嘉禾看到小妹,问道:“嘉惠,你叹什么气?”
陈嘉惠提起鞋咬了一口饼干说道:
“大哥你别白费力气了,我是不会给那个姐姐我的糖块的!”
说完虎头虎脑地跑了出去。
陈嘉禾听得一脸懵逼,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跟着骆伊伊准学不到什么好。
进了屋,骆伊伊把包裹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到了自家房里,只要金银首饰和现金没落在陈家人手里,那就挽回了最大的损失。
骆伊伊把父亲生前给她做的梳妆盒拿出来摆在了眼前。
这是父亲找师傅专门做的,说是准备给她长大出嫁用。
里面有不少首饰都是父亲托人从外面买的,虽然父亲被下放到村里,可是祖母家时常不短往过来邮寄钱和各种票,所以家里并不缺钱。
父亲家里有兄妹三人,祖父是省城军区政委,祖母是军队子弟学校的老师,大姑在省教育厅上班,小叔则是做着买卖。
祖母家庭条件特殊,她父亲是资本家,后来带着其他几个孩子搬去了香港。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父亲才被抓到了把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下放到农村进行改造。
前一世,陈嘉禾怕她觉醒逃跑,给她不断洗脑,所以她跟祖母一家走动并不算多,只是生意上遇到了实在无法解决的困难,才登门拜访,好在祖母一家对她亲近,不计较这些。
现在想来,亏欠他们的实在太多,白白忽视了最疼爱她的人,反而把一腔热血和真情,给了陈家那一群白眼狼。
这一世,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定要守护好这些疼爱自己的人。
骆伊伊想得出神,就连母亲走到她身旁都未察觉到。
“伊伊,你怎么又往家里拿东西?你是不是和嘉禾真有了什么事,你可别骗妈妈?”
官淑兰担心地把手搭在了女儿肩头,满眼忧虑。
骆伊伊把脸贴近母亲的手背喃喃地说道:
“妈,你说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对你好,你要怎么办?”
“人要懂得感恩,对你好,你当然也要对他好。”
“那要是有一个人对你不好呢?你又要怎么办?”
官淑兰另一只手抱住女儿的胳膊,正对着她的眼睛道:
“怎么伊伊?嘉禾对你不好吗?”
骆伊伊强忍着笑了笑,“不是,我就是想问问妈的看法?”
“对你不好,那就离开,离得远远地,这世上那么多人,谁和谁没有必要非得凑在一起。”
骆伊伊听到母亲这样说,心里踏实了几分,果然母亲和她的想法是一致的,只是现在告诉她还不是时候。
“妈,过两天我叫白伯父过来给你把脉,”骆伊伊起身道,“让他好好开个方子,咱们把身体调养好了,你现在喘气我能听得出来,不好!”
“伊伊,我这身体也就这样了,再怎么治疗也是白花钱,留下钱你好好过日子,再说你公爹吃的那些药也得花钱,我再吃上药,你负担太重了,妈不想你活得那么累。”
“以后咱们就处处折磨她为难她,她自己受不了便知难而退了,到时候把属于咱们陈家的东西一分不少地夺回来。”
姜锦汐听了心里自然得意,就差嘴角上扬笑出声,看来她不久就要成为陈家的女主人,钱还少不了。
骆伊伊出了门,直接下地找到那工头:
“涨5毛钱我也出了,不过你们明天不是给陈家收玉米,而是给我骆家,别到时候下错了地,那钱我是一分不掏的。”
“你放心吧,我们只管拿钱干活,明天我们直接去你们骆家地里上工。”
骆伊伊从地里回来直奔自家院子。
以往都是陈家用完工以后再到自家地里上工,从现在开始她只管骆家的一切,陈家爱谁谁!!!
余桂芬没办法,心里滴血又从荷包里拿出了钱递给了儿子,“你去找那工头,就说明日正常上工,到时候找你结钱。”
陈嘉禾揣着钱往外走,可那工头没要便一口拒绝了。
一问才知道骆伊伊雇到了自家地里。
陈嘉禾想往后排排时间,没想到往后的期限早就排到了立冬前。
他在地里又寻了几班工人,都被拒绝了,理由都是“今年秋天天气好,大家收粮食都晚了几天堆在了一起,现在是活多人少,所有的工人都排得满满的。”
一直到傍晚问了一圈无果,陈嘉禾气冲冲地回了家。
正屋内,陈仲康听了儿子的话气道,“她这是要准备绝了咱陈家的根,逼着咱们让锦汐走,她做梦!”
陈仲康咳嗽了两声,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想她骆伊伊舍不得那些嫁妆,更舍不得你,要不然早就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了。”
“既然她舍不得你就好办,从今天往后在咱家你和锦汐也不用避嫌,就故意拉着手,挽着胳膊给她看,让她心里难受,时间久了她自然忍不了便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的,只要她把钱留下,爱去哪就随她去,咱们自然不再管她。”
余桂芬:“我看那官淑兰也是吊着半口气,等她不在了,骆家就剩她一人,自然没人给她做主,到时候骆伊伊孤女一个,还能作起什么妖?自是咱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时候不管嫁妆还是彩礼,即便是骆家其他值钱的东西咱们也一概说是她偷咱陈家的,都搬回来,说不准那时她没了法子,还愿意乖乖认了我这个干妈,在陈家继续待下去伺候咱们呢。”
余桂芬上次的药没下成功并不甘心。
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怕找不到机会。
只要官淑兰一死,骆伊伊彻底没了主心骨,到时候她没了法子只能依附陈家,她所有的财产自然也是儿子陈嘉禾的。
有了这些钱作启动资金,锦汐说了一定能做成大买卖。
到时候陈家就能一步登天,吃香的喝辣的。
余桂芬继续说“这天气说不准哪天就会上冻,既然工人这几天都忙,你明天先跟锦汐下地去收割着,等过两天工人闲下来,再雇也不迟。”
陈嘉禾没了其他办法只能应下。
虽然他极少下地干农活,可眼前只有这一个办法可行,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晚上,姜锦汐听到明天要下地干农活,心里不乐意,她哪干过这些,穿越之前,她是在城市里长大的。
读大学的时候每天就是跟舍友吃喝玩乐,拿着家里给的钱出去消费,乡下干农活最多只在电影里见过。
“只是这样,加上陈家的那份,你负担岂不是太重?”
骆伊伊抬眸笑了一声:“陈家?陈家早已与我无关,陈仲康能不能吃起伯父的药,那就要看陈嘉禾掏不掏得起钱了。”
“好,你能这样想开是对的。那余桂芬眼瞧着是个有心机的人,这两年你付出的也够多了。”
白敬元捋着胡子满意地回道。
“伯父,伊伊还有一事需要麻烦您。”
骆伊伊领着白敬元进了厨房,端出来那盆鸡块炖土豆,将前因后果说了一番。
白敬元拿起小勺抿了一口汤汁,神色严肃便吐掉了。
他拿起银针试探了一下发觉没有变色,便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好高明的手段,这道菜加了大量的‘龙葵素’。”
“龙葵素?”
骆伊伊头一回听到,一头雾水。
“龙葵素说来陌生,可是家家户户都有,伊伊你知道土豆本无毒,可是发了芽或者未成熟的土豆便有毒,尤其是发芽的根部,毒素积聚最多。”
“这道菜分明是做好以后冷却下来,才加了大量的龙葵素汁,这汁液味道淡和土豆相似不易被发觉,银针更是检测不到任何异常,只有懂得药理的人才能闻出里面的细微差别。”
“那食用了会怎么样?”
“轻则腹痛、腹泻、头晕,重则昏迷、抽搐,最终呼吸中枢麻痹而导致死亡。”
骆伊伊震惊到,眼底顿时起了恨意。
她猜得没有错,陈家不会这么好心,这菜果然有问题,他想毒死母亲。
上一世,她躺在病床上再怎么吃药输液也不见好,日日呕吐,身体日渐消瘦,到最后便头晕,头痛连床都下不了,居然都是拜这东西所赐。
“丫头,难道这菜真是陈家送来的?”
白敬元不敢相信,陈家那两口子看着面相就不善,以往只觉得性格孬点罢了。
这两天他不是没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心里正唾弃这种过河拆桥,薄情寡义之举,没想到居然生出了害人之心。
“就是陈家,是陈嘉禾亲自递给母亲的。”骆伊伊眼含着泪压低了嗓音,生怕母亲听到,“我就知道,他断没有那么好心,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
“那你母亲可食用?”
骆伊伊摇摇头,“没有食用,幸好我早就嘱咐过她,否则......”
“这招果然厉害,你母亲本来就肺气衰弱,中了龙葵素的毒,只能活活憋死,那你可想好接下来怎么办?”
“那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伊伊,你可莫要做傻事,你母亲未食用,只要陈家一口咬定不知道此事,只是寻常做法,你也无可奈何。”
“倘若你糊涂害死了陈家几口,你也就没了命,到时候你母亲不得伤心欲绝,你骆家可就真正地家破人亡了。”
白敬元怕骆伊伊心急做了傻事,如果她没了命,她父亲志先在九泉之下也断不能瞑目的。
“伯父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傻,如果我那样做和陈家那些人渣又有什么区别,我日后还要跟母亲好好过日子呢。”
“那就好,那就好,千万不要一时心急做了傻事,你别忘了你还有母亲需要照顾。”
白敬元开完药方,临走前又数出一百块钱硬塞进了骆伊伊的手里。
“丫头这你拿着,一定要把你母亲照顾好,陈家丧尽天良,不配为人,我是不会再登门去给陈仲康看病的。”
以前若不是看在伊伊的面子上,每周才往陈家跑一趟给陈仲康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