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整个人压在了我身上,扯下领带将我绑在了书桌脚上。安蕊的衣服,一秒落地。贺平生的粗喘声断断续续,桌上的资料纸张漫天飞舞。我看着交织在一起的两个人,痛苦地闭上...

书房,整个人压在了我身上,扯下领带将我绑在了书桌脚上。
安蕊的衣服,一秒落地。
贺平生的粗喘声断断续续,桌上的资料纸张漫天飞舞。
我看着交织在一起的两个人,痛苦地闭上了双眼,眼角的泪终于滑落。
这是第几次了?
我也数不清了,贺平生带回来的每个人几乎都上演过这样的剧情。
而我还得给他们打扫战场。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浑身僵麻,逐渐没了意识。
直到手机铃声不断响起,我才发现一片狼藉的书房里没了人影。
“江晚眠吗?你爸在我们手上,六点前你不把钱送来,你爸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麻木的心,没什么波澜。
“这次多少?”
“三百万。”
对面说出的数字还是让我忍不住抖了一下。
我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钟。
窗外漆黑的夜色像是一团散不开的墨。
门被推开,贺平生赤裸着身体站在那,指尖的烟头泛着红。
“贺平生,我要三百万。”
贺平生笑了,掐了烟,锁了门,理都没理我。
那一夜不管我怎么挣扎呼喊,都没人给我开门。
直到六点钟,太阳升起。
三天后,我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江小姐,警方在城南郊区发现了一具男尸,是您的父亲……”
我看着三天前绑匪发来的那张照片,那个养育了我二十几年的亲生父亲四肢不全,场面血腥。
看着看着我笑出了声。
也好,都解脱了。
我偷偷跑出了家,却在转弯处碰上了一辆车。
车窗摇下,一张熟悉的脸跳了出来。
“我送你。”
是江照,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弟弟。
他没说话,我也没开口。
“江晚眠,选择贺平生你后悔吗?”
“只要你开口,我身边的位置随时为你保留。”
五年前我被偷拍到的照片,男主角就是江照。
贺平生他一次一次地反问我,一次一次地质问我。
“为什么偏偏是江照!”
这话太奇怪,好像是别人他就能接受似的。
我没理会江照,开了门就下车了。
当年的事情发生之后江照就出国了,我怎么都联系不上他。
无数封未在了我弟刚尿的床褥上。
她尖叫着跳脚,疯了似的将我弟推下了床。
连带着所有机器全部带翻,我看见氧气管被扯下,没一会儿,检测仪滴滴几声拉成了一条直线。
安蕊有些害怕,贺平生刚好走进来,她哭着扑进了他怀里。
“贺老师,师母又打我……”
我看着眼前的乱象,脑子嗡嗡作响。
我想过很多次解脱,但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看着弟弟一动不动的尸体,右手手背上的黑痣刺痛了我的眼。
就在刚刚,我亲眼看见了拔掉氧气管的手上有一颗黑痣。
弟弟,亲手拔掉了自己的氧气管。
贺平生明显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他咳了几声。
“这样吧,你打安蕊的事情,她也不计较了。今天这事儿,你也别追究。”
“你弟弟都瘫了这么多年了,一个男人这么没自尊的活着还不如体面的死去。”
贺平生两句轻飘飘的话,带走了我弟弟的一生。
“你爸是不是又欠赌债了?三百万是吧,我等下给你。”
“阿眠,别闹了。”
贺平生像是施舍一个乞丐,说了几句后离开了。
阿眠……
他五年没这么叫过我了。
我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终于解脱了。
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爸爸的尸体没火化,我火化了弟弟的。
因为没什么亲人,也没办丧礼。
走出火葬场的那一刻,我给江照打了电话。
“江照,来接我吧。”
我捧着弟弟的骨灰盒回到了家。
那几个女学生又涌进来想拿东西,我和往常一样没阻拦,甚至搬出了不少存货。
她们眼底冒星光,开心地不行,拿了自己挑中的走了。
唯独那个装着我和贺平生回忆的箱子,没人要。
她们不要,我也不要了。
晚上,我又一次将离婚协议递给了贺平生。
“江晚眠,你到底作够了没?”
贺平生不出意外又一次动了怒,不仅摔碎了我弟的骨灰罐,还把我锁在了房间里。
江照翻墙接走我的时候,我惨淡的上半生才彻底有了结束的意思。
贺平生喝了一宿的酒,醒来时下意识找醒酒药。
“王妈,醒酒药呢?”
“都一厢情愿。
有些误会到死都解不开,因为某些人永远不想解。
“好,你检查吧。”
哗啦一声,我打开箱子。
东西散了一地,除了几件衣服之外,我什么都没带走。
一个水晶球滚到了贺平生的脚边。
那是我们大学谈恋爱时他送我的表白礼物,算起来,这东西是他买的。
他弯腰捡起的瞬间,我刺啦一声解开了身上的衣服。
“贺平生,你要检查就快点。”
“我的车还在外面等我。”
那件事情以来,这是我唯一一次和贺平生呛声。
贺平生捏着水晶球的手有些发颤,眼底一圈圈红了起来。
“江晚眠,你好样的!”
“有本事你全脱了,一丝不挂从这儿走出去!”
他举着水晶球就朝着我砸了过来,整个大厅都被这刺耳的碎裂声充斥着。
那个水晶球就像我们的感情,四五分裂。
众人开始意识到事态的不对劲,也都聪明地散了出去。
我只觉得背后有道炙热的视线很烫人,转眸却什么都没有。
大厅里一时间全空了,那几个资格老点的女大学生都回了房间。
只有安蕊还惴惴不安地站在贺平生身侧。
“那我就脱给你看。”
我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净。
安蕊尖叫着不敢看,躲在了贺平生的怀里。
“贺老师,麻烦您把离婚协议的字签一下。”
“就算是净身出户我也认。”
贺平生听见净身出户四个字,大声笑了起来:
“江晚眠,你真的敢净身出户吗?这些年你早就和社会脱轨,连个三五千的工作都找不到。”
“你那全瘫的弟弟康复费谁出啊?”
“还有你爸那些赌债,谁还?你忘了你爸跪在我面前哭得跟狗一样求着我别和你离婚的样子了吗?”
寥寥数语,都是我的软肋。
这也是贺平生肆意对待我的资本。
苦涩爬满胸腔,我第一次知道所谓破窗效应带来的后果。
“贺平生,是不是我跪下,你就能签字?”
没等贺平生反应过来,我已经跪在了地上。
这些年没自尊的事情我做了太多,也不差这一件了。
而我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贺平生。
他一把拽过我将我拉到了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