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公司满一年后,正式升了主管位。为了庆祝,部门同事一行人浩浩荡荡包了K房。酒下了两箱,玩闹声中免不了有人聊八卦吃瓜。小吴几个月前跳槽过来,聊起前公司的瓜津津...

我在新公司满一年后,正式升了主管位。
为了庆祝,部门同事一行人浩浩荡荡包了K房。
酒下了两箱,玩闹声中免不了有人聊八卦吃瓜。
小吴几个月前跳槽过来,聊起前公司的瓜津津乐道。
听说营销的贺童生死揪着顾鹤鸣的好几处合同失误不放。
这一轮的任命里,贺童生凭着几个大单顶替了原来的总监。
“顾鹤鸣手底下的人都被换了个遍,以后窝囊日子还有得受。”
旁边有知道前情的,悄悄拽他袖子。
我饮尽杯中的酒,笑得没心没肺的。
“都八百年前的事了,没什么可避讳的,有瓜大家一起吃。”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我当初离婚的原因。
我随意地捡了几件事说来一乐。
小吴咂咂嘴,“那会公司传得风风雨雨的,没想到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加油添醋地说了许多,那些在公司里勾肩搭背的事我倒是头回听。
头顶这顶绿帽子,我戴得稳稳当当。
恶心么?
挺恶心的。
但比不得一身轻松来得舒畅。
有人问我,“为什么那么容易就答应离婚啊?
死拖他几年也好啊,凭什么让他俩那么快活?”
我笑了笑,又喝了一杯酒。
“踩在烂泥里,有机会脱身你是自救要紧,还是狠狠地再往深了踩几脚要紧?”
“我的那些不甘心,多半都是为了我自己识人不清。
与其纠结在那段混乱的关系里,倒不如早点找回自己。”
我很庆幸我父母给我的底气,不至于让我依附于一个男人,一个家庭。
在危机来临时,我还有义无反顾转头就走的勇气。
但顾鹤鸣可能没这样的勇气。
孙晓晓住进来的头两天。
我们相处得不算愉快。
我发现洗漱台上的护肤品被用过了。
顾鹤鸣说小姑娘好奇,用就用吧。
衣帽间里,我正在换衣服。
她探头说,“姐姐你好看的衣服可真多。”
“不像我面试都没一套像样的。”
我们身材差异是有的,况且我也没那么热心。
她看我没接话,径直走进来翻了翻挂着的套装。
拿了一套淡粉色在身上比了比。
“姐姐,你说这套我穿能好看么?”
在穿衣镜前,她对身上明显有些窄的套装非常满意。
“姐姐,这是你年轻时候的衣服吧?”
“你现在的年纪应该不爱这么嫩的粉色了。”
从头到尾,我无言以对。
衣服是新买的,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场合穿而已。
还有,我也只比她大了几岁而已。
顾鹤鸣说他小时候溺水,是孙骁骁的亲哥孙亮拼命救了他。
孙亮去年急病没了,孙家父母托他多照顾照顾女儿。
所以我就算有再多的不习惯,也都闷闷忍下了。
直到一周后,顾鹤鸣才想起那天是结婚纪念日。
他急匆匆赶回来,内疚地看着我。
“晨陌对不起,我真是忙完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那天也是我生日。
当年登记时,他笑得像个孩子。
“双喜临门的日子,我这辈子都刻在心里了。”
不过才两年,他已经忘了。
但孙晓晓搬走,不是因为这件事。
顾鹤鸣要想对一个人好,像钻进了人心似的。
我当初那么义无反顾,也是因为他对我太好。
他仿佛会洞察人心。
从恋爱到婚后,他从不曾让我有丝毫不适感。
可孙晓晓打破了这种舒服的状态。
顾鹤鸣做好早饭招呼她来吃。
她满眼羡慕,“姐姐命是真好啊。
顾哥又有本事又顾家。”
话头一转又说,“我要是早出生几年就好了。”
“早一点,也许顾哥也会对我这么好。”
“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她哈哈地笑,全然不顾我坐在一旁脸色沉沉。
“姐姐,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对吧?”
我看一眼顾鹤鸣,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那几个月过得异常漫长。
尤其,我和顾鹤鸣似乎很久都没说过几句话。
只要他在家,孙晓晓总有事情找他。
门敞开着,俩人聊得起劲儿。
经常我已经睡了,他们还没说完。
偶尔我起话头问他们聊什么,顾鹤鸣总笑着摇摇头。
“小姑娘,脑子里什么异想天开的事都有。”
我竟不知从何问起了。
那天我有同学聚会,本来要到晚上回来。
傍晚时想起上次出去旅行的伴手礼,临时回去一趟。
我开锁进门,弯腰换鞋时。
一声欢快的女声由远及近,继而在看到是我后演变成了惊叫。
“顾哥?
啊!!”孙晓晓从浴室里出来,光着脚,湿湿嗒嗒地跑来。
头发滴着水,身上是我的一件红色丝质浴袍。
丰腴而饱满的胴体若隐若现……那是我们以前情到浓时的一件小玩意。
在她身上很随意地挽着腰带,跑动时领口一路延伸到腰际。
我一瞬间有了脑溢血的感觉。
她惊叫着跑回卧房,明明我才是被吓到的那个。
这场景,我想在过去的几个月里。
绝不是第一次出现。
当晚我很坚决地要她搬走。
她走了,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