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的无聊生活把白如媚压抑得觉得头顶都要长草了,逮着今日司徒烈风不在就想偷偷溜出去,来北疆这么久,她还没有好好地看看。然而晚上的集市完全没有了白日的繁华,这个时...

王府的无聊生活把白如媚压抑得觉得头顶都要长草了,逮着今日司徒烈风不在就想偷偷溜出去,来北疆这么久,她还没有好好地看看。
然而晚上的集市完全没有了白日的繁华,这个时候最热闹依旧灯火辉煌的就是闻名四方的“笑春风”了。
“大爷,来哟!”
“公子,真是好久没来光临了呢。”
一群花枝招展,涂腮抹粉的丰腴女人招摇着手绢,卖力哟呵着。见白如媚走进,一个老妈子模样的人立马贴上来,“这位小哥倒是生面孔,里边请。蔷薇!牡丹!腊梅!都过来伺候客人。”就这样她被一群香.艳的女人推推搡搡进了笑春风。
一坐下,那三个姑娘就像服了软骨散一般,全都软趴在白如媚身上,小手还不安分地摸着白如媚的肩膀和后背。白如媚倏地站起来,抖了抖身上沾满的香粉。从怀里掏出一枚金锭子。那老鸨马上瞪大了眼珠,大开的嘴巴怎么都合不拢了,伸出双手就想去接。
“诶,老妈妈,市井的酒楼都打烊了,本公子就想要间雅座清静地喝个小酒,不知妈妈能否行个方便…….”说着还拿着那金灿灿的锭子在她面前晃。
“行行行,当然安排最好的雅座给公子。去去去,招呼别的客人去,别腻在贵客身上。”老妈子叫退了三个姑娘后,小心地把金锭子揣进怀里。“公子,请。”
白如媚刚坐下,门被推开了。老妈子曲着背点头哈腰地说,“公子,木兰姑娘可是我们这里的头牌雅妓。公子不喜欢外面的俗粉们,小的特意安排她来给公子弹一曲,保证公子一人喝酒不乏味。”
“多事,都出去!”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酒斟时,须满十分。公子欲解酒散愁,我等实不必打扰。”门外传来风铃般清脆的声音。白如媚握着酒杯,抬头看去,那老妈子仍堆满笑容地侯在那边,“那我们告退。”
“慢着,木兰留下。”
宽敞的平台上悬着一副巨大的五色珠帘,风拂过吹得五色帘微微掀起来,叮当作响。木兰放下瑶琴安坐在帘后。她的手指贴着琴弦游走蚕丝弦似是主动贴上来缠绕手指,琴音淙淙泻淌于月色混为一体。一曲终了,白如媚完全愣住了,从来没有听过如此的天籁,不自觉地拍手称好。木兰拂袖起身,轻启帘子,白如媚这才看清了她的面容。戴着黑玉额环的白皙额头,细长的眉,清冷的眼,高挺的鼻梁,微抿的淡色的唇。白衣白裙上垂着未绾的发似笼在烟雨里泼墨写意的一方瀑布。
“好一个美人。”白如媚不禁啧啧到。
半晚时分司徒烈风回府,白如媚身上的铁链被打开了,但却更换了一根细了一些的铁链绑在脚腕上,让她必须带着铁链四处走动。
“王妃,王爷说你只能在这院子里活动,不能出去。”小寒手里拿着一叠脏衣服,二话不说的扔到了白如媚面前,拧眉道:“快一点,一会前院的丫鬟还得来取那。”
白如媚只有单衣裹身,在满地雪白的院子里冻得瑟瑟发抖,轱辘井的摇把都是湿木头被冻了冰,手抓上去刺骨的冰凉,像针往里扎一样的疼。
“快点。”
小寒双手叉腰,脸上都是横肉,趾高气扬的对着白如媚喊。
白如媚费劲力气才打上来半桶水,水里都是冰碴子,提着水桶刚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一股力量给踹倒了。
哗啦一声已经被摇晃出大半的冷水,全部泼到了地上,而她脚下一滑也卡到了地上,尖锐的冰碴子从手心扎进去,疼的她一哆嗦。
从白天到黑夜,白如媚在小寒的监视下洗了一天的衣服,滴水未进,手上都被冻出了冻疮,白如媚晚上畏缩在床上,屋子里一点热气都没有,只有单薄的被子裹身,苍白的唇冻得牙齿打架。
咣当一声,门被撞开,一股寒气灌进屋里来。
“哼!还真是矫情。”
司徒烈风身着素色锦袍,发箍也由玉换做了紫色的狐狸毛球,厚底靴上粘着一层轻雪,回手将门带上了。
“王,王爷。”白如媚冻得牙齿发颤,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看着司徒烈风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戒备,和隐藏着的怨恨。
“怎么受不了吗?这才一天而已,别忘了你只是个奴隶。”
白如媚低着头,眼神微微发红,低下头不语,司徒烈风的眼神让她浑身的汗毛孔都炸开了,那是一种阴冷的鄙视。
白如媚身上裹着的被子被司徒烈风一把扯掉,扔到了地上,将白如媚扛在肩上往外走,身上只着单衣的白如媚不断的发抖,急促的喘息后人晕了过去。
一会冷,一会热,白如媚被折腾的浑身冒汗。
身上的异样刺激着白如媚睁开了眼睛,一瞬间白如媚睁大了双眼,伏在她上方的一张银色月牙面具让她惊叫着坐了起来,司徒烈风直接被掀翻在床侧。
“对不起王爷,我我不是故意的。”白如媚急慌忙的道歉,她当真是怕了司徒烈风那随时会落下来的巴掌,现在的她浑身都疼。
“哈哈哈!”司徒烈风坐起了身子,直接将白如媚拉到了自己身上,某处的异样让她尴尬至极,司徒烈风的眼神越加的深邃,猛然的贯穿,白如媚像是暗夜海上的一叶轻舟,随着巨浪翻滚,从不停息。
白如媚深深的陷入司徒烈风带给她的漩涡里,看着白如媚,司徒烈风的凤眸微眯,闪过一抹厌恶,一把将白如媚掀翻在地上,利落的起身,给自己裹上锦袍,下床。
“滚下去,像根木头。!”
门被打开,进来几位穿着单薄的女子,各个美颜如花,其中一位目光在扫过白如媚时,眼中闪过一丝轻笑。
司徒烈风一把将站在前面的洛梨花扔了上去,倾身压上去,白如媚眼中的伤痛碎裂开来,一直蔓延全身,白如媚咬着牙站起来,往外走去,翻滚着的热浪让她作呕。
“站住,你是本王的奴,你只能在这看着,好好学怎么伺候本王。”
“司徒烈风要是听到你这些话,是否会寒心呢?”
“王爷怕是出不来了。”洛梨花带着失落又是满腔的恨意说到。她这么费心尽力得讨好他,到头来母子俩什么也没捞到,本想做戏博他的同情全让白如媚搅和了。
“王妃,该起床了。”茶茶端着脸盆轻声地从外面进来。
白如媚伸着懒腰,费劲地从床上爬起来。昨晚她想了一宿,司徒烈风突然锒铛入狱,整个王府人心涣散。各种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宫里到现在还称作皇上是狩猎时感染风寒,需要将养,朝中大小事物都落到了皇太后的头上。而这个历经两朝风云变幻的女人将一切处理得井井有条。
“茶茶,快点让管家备马,我要进宫一趟。”
“是,王妃。‘’
肃静庄严的皇宫被袅雾气笼罩着十分不真切,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碧瓦飞甍,黄瓦红墙。
白如媚一下马车就飞奔皇太后的寝宫,“臣妾白如媚拜见太后娘娘。”
“起来吧。”皇太后以手抚额,慵懒地躺在太师椅上,两个宫娥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她捏腿,“哀家还没怪罪你,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太后娘娘,臣妾担心皇上安危特意前来。”
“我看你是在担忧司徒烈风能不能放出来吧。他身为北疆王,北山亦是他的管辖领地,在那地方让当今圣上遇险,你说他该不该被抓?现在皇帝生死未卜,整个国家都将会陷入恐慌。民心动荡危机四起,社稷如何安好,祖宗打下的江山又该何去何从!你已经是北疆王妃,于理你也脱不了干系,哀家念你是我的亲侄女又刚过门所以还未有所惩罚,你该日夜在王府思过。”
“太后,臣妾知罪......”
“知罪就给我回去,别妄图给司徒烈风求情,皇帝要是出任何差错,他也得陪葬。哀家乏了,你退下吧。”说着,她揉揉眉间,摇了摇手。
“臣妾告退。”
出太后寝殿的白如媚一片茫然,她正要离开的时候看到一群太医模样的人,眉头紧锁念念有词地匆匆而过,只听得几句什么乌藤草毒素,无药可解,小命难保的话。
“乌藤草?”白如媚在嘴里碎碎念了一遍,猛然想起师傅来。对,师傅说过,草原上的乌藤草又剧毒,但可以用沙耶蔓来解。她还依稀记得沙耶蔓的模样,小小的叶子边缘长着细密的绒毛,轻轻用手去触碰还会有些许的痛感。四处辐射的叶脉像一张蜘蛛网。叶子的汁水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清香。
只是,只是去哪里找沙耶蔓呢?师傅不在身边,草原离得又远。及时快马加鞭都要半月,皇上已经躺了快两天了。师傅曾经说过,乌藤草的毒能致命,要是不能在五日之内服用解药,皇上怕是撑不住了,到时候司徒烈风必然难辞其咎,她又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