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啊,妹妹仔,容生没来之前,你还不能走。”阿星按停电视机,吊儿郎当地朝阮芷一摊手,“我也只是个打工仔,吃饭喝粥都得看容生心情呢。”他一脸欠揍的无辜模样,阮芷...

“抱歉啊,妹妹仔,容生没来之前,你还不能走。”
阿星按停电视机,吊儿郎当地朝阮芷一摊手,
“我也只是个打工仔,吃饭喝粥都得看容生心情呢。”
他一脸欠揍的无辜模样,阮芷一咬牙,扭头就往套房门口冲。
阿星愣了下,咧嘴笑意更深,起身慢悠悠跟上去。
阮芷眼看着手摸到门把,身后阿星也没追上来,大喜。
可下一秒,门外隐约响起滴的一声,她神色一变,忙松手往后退。
门被人推开。
一身黑色挺括西装大衣的高挑男人,缓步走进来。
见到阮芷眼含警惕地站在门口,轮廓分明的冷峻面容面无改色,停下脚步,不疾不徐脱着手套。
朝她身后的阿星微抬下颌:“你先出去。”
“下回见,妹妹仔。”
阿星经过阮芷身边时,笑嘻嘻挥了下手。
“……”
阮芷抿唇撇开视线,没人想跟他再见,更不会有机会再见。
关门声响起后,套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过来坐。”
容君珩迈步往里走,他怕自己再不动,这丫头能在原地石化。
“不用了叔……叔,有话就在这说吧。”
阮芷忙不迭侧身唤住他,在他身影顿了下,转头看来时又赶忙补了句:
“时间不早了,阿澈还在等我回家给他打电话。”
又是叔叔?
容君珩眉头微挑,盯着阮芷的双眸深邃暗沉。
阮芷对上他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犀利眼眸,心越绷越紧,攥紧的掌心渗出汗意。
看着她明显紧张过度却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容君珩心底轻嗤。
“小丫头,你不用一再提醒我的身份。”
叔叔两个字叫得生硬又拗口,听得他刺耳。
阮芷:“……”
不提醒他,怎么撇清关系,让他知道分寸?
四目相对,阮芷眼里的小倔犟让容君珩无奈轻叹,捏了捏眉心。
再凝着阮芷时,神色恢复淡漠:
“你跟小澈不合适,找个时间尽快跟他分手。”
“……”
阮芷心口一窒,随即一股无名火涌上头,瞪着他:
“你特意把阿澈留下来,也是让他跟我分手吗?”
“不是。”
容君珩深深看她一眼,应得干脆。
阮芷正在气头上,却见他慢条斯理解起西装纽扣,又脱了大衣和西装,转身挂上角落衣帽架。
她一激动,亦步亦趋跟着他:
“那你凭什么说我跟他不合适,要我跟他分手?”
“就因为我们上过床?”
话音落下,空气凝固。
容君珩解着衬衫袖扣的手一顿,转身,居高临下看着她。
微仰的瓷白无瑕小脸染上一片丹霞,眸底潋滟。
似乎反应过来说错话,气极的脸闪过懊恼。
他倏然伸手扣住她侧脸,拇指指腹蹭着前几天还挂着抓痕的位置。
不复原本娇嫩的触感。
他用力擦了擦,淡声:“那晚的事,你还没跟小澈说过吧。”
抓痕很深,三天时间好不了。
她还上这么厚的粉,怕是不想好了。
阮芷被他动作吓得魂都快飞了,僵在原地心脏乱跳。
闻言,滚烫的脸骤冷,用力朝他手拍去:
“那是我跟他的事,跟你没关系。”
容君珩反手握住她细腕,俯身逼近,略显凌厉的狭长眸子牢牢锁住她慌乱眼眸:
“怎么跟我没关系?”
“你没跟他说那晚的事,就证明你怕被他知道,既然没说,那就永远别再开这个口。除非你想让他知道……”
他顿住,眸色幽暗,缓缓道:
“你跟他父亲睡了。”
阮芷瞳孔紧缩,血色从脸上一点点褪去,微颤的眼睫掩住眸底苦涩。
今晚见到这男人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再也无法对阿澈坦白。
甚至……
“你让我用什么理由跟他分手?”
她眼角泛红,破碎感极强的一张脸,此时却用着再平静不过的语气问他。
容君珩深邃眸底划过一丝诧异,松开被他握得滚烫的手腕,直起身,退回到安全距离。
“大叔,那晚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完全可以推开我的,可是你没有!”
阮芷讥讽,指尖掐进肉里。
“凭什么现在让我主动去找他分手?你是他爸,你去跟他说,让他不要跟我在一起啊。”
“你要维护自己好父亲的形象,所以就来逼我是吧。”
“无缘无故的,你让我怎么跟他说?”
“说我跟别的男人上了床,那男人是你父亲,我们分手吧?”
这男人一副上位者姿态,开口就是命令。
他凭什么啊。
女孩涨红的脸,微微起伏的胸口,就连瞪着他的杏眼都冒着火苗。
容君珩静静看着她发泄完,忽地出声: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你的难处。”
确实是他忽略了。
既然如此,那就换种方式吧。
或许她会伤得很重,但总比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的好。
只有痛过,她看人的眼光才会有所长进。
他突如其来的道歉,让阮芷怔愣住了。
不等她揣测他的心思,就听他又道:
“回去吧,知道你不想让阿星送,我让他给你叫车,今晚的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说完,他卷起黑色衬衣袖口,转身从大衣里掏出手机,给阿星打电话。
阮芷望着他打电话的那截结实小臂出了神。
他什么意思?
一直到阿星送她到酒店门口,上了出租车,她脑子还是乱的,那男人的一言一行不断回放。
“你以为会是谁的?”
阮芷低眸看着沙发上被泪水浸湿的化验单,
“你要不信,我可以把检查结果发给你,医生说孕5周,除了你……”
“抱歉,我没有怀疑你的话。”
容君珩冷峻眉眼多了丝柔软,“我只是没想到……太意外了。”
戴了套都能怀孕,证明自己的身体根本没问题。
想到什么,被笼罩在漆黑夜色下的双眼似淬着一层千年寒冰,周身萦绕的幽暗气息,让一身黑衣黑裤的他宛如地狱勾魂使者。
“……”
他的态度让阮芷沉默数秒。
“软软,你别慌,你能告诉我怀孕的事,我很开心。”
感受到她情绪不稳的呼吸声,容君珩心口一软,猜到这小丫头一定是慌了才去找他。
至于她口中的女儿,不用想也知道是霍明珠那小魔头。
“我现在确实是在国外,但不是度假,更没什么女朋友,你见到的那小丫头,是我妹妹。”
想到那古灵精怪的小祖宗,容君珩也有些头疼。
妹妹?
阮芷睁大眼怔忡,眼前闪过小女孩稚嫩小脸,再换成容君珩那张成熟俊美的脸。
比起容澈这个儿子,那小女孩明显更像是他生的。
起码年龄上是最符合的。
可就算真是他妹妹又怎样……
“容君珩,不管你们俩说的谁真谁假,都跟我没关系了。”
小姑娘语气极淡,明显是生气了想撇清关系。
容君珩太阳穴突跳,摁灭手上烟蒂,浅浅勾唇,轻声哄着:
“真是我妹妹,等我回国安排你们见面,让她跟你道歉,她一向顽劣调皮。”
“……”
阮芷嘴微张,又抿紧。
他这番姿态,似乎自己再多说一句都显得太矫情,索性一声不吭了。
但心底莫名的就是有一股气没出,憋得慌。
她一缓一急的呼吸变化被容君珩听在耳里,唇角微翘,抬眸望向仿佛被蒙上一层灰雾的月亮。
小丫头气鼓鼓的小脸浮在眼前。
身后传来动静,他侧头眯眼,阿星停下脚步,见他又转头去打电话,不由好奇竖起耳朵。
“抱歉软软,我现在不方便讲太久电话,你别怕,一切有我,我会尽快回榕城找你。”
温声交代完,容君珩气息一沉,挂了电话。
阿星见状,立马正经道:“BOSS,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这一带有反政府武装势力的活动痕迹,不能停留太久。”
“嗯。”
容君珩握紧手机,阔步迈上车。
一上车他便淡声道:“安排最快的私人飞机,我先回国。你们俩留在这盯紧交易,罗伯特是妥协了,但并不代表他背后挑事的小耗子会甘心。”
“明白。”
霍小四和阿星年轻的脸庞满是肃杀之气。
此时的榕城。
阮芷盯着被挂断的手机,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男人低沉醇厚的安抚声,心绪复杂凌乱。
良久后浑身懈了口气,往沙发上一躺,双眸失神望向天花板吊灯。
掌心无意识抚向自己平坦小腹。
他应该是想要的吧?
夜色下,一架湾流GG50ER从中东上空起飞时,远在意大利的一栋阴森庄园。
只亮着一盏昏黄壁灯的欧式奢华房间里,躺椅一上一下摇晃,一个身穿白衣白裤,面色略显苍白的男人惬意地摇晃红酒杯。
猩红液体在杯中晃荡出别样的美感,男人狭长丹凤眼眼角微弯,淡淡细纹显了出来,看得出他心情很好。
“这么重要的交易,容君珩竟然先走了?”
男人忽然出声。
隐在黑暗角落的人回道:
“……成年了吗?”
窗外朦胧月色投在酒店大床上,一触即发的男女身上。
容君珩半裸的上身,宽阔背肌绷得极紧,压着体内翻腾的燥热, 紧盯着女孩娇艳欲滴,只有他巴掌大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