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是匆匆离的。他抽了一晚上的烟,早上告诉我,“我想好了。离吧。”我脸都没洗,拿了车钥匙就出门生怕他会后悔。没有什么需要争辩的。甚至也没有什么共同的婚后财产需要分...

婚是匆匆离的。
他抽了一晚上的烟,早上告诉我,“我想好了。
离吧。”
我脸都没洗,拿了车钥匙就出门生怕他会后悔。
没有什么需要争辩的。
甚至也没有什么共同的婚后财产需要分割。
房子车子都是在我婚前买的。
他的收入大半寄回了老家,有的也所剩无几。
至于我的收入……“你该不会需要我跟你分吧?”
我好笑地看着他。
他恼恨地剜了我一眼,扔下烟头往里走。
“离婚!
赵晨陌你太恶毒了。”
自私,恶毒。
我的三年婚姻留给我的不过如此。
他回去收拾行李。
从一开始的
疯狂,渐渐越来越迟缓。
最后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深深地插在头发中。
“没关系,想起什么没带,我可以寄给你。”
他愕然地抬头看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平静?
一点都不难过的么?”
“赵晨陌你是没有心么?”
“我感觉我都要死了。”
我仍是笑着的。
“不至于,离婚而已死不了。”
他迟疑了下,喃喃低语。
“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我起身掸了掸手上的花生皮。
“别说了,怪恶心的。”
神女有意,襄王无情?
不过都是不肯遵从本心的托词罢了。
孙晓晓是来找工作的。
顾鹤鸣不止一次问过我能不能帮忙。
她初中毕业,顾鹤鸣说她被同学欺负一时气急就不读了。
我琢磨了一圈,好像朋友的火锅店招人。
“管吃管住,一个月五千多。”
但孙晓晓拒绝了。
“我这么大老远来,要是做服务员家里人怎么想啊。”
顾鹤鸣竟然也认同,事后有些埋怨。
“你上点心啊,她要当服务员何必来市里。”
可市里的工作也不是没有门槛的。
后来过了几个月都没着落,顾鹤鸣的话一下子点醒了我。
“要不……你问问爸妈?
毕竟他们的关系都还在。”
原来一开始就是我理解偏差,他想要托付的是我父母。
当年,我爸妈确实托了不少关系,才让没什么背景的顾鹤鸣留在了总部而不是邻省的分公司。
但他想要故技重施,似乎有点师出无名了。
这事我不再热心,或许也成了我们之间隐形的矛盾。
一个多月后,顾鹤鸣同事的婚宴上。
我再次遇到孙晓晓。
她已经成了顾鹤鸣的同事。
过来和我打招呼时亲昵地揽着我的肩。
仿佛之前的不愉快都是我的幻觉。
她走开了,和我同一桌的同事妻子笑得有些深意。
“还以为你不知道呢,老顾帮她找这文员工作可得罪了不少人。”
“营销那个贺童生本来有个实习生转正,硬生生让老顾顶了。”
“这姑娘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听说老顾去哪儿都带着。”
一年前,顾鹤鸣没跟我商量。
甚至压根没告诉我。
他从高铁站接了孙晓晓一路带回家来。
兴冲冲地介绍,“这是我老同学的妹妹,来市里找找工作。”
20出头的小姑娘,长相秀气,初次见面格外腼腆。
“姐姐。”
她叫我姐姐,而不是嫂子。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屋里上下。
顾鹤鸣把人安顿在客厅,急急拉我到一旁。
“她人生地不熟的,家里人托我帮忙照应,能不能让她先住在家里?”
我本该拒绝的,但碍于他期许的目光还是答应了。
这是我们结婚两年头一次让人住进家里来。
这套小两室是婚前我爸妈买给我的。
一个人住宽敞,两个人住刚好。
多一个人就显得有些促狭。
以前顾鹤鸣的亲戚来,我都会提前订好酒店。
这次他可能怕我拒绝,没告诉我。
晚上我们刚进被窝,手***缠还没进展。
叩门声响起,“顾哥,我那屋灯在哪儿关啊?”
顾鹤鸣慌忙套上衣服出去了。
我缩在被子里,从头到脚都有种陌生的不适。
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顾鹤鸣忘了。
这之后,我们睡得像两个拼床的人。
每每要有点什么,他先偃旗息鼓。
“让人听见不太好意思。
算了算了。”
这一算了就算了好几个月。
直到孙晓晓眼泪汪汪地搬出去。
顾鹤鸣气得脸色发青,语气中充满埋怨。
“晨陌,你这人有时候真是太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