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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结局+番外精选小说

2025-04-28 21:32:41人气:0编辑:翻土豆儿余越越

她脸都吓白了,嘶吼着让人去请大夫,刘婆子立即往外奔去。“娘亲,念念真的不疼,只要您好好的,念念就好好的。”苏婉紧紧抱着江念念,许是被地上和手上的血刺红了眼,眼睛...

恨你到极致,爱却早已深入骨髓结局+番外精选小说
她脸都吓白了,嘶吼着让人去请大夫,刘婆子立即往外奔去。

“娘亲,念念真的不疼,只要您好好的,念念就好好的。”

苏婉紧紧抱着江念念,许是被地上和手上的血刺红了眼,眼睛慢慢变的血红。

她抬眸,看向了江氏和方才挥开念念的那个婆子。

那一眼,凌厉又阴鸷,让江氏都不由自主的心悸,竟有了丝丝害怕。

她蹙眉,不着痕迹的瞪了眼那个婆子。

她就算再不喜欢江念念,那也是她的亲孙女,是老大唯一的女儿。

那婆子也吓傻了,立即跪下请罪,“夫人恕罪,老奴不是有意的,老奴只是条件反射,下意识的动作,夫人恕罪啊。”

江夫人还没有说什么,便见江书宴站起身,慢步朝那婆子走去。

“书宴,你干什么?”江氏蹙眉开口,江书宴却并不言语,在那婆子面前站定了脚步。

江氏眉头蹙的更紧,“书宴,她也不是故意的。”

“念念是我的女儿。”江书宴突然抬眸看着江氏,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你身为祖母,却替一个下人开脱?”

江氏被堵的哑口无言,更因为对方是江书宴,她的亲儿子,不喜欢归不喜欢,母子情分还是有的。

“回头,我一定会重重罚她的,你身子不好,出来做什么?”

“儿子不出来,放任母亲将我的妻女打死吗。”

江书宴一直都是柔和温润的,今日是第一次发如此大的脾气,江氏心里是有几分怯的。

因为确实是自己不占理。

可被一直看不上的儿子如此质问,江氏脸面上也觉得过意不去,“我都说了,会重重罚她,你还想如何?”

“哼。”江书宴冷笑一声,并不说话,而是唤来了自己的小厮。

而那个小厮手中,拿着一把铁锤。

江书宴接过铁锤,目光定格在那个婆子身上,一向温润儒雅的人,此刻身上迸发出疯狂的阴戾。

“大…大爷。”那婆子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连连往后挪去,几乎是用爬的,来到了江氏脚边,哀求。

“夫人,夫人救救老奴。”

江氏也白了脸,“江书宴,你想干什么。”

江书宴不说话,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掠过,说不清那是什么神情,只让人胆惧,心惊肉跳。

“婉儿,捂住念念的眼睛。”

苏婉背过身,把江念念摁在怀中。

他听见锤子击打在人身上的声音。

那婆子只发出了一道尖锐的叫,便不作声了。

苏婉偏过头看去,瞳孔都微微缩了缩。

江氏吓傻了般看着江书宴和地上的婆子,身上的衣裙溅的到处都是血,连手背上,脸上都不能幸免。

她嘴唇都直哆嗦,身子剧烈发着抖。

而地上的婆子已经没动静了,十分安静的躺在地上,血源源不断的从她后脑勺往外涌。

而唯一平静的,就是江书宴,他脸上和身上也有血,只是他并不在意,将沾了大片血迹的铁锤扔在了江氏脚边。

“啊……”

江氏发出凄厉的嚎叫,然后就是剧烈的干呕,仿佛要将心肝脾肺肾都给吐出来。

“你…你…”她手指着江书宴,险些从椅子里滑坐在地上。

“逆子,逆子,你竟敢…”

江书宴语气平静,“儿子早就该这么做了,也不会让妻女受了那么多苦,被您磋磨。”

他一直以为,只要和婉儿朝夕相处,总有一日,会代替那个人在她心里的位置。

这四年来, 他们算的上知己,相敬如宾,却始终无法再进一步。

直到,那个人回来。

苏婉眉头紧蹙,似乎是瑟缩了一下,起身寻着叫声走了出去。

灵堂中归于平静,一个黑影迅速从房顶坠落,无声无息的朝棺材走去。

……

苏婉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她驻足脚步微微蹙眉,回头看向了挂着白幡的灵堂。

夜晚有凉风吹过,显的萧瑟又惊悚。

苏婉抬步回去。

灵堂中和她离开时没有什么区别,安静的落针可闻。

她蹙眉片刻,眸子微微眯起,抬步朝棺材走去,却在最后一步时顿住了脚步,目光定格在了地上。

那里,有一片枯黄的树叶,不知何时飘了进来。

苏婉弯腰,将那片叶子捡起来。

片刻后,重新回到了蒲团上跪好,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她手脚慢慢冰凉,面色微白。

那片树叶在她手中,也被攥成了粉末。

他终究,还是生疑了吗。

……

许是伤口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苏婉半夜时发起了高热。

守在门口的小厮后半夜都害怕的躲了起来,所以并没有人发现苏婉昏厥。

赵清莹是第一个来到灵堂的,也不是说她多么孝顺,只是想瞧一瞧苏婉的狼狈,顺便讥讽一番。

毕竟当年二人为了争江忱序,可是结下了不小的梁子。

赵清莹也是权贵之女,被千娇万宠的长大,这辈子唯一受过得挫折,都是苏婉给的,她怎么会不讨厌她呢。

只是刚进门,她就吓了一跳。

“苏婉。”

她叫了好几声,倒在地上的女子却没有一点反应,赵清莹想起老夫人死的那日。

她之所以怀疑老夫人的死和苏婉有关,就是因为那日,她和苏婉发生了口角,苏婉说,老夫人给了她一套十分华贵的宝石头面。

都是孙媳妇,她自然不高兴,就想着去寻老夫人也要一套,可是她叫了一声,老夫人都不吭声。

她就上前推了推她。

然后,不知何时已经咽了气的老夫人被她推的侧过了身,那张枯黄的脸,瞪大的眼睛,直直看着她。

赵清莹吓的一口气没上来,连尖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她觉得,一定是苏婉在报复她。

她也许不如她心眼多,但自认也不算蠢,所以,苏婉一定早就知道老夫人没了,才故意设计吓她。

只可惜,只是怀疑,如此没有逻辑之言,根本就没有人相信她。

“你,去看看。”她咽了咽口水,推了自己身侧的丫鬟出去。

那日老夫人的死像,已经给她带来了阴影。

小丫鬟畏畏缩缩的上前,闭着眼睛将手探向了苏婉的鼻息,只是刚一碰到,就立即吓得弹跳而起,收回了手。

尤其,不远处还摆放着一口棺材,更为渗人。

“怎么了?死了?”赵清莹连连后退。

赵清莹的第一想法是,一定是江忱序干的,他寻苏婉报仇了。

“没,没有,人是热的,应该是昏厥过去了。”小丫鬟结结巴巴。

赵清莹长舒了一口气,瞪了丫鬟一眼,“那你叫什么。”

吓死她了,还以为苏婉被江忱序给暗杀了呢。

知道人没死,她胆子就大了不少,走上前将苏婉身子翻了过来,“好烫。”

她缩了缩手,“怎么烧成了这个样子。”

这时,原本应守在门口的小厮才匆匆回来,瞧见赵清莹都吓了一跳。

这位主儿今日怎么来这么早。

“三少夫人。”

赵清莹面色不悦,“你们干什么去了?大少夫人高热昏厥你们不知道吗?”

小厮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苏婉,面色有些难看,紧张不已。

大少夫人不得宠,谁会将她放在眼中,这些日子他们躲懒,大少夫人也不理会,自然都会松懈。

愈发肆无忌惮。

“玩忽职守,你们好大的胆子,秀儿,通知管家,昨夜守夜之人,通通仗责三十,再有下次,立即赶出府去。”

江夫人如今算是半个甩手掌柜,赵清莹说话还是十分有用的。

那几个小厮跪在地上,连求饶都不敢。

“再寻几个婆子来,将她抬回去。”

赵清莹嫌弃的看了苏婉一眼,惩罚下人并非是她可怜苏婉,而是自己半个当家人的身份。

苛待长嫂的名头,她可不担,纵使她背地里做了不少这种事儿。

秀儿立即领命出去,

苏婉突然发出了一声嘤咛,睁开了一双迷蒙的双眼,许是被烧的,她眼中还带着一屡茫然。

赵清莹趁她不清醒,还用鞋尖用力朝苏婉腿上踢了一下。

不是厉害吗,不是对她耀武扬威吗,如今不还是样样不如她。

不得公婆喜爱,夫君是个病秧子,生的又是个赔钱货。

这些,都是赵清莹自认为可以压她一头的资本。

可她还是讨厌她,因为她就是个狐媚子,很会得男人喜欢,不论是江忱序,还是江书宴,都对她视若珍宝。

连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夫君,都曾觊觎她的美色。

苏婉痛苦的蜷缩了下身子,口中喃喃自语说着什么。

赵清莹没有听清,便伏下身子,才总算是听清她断断续续说的话。

“老夫人,我不是故意害你的。”

“你别来找我,我求求你,别来找我。”

赵清莹一双眸子瞬间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苏婉。

老夫人当真是她害的!!!!

她先是震惊,随后就是狂喜。

谋害祖母,这可是天大的罪名,足够将苏婉抓起来,斩首示众了。

秀儿找来了婆子,就要拖苏婉出去,赵清莹立时阻拦,“你们都退下,别动她。”

说完,就直接跑了出去。

……

忱园。

江忱序仰躺在摇椅中,双腿搭在了小几上,微阖着眼,闲散的姿态将他身上的冷气驱散了一些。

那张脸的线条却依旧冷硬。

“属下将…大少夫人支离了片刻,探了老夫人的尸身,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至于是不是其他死因,时间有限,属下还来不及细查。”

江忱序缓缓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主子,会不会是咱们多虑了,老夫人毕竟是江秦的亲生母亲,应该不会被害才是。”

“应该?”江忱序抬眸,平静无波的眼看着风宿。

风宿立即垂下头,“等晚上,属下再去探。”

“嗯。”

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风宿突然说道,“主子,昨夜,属下是有机会,可以杀了那个人的。”

江忱序点在扶手上的指尖突然顿住。

他自然知晓,风宿说的那个人是谁。

风宿见主子不说话,眼中爆发出森冷的寒意,“主子,那个女人欺您骗您,害得您差点死在西北,难道还不足以让你对她狠下心吗?”

那个人的名字,是主子的逆鳞,这四年来,从不允许任何人提及。

可如今仇人就在眼前,为何还要隐忍。

有风从窗棂吹进来,吹动了书案上的宣纸,发出沙沙声。

江忱序没有说话,目光定格在了那些宣纸上。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把书案扔了。”

她的画技出神入化,可字迹却难以入目。

她说,等成亲后在新房中摆上一张书案,让他教她簪花小楷,他们日日对窗习字,看尽四季繁花。

那日回来,他就寻工匠打造了这张书案,放在了房中,夜夜坐在那里,期盼着那一日的到来。

杀她,自然容易。

江忱序微微合上眼,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可凭什么,凭什么让她如此轻松的死去,如今的日子,不才算是更为痛快的惩罚吗。

感情上的事儿,是他蠢,他认。

可她欠他的,也得还。

风宿以为是主子狠不下心,应下之后又说道,“就算不取她性命,昨夜应当也够她熬的。”

江忱序抬眸,看着风宿。

“属下昨夜学猫儿叫,狠狠吓了她一番,属下看她那模样,估摸着也要吓出病来。”

闻言,江忱序突然之间陷入了沉思。

“幼稚。”他突然说了一句,缓缓闭上眼睛,往事儿不堪回首,不想也罢。

“二爷,二爷,出事了。”风凌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

苏婉被拖去了江夫人的院子。

她烧的迷迷糊糊,似是半昏半醒。

江夫人看了眼她的模样,不怎么确定的看向赵清莹,“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你确定她不是说胡话?”

“母亲,正因如此,说出的话才可信不是,若是不心虚,她为何要那么说,又害怕什么?”

江夫人觉得赵清莹说的有道理,可此事非同小可,一旦闹开,对江府可并不是好事儿。

她不喜欢苏婉,是因为她和江忱序的那段过去,可如今,人毕竟是她的儿媳妇。

“你父亲不在府中,此事儿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吧。”

江夫人虽刻薄,但不是个愚蠢的,不敢私自处置。

赵清莹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不用等父亲,府上不是有一个现成的人吗。”

江夫人微怔,旋即有些不快。

那个贱种?

“母亲,此事儿由他来处置最为合适,若祖母之死当真和苏婉有关,那咱们正好可以借他的手给处置了,传出去,究竟是苏婉谋害祖母,还是二哥恨极报复,谁又说的清呢。”

一箭双雕,又除了眼中钉,又甩干净了污名,她们没有半分的损失。

至于外界传言,那还不是风往哪吹往哪倒。

江夫人的一双三角眼微微眯了起来,似乎是在沉思赵清莹所言的可行性。

对那个贱种,她是十分厌恶的,尤其是她两个儿子都不成器,他却风光回朝。

一个庶房的庶子,凭什么!!!

苏婉抬手,揉了揉烧灼的脸颊,她低头,盯着江夫人镶嵌着红色宝石的绣花鞋尖。

“我给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江夫人猛然伸手推了苏婉一下。

苏婉顺势踉跄了几步,摔在了地上。

江夫人皱了皱眉,她并没有十分用力,她又是坐着,苏婉站着,可疑惑也只是一瞬。

“儿媳,听见了。”苏婉蜷缩着身子,声音很小。

江夫人更加来气,“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让他把清莹给我放出来,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苏婉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吓了江夫人一个激灵,就见她抱住了脑袋,身子瑟瑟发抖。

“我记住了,我这就去寻二弟,您别打我了。”

“别打我了。”

她声音尖锐,边说边哭,头发也在她来回摇晃下有些松散。

苏婉在她面前一直是安静顺从的,骨子里又夹杂着丝丝傲气,所以见到被自己吓成这样的苏婉,江夫人不由心情畅快。

“知道怕就好,回去给我好生管教那丫头片子,再敢招惹她两个哥哥,我连她一块收拾。”

“是,儿媳记住了。”苏婉抽泣着站起身,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江夫人直觉有哪里不对,可抬头时,人已经跑没影了。

苏婉捂着脸哭着从江夫人院子里跑出去,就松开了手,任由脸颊上的巴掌印被所有人瞧见。

阖府上下都知晓她的处境艰难,有同情的,也有看戏的。

苏婉小声啜泣着,寻了一个丫鬟问道,“二爷在哪?”

丫鬟愣了一下,给她指了个方向,“二爷在老爷书房。”

苏婉掉头,往江秦书房走去,

……

“怎么回事儿?”

几个丫鬟立即凑在一起,开始议论。

一人说道,“好像是被夫人给打的,我看大少夫人是捂着脸从夫人院子里跑出来的。”

“对对对,我也听见了,我方才在夫人院子外面洒扫, 听见大少夫人哭着求饶来着。”

“啧啧啧,一定是被打的狠了,不然大少夫人那么清高的人,也不会如此。”

“活该,谁让她当初好高骛远,殊不知丢了锦绣,入了淤泥,也不知如今日日看着二爷,后不后悔。”

“好了好了,别说了,管家来了。”

几个丫鬟做鸟兽散开,可类似的话在府中各处都开始传开。

管家听见了,只要不严重便只是轻斥几句,毕竟大少夫人不受宠阖府上下人尽皆知,不是不让说就能瞒得住的。

所有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听见有人说,夫人让大少夫人去寻二爷,求他放了三少夫人。

管家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大惊,“坏了。”他掉头就朝江秦的书房奔去。

只是为时已晚,苏婉已经站在了江秦书房的院子里。

她歪了歪头,听了听书房中传出的声音。

嗯,声音不少,应该有不少人在。

小厮瞧见她那模样,就要上前,可不等他到近前,苏婉已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悲戚的唤了一声,“父亲,二弟。”

“……”

屋中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

小厮僵在了那。

管家也刹住疾步在院门口。

书房中,都是大理寺的官员,讨论的正是朝廷最近的一起大案。

有一六品官员,惨遭灭门,皇上下了死令,要大理寺半个月内查出结果,否则就革了江秦的职。

这事儿本是和江忱序没什么关系的,只是江秦一直没有头绪,便想着让锦衣卫帮帮忙。

江忱序无可无不可,斜躺在一旁听着。

院中突然传来的哭声,让他面色微顿,掀了掀眼皮,朝外看去,平静无澜的眼底似乎有一瞬的波动。

江秦也止住声音,往外看去。

其余几位大理寺官员也都好奇的往外看。

八卦之心是不分男女老幼的,几人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江秦,便猜测应该是家事儿。

“后宅小事儿,别耽误了咱们的正事儿,继续。”江秦给一旁心腹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处理,可一人却先他一步起身走过去,慢条斯理的拉开了门。

然后,院中跪着的苏婉就那么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当然,也包括她的狼狈以及脸上的伤。

江忱序眸子似乎沉了一瞬,转瞬就恢复了平静,“吵什么?”

“……”苏婉不曾想到开门的是他,可箭已在弦上,该发还得发。

她看了眼接连走出来的几位大人,仓惶的站起身,垂下头,“没,没什么,母亲让…我来求二弟,将三弟妹放出来,说是三弟妹的娘家找来了,母亲怕…她兄长怪罪。”

江忱序没有说话,冷沉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江秦。

“大伯将祖母丧仪交由我管,三弟妹在灵前大闹,对祖母不敬,我才将其禁足以做惩戒,如今不过三四日,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

他目光扫过身后看热闹的官员,“是在告诉旁人,我身为兄长,对下不慈,苛待三弟妹了吗?”

江秦本就冷肃的脸更因江忱序的话而黑沉。

“这是什么话,我既是交给了你,自然是全由你做主,你大伯母妇道人家,又一向疼爱小辈,才会如此,你莫与她一般见识,回头我说说她。”

江忱序发出一声嗤笑,一甩衣袖愤怒离开。

苏婉垂着头,在他经过自己身侧时,悄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

原因无他,怕他愤怒之下,踢自己一脚。

江秦的解释因为苏婉的伤痕和狼狈,显的那么苍白又无力。

那些大人摇了摇头,怜悯的看了眼苏婉,不得公婆的喜爱的儿媳妇过得竟然是连下人都不如,可怜可怜啊。

江秦脸色铁青,对苏婉一挥衣袖,“还不下去。”

苏婉害怕的立即爬起来,“父亲恕罪,儿媳并不知您这有客人,儿媳也是被母亲给打……”

说一半,她慌忙止住,匆匆离开了院子。

其他人却都知晓。

她分明是被打的慌不择路,逃窜而来的。

以前的苏婉都是很注重形象的,哪怕受了磋磨,也都很体面,像今日这般还是第一次,沿路有不少下人偷偷的打量。

苏婉垂着头,小声啜泣着走在回锦园的路上。

锦园是江府主子中住的相对很偏的位置,江夫人说是有利于江书宴养病。

回去要途经湖水亭,水亭旁有一座假山。

苏婉垂着脑袋正往前走着,后脖颈却突然人掐住,猛一个用力拖进了假山中。

她瞪大的眼睛中快速闪过一缕冷芒和惊慌。

旋即就被用力一推,后背撞上了坚硬的石头,疼的她身子微微痉挛,凌厉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双手用力掐着她的脖子,摁在石头上,“苏婉,你还敢利用我?”

苏婉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更加紧张,她吃力的抬眸,看着面色阴沉的江忱序。

“我…只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江忱序重复了一遍,手下又加重了几分,“是不是我对你太宽容了,以致你胆大包大,还敢在我头上动土?”

空气都被他掐断,苏婉脸色发青,努力的吸食着稀薄的空气,肺憋的厉害,像是要炸开一般。

“松…松开我。”

江忱序并没有松手,眸子愈发冰冷。

苏婉又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近,第一次有这般感受的时候,还是四年前,他哀求她别舍弃他时。

那次是心痛至心死,这次,是绝望。

“序,序郎。”

这个称呼仿佛是烫到了江忱序一般,他瞳孔骤缩了缩,立即松开了手。

苏婉弯下腰,几乎要将肺都给咳出来。

“再敢有一次,我一定,掐断你的脖子,还有,你没有资格那么叫我,别再让我听见这个称呼。

他恨极,讨厌极了苏婉的算计和利用,尤其,是用在他的身上。

苏婉被折磨了一早上,又被江忱序掐住脖子,这会儿已经精疲力尽。

她勉强撑着身子,才没有有失仪态的蹲在地上,虽然这会儿的她,也许已经没有仪态可言了。

江忱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以前不是挺厉害吗,怎么也会被折磨成这副鬼样子?”

当初二人在一起时,她脾气大的很,稍有不如意就要生几日的闷气,非要他主动去寻她,认错才肯罢休。

那个高傲的苏婉,连走路都像是丈量过一般,十分体面,从不会做出今日这般行径。

江忱序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应是昨日那个小家伙被欺负,让她发怒,受了刺激。

呵,她倒是对她和江书宴的孩子爱重,什么都豁的出去。

苏婉终于缓和了过来,直起了身子。

“今日之后,全京城都会知我乖顺听话,任打任骂,侍奉祖母,侍奉公婆,孝顺有加。”

江忱序眼睛微眯,“所以,便不会有人相信,是您、杀了江老夫人?”

他身子微微前倾,锋利的眉眼盯着苏婉,最终定格在她红肿的脸上。

“苏婉,你可当真是豁的出去。”

也当真是道貌岸然,满腹算计。

苏婉敛眸没有言语。

不止老夫人,日后,还会有江夫人,江秦,赵清莹……等等。

“为什么?”

苏婉一怔,“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那么恨他们?”江忱序不知为何有些激动,攥住了苏婉的手腕。

她蹙了蹙眉,想要甩开,却纹丝不动。

她抬头,目光坦然,“他们对我不好,所以生恨,很难理解吗?”

江忱序冷下眼神,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她手撞在了坚硬的石头上,很疼,只是苏婉并没有表现出来。

江忱序只觉得一股无名火在胸腔中乱窜,转身往外走去,“记住我说的话,看住了你的脖子。”

“等等。”苏婉站稳身形,突然说道,“昨日的事情,谢谢你。”

江忱序没有理会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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