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路回到丞相府,其他官家小姐都不愿与我一同,他知道后便亲自上门拜访,让她们多多关照我,让我不再难堪。他也捧着我赠予他的荷包,望着我的眼承诺,“轻语,以往你受苦...

我半路回到丞相府,其他官家小姐都不愿与我一同,他知道后便亲自上门拜访,让她们多多关照我,让我不再难堪。
他也捧着我赠予他的荷包,望着我的眼承诺,“轻语,以往你受苦了,如今我来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那是我从未感觉到的温馨与幸福,是我孤独冰冷生活中唯一段温暖,于是我便彻底的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我怎会不知道他偏爱江盼月,但我太想抓住这温暖了。
我也确定过了,他喜欢的是我,对江盼月只是妹妹情分,所以才毅然决然的嫁入王府,成了他的王妃。
我不奢求他全心全意的爱,只求他能分我一点温暖和在意,就足够了。
然而,我错了。
他怎会不喜欢江盼月,她死后,他时常红着眼锤着桌子,痛苦的怒斥我,“宋轻语,为何是月月受苦死去,为何不是你!”
这句话深深的埋在我的心里,即使重生,仍在无时无刻的刺痛着我。
我盯着他许久,才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心悦江盼月。”
“给我一纸和离书,明日,你就能迎她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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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砚辞的眉心微皱,不耐道:“你怎么还如此介怀?”
“我同你解释过许多次,我与月月是青梅竹马,她也是你的妹妹,我怎能与她断了联系?”
“我们早就成亲,你才是我的王妃,若我心悦于她,又怎会迎娶你?莫要再胡言乱语这些了,若是被听了去,又要传我们不合的话来了。”
说完,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声音柔和不少,“不要月月一出现,你就跟我闹脾气,我知道你吃味,以后会跟她保持点距离,嗯?”
我看着他一幅对我用情至深的模样,沉默了良久才道:“好。”
其实我想说,他不必如此掩饰,爱不爱我,嘴上说着最无用。
让他选和离书,是想体面些分别。
他若不愿,那明日我假死离开,也是一样的。
傅砚辞安心下来,“我还有些政事要处理,你身体不适就好好休息吧。”
他离去,我捞起,浑身湿漉,嘴唇苍白,“姐姐,我与砚辞哥哥之间真的并无其他,你就算你不信我,也不能推我下水吧……”
闻言,丞相夫人一脸愤怒,冲到我面前狠狠甩了我一巴掌,用力之大,把我的脸都打偏过去。
“你回来许久,难道丞相府亏待你了?你妹妹更是对你敬爱有加,你怎么还是不知足,偏偏要对她紧紧相逼!”
傅砚辞揽着江盼月,沉默的盯着我,显然也是站在江盼月那边的。
若是前世,我定会慌乱,就算被打,就算没人信任,也会冲上去焦急的解释。
可如今,我只是安静的看着他们,又一次为江盼月出气。
江盼月被送去医馆。
素来儒雅随和的爹爹也失了分寸,用力把我拽上马车去了医馆。
大夫说江盼月惊吓过度,向来疼爱江盼月的爹爹气急,反手甩了我一巴掌。
我被扇得跌倒在地,口中弥漫着铁锈味。
我却神情放松,扯动着嘴角露出一抹轻笑。
“也好,这两巴掌,便当做断了我们的亲缘情谊吧。”
“逆女!”
爹爹大声怒斥,气急败坏还想上前打我,傅砚辞却挡在了他面前。
“宋轻语,没想到你如此善妒,先前的事我都觉得你是不安,是事出有因,可你这次推月月下水,实在是太过了!快点同月月道歉,求她原谅!”
江盼月虚弱的躺在床上,柔柔道,“砚辞哥哥,恐怕是我又惹姐姐不开心了吧,没事,姐姐罚我又不止这一次了,莫要因我伤了你们之间的情谊。”
闻言,傅砚辞声音里的愧疚好似要溢出来一般,“爹娘,是轻语霸道惯了,我替她道歉,王府的太医医术精湛,这两日我便把月月接进王府好生照料。”
我看他献殷勤,不知是为护我,还是为护江盼月,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
“傅砚辞,你是个极为聪明的人,难道看不出是江盼月自导自演的把戏吗?”
傅砚辞面色阴沉,“月月不会浮水,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在狡辩!”
触及他严厉的目光,我心口一滞,良久后才缓声,有奇效,月月可要好好收着了。”
我脚步顿住。
前世的我,同样跟傅砚辞要过镇国寺的平安结。
那时我满眼期盼,“夫君,外面说镇国寺方丈开光的平安结有奇效,能保家宅平安,身体康健,很快便到我的生辰了,我想跟你一起去求这个,好不好?”
他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我政务繁忙,抽不出空来,要是实在喜欢,你带上下人自己去求吧。”
我看着江盼月手中的平安结。
即便知道我不如她,也早知傅砚辞偏爱她,心头终究还是泛起淡淡的酸涩苦楚。
可幸好,不似从前那么疼了。
“那是当然,砚辞哥哥赠予我的物件,我向来都是精心珍藏的!”江盼月搂着傅砚辞的手臂蹭了蹭,像得了爱抚的狸奴,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忽然,她慌里慌张的松开了傅砚辞的手臂,离得远远的。
“月月都忘了,砚辞哥哥已经娶宋姐姐当王妃了,我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宋姐姐那么喜欢你,你要好好待她!”
她一脸懊恼,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他,“不过,明日是我的生辰,以往砚辞哥哥都会同我一起的,今年也会的吧?”
傅砚辞温柔的笑着,“自然,我何时缺席过你的生辰?明日你最重要了。”
明日也是我的生辰。
十七年前,丞相夫人与接生婆的女儿同一日生产,接生婆心中嫉妒,将我和她的孩子调换了。
我在外流浪,吃了足足十五年的苦,江盼月则在相府里,成为养尊处优的小姐。
直到两年前我被意外寻回。
爹娘心疼我受苦,什么好东西都紧着我。
我以为,我终于有爹娘疼爱,不再是孤苦无依的孩子了。
可终究是自作多情了。
指尖泛着凉意,我垂眸,迈步进了大堂。
他们的笑声戛然而止。
江盼月瞧见我,立即脸色惊变,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姐姐,我与砚辞哥哥只是聊了几句,没有做什么!你千万别生气,千万不要再罚我了……”
我看着她胆颤心惊的模样,忍不住想起刚接回丞相府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