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降临第一天。仅仅只是晚上十点,但整个城中村都已经被黑暗笼罩。平时夜里楼下总是传来嘈杂的争吵,或者充满油烟的小炒味。远处的高楼大厦总是灯火阑珊,往日方铭总是遥...

末世降临第一天。
仅仅只是晚上十点,但整个城中村都已经被黑暗笼罩。
平时夜里楼下总是传来嘈杂的争吵,或者充满油烟的小炒味。
远处的高楼大厦总是灯火阑珊,往日方铭总是遥望远处,仿佛那里是梦境的天堂。
还好,还好。
一场末日降临让那些大人物们天塌了。
那他方铭的天可就要亮了。
出租屋里,他赤身躺在床上,手里刷着没有网络的手机,百无聊赖。
身边陈媛抓着他的手,身子紧紧贴近,已经累得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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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今天还剩下不到2个小时,说不定明天这加成就重置了,那我今天的努力岂不是很亏?!
退一步越想越亏!
抽出被陈媛扒拉的手,起身穿衣,带着柴刀出了门。
上了五楼,高处让他能看到远处。
依然是漫漫一片漆黑,偶尔还传来惨叫声和嘶吼声,只是距离比较远。
他先在窗户观察一下,结果发现窗帘拉上了。
打开管理员地图,502房间里两个绿点靠得很近,但红点稍微有点远。
里面没有动静,估计都睡着了。
方铭伸出手指,轻点防盗锁锁孔。
一声轻响,门开了。
好啊好啊,这自由进出寝室的能力果然有用。
推开房门,借着月色看清出租屋内的布局。
502比303更大,客厅里的生活物品摆放整齐,阳台上未晾干的衣服吊挂整齐,看得出主人勤于打理。
方铭看了眼内衣架,很快判断出这间屋子生活了三个人,一对夫妇和老人。
嗯,女主人还深藏不露。
在黑暗中摸索,轻拿轻放走近里间,他探头看了一眼。
白天里的女人和一个脸色枯皱的老太太睡在一张床上,女人眉头皱得很深,好像在做噩梦。
方铭只是看了一眼就离开,走向阳台。
很明显这就是两个绿点,那剩下的红点就在......阳台旁边的厕所!
柴刀在月色下照出一道芒光,上面还有没擦拭干净的血迹。
走到阳台,他终于听到了很低沉的嘶吼声。
有了!
走到厕所门前,里面一人影正在里面扭动,还传出十分克制的嘶吼声。
方铭顿时感到好奇,缓缓推开厕所的门。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双手用绳索绑在身后,嘴里塞着布条,在费力地蠕动着。
熟悉的腐败味道,熟悉的嘶吼,他脸上的血肉已经脱落了一部分,而缺口里又长出了新的血肉,扭曲的肉芽随着他的挣扎蠕动。
“哥们,你这也太丑了吧!”
方铭看了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丧尸看到人,
疯狂朝他嘶吼,只是嘴被塞住了看着有点滑稽。
他拿起柴刀敲敲它的头,将它脸上的肉芽刮下来。
血肉掉在地上,还在不停扭动,而受到刺激的丧尸
疯狂挣扎,眼睛里冒着血光。
这丧尸跟之前的不太一样,难道这些丧尸有特殊个体,或者它们已经开始进化了?
多想无益,方铭挥刀对着它天灵盖就是一下!
噗!
丧尸额骨凹下去,但依旧生龙活虎对着他吼,而方铭的柴刀却多了一个细小的缺口。
这都不死吗?哈吉尸你这家伙,真是够了......
突然!
绑在它身上的尼龙绳在挣扎下猛地断开!
丧尸顿时气势大涨,对着方铭扑上去。
方铭眼疾手快,侧身,一脚把它踹到坐便器上,发出一声响声。
淦!
好好让我捡个人头不行吗,非得闹出这么大动静!
......
张雅娟在做梦,她梦到自己丈夫工作越来越顺利,升职加薪,在临海城买了房子,一家人终于搬出这阴暗破旧的出租屋。
周末开着车带着老人孩子一家人出去游玩,自己坐在副驾驶,看着专心开车的丈夫,觉得自己的人生如此幸福。
可是,她发现丈夫的状态越来越不太对,眼里冒着血光,身上散发着腐臭的味道,甚至脸上长出一条条肉芽!
他看着一整车的人,就像恶狼在看着绵羊般饥渴,让她感到惊恐。
丈夫变成了怪物!
她猛的吓醒,看到旁边的婆婆正在晃她,老人枯皱的脸上满是着急,
“厕所里有动静,你快去看看,是不是阿冲哪里不舒服!快去!”
老人早就因为糖尿病导致双腿瘫痪了,这些年只能全赖儿子儿媳照顾。
“好好......”张雅娟立马起身,连忙安慰:“妈,你别着急,我先去看看。”
“怎么不急,外人就是外人!阿冲才变成这样,你就这副样子,哎呀~我的儿啊!怎么得了病的不是你,而是我可怜的儿啊~”
老人又开始哀怨,灾难降临后悲观和压抑交织在每个人的心中。
张雅娟神色暗淡,没解释什么,拖鞋都没穿连忙出去看情况。
当她冲到阳台的时候,看到让她惊恐无比的一幕。
月光之下,身披工衣男人一脚踩在她丈夫胸口,高高举起的柴刀对准他丈夫变得狰狞恐怖的脸,挥刀砍下。
“不要!!!”
“噗!”
尖叫声和碎颅声同时响起。
张雅娟亲眼目睹丈夫的脸变得血肉模糊,血水溅到墙壁上,那腐烂的身躯无力地垂下。
她愣愣盯着丈夫的脸,过去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但一切的结局变成现在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
而他的脸上肉芽还是扭动......
呕!
生理和心理的不适直接让她干呕起来。
嗯?
方铭处理完丧尸,终于发现这家的女主人已经在阳台上吐了。
什么年代了还玩刀下留人,哥们真收不住手啊!
想了想,他还是露出和蔼的笑容,“大姐,顺手的事,不用谢。”
张雅娟终于回过神来,盯着方铭。
“你!为什么要杀他!他只是病了,你就杀了他!”
“大姐,你清醒点。”方铭无所谓地笑了笑,“你家这玩意已经变成丧尸了,老子不杀他留给你们养蛊吗?”
“不会的......”她无神地说,“他只是病了,等救援队的人来,送他去医院......”
“啧......”方铭懒得跟傻子掰扯,染血的柴刀抵在肩上,“老子就杀了,你能怎么样!”
末世就是好啊,谁跟你讲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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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李老头很不耐烦,神情满是对美好生活的迫切渴求。
“一块发光的破石头有什么好稀奇的,你要就给你咯。”
女人抓了抓五彩斑斓的头发,把手伸进牛仔裤的口袋,突然露出惊讶的表情,“哎呀,东西哪去了?怎么找不到了呀......”
她装模作样地搜罗全身,然后双手捂着面露悲伤,脸上的粉不断抖落,让人看到都嫌恶心。
“大爷,你看这都没有......说不定是刚才逃命的路上掉了,你也知道那些怪物多可怕,哪顾得上这个......”
她画上浓妆的眼角露出一丝嘲讽,“要不,您沿着路回去找找看?”
李大爷的老头脾气顿时暴躁,“小赤佬,长得跟鬼似的,还敢在这里戏弄大爷我!”
他从身后掏出一个电击器,遥控器大小,打开开关发出滋滋的声响,威胁道:“看来得给你点苦头吃,让你长长教训。”
女人眉头一皱,脸上露出忌惮,“老头,你别乱来,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吼一嗓子大家都得完蛋。”
李老头非但没有畏惧,反而露出狰狞的笑意,“好,大爷我活了六十多年也够本,这该死的世道谁知道什么时候死,要么你把石头给我,要么咱黄泉路上接着聊。”
电击器的电弧滋滋作响,程一夏心里大骂晦气,遇到个不怕死的老头。
烦躁地往墙上吐了一口痰,真她娘的晦气,“行,算你狠。”
抬起大长腿,双指伸进小白鞋里,一颗鹌鹑蛋大小、发着淡绿光的石头拿了出来。
往李老头那一抛,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东西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肯定值大价钱,特别是现在这个该死的世道,说不定真有什么神奇的功效。
好了,现在什么都没了。
“快滚快滚。”
老头贪婪地看了眼石头,心里得意极了,大爷我果然是天生的主角。
听到那耍滑头的妮子气愤地催赶,他不慌不忙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这妮子打扮得可真够倒胃口的,脸上的粉还直掉,那乱七八糟的头发染色剂味道直冲鼻子。
但是......
真身材可真够靓的,特别是这紧致的牛仔裤......
“等等,你抢了大爷的东西,还能就这么走了不成?”
程一夏愣了一下,很不耐烦地说,“你他娘的还想找事!?”
“嘿嘿,妮子你这嘴可真不干净。”李老头挥舞着电器,笑容越发猥琐。
孤老一辈子的他从来没亲热过女人,他这个德行也不会有女人看得上他,果然还是末世好啊,就跟书里写的一样。
那就先拿这个泄泄火,“你转过身去,别用你那脸恶心到大爷我,然后......把裤子扒了!”
程一夏脑子一懵,睁着大眼睛看着李老头不敢相信,“你个傻缺,为老不尊的,你看清老娘这鬼样子,你想做啥!”
李老头是真的饿了,所以他很急,“少废话,想死还是想活,大爷我是给你脸了,转过去!”
橡胶棒砸到程一夏肩膀上,力道不大,但她还是痛叫一声。
看着这个恶心的老王八蛋,她终于认清现在的局面,眼底越来越冷。
她往后靠,直到身体贴在青苔墙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冷静。
很快她就调整好心态,捏着嗓子笑着说,
“大爷别动粗,你看得上我是咱的荣幸......”
她摆了摆身子,手慢慢伸进腰间,细长的手指挑逗般解开皮带,缓缓抽了出来。
李老头哪见过这场面,他努力不去看程一夏糟糕的妆容,盯着凹凸的起伏发愣,心脏越跳越快,那满是斑纹的脸上一片潮红。
“好…好!”
他终于按耐不住,扑了上去。
但视野内的程一夏却突然闪开,僵硬的身体想止住脚步,但老身子骨终究不比年轻人,一头撞向墙壁。
程一夏脸上冰冷,侧身闪过的瞬间甩动手里的皮带,精准打向李老头拿电击器的手上。
李老头首尾不顾,痛叫一声,电击器高高飞起,砸向远处。
不好!
李老头惊恐万分,想挣扎爬起来,一只小白鞋踩在他胸口,又把他踹回去。
李老头摔倒在地,狼狈看着程一夏居高临下的身影,慌忙求饶,“别,别动手,老头子我错了,我这就滚......”
李老头的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强制塞进了一根橡胶棒,只能呜呜求饶。
程一夏的小白鞋死死踩住李老头的胸口,塑胶棒用力戳进去,蹲了下来。
她冷漠地盯着这个老混蛋,食指放在唇前,“嘘,别出声,惹来那些怪物就不好了。”
她细长的手指抓起地上的砖头,用尖锐的角对着老李头恶心的脸。
“别担心,会很痛的。”
老李头瞪大眼睛,眼泪
疯狂涌了出来,呜呜地挣扎。
“您看,您都说活够本了,我还以为不怕死呢......”
砖头砸下!
一下,他痛地浑身颤抖。
两下,他的血溅地老远。
三下,他的挣扎变得微弱。
......
程一夏抹了抹溅到侧脸的血,带下大片粉底,干脆搓了搓脸,擦去那丑陋的伪装。
因为她发现,那些牲口饿急了什么都吃,真TM恶心!
呸!她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地拿回石头,提着塑胶棒走向远处。
“哪去了......是飞向这边的......”
程一夏低着头在地上来回搜寻,突然她看到一双染血的雨靴站在身前。
她一激灵,立马谨慎地退后一步,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身高一米八的健硕身材,身上的雨衣染了大片的鲜红,左手小臂上几个血淋淋的伤口,右手提着的锤子还在滴着血。
戴着口罩看不清脸,但眉目之间露出温和的神情,给人一种反差的错愕感。
危险,恐怖,不好惹。
程一夏立马作出判断。
“小姐,你在找这个吗?”男人伸出受伤的左手,他手上正拿着那个电击器。
她顿时面露惊喜,伸出手接过电击器,“谢谢谢谢,就是这个,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方铭笑着,“不用谢,我也在找东西,很能理解人丢了东西是怎么样的心情。”
“啊?这样啊,不知道你丢了什么东西呢?”
程一夏把电击器握在手里,安全感十足。
“一颗发绿光的小石头,我找了很久了。”方铭盯着她,森然笑道,
“你能把它还给我吗?”
程一夏脸色僵住。
“好。”方铭笑眯眯地答应着,“有机会的话我会过去看看。”
“好嘞大哥!我回去就跟老大说说您的威风,肯定不会让你丢了面子!”
王小明觉得这个大哥和老大肯定合得来,毕竟两个人看起来都怪瘆人的。
“那你刘哥呢?”
王小明脸色僵住,然后面露悲痛,“刘哥不幸被丧尸抓伤,我们为了不让他感染,只能忍痛将他击杀。”
报告长官!为了阻止目标自杀,我们已经成功将目标击毙!
方铭脑子里突然响起这么一句话。
王小明带着死里逃生的心情走出大楼,感慨着哥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
身后传来丧尸的嘶吼,吓得他撒腿就跑!
方铭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转头离去。
走之前,他把三楼和二楼都搜寻一遍,依旧没有发现那只怪物的痕迹,只留下几具死状恐怖的尸体。
拿个蛇皮袋将各种零零散散的物资统统装起来,单手提着上了天台。
......
当方铭跳回自家天台的时候,他看到了熟人。
一个穿着居家白色长裙的女人拿着个袋子,正把他晒在天台的腌肉往袋子里装。
举止大摇大摆,嚣张至极!
张雅娟心里有些高兴,原本家里就没多少存粮,末世几天来更是直接米缸见底。
婆婆沉浸在悲痛之中,整日以泪洗面,咒骂她害死了她丈夫。
她不敢反驳什么,但饭总是要吃的。
原本她想着自己少吃点,不能让婆婆饿了肚子,至少每顿都做了一人份了量,将七成分给了她。
但她每每想到儿子的惨死,总在饭桌上大发雷霆,将饭菜砸个稀烂。
张雅娟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委屈,但这下家里彻底没吃的了。
被逼无奈之下她今天中午只能无比忐忑地走出家门,拿着把菜刀出去找吃的,仅仅在邻居家里找到一包过期榨菜,就遇到那天夜里那个可怕的男人!
仅仅一个对视,她就感到浑身发抖,脑海里总是他提着柴刀将变成怪物的丈夫的头砍了下来。
幸好,幸好!
那个男人没什么举动,让她带着榨菜顺利逃回出租屋。
可是一包过期的榨菜怎么可能填饱肚子!
婆婆把榨菜抢了过去,咒骂着她是个没用的东西,吃的找不到,什么事都做不好…
她躲在厕所哭了很久,自责了很久,两天没吃饭让她感觉有点头晕目眩,婆婆又在赶着她出去找吃的......
五楼找不到吃的,似乎大部分有用的东西都被搬空了。
她不敢往楼下去,怕撞到那个可怕的男人,只能抱着一丝希望去天台看看。
或许老天真的在怜悯她,给她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张雅娟看到天台的锁被破开了,空旷的天台上,角落一排腌制好的肉摆放在那里!
剧烈的饥饿感催促着她上前,那久违的肉香味让她精神振奋!
“虽然不知道是谁晒在这里的,但这都末世了,说不定这些腌肉的主人已经变成那种怪物了,我拿走也好过它在这里浪费......”
虚弱的身体和哀嚎的胃让她有些神志不清,但还是下意识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不想承认自己是一个卑鄙的小偷。
腌肉一条条装进袋子里,省吃俭用的话应该能吃很久......
“你在干什么!”
威严而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张雅娟应激般浑身一颤,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她心里默默祈祷不是那个男人,她听错了,她听错了!
方铭饶有兴趣看着这个偷他腌肉的小偷,见她身子僵硬地转过来,看到自己的一瞬间,认命般闭上了眼。
就像等待宣判的罪犯,听到死刑般颓然。
“咕噜咕噜…”张雅娟肚子的抗议让她回到现实,她看向手里腌肉,咽了咽口水。
饥饿让她努力压抑害怕,勇敢地主动开口,“你…你你…好!”
好吧,不够勇敢,但还是要硬着头皮说下去,
“这…这些肉是我先发现的。”她把头埋得很低,声音发颤:“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分你一半!”
方铭没有开口,他打量着这个绵羊一般的女人,有着钓鱼佬看向水面般的耐心。
寂静凝练作无形的压力,像大山一样压在张雅娟的心头。
“我可以只要三分之一…”她再次开口。
方铭还是冷淡盯着她,慢慢往前一步。
她吓了一跳,后退好几步,心里害怕又委屈,鼓起勇气作最后的挣扎,“你起码给我留一点,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家里还有个老人......”
方铭看着快被吓哭的张雅娟,嘴角微微上扬,沉声开口,“这些腌肉......”
女人抬起头,升起些许希望。
“这些腌肉,是我放在这里的,小偷。”
张雅娟心头大震!她简直饿得神志不清了,居然没想到这种可能性。
想想也对,这栋楼好像只有这个男人有能力自由来往,根本不怕丧尸,看这些肉也是腌制不久的样子。
当带着答案推导过程时,一切都显得有迹可循。
她看着手里袋子里的腌肉,觉得自己真是个可耻的小偷,还偷到最不能偷的人身上。
说到底,还是张雅娟不能适应末日后的世界,保持着末世前的道德水平,当然,这并不值钱。
她颓然把袋子放下,“对不起......我不知道。”
那个男人走近,她害怕地再往后退,发现身后就是天台边缘的围墙。
男人捡起袋子,丢进身后的蛇皮袋,手里不是那把柴刀,而是滴着血的锤子。
“你好像很怕我?”
“啊!不没有......呃......是的。”
张雅娟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副场景。
月光下,男人拿着柴刀挥舞着,砍着地上的血肉怪物,那是她丈夫......
“你不应该恨我吗?就像那个老太婆一样。”
张雅娟抬头看他,迎上了男人戏谑的眼神,沉默片刻,她开口,
“婆婆只是爱子心切,毕竟我丈夫是她唯一的希望......我知道,他已经变成怪物了,救不回来了,所以......”
“我不恨你,或者说…我不敢,你让我害怕,我怕你会拿着手里的锤子敲开我的头。”
方铭看着这个柔弱的女人,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蜷缩在墙角捂着肚子,微微发颤。
凋零的花总有一种格外的美感,方铭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