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仔细算算,他一年给不了元青棉几次钱。每次……也没多少!于秀兰悄悄推了他一下:“建平,你说是不是?我明明看到好多次你给家用的!”陆建平犹豫了一下,点头。因为...

所以,仔细算算,他一年给不了元青棉几次钱。
每次……也没多少!
于秀兰悄悄推了他一下:“建平,你说是不是?我明明看到好多次你给家用的!”
陆建平犹豫了一下,点头。
因为几次冲突,元青棉总说他不给家用,现在村里人几乎都知道了。
他出去,总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他。
他也知道这样不好,会被人看不起。
所以,这件事不能认!
于秀兰叹气,对元青棉说道:“家里的钱怎么花的,一般人谁记得清?这是家里的私事啊,青棉,你何必呢?”
听了这话,陆建平心中升起怒意。
可不是,这是多隐秘的事啊。
元青棉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谈论?
当着一群八卦娘们对账?
多丢人!
她不要脸,他还要脸呢!
他心中不满,底气足了许多,抬头说道:“元青棉,你别撒谎乱说话了,我明明给过你那么多钱!”
过了这么久,陆晓玲的脑子没转过来。
但是,她的好姐妹于秀兰已经要哭了。
她选择帮助朋友。
于是说道:“对,元青棉,你不要撒谎!”
跟着陆晓玲过来的小媳妇都和于秀兰关系好,自然向着她:
“元青棉太过分了,还撒谎!”
“就是,明明花了那么多钱,还不承认!”
“还对账呢?这么多年的账,怎么记?她就是觉得别人不记账呗!”
王大娘骨碌碌转转眼睛。
决定再看看。
毕竟,谁能忍受丈夫一年不给钱啊!
元青棉看向陆建平。
冷笑一声。
之前,陆建平还是有点底线的,可是,和于秀兰在一起时间长了。
他的底线也越来越低!
赖账是吧?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她一言不发,冲进自己卧室。
很快,拿出来一个厚厚的本子,一根笔。
她把本子打开,递给陆建平:“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账本?”
王大娘赶紧往前凑。
元青棉说道:“这个本子记这几年每天的花销,和收入,你可以看看,上面记得清清楚楚!”
陆建平手一抖。
王大娘已经抢过本子:“我认识几个字,我看看!”
元青棉任由王大娘拿着本子。
王大娘爱好八卦,还很上进。
她开过扫盲班,带大家认字。
其中,王大娘学的最认真,跟着元青棉学了不少字,也学会了简单的算数。
王大娘掀开本子念:“1982年5月16日,给婆婆买上衣,5块钱,给陆志勇买鞋子,8块钱。”
“1982年4月19日,工资收入:22块钱;支出:无!”
“1982年8月3日,火柴三盒,0.02X3=0.06元,给陆志勇买棒冰1根,0.04元。”
“1982年8月,工资22元;建平支援8块钱;共花费33.8元,结余:0元,!”
……
翻了好几页,王大娘赞叹:“元老师的账本记得真好!”
可不是,元青棉的账本记录了每一天的花销。
月末还有总账。
记得清清楚楚。
陆建平的脸越来越黑。
王大娘把本子一合:“元老师每个月的工资差不多都能花完,里面建平的收入的确只有几块钱。”
元青棉淡淡说道:“我能找陆建平拿钱的那个月,一般结余都是零。”
这什么意思?
就是她实在没钱了,才和陆建平要钱!
元青棉拿起本子:“去年8月,要钱一次,8块钱,那个月结余是0,还有前年……”
陆建平:“别说了!”
陆建平贡献愤怒值+8。
他抬头,忍住怒火:“我知道了,以后补助都给你!”
元青棉盯着他:“我想问,你的钱都去哪儿了,以至于一分都不剩!”
陆建平两手紧紧握住轮椅扶手,手背蹦起青筋。
钱去哪儿了?
之前他没仔细想过,现在想一想。
钱都给于秀兰了!
可是,这句话不能说,万万不能说!
666:“请稍后哦,等上午十点,你就知道啦!”
“行!”元青棉不再纠结。
她想了想,这两天她麻烦了顾婶儿和顾明亮顾明均不少,又在这儿吃饭,怎么都该留点东西。
于是她又返回了系统商城。
她刚才注意到,在系统商城中,有一款限时特惠商品——鸡蛋糕。
平时30积分的价格,现在只有10积分。
她完全可以买两包,送给顾婶儿。
花了20积分,元青棉买了两包鸡蛋糕,放在炕桌上。
元青棉和顾婶儿吃过饭,又陪她聊天。
聊了一会儿,有人找顾婶儿,元青棉无聊的打开系统面板。
刚好十点。
系统提示声响起:耗费20积分,每日一瓜献上!
瓜来了!
元青棉连忙打开系统的每日一瓜。
上面显示:1977年6月10日,正午——观看视频
还是视频瓜?这么具体?
元青棉打开视频。
正午,烈日当空,金色麦浪翻滚,两个人坐在田埂上。
是年轻一些的于秀云和陆建平。
两个人的脸都晒得通红,大汗淋淋。
于秀云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叹息一声:“哎,好辛苦啊,元青棉真是好命,夏收的时候竟然能得个好差事,给廖大夫帮忙。”
陆建平心疼的拿草帽给于秀云遮阳:“说她做什么?又和我们不是一伙儿!”
于秀云嘟嘴:“本来廖大夫要选我的,不知怎么,最后选了元青棉……”
陆建平一顿:“你说是她做了什么?”
于秀云连忙摆手:“没有,她怎么可能那么坏!”
陆建平紧紧攥着草帽,皱眉:“肯定是她,秀云,你等着,我非得教训她不可!”
于秀云目光微闪,招招手:“我有一个法子……”
陆建平凑到于秀云嘴边。
不知道听到于秀云说什么,他的脸红了一下,还有点扭捏,站起来说了一句:“好,我试试,希望她别赖上我!”
于秀云笑笑:“那我们……”
“唰”,视频结束。
元青棉愣了一下,仔细看了看视频时间,1977年6月10日?
这个时间?
她记起来了,当时她被人贩子抓住,塞进麻袋,是1977年6月13日!
怎么会……这么巧?
元青棉返回去,仔仔细细又看了一下视频,可惜,视频音量不能放大,她不管怎么听,都听不到于秀云最后说了什么。
而且,视频太短!
元青棉问666:“这视频里的内容是真实发生?”
666:“对哦!”
元青棉:“怎么这么短?”
666:“啊,短吗?不短啊!你只有20积分,能看到这种长度,又和你相关性这么大的瓜,已经很赚了好么!”
元青棉:“还消耗积分?”
666:“对哦,今天第一次,给你优惠太多,从明天起,每日一瓜要消耗20-100积分!”
元青棉:……
她看了看余额,果然,刚才剩余的20积分没了。
现在余额:0!
她又返回去看视频,仔细回忆了一下。
1977年夏天,因为天气太热,许多人中暑。
于是,陆家村的廖大夫上山采药,给大家熬绿豆水和中药水,因为工作量太大,需要找一个人帮忙。
因为她偶尔给廖大夫帮忙,廖大夫直接找了她。
根本不存在什么一开始想找于秀云,后来选她,廖大夫看都没看于秀云一眼。
13日那天,她帮廖大夫处理药材,回家稍微晚了一点,走过麦田的时候,忽然被人打晕,塞进了麻袋。
然后有人发现,他们把她扔进河里,逃走。
这件事有两个疑点:
第一、在1977年,人贩子很少,交通不方便,真的拐了人也难运出去;
第二、她在麻袋中听到有人喝问,后来却没人提起抓人贩子的事儿。
河边的麦子刚收了一半,路很难走,人贩子跑那么快?
仔细想了想视频,元青棉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难道……她被于秀云和陆建平设局了?
陆建平明明不喜欢她,那段时间却经常找她,虽然看着不情不愿,却总是表达关心。
那时候,她以为陆建平性格别扭……
元青棉的脸沉了下来。
重生归来,想起前世被陆建平几人害死,她恨得不行,尽管如此,她也只是想离婚,并不想复仇。
因为,陆建平毕竟救过她的命!
救命之恩,她帮着伺候陆家一家老小也没什么。
可是,如果这些一开始就是骗局呢?
那就相当于陆建平坑了她一辈子!
不行,这件事,她一定要搞清楚!
忽然,666说道:“哦,对了,提醒一下,现在积分余额是0,每日一瓜不管有没有瓜,都会消耗积分,如果积分为负数,我和系统就会再次陷入休眠,休眠之后,将很难唤醒。”
元青棉:“你那么娇气呢?”
666:“???”
666提供愤怒值+0.001!
元青棉:“咦?”
她眼睛一亮:“还能这样?”
666:“别激动,逗你一下哦!”
元青棉:“……”
她起身收拾一下挎包,又把留给顾婶儿的鸡蛋糕放好,然后跳下炕。
她要回陆家!
现在就回!
不过,这次回去,她不会再白白伺候那一家人。
她回去有三个目的:
一、想办法查明陆建平救她的真相;
二、赚积分;
三、气人——赚积分!
元青棉留了一张纸条,在院子里发现了修好的自行车,她骑上自行车,前往陆家村。
经过村口的时候,她看到几个大娘在那说着什么,还看她两眼。
元青棉立刻警觉。
有情况!
她走近一些,听到几个大娘的议论声:
“哎吆,陆建平家里怎么有股臭味儿啊?王婆子拉了没人管?她不是有俩儿媳妇吗?”
“嘘,听说于秀云不舒服,没法洗衣服。”
“那元青棉呢?”
“咦,可能人家元老师娇气,不想洗呗!”
“我听说于秀云病了,没法干活,王婆子一拉,元青棉立刻跑了,一晚没回来。”
元青棉:???
不用想,于秀云又散播谣言了。
她眼珠一转,车子摇晃起来,歪歪扭扭,冲进几个大娘中间。
几个大娘连忙起身躲闪。
一个胖胖的大娘赶紧扶住她的自行车:“哎哎哎,元老师你干嘛呢?晃啥?”
元青棉下车,扶着额头,一脸虚弱:“对不起啊,大娘,我有点头晕,走不稳。”
胖大娘姓王,是这几个人中最热心的人,同时,也最八卦!
王大娘扶起自行车,问元青棉:“来来来,我送你回家。”
元青棉又晃了晃身子,摇头:“不用不用。”
其余大娘觉得稀奇,连连问:“元老师你咋了?怎么总是晃来晃去的?”
元青棉只是摇头,伸手遮了遮额头。
回来的时候,风有点大,她从挎包里拿出一条蓝紫格的方巾,围在了头上。
刚好挡住伤口。
但是她刻意一挡,反倒让人发现了露出的一点纱布,还有有点青的额头。
几个大娘眼睛亮了。
互相交换个八卦的眼神。
元青棉似乎怕几个大娘多问,赶忙推车离开。
她还是听到了后面的议论声:
“咦?被打了?谁打的?陆建平?”
“妈耶妈耶,陆建平都残废了还敢打媳妇儿?谁给的他脸?”
“去看看去看看!”
元青棉推开院门。
一阵难闻的臭味袭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间的三个大盆,三个大盆里堆着床单、衣服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
满满当当!
陆建平刚好在院子里,他坐在轮椅上,脸色很难看,一见元青棉,就怒声问:“你还知道回来?”
陆建平提供愤怒值+2……
元青棉眉头一挑,不错,回来就有收获!
她身子晃了晃,说:“建平,我有点头晕,先回屋休息一下。”
陆建平急了:“元青棉,你眼里就没有一点活儿吗?没看院子里泡着这么多衣服床单?快,洗了!”
洗床单?做梦!
元青棉暗自冷笑。
她皱眉,故作疑惑:“怎么这么多盆衣服?你们昨天没洗吗?”
陆建平紧握着轮椅把手,瞪着元青棉:“谁洗?不是一直你洗吗?”
元青棉冷笑一声,话音里带了阴阳怪气:“我洗?不是一直于秀云洗吗?”
虽然一直是她干活,可是于秀云会说啊,她经常在外面暗示,自己一直伺候婆婆,洗衣服喂饭,每天很累。
陆建平像聋了一样,从不拆穿。
那时候的元青棉一方面是太善良,不善言辞;另一方面则是要脸,觉得这是家事,和家里人在外面争论这些丢人。
现在,她不怕丢人!
她早晚得离婚。
这个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瘫的瘫,在离婚之前,她要占据道德至高点!
而且,要打破于秀云的谣言!
她微微偏头,用余光看了看门口。
现在,那几个大娘已经跟来了!
最喜欢八卦的王大娘探头看了一眼,捂住了鼻子:“建平,你娘这么能拉啊?赶紧洗床单啊,再泡就烂了!”
陆建平:!!!
他脸红了,低声对元青棉说:“关门!”
关门?
怎么可能?
元青棉摘下围巾,露出了包扎好的额头。
她摇晃晃走到门口,勉力露出一个笑,对王大娘说:“大娘,让您看笑话了,我……我昨天额头破了一个大洞,去医院包扎,回来的晚,在婶儿那住了一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洗。”
她连日操劳,很瘦,此时脸色惨白,头上又包着一大块纱布。
走一步晃两晃,看起来虚弱极了。
王大娘一拍腿:“哎吆吆,看看你的小脸儿白得哦,这得多虚啊,还洗什么床单?赶紧回屋歇会儿!”
元青棉怎么可能回屋。
回屋怎么演戏?
她身子又晃了晃,慢慢在门口石头坐下,抹了一把虚汗:“我没事,就是站不稳,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她回头,温言对陆建平说:“建平,你回去歇着,我马上就洗床单,不过,床单太多,今天午饭可能晚一点,你别急,等我洗完床单就劈柴,劈完柴就挑水,挑完水马上做饭。”
她话音一落,王大娘一拍腿:“哎吆吆,你都这样了,还惦记家里活儿呢?其他人都死了不成?于秀云呢?”
陆建平握紧轮椅把手,脸色一黑。
这个元青棉怎么回事,不要脸了吗?
的确,平时元青棉要劈柴、挑水、做饭、洗床单、伺候婆婆,不过那也是没办法。
他腿不好,他娘瘫着,秀云身子又弱。
元青棉一向壮实,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她刚才说那些话干嘛?这些能让人知道?
她那么说,要置于秀云于何地?
可恶!
陆建平心中怒火升了上来。
元青棉则听到了提示声音:
陆建平提供愤怒值+5……
陆建平提供愤怒值+3……
陆建平提供愤怒值+1……
她低头,掩住眼中笑意。
陆建平还算理智,他压住火气,咬牙缓和脸色,说道:“青棉,今天秀云头疼,麻烦你了,你回屋休息吧,这些活儿不急着干。”
元青棉几乎要翻白眼。
陆建平这话什么意思?好像平时于秀云干活,今天于秀云头疼,这些活儿才让她干一样。
她点头:“嗯,秀云身子弱,她一向干不了这个,我知道,没事,这些事儿我天天干,很快的。”
“什么?”王大娘惊叫,“元老师你天天干这个?怪不得你每节课课间都匆匆赶回来。”
其余大娘议论纷纷:
“啥,洗床单照顾王桂英一直是元青棉?那于秀云干嘛?”
“所以,元老师去医院,这些话就没人干了?”
“不是,我听于秀云的意思,是她天天照顾婆婆啊?”
“你们真信于秀云的话?这丫头一脸奸猾样儿,从小懒到大,怎么可能干活?”
屋里的于秀云躺不住了。
陆建军和陆建平还没来得及分家,陆建军就死了,所以,于秀云一直住在这里。
她住在最西面的屋子,离王桂英最远。
昨天,王桂英折腾了一晚上,她不想起来,就装睡。
可是,太臭了,她没睡好。
一大早和陆建平去找元青棉,无功而返,她正在屋里补觉,就听到外面说闲话了。
于秀云坐了起来。
不行,再不出去,外面说话会越来越难听。
她赶紧出门,故意柔柔弱弱走到门口,说:“建平,我醒了,头疼好了很多,现在就洗衣服。”
然后又对元青棉说:“青棉,你是老师,不适合做这个,快回屋休息,等我洗完衣服给你做饭。”
元青棉点头,拉过于秀云的手:“好,秀云,往常这些都是我做,今天实在头晕,辛苦你了。”
她摸了摸于秀云的手,看似无意的赞叹了一句:“秀云,你的手真细!”
众人的目光立刻移到于秀云手上。
于秀云没干过粗活,又经常用护手霜,双手细腻白皙。
元青棉的手很粗糙,不止有茧子,还指节粗大,有许多冻疮的痕迹。
两只手在一起,对比实在太明显。
大家都是资深劳作人,自然很懂。
王大娘“啧”了一声:“秀云好福气,这手……从没摸过凉水吧?”
不等于秀云说话,元青棉先柔弱弱的说:“那是自然,我每天晚上给婆婆擦身子的时候,都顺便给秀云烧好热水。”
啥?
几个大娘眼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王大娘拍大腿,发出一连串感叹:“吆?哎吆吆吆吆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