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几道混乱的脚步声靠近,又传来齐齐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天菩萨,闹鬼了啊啊啊啊——”纸人举着火把,歪着脑袋,五官乱飞,咯咯笑出声。南九辞蹲下身,屏息凝神。纸...

旋即几道混乱的脚步声靠近,又传来齐齐的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天菩萨,闹鬼了啊啊啊啊——”
纸人举着火把,歪着脑袋,五官乱飞,咯咯笑出声。
南九辞蹲下身,屏息凝神。
纸人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森林中,分外骇人。
纸人突然被袭击,轻飘飘侧身躲过,扔掉火把,朝着几人攻击而去。
狰狞地五官突然放大在眼前,昏暗中更加狰狞,吓得那人尖叫出声。
法宝不要命似的扔出来。
南九辞蹲在深坑当中,听着上面的动静,
从怀里掏吧掏吧,抓出一把纸人。
几十个纸人从深坑中飘上,朝着三人袭击而去。
二哥先走一步,留下的三人只是金丹,平日烧杀抢劫地事情没少干。
今晚陡然见到如此丑恶恐怖的纸人,又挖坑挖得神志不清,还以为冤魂索命来了。
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嘴里念叨着饶命、下次再也不敢了的胡话。
一张张狰狞地纸人贴脸开打,三人惨叫连连。
南九辞坐在树枝上,隐匿身形,俯身打量着被绑回来,昏迷的三人。
操控纸人赏了其中一人一巴掌。
南九辞操纵着纸人,问道:
“杀过多少人?”
那人蓦然睁大眼睛,哐哐磕头:
“鬼差大人,冤枉啊,小人都是听命行事,我从未想过要主动害人呐!”
“呵......那就是害了不少人。”
“这这这......鬼差大人,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今日可有害人?如实相告,本鬼差可斟酌放你一马。”
那人头立马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没有!”
“呵,撒、谎。”
纸人掐住那人的脖子,将人提了起来。
窒息感袭来,伴随着死亡的深深恐惧。
那人使劲拍打着纸人的臂膀,挣扎着,最终妥协:
“我......我我说。”
纸人倏的放开,那人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嗷嗷叫。
“说。”
“今日.....今日我没动手,不过他们两人杀了一女的,还劫走一小孩。”
“鬼鬼差大人,我真的没动手,”
“不关我的事啊,你把他俩带走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没了我老母和幼子怎么活啊呜呜呜......”
伏地痛哭,似真心悔过。
南九辞倏的呼吸一滞,深吸一口气才问道:
“如此,被你们劫走的小孩呢?”
那人战战兢兢:
“死......死了,”旋即迅速找补,“不过不是我们杀的,是是地龙翻身,他被埋了!!!”
“不关我的事啊大人!”
半晌,那人没再听到声音,抬头看向纸人,畏畏缩缩唤道:
“鬼差大人?”
面前的纸人突然暴动,掐住他的脖子,将人压在泥土地上:
“埋了?!你们好大的胆子,我的人也敢动!”
“埋在哪里?!说——”
南九辞暴怒之下,手上的力道奇大。
那人竟然两眼一翻,死了。
南九辞皱皱眉,从树上跳下来。
踹了踹人,确定是死了,烦躁啧了声。
抬脚朝着另外昏迷的两人走去。
其中一人早醒了,一直在装晕。
听到脚步声,求生感迫使他迅速睁眼,扭动着身体想要逃跑。
被南九辞一把扣住脑袋。
“别别别......我知道他被埋在哪儿,你你你放过我,我带你去。”
南九辞眼神冰冷,一句话也不说。
“啊——”
那人惨叫一声,没想到这黑衣女子二话不说直接搜魂。
修士被搜魂,修为必受损毁,此生修炼基本止步于此。
旁边昏迷的人也醒来,闭着眼睛瑟瑟发抖。
南九辞看到了今日小师弟遭遇的一切。
气得浑身发抖。
“畜、生!”
南九辞冷着脸,手上用力,那人痛苦呜咽、身体战栗、七窍流血而亡。
“加上里面的活死人只认令牌,擅闯者格杀勿论。”
“我这也是怕你们受伤,到时候伤了两宗的和气。”
原本还在气头上的冥旭封听到“活死人”耳朵一动,随即来了兴趣:
“活死人?活的还是死的?”
婵音仙子嘴角抽了抽,一时间还真不好定义:
“呃,这个,约莫算半个活人吧。”
这时,褚麟安御剑而来。
白玉冠束发,英姿飒爽,如果手里不拿蒜香煎饼就更好了。
见到三人,少年一跃而下,稳稳当当落到婵音仙子面前。
“哎,婵音师叔,你们站在这里干嘛?找大师姐吗?”
“我带你们进去啊,”
少年毫无心机,龇着牙笑弯了眸子:
“不过你们进去,看到任何东西,都不能擅自采摘哦。”
冥旭封不屑嗤笑一声:
“我们会是那种人么,好歹都是世家大族里面出来的,什么没见过。”
褚麟安暗笑:有你打脸的时候。
“那我就放心了。”
褚麟安表面笑得依旧和气。
如果说白湛舟是笑里藏刀的话,
那褚麟安就纯纯的地主家的傻儿子,笑起来少年气息十足。
褚麟安抬手放飞一只纸鹤,蒲扇着小翅膀朝着山顶飞去。
院中南九辞正握着一根树枝,调整白江敛挥剑姿势不对的地方。
“啪!”
南九辞已是金丹二阶,加上锻体过。
一棍子下去,白江敛的手臂马上便出现一条红痕。
“不对,手肘别外翻,下盘稳一点。”
南九辞瞥了眼自家小师弟,一开始还怕他练着练着会内心崩溃。
没想到少年心性比她想象中坚毅点,看着虽然腼腆内向,可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星星。
南九辞想,可能是对知识的渴望吧。
一只灵纸鹤晃晃悠悠的飞来,还沾着油渍。
南九辞嫌弃的啧了声,挑起的棍尖,让灵纸鹤落在上面。
褚麟安欢快的声音传了出来:
“师姐,我带冥家和白家两个小子,来你这儿见见世面。”
小子?
褚麟安可真敢说啊,虽然是和他同一辈,但究竟是年长些的。
“小师弟,回去换件衣服吧,有客人来。”
“嗯。”
白江敛收势,木剑入鞘。
浑身汗涔涔的,不敢离南九辞太近,生怕让大师姐不喜。
南九辞从储物戒中拿出三个一次性的令牌,
走到院外最粗的桃树前停下,踹了一脚。
叶子哗啦啦落下,随之是气愤吱吱歪歪声音响起。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窸窸窣窣一阵响动,有东西迅速窜了下来。
是一只额间带着火图腾的猴子,气势汹汹。
待看清踹树的人是南九辞后,
长满毛发的猴脸,瞬间切换成尬笑:
“吱吱吱?”
南九辞将令牌和一枚丹药递给他:“令牌送到山下,丹药是报酬。”
“吱!”
猴子接过东西,舔了一口丹药,心满意足闭眼感受完后,就蹦蹦跳跳朝着山下而去。
速度极其快。
站在原地目睹这一切的白江敛眨了眨眼睛。
哦,还能这样?
拿到令牌,褚麟安带着三人从石阶进入幽剑峰。
内外差异几乎是跨入结界的第一秒就感受出来了。
灵气浓郁的结成雾气,环山而形成一条条灵雾带,植被几乎都是灵草灵药,而且品阶还不低。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灵草灵药。
还有不少的灵兽在山间穿梭,丝毫不怕人,一只松鼠甚至从冥旭封的头顶跳到另一棵树上。
“你丫的!”
“冥三少爷,可别忘了进来之前你答应我什么。”
冥旭封咬牙:
“不动山中一丝一毫。”
“南姐谦虚了,就单看您院落的布局,咱冥家小辈都无法安排如此合理。”
合理到似乎天生就应该如此。
“哦,那冥家可真一代不如一代了。”
冥旭封脸色难看,他本就是谦虚之语,没想到南九辞却直接嘲讽。
当即捏着暖玉茶杯的指骨隐忍到泛白。
白湛舟端着茶慢慢喝着,
适时开口岔开话题:
“九辞啊,”
白湛舟眯着眼,笑容和煦:
“听说你为了一活死人四处求药,还差哪些?”
“你知道的,本宗主一直很欣赏你,有什么难处不妨和我说说。”
“能帮得上忙的,湛舟定然不推辞。”
白江敛冲茶地手一顿,旋即继续冲茶地动作。
耳朵却听紧了,想知道大师姐还有哪些难处。
大师姐帮了他太多,他也想回报大师姐,否则良心难安。
阿娘说,
“敛儿,这世间没有人活该对你好,”
“对你不好的不必挂怀,真心待你的,你也要拿出真心回馈。”
南九辞闻言,面色如常,淡笑道:
“白宗主这份心意我领了,困难嘛,暂时确实没有。”
实际上南九辞手里还差着十几种高阶灵药。
白吟宗手中确实有几味是她需要的。
但这种稀有的物品,如果不能用灵石进行交换,而是用人情,后续会产生很多麻烦。
掌握开启秘境的方式,凑齐这十几种高阶灵药,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
白湛舟定定看向南九辞,笑容如春风和煦:
“倒是本宗主多虑了,没困难好啊......”
白湛舟话语一转:
“当真不愿拜我为师?届时你想要的,本宗主都可以给你。”
“白宗主!”婵音仙子出声制止。
婵音仙子虽不喜南九辞,但也清楚他对于问天宗的重要作用。
“婵音仙子急什么,”
白湛舟嘴角带笑:“本宗主不过随口问问,”
“若是九辞真有着意愿,你还能拦住不成?”
言之意外,我看上的人,真要带走你奈我何?!
嚣张至极!
婵音仙子皮笑肉不笑,咬着后槽牙到:
“白宗主莫不是忘了,你如今还在我问天宗境内。”
“不敢忘,”
白湛舟笑容依旧:
“不过我父亲也很喜欢九辞,几次说想见见小辞。”
白湛舟的父亲——
安临冠,白家赘婿。
当前实力已至乘鼎大圆满,在古仿大陆排行第三。
“是吗?”
婵音仙子深吸了一口气:
“看来安前辈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怎么,还想挑战夏祖师一次?”
白湛舟一贯温和的笑容终于挂不住,出现一丝皲裂。
南九辞老神在在地喝着茶,好似眼前的硝烟和她毫无关系。
倒是白江敛见两人隐隐有要打起来的趋势,心绪不安,频频看向身旁地南九辞。
少女一袭玄色衣袍,勾勒出玲珑的身体曲线,靠着椅子细细品茶。
眉宇间透着一股平淡感。
“好了,到点了,三位若是不嫌弃,就留在小院吃午饭吧。”
待南九辞发话,
褚麟安才笑眯眯地端起茶壶给三人续茶,
打圆场到:
“嗐,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出来干嘛?”
“我跟你们说啊,就咱大师姐这儿的小厨房,可是比醉香楼里的都好吃。”
“尝尝?”
冥旭封今日来这一趟的目的还没达成,自然不愿意就这么离开。
于是收拾好情绪,扬起笑容:
“哦?褚兄都这么说了,自然要试试。”
“只是不知道,南师姐欢不欢迎。”
“你们是贵客,哪有不欢迎的道理?”
南九辞抬手打了个响指,厨房方向传来一阵响动。
随即十几个纸人端着一盘盘精致的菜肴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