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身边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的药瓶。「这是御赐的金疮药。」我继续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他拉住我的手腕,将药瓶生硬地塞进我的手里。「祁阳郡主不过是小孩子脾气,...

在我身边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的药瓶。
「这是御赐的金疮药。」
我继续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
他拉住我的手腕,将药瓶生硬地塞进我的手里。
「祁阳郡主不过是小孩子脾气,闹过了她也不会记仇。」
我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一言不发继续向前走。
魏肃的脸染上愠色,「谢听蓉,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瞪着酸涩的双眼,直视他的眼睛,「魏大人,我还您十两银子,你们能放过我吗?」
他似是从未想过我会违背他的命令,「谢听蓉,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让你以为自己可以跟我讨价还价?!」
我甩开他的手,「既如此,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请魏大人放奴婢离去。」
此话一出,魏肃气急败坏地将我推在廊柱上,五指掐住我的咽喉,越收越紧。
温暖的朝阳,此刻却无比冰凉。
「想走?!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谢听蓉,别忘你,当初是你自己甘愿做我的对食。」
祁阳郡主。
当初魏肃为了帮祁阳郡主的父王辰王夺势,不惜自宫讨好太后。
可当他用尽手段背上千古骂名爬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祁阳郡主却罔顾旧情,转头投靠了护国将军。
魏肃现在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守在身边,对他的要求不能有半点怨言。
而我这个家破人亡的孤女就是魏肃心中的不二人选。
母亲最终还是含恨离去。
我将母亲的骨灰埋在魏肃豢养我的小院中的一棵树下,日日为她浇水,希望她能尽快茁壮,陪我永永远远。
隔日,魏肃命人将树砍了去。
「谢听蓉,你的眼中只能有我。」
他一如既往地霸道。
又总是在醉酒的夜晚,一遍又一遍让我说爱他。
有些话说多了,也许自己会当真。
可我明白,他每次都是透我过,看见了别人的影子。
去年,魏肃生辰宴时,邀了京中相熟的公子。
我受命为他们演奏。
刚坐下,就被几个公子团团围住,「你还别说,这眉眼的确跟祁阳郡主有七分相似……听闻那方面功夫深得魏大人心,也让哥几个试试?」
我将古筝死死护在自己的身前,「公子请自重。」
户部尚书府的公子面带调笑,「还是不知道真男人的妙,你到时候可别天天哭着喊着要哥哥,哈哈哈……」
此话一出,几个公子开始摩拳擦掌,动作强硬要抢过我手中的古筝。
我求救一般望向坐在上首的魏肃。
他表情闲适地抿了一口杯中酒,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任由那几位公子辱我。
让我只剩一件单薄的抱腹。
魏肃才慢悠悠地开口,「闹够了吗?」
我红着眼瞪着他,「如果今日被欺负的人是李瑶,你也觉得他们是在闹吗?」
他毫不犹豫将手中的酒盏砸在我的身上。
「祁阳郡主也是你这种卑贱之人能相比的?!」
「你不过我是花了五两从街边买回的玩物。」
我强忍着心中的羞愤,一件一件拾起衣物。
可被他们撕得稀碎的尊严,我却已经捡不起来。
这也怨不得谁。
毕竟当初是我主动招惹他的。
太后薨逝,皇上年幼,在魏肃的辅佐之下,辰王一步一步坐到了,「不好意思,打扰各位官爷的雅兴,小女现在就离开。」
我即将转身之际,一个清亮的女声叫住了我,「姑娘,既然来了,那便为大家奏上一曲吧。」
我回眸之际,恰好撞上魏肃不悦的视线。
他的手轻轻将李瑶的拢在掌心,神色晦暗地盯着我,「耳朵聋了吗?」
我乖巧俯首,「能为各位贵人演奏,小女不胜荣幸。」
一曲毕,我准备起身离开之时。
不远处,李瑶用我刚刚能够听见的音量询问魏肃。
「怎么,我不在,连这样劣质的货色都能入你的眼?」
魏肃并未立即回答。
周围的大臣们为他打起圆场,「郡主,您身份尊贵,犯不着跟这种不入流的女子置气。」
「就是,您可能不知道,她啊,就是督主五两银子随手买回来消遣用的玩意儿罢了。」
不想再继续听他们在背后用各种腌臜话评价我,刚抬步想走,却又被李瑶叫了回去。
她笑意浅浅地扫了我一眼,「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伺候各位大人。」
「是。」
「如果连伺候人都不会,我看你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我沉默地跪在她指定给我的一位年迈的大人身边。
他一双浑浊的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脖颈。
不待我回过神来,他贴了过来,粗粝的胡须扫过我的下巴,胃里不住地开始翻腾,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此举被李瑶看在眼里,她右手啪的一声拍在桌案上,「怎么这样就委屈上了?你再敢后退,信不信我马上命人将你的腿剁了喂狗!」
我惊恐地怔在原地。
却看见魏肃慢条斯理牵起李瑶的手,仔仔细细吹拂着她刚刚拍在桌面的掌心。
「别伤到自己,我会心疼的。」
见状,周围原本蠢蠢欲动的大臣都围了上来。
我知道他们这些人正愁没有办法讨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魏肃,如今机会摆在面前,他们又怎么能轻易放手。
我声嘶力竭的求饶声,引得李瑶笑声不断。
她越开心,他们就折腾得越狠。
直到我周身红痕布满,再也叫不出声时,高高在上的魏肃随手拾起杯盏砸了过来。
伴着男人低沉的呵斥,「给我滚,别在这里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