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鼻涕眼泪哼留的样子,嵇子濯嫌恶地站起身掩鼻。「说错话,就要接受惩罚。」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泪已经被那灰烬烤干了。目光触及那灰烬中还未被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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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鼻涕眼泪哼留的样子,嵇子濯嫌恶地站起身掩鼻。
「说错话,就要接受惩罚。」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泪已经被那灰烬烤干了。
目光触及那灰烬中还未被焚烧干净的纸张时,心头一动。
缓缓下床把它捡拾期来。
这时我爱的那个嵇子濯给我写的情书。
我每日看得不是经书,而是经书里夹杂的数十封情书。
以前的嵇子濯为了求娶我,日日给我写情书。
我面上不屑,却都悄悄藏了起来。
可如今嵇子濯将所有念想都斩断了。
我拿起剪刀想要寻死。
剪刀触碰到胸口时,我回想起刚才嵇子濯说的话,突然好不甘心。
凭什么他还要来地狱折磨我!我已经这么忍让他了,他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
「啪」一声,剪刀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在门外嘈杂的人声中异常清脆。
我不想死。
我拼死才从前朝战火中活了下来,从家人惨死众缓了过来。
我不想死啊。
我躺在地上如同死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元霜来了。
手里还拿了一瓶药。
她叹气,似乎在可怜我。
「子濯还是在乎你的,要不然也不会命我给你送药。」
我长呼一口气。
虽是给我送药,但她仍是不走。
在凳子上坐罢,两个丫鬟不由分说开始在房中翻找。
我哑声问:「你们在找什么?」
她并不回答我,直到丫鬟从柜中翻出我成婚时穿的嫁衣才悠悠起身。
「啧啧,这件婚服绣的可真好。」
我死死盯着她。
她继续说:「可惜被你这亡国奴穿过了,晦气。」
话音未落,她便将我的婚服扔在地上,狠狠踩踏。
表情扭曲的模样与豺狼虎豹一般无二。
「都怪你这个贱人!
「肯定是因为你没绣好婚服,王爷才要将和我婚期后推!」
婚服被踩的泥泞,扔在了那堆灰中。
我静静地看着它。
如果不是我现在的脚被灼伤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溢出哭声。
匆匆吃下那碗白粥便开始绣婚服。
每在婚服上刺下一针,就如同在我自己心口刺上一针。
我记得当初成婚时,那套嫁衣就是我自己缝制的。
红色看久了晃得我眼疼。
整整三日,我如同痴魔般坐在窗前一针一线绣着婚服。
门外出现脚步声,我顿时心慌。
门被推开,柳元霜在嵇子濯的簇拥下笑意盈盈的进来了。
嵇子濯看见我手上的嫁衣,面无表情的说:「绣婚服的手这样抖,是觉得我和霜儿不得善终?」
我将手握成拳默不作声放在身后。
柳元霜拿过婚服粗略的看了一眼便依偎在嵇子濯怀里说:「这针脚歪歪扭扭的……
「不过也怨不得妹妹,毕竟她给我这个后来者绣婚服心里肯定不舒服。」
我皱眉仔细看着婚服:「这针脚很齐……」
话还没说完,嵇子濯拿起剪刀把婚服剪个稀烂。
「霜儿说话,你竟然敢顶嘴?
「来人!掌嘴!」
我跪在凌乱的红破嫁衣上,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屋子。
柳元霜勾起唇得意地看着我,而嵇子濯背过身不愿看我狼狈的样子。
看着嵇子濯的背影,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泪水滴落在满是伤口的双手上,浸得生疼。
许是听见我的哭声,他终于拧过头看我。
眼神中尽是厌恶,「哭什么哭?当初你父皇屠杀我嵇氏满门时的痛,可比你现在承受的要疼千万倍。」
我的脸被扇肿了,说话含糊不清:「若不是你嵇氏叛国,我父皇又如何会杀你满门!」
这是我第一次说出这种话。
以前只要嵇子濯那这种话压我,我都会默不作声。
成亲那夜,他将我压在床上,低声呢喃:「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以为他是十分欢喜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没想到他是在高兴他能复仇了。
戏子身份确实是真的,因为他家门被屠,只能流落江湖做一个戏子。
而父皇被杀,新朝更替后他恢复权贵身份。
却还是利用戏子身份一嵇子濯听到我的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坐在床榻边,双手轻轻抚上我的脚踝。
「那我也凭着戏子的身份勾引到了尊贵的公主啊。
「没事,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要,别怕。」
他黏腻的语气和突如其来的温情让我不适应,毛骨悚然的感觉传遍全身。
我没由来的问了他一句:「嵇子濯你还会放我出去吗?」
忽地,嵇子濯突然一手抓紧我的脚腕,一手摁住我的后脖颈俯身凑在我的耳边。
他双目猩红,隐约间我好像看见了他眼眶中的水雾。
眨眼间,他便已经背过身去,临走前留了一句让我绝望的话。
「你可要永远永远陪在我身边啊,要不然就算下地狱我也要把你摁在身下,告诉佛祖你是一个多么浪荡的女人!」
我靠坐在床上,看着一地的狼藉毫无波澜。
极致的疼痛已经让我麻木,我感觉体温在消散,越来越冷。
我是不是要死了?
昏天黑地的眩晕中,我的视线中突然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说:「若你发誓永远不回来,我可以助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