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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我在江湖李矾李硕优秀文集

2025-05-01 13:17:00人气:0编辑:翻土豆儿木青心

灼华站在塘边哈哈大笑着,富家公子脸上闪过一丝差异,这次知道上当受骗,再转身却看到自己的鞋子越飘越远。书铭已经站到水边,却还是够不到鞋子。小书童越是淌水,鞋子越往...

武侠:我在江湖李矾李硕优秀文集灼华站在塘边哈哈大笑着,富家公子脸上闪过一丝差异,这次知道上当受骗,再转身却看到自己的鞋子越飘越远。
书铭已经站到水边,却还是够不到鞋子。小书童越是淌水,鞋子越往前飘。
灼华心想这个傻子,这么个捞法,他们再来两个人也捞不到鞋子。
小书童眼看着这样不行,自己把鞋子脱了,将裤脚撩起,一手拉着他们家公子,两只脚慢慢地走进池塘,另一只手去捞鞋子。
灼华兴致冲冲地看着这出好戏。
这时小书童不知道脚底踩到什么东西,啊的一声大叫,一只脚跳起来,另一只手一用力,他的公子被他使劲猛拉,整个人摔进了池塘里。
灼华看到此景,不禁又扬起一阵大笑。
小书童被主人这么撞了一下,身子更往池子中间去了,而他家公子,也被他往池子中间拉去。就这样,本来还在边上的两个人,越来越往池塘深处去。这池塘看着不大,哪成想,水深已经快到两个人的脖子了。谁知这主仆二人竟是旱鸭子,直在水里打噗噗。
“哈哈哈哈旱鸭子,笑死了。”灼华捧腹大笑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
“救命”那小书童手按住主人的肩膀自己努力地探出头来喊道:“救命救命”
“哈哈”灼华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捂着肚子笑着:“哈哈,旱鸭子。”
笑的前仰后合的灼华看着两个人真的不会水,水已经开始要没过两个人的头了,两人挣扎着探头呼吸。这个池塘比他想象中要深的多,他是在水边长大的孩子,他知道水的厉害。这时候灼华害怕了,刚才嚣张的笑变成了慌张和焦急,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捉弄他们一下,可没想闹出人命。于是灼华赶紧跑开,想去找一个结实点的棍棒之类的工具将他们拉上来。
“真是麻烦精。”李研坐在原处等着灼华,自言自语。
小解也要这么久?李研不耐烦站起来往灼华刚才走的方向望去,刚才一起让桌吃饭的两位“朋友”叫住了李研,三人见礼之后攀谈起来。
谈笑的三人忽然听到呼喊声,不禁同时往声音的来源处跑了过去。三人到了池塘边,池中二人已经越来越往池塘的中间去了,三人手足无措起来。
“我不会游泳,怎么办?”那个白胖的书生焦急说,不停地搓着手。
“我也不会。”黑瘦的书生补充说道。
原来又是两个旱鸭子。
李研看着水中的二人说道:“二位兄台且等一下,我马上来救你们。”
李研快速脱去外衣,退去鞋子袜子,将衣服塞到二人手里,便要往水里去。
灼华看着李研要下水,喊道:“等一下,我来了。”
这么冷的天,李研这样下水还不被冻死。
灼华手里拿着一个很粗很大的树枝,往池塘边踉踉跄跄地跑来。岸上三人都看着灼华,灼华刚到池塘边上,踉跄地抱着大树木要往下面的石阶上走。李研还没来的及接过树枝,灼华忽然踩滑一脚,整个人连同大树木往前摔去。
池塘边上的台阶本就窄小,三人还并排的站在下面。况且池塘边上的石阶是平时农民随意用石头垫成的,黏滑且松动,本不牢靠。
三人都措不及防,灼华连同大树枝往前一推,前面的三人已经完完全全,全部跌入池中。
任由他们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他们还是掉到了水里。
也许李研身经百战的缘故,小时候经常这样被小伙伴推进水里。李研反应最迅速,先将刚掉入水里的二人推到池塘边上。
“往上面走。”李研冲灼华喊道:“快些去拿干的衣服。”
灼华慌张地点了点头,去翻包裹。
李研迅速敏捷地往池塘中间游去,这时小书童指着他家的公子,李研拖住公子往池塘边上去,岸上二人伸出手,将那公子拉上岸。李研又返回去救那书童,等到李研将书童救上来时,灼华已经捡好了碎树枝生起了火,见李研把最后一个人救上来方才放心。
虽说已经开春,但是刚入春还是刺骨的寒冷,三人被冻的只打哆嗦。最后被救上来的小书童由于在水里呆的时间最长,年纪又小,被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晕了过去。还好李研见惯了这种场面,小时经常偷偷跑出私塾跟伙伴们游泳洗澡嬉戏,也见过大人救人的场面,只是自己没有尝试过。
李研将书童抱到火堆旁,平躺的放在地上,双手按压在书童的胸口,摁几下,书童忽的一口水从嘴里吐出,咳嗽起来。幸好书童没有喝到很多水,没被呛住。李研扶起书童,书童睁开眼睛拉着自家公子的手,忽地一下哇哇大哭起来。众人看着书童没事都松了一口气,坐在地上,顿时都放松下来。
富家公子拉着书童的手笑着安慰说:“你这是怎么了?我们都没事。”
小书童真的吓坏了,哭着说:“我以为我死了,再也不能服侍公子了。”两行眼泪都已经掉了下来。
那个笑眯眯胖胖的公子看着主仆二人说道:“我们赶紧得把身上的湿衣服换掉,要不不被淹死,也得被冻死了。”
李研点着头说道:“对的对的,快点,你也别哭了,再哭你家公子可冻坏了。”
李研开始打开主仆二人的包裹,找出他们的衣服,灼华识趣地离开,他们兴师问罪起来自己该怎么办?灼华不停地想着理由,还是自己先躲得远远的。
灼华不停在周边收拾碎树枝,希望能将功补过。等他抱着一堆树枝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换好了衣服。李研将湿衣服晾在火边烤着。李研看灼华过来,走过去接过灼华手里的树枝,放到一边,拉着灼华一同坐下。
众人围坐在火边,李研边往火堆里递树枝边笑说:“看,原来我们都是到同一书院的。”
“哦。”灼华低下头小声应了一句。
“这是家中的小弟,由于家贫,母亲让他与我一同来,一来做份杂役讨分差事,二来在书院里长长见识。”李研掰断手里长的树枝,丢进火堆里。
“小弟李灼华。”李研介绍着,灼华漏出尴尬一笑。
李研看着灼华愧疚的样子,也不好责怪,自顾介绍说:“灼华,这位兄台是张白一,我们中间最年长的,你要唤他大哥,这位是周扬,与我同岁,你也要唤他哥哥,”李研一一为灼华介绍:“你刚刚去去的时间,我已经知道,他们因你落得水,这个被你害的掉进水里的是徐睿,那位他的书童叫书铭。”
虽然是李研救了书铭,但是当书铭见到灼华的时候,仍带愤怒嘲讽说:“李家公子,你这个弟弟可是不简单,我怕我们以后见了他还得躲着走。”
灼华瞪大眼睛看着书铭,怎么也不肯示弱:“怎么,你还要再掉进水里一次吗?”
其实灼华也没有想到结果会如此的严重,心里本已愧疚,但是听见别人挖苦他,立即进入戒备状态。不是因为他们先出言不逊,他也不会捉弄他们。
徐睿看了灼华笑了笑,对书铭严厉说道:“书铭,是你恶语相向在前,怎么怪灼华呢?你是自己先掉进池塘,灼华并没有推你,再说,我们还要谢谢李兄的救命之恩呢。”
徐睿看着灼华,黑亮的眼眸中全是笑意。他真的是,可以用鬼灵精怪来形容,一会儿乖得像只小猫,一会怒的像只刺猬。刺猬,对,这是只小刺猬,如果你一不小心碰到他,他肯定会扎你一下。徐睿看着灼华,不禁又笑了。
“这正是所谓的不打不相识,我们没有进入书院就有此缘分,过去的事情不要提,我们以后便是朋友,是同窗。”张白一,那个老是笑眯眯的胖子,这时候打个圆场。
周扬拍拍张白一的肩膀,终于露出微笑,赞同说:“此时无酒,要不我们必须共饮,以庆祝我们如此相识,哈哈。”
灼华暗自撇嘴,看了看周扬,原来这人不是个冰块子。
“既是朋友,又是兄弟,我们以后就不必客气,大家共进退。”李研坐正,拿出手中的水壶:“我们今日以水代酒,共祝相识。”
众人拿起水壶,高举在空中,碰到一起,欢呼一声,共同饮下。
从这一刻起,他们是同窗,是友人,是手足。
众人休息后,他们打包起还没有烤干的衣服。从张白一口中得知,翻过前面的山坡,他们就到书院了。众人找来沙土,将火扑灭。他们背起包袱,一同离开。
此时,夕阳西下,他们走在夕阳的余晖下,结伴而行。
李研拉着书铭,一来书铭刚才受到了惊吓,二来李研表达对书铭的歉意,多照顾些书铭。张白一不是第一年来这里读书,他识得路,他走在最前面,周扬跟着,灼华和徐睿走在最后。
徐睿看着灼华,目光不曾离开,笑着问:“你叫灼华?”
“嗯。”灼华并不想回答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灼华吗?”
灼华侧脸看着徐睿,他在笑,笑的就像阳光一般,灼华差一点就被他的笑融化了。
“是吗?”徐睿再追问。
“也许是吧。”
灼华躲过他的追问和探索的眼眸,溜跑了几步,跟上走在前面的李研。
夏日的书院,与外面同样炎热,但是读圣贤书的书生们,沉浸在圣人的思想里,未曾体会这酷暑的难耐。
灼华欢快地走着,到了藏书楼下,一般找不到李研他们,灼华都会到这里来,因为除了学堂,李研他们最喜欢到这里看书。灼华也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书,看着共三层藏书楼,灼华心里也向往之。
这里也是张聪常在的地方,和学生们一起论学讲经,谈笑古今,张聪博学多才,能和先生一起论学,是荣耀更是享受。
书铭正巧在藏书楼的底下,看到灼华来,便迎了上来笑问:“来找李公子?”灼华点了头,书铭又问:“你怎么不上去?李公子在上面。”
灼华看着藏书楼,面露难色说:“我不上去了,等一会你上去见了三哥就说我给他拿了吃的在屋里,让他们回去吃了就是。”灼华说完便离开了,书铭再要叫住灼华,灼华已经走远。
灼华坐在李研的书案前,拿着书悠闲地翻着,李研进来笑问:“灼华,拿了什么好吃的?”
灼华往外看了看,面露失望说:“就你一人回来了?”不过大意的李研可没有发现灼华脸上的端倪。“看,玉婶给你们的果子。”
李研看了一眼,也就是灼华喜欢吃这些,便笑说:“放那里吧,他们要有一会才回来。”
灼华继续翻着书无意说:“你又偷懒是不是?”
“我最先做完,书铭跟我说你找我,我就先来看你,你这小没良心的。”李研感觉冤枉极了。
灼华撇了撇嘴说:“你最勤快了,你们最近在做什么?好像很忙?”
李研躺在床上,放松一下他酸痛的背部说:“周扬在外面接了一个活,替县里书馆抄一些书,赚些生活钱,我们一起帮着他。”
灼华听着饶有兴趣的走到李研身边笑说:“我怎么不知道?抄写什么书,我也来帮你。”凑热闹的事情怎么少的了他。
李研看了看灼华嘲笑说:“就你会写的那两个字,别帮倒忙了。”
“你,哼。”灼华的好心情到此结束,气的踢了李研一下,背过脸去,不再理李研。
正在两人打闹时,门口忽然有了嘈杂声,灼华惊奇地往外看,李研也怔了一下。只见门口进来了两个人,灼华不知道什么事情,推了推李研小声说:“三哥,你看。”
李研转脸看了一眼,立刻从床上站起来,整理好衣冠走到学政面前,作揖叫道:“先生。”
灼华本不是学院里的学生,倒不用拘这些礼数,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灼华再看过去,后面又跟来了一些人,只见一个学生在学政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个学政脸上有了怒色,对着李研厉声质问说:“就你一人在这里?其他学生呢?”
李研作揖恭敬说:“回先生,张白一周扬二人在藏书楼看书。”
学政身材高大,刚毅的脸庞,皮肤黝黑,平时已经见不到他一丝笑意,更别说怒时,一双锐利的眼睛,虽然压抑着,但是无不透着严厉凶狠。学政看了一眼屋子,面无表情,对着身边的人说:“搜。”
李研和灼华都感觉自己听错了什么,怔了一下,李研瞬间平复心中的波澜,又作揖:“敢问先生,发生了什么事情?”
学政高傲地抬着头,居高临下俯视他们说:“其他学生屋子里丢了东西,我们在找。”
学政说的简明扼要,简单的有点随意,更没有询问,直接定罪的态度,毫无尊重可言,让人不舒服极了。
“敢问先生丢了什么?怎么肯定丢在我们屋里?”李研又问,想弄明白所以然来。
那个丢东西的学生见李研不肯就范,大声嚷嚷说:“先别管丢了什么,先让我们找了再说,如若没有,我们自己离开便是。”
李研直接拒绝:“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原因,你们这样不说明原因,恕难从命。”
李研性格本就刚硬,遇到这样的侮辱,所有的礼教和修养李研似乎都忘记了,语气也变得不羁强硬起来,还哪管面前的师长。
这时周扬和张白一正巧也从藏书楼回来,左右看看堵在门口的学生,气势汹汹地看着他俩,周扬和张白一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他们穿过人群进了屋,两人见了学政作揖,张白一附在李研身边小声问:“怎么回事?”
李研小声说:“说是丢了东西要来找。”
这时只听后面一个学生指着周扬喊道:“就是他。”
学政锐利而深邃的眼眸扫过周扬,用审犯人的口气问周扬:“现在有个学生丢了东西,说是你偷得,你可认罪?”学政没有丝毫的同情心,好似确认周扬有罪一般。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惊呆了屋里的每一个人,灼华难以置信的看着周扬,周扬却冷静说道:“先生,学生愚钝,还望先生说明。”
周扬的冷静让灼华心疼,灼华当然知道周扬是被冤枉的,但是如此侮辱加到骄傲的周扬身上,周扬却尽量压抑强忍。
只见后面那个张狂的学生面露狰狞地吼说:“你还要说明,昨天就你去了我们房中,以借书之明,偷了我们的钱财,现在还不承认。”
周扬仍是冷静,作揖说道:“先生,学生从未做过此事,学生虽家贫,但是这种苟且之事,周扬没做,也不耻,望先生明察。”
李研听不下去,此人出言不逊,怒道:“吴太安,我们同窗之间,借个书不是常事,你怎么能借借书之名来冤枉周扬呢。”李研已经握紧了拳头,如若在以前,他肯定会一个拳头打上去,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吴太安听见李研这么说,更加猖狂叫道:“有没有偷,搜搜便知,难不成你们做贼心虚,还是你李研也参与其中,做起了掩护。”
李研不屑说道:“小人之心。”
张白一作揖说道:“既然你们如此说,你们可有证据?”晓之以情没有用,那就动之以理吧。
吴太安高傲地抬起头,鄙夷地看着周扬说道:“证据没有,那钱袋我昨天还在,就周扬去了之后才丢的,而且你们知道,周扬几乎没有吃饭的钱,这钱袋不是他拿的又是谁?”吴太安嘴角嘲讽的笑,更是碍眼。
周扬不怒,家贫,那么他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而已,只是淡淡说道:“如果家贫是你怀疑我的原因,那我无话可说,但是你却侮辱我的人格,这是我难以容忍的。”周扬冰冷的脸隐忍着愤怒。
吴太安阴狠地对着学政说道:“先生,既然他不认,我已经通知了舅父,他已经叫了差役过来,差役来了,就拿人。”
原来,此人已经盘算好了一切,栽赃陷害的却如此有理。
学政看着周扬,锐利的眼睛像看着犯人一般,审视着,又问:“你兼着整理藏书楼的活,你什么书不能从藏书楼里借出来,非要到吴太安那里去借?”
众人的鄙夷和侮辱并没有使周扬丧失理智与教养,所有的委屈都被周扬咽到肚子里。周扬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仍旧恭敬作揖解释说:“先生有所不知,吴太安手上有着一本绝版的书,我就想着借来看一看。”
“那为何后来又未借?”学政又问,没有放弃一丝漏洞。
周扬似乎有难言之隐,但是看着吴太安嚣张的样子,便说道:“那本所谓的绝版书是假的,因为那本书根本就不是苏东坡做的注解,我们藏书阁里有着东坡先生的真迹,一看便知。”
吴太安像是被戳穿了一样,跳起脚来叫道:“一派胡言,先生,我看他是看狐狸尾巴漏了出来,现在要胡搅蛮缠脱罪,先生,你休要被他欺骗了。”
“吴太安,你也是读圣贤书的,竟能说出如此无礼之言,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如此恶劣之人,就如跳梁小丑一般,灼华看不过去,走过来怒骂道。
吴太安因为书的事情被揭穿本就恼羞成怒,现在又被灼华这样一骂,更加生气,推了灼华一把吼道:“哪里来的小子,在这里胡言乱语。”
灼华像是被激怒了一样,反推了吴太安一把,反正他不是书院的学生,也无所谓什么礼仪,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狗仗人势,以为有个当官的舅舅又能怎的,这般侮辱周扬,你连起码的尊重都不会了吗?孔子说过,子所不欲勿施于人。周扬虽穷,但是起码愿意通过自己的双手来挣来尊严。而你呢,嫉妒周扬的才华才这般侮辱。小人之心,就是读再多的圣人之书也不能洗净你内心的肮脏,说你是小人都感觉侮辱了人这个字。”
灼华大声的数落着,咒骂着,李研周扬还要顾及面子,有些难听的话很难说出口,但是灼华不一样,他总是能把别人虚伪的外衣都撕掉。
学政低着头看着这个粗鲁的孩子,眼眸中露出几许赞许的神色,但是想到自己的权威被亵渎,仍是愤怒道:“你不是我们书院的人,不许插手书院的事情。”
灼华看着这个学政,表面上秉公办事,实际上早已经给周扬定好了罪,他们简直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李研看着学政的样子,拉了拉灼华,生怕野性的灼华再爆出难以收回的话,灼华只好嘟嘴站在一边,她不应该再给周扬添乱。
“我们奉府尹之命,前来查案。”这时候三个衙役已经进了屋,蛮横说道。
吴太安看来了帮手,忙着过去作揖,指着周扬得意说道:“就是他偷的,你们赶紧拿了人。”
“拿人拿脏,现在搜。”
只见一个衙役不分青红皂白,冷声命令着。另外两个衙役便开始在屋子里翻了起来,这三个衙役居然如此粗鲁,对于事情原委都没有查明,直接搜屋,这摆明的就是仗势欺人。
周扬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已经溢满了泪水,李研看了这情景一边作揖一边说道:“先生,这个可是书院,怎么能让他们如此粗鲁。”学政冷漠地看了一眼李研,没有回答。
如果说武力能够解决这一切,李研真的想教训他们一顿,但是现在的他知道,他不能让情况更糟。
张白一则跟在衙役的后面,手足无措起来,只见两个衙役将屋子的书本,衣物都翻得乱七八糟。张白一只有跟着不停的说着:“慢些。”,“书千万别撕坏了。”
徐睿扶着张聪,往学舍这边走来,面部难掩焦急,张聪快步走着问:“怎么闹成这样,谁给他们的胆子在这里乱闹的?”
徐睿说道:“老师不知,那吴太安叫了他的舅父,衙役直接进了书院。”
“什么舅父?当的是什么官,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他们来胡闹。”张聪怒道。
“三哥?”
灼华抱着一包的东西,欢快地跑到李研门口,灼华见了没人回应,伸头往屋里看了看又问:“三哥在吗?”
李研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在呢。”
此时李研正苦思冥想下一步该怎么解围,他的棋子可是被张白一围住了一大片,下面真的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周扬和徐睿也在边上看着,此时的他们是不能讲话的,正所谓观棋不语真君子,况且他们也没有好的对策,而张白一则笑眯眯地看着这一盘棋。
这屋子里面的人,似乎没有一个看到灼华的。灼华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衣服放到一侧,转身走到李研的身后,猛地拍了一下李研的后背,李研吓了一跳,差点从床边上跳了起来。
李研翻眼瞪了灼华一下吼道:“你做什么,吓死我了。”又转脸继续看着他的棋。
灼华拿过李研放在一边的扇子,大喇喇地扇起风来嗤笑说:“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李研竟然会被我吓到,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大事哦。”
徐睿坐边上的凳子上,笑看着灼华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哈,终于有人注意力终于从棋盘上转移了。
“我刚进来,我喊了三哥,他还应我了呢。”灼华翻着白眼,难道自己进门他们都没有听见自己叫的那两声三哥吗?
徐睿笑说:“我都没有听到。”
灼华坐到李研身后,伸头看了一眼问:“你们这是下棋呢,怎样?”
徐睿摇头说:“这盘棋李研估计凶多吉少,看到没有,在白一那边被困住的黑子,就是李研的。”
灼华略有所懂的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对张白一赞许说:“下棋能赢得了三哥的,白一大哥你也是高手啊。”
李研下围棋是没得说的,当时在苏州的时候,整个学堂里,连师父都不是李研的对手。
张白一笑呵呵地谦虚说:“过奖,过奖,我也只是侥幸。”
周扬也是苦苦思考说道:“这棋,要论排兵布阵,白一绝对难胜李研,但是这要是攻于心计的话,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未必比得上一个张白一。”周扬摇了摇头,拍拍李研的肩膀劝道:“我看你还是投子认输吧。”
李研倔强说:“要是认输,就不是我李研了。”
灼华看着执拗的李研说:“怎么就不能认输,认输有何难啊?”
李研非但不领情,还不耐烦地说:“你别吵,你一过来就没安静过,我现在脑子里面全乱了。”
灼华不在意说:“好吧,我不讲话,要不最后肯定怪我。”
灼华也不跟李研对吵,因为这个时候李研最需要的是冷静。自己坐到李研书桌上看起书了,等待他们这一盘棋结束。
徐睿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灼华身前,两只手撑在桌子上,笑着问灼华:“你看的是什么?”
灼华也不看徐睿,漫不经心回说:“没有看什么,随便翻了一下。”
徐睿又问:“你现在这些字都识得?”
灼华老实回答:“认识不得全部。”
徐睿伸头过去看,灼华立刻把书拿起来抱在怀里,笑道:“不给你看,你猜?”
徐睿站起身,将帽子上的带子往身后一甩,胸有成竹的回答:“诗经。”
灼华好奇的瞪大眼睛道:“你怎么知道,一下子猜中了。”
“因为”徐睿背过身去,走了两步。“因为书的名字正好在我的面前。”徐睿笑着转身指指灼华手中的书。
灼华翻过书来,一看那正是书的名字,气的直跺脚。哼哼两声,将书卷起来,慢慢地走向徐睿,看到徐睿还在那笑,拿起书本就朝徐睿打来,徐睿赶紧躲。灼华追着打,就这样一追一打的,闹了一阵。
徐睿笑的已经没有力气跑着求饶说:“别打了,别打了。”
灼华哪里肯饶他,继续边打边笑说:“不行,我就要打。”
徐睿本已经被灼华打的弯着腰趴在凳子上,自己怎么求饶灼华还是不依。徐睿忽然从凳子上直起腰来,转身过去,抓住灼华还挥在半空中的手,讨好笑说:“别打了,哥哥求饶了。”
平时就知道灼华人是小了一点,个头也比他们矮了许多,但是从来不知道灼华的手是这么的小,两只手正好可以被徐睿的大手完全包裹住。
灼华嘟着嘴嗔道:“就要打。”
徐睿一只手抓住灼华的两只手,另外一只手轻捏灼华的脸颊宠溺笑说:“你真是个蛮不讲理的小子。”
无奈灼华的力气极小,怎么挣扎还是被徐睿钳住。
“别打,我教你读如何?”徐睿低下头,附在灼华耳边,声音很小,小到只有灼华听得到。
灼华被吹在他耳朵上的热气弄得好痒,脸不禁往一侧转去,不敢再去看徐睿眼眸中流露出的热情。
灼华挣脱了徐睿的手勉强说:“那好吧。”他便不去看徐睿,独自坐到桌子前翻起书来。
李研站起来,作揖笑道:“我真是输的心服口服,白一,这盘棋你下的真漂亮!”
张白一放松了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笑说:“过奖了,难得可以赢你,今天我还真要庆祝一下。”
李研笑着走到灼华身边问:“灼华,你今天来做什么?”他看着灼华在那正经的看书,也站到灼华身后看了起来。
灼华忙着站起来,拍着脑袋说:“哦,差点忘了正事。”于是快步走到刚才放东西的地方,双手捧起他放在那里叠放整齐的衣物,笑说:“我给你们每人做了一件衣裳,你们试一下。”灼华将每一件衣服打开,一一摆开,平放在那里。
周扬穿起鞋下床,看着手工精制的衣服,不禁感慨说:“呀,灼华,你还有这个手艺。”
“这个很奇怪吗?”灼华不解。
周扬反问:“怎么不奇怪?哪有七尺男儿会做针线活的?”
灼华翻了翻白眼,看着这一群书生,不以为然说:“我家的针线活都是男人做的,你没有见过我二哥,我二哥的手艺可是苏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再说,我可没有七尺。”
李研看着众人长大了嘴巴,说:“他说的没错,我的父亲是个绣工,手艺一流。”
张白一怎么也不会相信,如此粗犷大条的李研会做针线?拿起衣服诧异问李研:“那你也会这个?”
李研摇着头向后退了一步,迅速躲避开,一脸嫌弃说:“我可没有那个天分,我们家我和大哥都是愚笨的人,没有继承父亲的手艺,只有二哥天生灵巧,学的一门好手艺。”提到李硕,李研不禁竖起大拇指。
周扬不禁夸奖灼华说:“我看灼华做的也不错。”
“那是肯定的。”灼华自豪的抬起了下巴。
李研撇了撇嘴,不禁嘲笑灼华:“就他?从小母亲娇惯的要命,人又特别懒惰,缝补几件衣服还行,再做细腻一点的活,哼哼,还不原形毕露。”
灼华冷声呛道:“哼,那也比你强,你从小拿起针就头痛,你为了躲避父亲叫你绣花,你每次都装病,等到父亲真的放过你,你就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说道李研的偷懒程度,那他是天下第二没有人敢做第一。
“你!”李研指着灼华,一下子说不出话,看着灼华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马上消了气:“我懒得跟你计较,我是好男儿,以后要兼济天下的,我跟你计较就是上了你的当了。”他不会绣花再正常不过了,他不喜欢灼华说他偷懒,他才不懒呢。
其他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斗来斗去,闲时听听他们这样斗嘴,也别有一番情趣。
“灼华做的合适不合适,我们试试便知。”张白一拿起一件边穿边说。
灼华立马阻止说:“白一大哥,那件是周扬的,我估计你穿不上。”灼华不好意思地看着张白一。
张白一不解问:“你这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哪有,”灼华把张白一手里的那件递给周扬,然后找出张白一的那件,又把李研的那件递给李研,最后剩下的一件肯定是徐睿的了。
徐睿接过衣服惊喜道:“还有我的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灼华会给他做衣服,虽然自己不缺衣物,但是灼华做的,足以让他欣喜。
“怎么没有,难道你穿惯了绫罗绸缎看不上我这粗布麻衣?”灼华眯着眼睛说着作势要把衣服拿回来,徐睿哪里肯,接过衣服,开心道:“求之不得。”笑呵呵地穿上身。
张白一穿好笑说:“你还别说,做的还真是合身。”这个几人中,张白一偏胖,李研健硕一点,周扬比较消瘦,而徐睿最为匀称。
衣服合身舒适,张白一好奇问:“灼华,你并没有测量,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的尺寸?”
李研将里面的带子系好展示在众人面前:“他哪里还要测量,一般人他只需一眼,便可知这人的尺寸,一般相差不大。”李研很是佩服灼华这点,所以说天分这个东西真的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
李研穿上灼华做的新衣服,心里自然美美,笑说:“你们不知,我的母亲本想四个孩子都可以做个手艺人,这样以后也好讨口饭吃。无奈,大哥和我弄不来这个,大哥从小便出门讨生计。而我呢,父亲便想我可以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家里的生意二哥一人忙不过来,从小灼华就在店里帮忙,所以我等才有这个福气。”
徐睿最后一个穿好衣服,四人一身儒服站到一起,玉色与他们特别相称,斜襟领口灼华并没有用其他的颜色,这样也不会显得太突兀。
“灼华,你还挺有心,我这儿秀的应该是?”徐睿看了自己的衣服,发现领口布料颜色虽是一样,但是领口上都要细线绣上了图案:“是菊花。”领口上一朵朵小菊花,宛如真的一样散落在衣服上。
“我的是兰花。”周扬欣喜发现笑道:“空谷幽兰,我都闻到了兰花的香气。”
周扬不禁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仿佛真的在大山中,闻到了兰花清香。
张白一盯着自己的衣服瞧了一会,不解问:“为什么白一大哥是竹子?”
灼华笑了笑,然后说道:“因为竹子中间是空的,白一大哥要学习竹子,平时少用点心眼。”灼华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周扬凑到李研身边问:“李研,你的是什么?”
李研随口说道:“我的是梅花,我不看也知道。”李研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他们兴奋什么。“每次做衣服都是梅花,能不能换个花样。”李研无奈说。
“不能,因为母亲都是这么给你做的。”灼华确定回答,没有一点可以商量的地方,毕竟针在他手上。
灼华将剩下的一件递给徐睿说:“徐睿,这件给书铭。”
“让我看看书铭的衣服上是什么?”张白一好奇打开衣服,书铭的这件和他们的不同,他们是宽大袍衣,而书铭的上衣是短款,下身是裤子。
灼华笑道:“书铭和我的是一样的。”
“这是?”徐睿没有看出来书铭领口绣的是什么,面露疑惑。
“狗尾巴草啊,我们这样的小斯不就是狗尾巴草吗?”灼华说完,屋里又陷入一片哄哄大笑之中。
灼华看着他们穿的都合适,应该不要怎么修改了,反正他们也不讲究,就算做的不合适他们这群书呆子也看不出来,灼华将最后一件衣服叠好,抱在怀里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臭美吧,我走了。”
李研拉住灼华笑问:“你还要去哪里?玩一会吧。”
灼华摇了摇头笑道:“我要去先生那里了。”
李研看着灼华,诧异问:“去那里干什么?”
灼华哀叹一声说:“你们都有新衣穿,先生不要吗?”
灼华来看张聪的时候,张聪还在打坐,灼华蹑手蹑脚地地进门,害怕惊扰了张聪,将衣服放到外间,便打算悄悄地离开。
“来都来了,还打算走不成。”
本来蹑手蹑脚的灼华变的轻松起来,笑说:“先生,你这是在睡觉还是睡觉啊?”其实灼华故意这么说,逗先生开心而已。
张聪睁开眼睛,笑着看着灼华说:“这是静坐,也是修行的一种方式。”
“这样坐着还不闷死。”灼华随口说道,并未走心。
张聪指了指灼华笑道:“你啊,我看也要修行了。”
灼华傻笑着摇摇头,她才不要,她可闲不住。
灼华将衣服拿出来,打开展在张聪面前,说道:“这几天做衣裳,也给先生做了一件,先生试试?”
张聪点了点头,伸开双手,灼华服侍张聪穿上,灼华笑说:“先生,你这样一穿真显得年轻。”
灼华将先生披在后面的头发从衣服里面拿出来,然后整理领口,将每一个细节都整理好,灼华想了一下问:“先生,你每天出去的时候讲的都是孔孟之道,回来修的确是老庄之道,灼华不懂这是何因?”
“灼华,你平时会些什么?”先生笑问着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灼华想了一会,自己好像并没有特长,挠着头难为情说:“我好像什么也不会。”
张聪摇头说:“不至于,你看你会烧水,做饭,会做衣,这就叫一技之长。这做学问也是一样,虽然也要有一技之长,但是老师认为还要兼学百家,简单的说就是不论学派,什么书都要看一点,这样人的思想才会开阔。”读书可是做学问,竟能用杂活来打比方。
灼华略有所懂的点了头说道:“这也是先生鼓励他们不局限于功名的原因吗?”
张聪挑眉点头赞许道:“聪明者,灼华也。”然后从镜子中看着身上的衣服。
“先生,这样看你真的是像仙人一样哎。”灼华笑着说。
张聪没有回答,脸上有着释然的笑容。
神仙,有多少人能修成仙,但是灼华想,先生肯定就是神仙,一个人得强大的什么程度才能够欣然的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灼华从来没有问过先生的过去,但是灼华肯定,先生的过去一定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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