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从教我算命的那天起就警告过,说我命格特殊,不到下一个大运,是不能给人算命的;如果提前给人算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我问过外公,是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他却只是摇头...

外公从教我算命的那天起就警告过,说我命格特殊,不到下一个大运,是不能给人算命的;如果提前给人算了,会有很严重的后果。
我问过外公,是什么样的严重后果,他却只是摇头不答。
如今面对佟海涛,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季藏,你该不会是怕被拆穿吧?网上又不是没有揭露算命骗局的文章和短视频,不就是一些模棱两可的套话,怎么解释都有道理。要是你玩的也是这一套,那可就没意思了。”
佟海涛见我迟疑,再次出言讽刺。
坐在我身旁的杨黎明坐不住了,再次跳了起来:“佟海涛,他妈的你算个什么玩意?当年你拿题去请教老季的时候,跟个狗一样,现在刚有点出息,就翻脸不认人,想恩将仇报?”
佟海涛也被骂出了火气,站起身就要去拿酒瓶,被周围的同学拉住了胳膊,夺过了酒瓶。
“杨黎明,我跟季藏说话呢,关你什么事?没见过上杆子给人当狗的。”
这下子,算是彻底撕破脸了,如果不是我死命抱住杨黎明,这小子绝对会提着酒瓶上去动手。
“好了好了,都是老同学,都消消气。算命这种事情,就是信者灵,不信者不灵,不用非要争个对错。”有同学站出来打圆场。
杨黎明已经彻底红了眼,看着一脸得意的佟海涛,呼哧呼哧直喘粗气,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老季,我信你,你就给这小子算,最好算算这小子什么时候死。”
“妈的,杨黎明你敢咒老子。”
“你不是不信这些封建迷信吗?咒你一句你就怕了?你的立场呢?”
俩人这是彻底杠上了。
有聪明的同学想把其中一方拉出去缓和一下气氛,可两人都不肯离开,最后竟然又将矛头对准了我。
“季藏,来,今天你必须给我算一算。要是你算得准,我把这瓶白酒喝了,要是你输了,你喝也行,找人替你喝也行。在场的老同学都可以作见证人。”佟海涛的提议明显意有所指。
“老季,给他算,我信你,就算真的输了,酒我替你喝。”杨黎明也不甘示弱。
我是真的没想到,来参加个同学聚会,居然会搞到如此地步。
看来,今天不给佟海涛算一次,还真没办法收场了。
我在心里稍一琢磨,也就有了计较。
其实算命也是有门道的,算前尘往事,那叫验证,并不涉及透露天机这样的因果;
只有算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才属于泄露天机,会承担因果。
我让佟海涛报了出生年月日和时间,很快在手机上用软件排出了八字。
看到这八字,我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八字可不咋样,并不符合他一个小领导的身地位。
见到我皱眉,佟海涛哈哈大笑:“皱眉了,开始了,接下来就该说我印堂发黑,会有血光之灾了。”
我没有理会他,仔细看了佟海涛的大运流年后,很快得出了答案。
“你这个八字,天干伤官见官,地支官杀混杂,并不适合混仕途的,即便依靠大运和流年的力量,侥幸进入官场,等到力量一过,也会原形毕露,黯然收场。”
佟海涛笑着鼓掌:“牛逼!真牛逼!这话术还真的像模像样的。照你这么说,我将来是不是会凄惨无比?”
我没有理会佟海涛的挑衅,继续给他分析他的命盘。
外公教我的时候就说过,算命是窥天机,必须严肃对待,不能马虎大意,更不能被外物扰了心神,那样很容易做出错误判断。
所以,我早已养成了习惯,拿到八字的时候,就会绝对的冷静。
“你这命盘里,伤官是个搅局的因素,会让你心性不定,做事难成。不过上一个大运,伤官被合,力量被约束,正官的力量就发挥出来。
所以,从你高一那年开始到去年,这十年时间,你人很上进努力,做事也会很稳重。大学毕业那年你地支遇食神制杀,坐下夫妻宫的正官发力,因此顺利进入体制。”
佟海涛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可同学中有比较了解他情况的,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季藏好像有点门道啊。佟海涛当初的确是高价生,初中成绩很差的,进了高中后才努力学习,考了个好大学。进体制的时间也对,还真挺准的。”
我听到这些议论,也就收住了话头,不再继续。
“没了吗?”佟海涛抽着烟,面带讥讽的冷笑道。
“这已经足够了吧?”
佟海涛笑了起来:“这能证明个什么?我这些事情,在座的这帮老同学谁不知道,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算?”
“佟海涛,你他妈的别想赖账,大家伙都知道,老季这些年谁都没联系过,谁没事打听你那点破事,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杨黎明又是一通输出。
“杨黎明你搞清楚,既然是打赌,就要有真凭实据,让人心服口服。科学都是可以用实验证明的,季藏说算命不是迷信,要证明算命的神奇,那就更要说服别人。拿着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来说事,怎么证明?”
听到佟海涛这么说,我的心不由得一沉,这才惊觉自己被情绪牵制,做错了事情。
外公说过,算命也要讲缘法,不信命的不要去算。
所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天道有常,人各有命,医逢信者但可救,道遇无明枉费心。
算命本身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以人力去窥探天机,本来就不容易。
如果算命的人本身不信,或者一直怀着找茬挑事的想法,不管算出来什么内容,对方都不承认,又该如何证明?
除非是生死这种铁打的事实,还要及时应验,可这种算完命就死的情况少之又少,如果算的内容要几十年后才应验,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不准备再跟佟海涛纠缠下去:“这的确是我按照你八字算出来的,你要这么想的话,我真没办法证明。至于你的个人情况,不好意思,我以前没关注过,以后也不会关注。”
我说的是实话,高中时作为年级第一的校草,我没理由关注佟海涛这样的小透明。
即便是现在,别看佟海涛在县里当个小领导,依旧不被我放在眼里。
要知道,那些外地跑来找外公算命的,财富和地位很高的人比比皆是,哪个不是对外公恭恭敬敬?
觉察出被我看轻了,佟海涛脸色阴沉:“你这是要认输了?来,把这瓶白酒全部喝了,这事儿就算翻篇。要不,咱们没完!”
看到这一幕,我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一旁的干哥也跟着开口问道:“小藏,这是怎么回事?你看到了没?”
“看到了。”我的声音干涩异常。
“这些……这些都是哪里来的?他们想要做什么?”干哥的声音都在颤抖。
说真的,我也想知道门外的迷雾和鬼魂是怎么来的,又想要做什么,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就在这时,那些人影慢慢的从迷雾里走了出来,开始一个个显露身形。
我整个人都麻了:这是什么情况?这么多的鬼魂,我要怎么应对?
要是只有一两个,我拼着疼痛,咬破舌尖用舌尖血喷过去,最起码也能赶走对方。
可眼前这情况,已经显露身形走出迷雾的都有二三十了,后面迷雾里那影影绰绰的,最起码也有上百。
难道这是遇上了传说中的百鬼夜行?
可一切明明都好好的,为什么会遇到百鬼夜行这种事情?
对了,引魂灯!
肯定是引魂灯的缘故!
引魂灯是沟通阴阳的,这些鬼魂很可能是被引魂灯吸引来的。
只要熄灭了引魂灯,这些鬼魂也许就会散去。
想到这里,我就想迈动脚步,去灵桌前把引魂灯给熄灭。
等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动弹不得。
怎么办?!难道自己要死于百鬼夜行?
就在这时,一只粗糙的大手轻轻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僵硬的身体顿时恢复了知觉,下意识的转过头去。
只是一眼,我的泪水就夺眶而出:“外公……”
“傻孩子,有什么好哭的?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的。”
“可是……”
谁都知道生老病死没有人能够躲过,可知道和接受,是两个概念。
我还没做好与外公告别的准备,为什么一切会发生的如此之快,如此突然?
“好了,不哭了。你是个好孩子,以后我不在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外公,我不想你走……呜呜呜……”
“傻孩子,阴阳有隔,我没有可能留下的。好了,他们都在等着我呢,我该上路了。”
外公说完,转过头看向门外那群影影绰绰的鬼影。
我也转过头看去,这才发现,门外站着的这些鬼影,都面带恭敬之色,朝着外公微微躬身。
我也从其中认出有几个鬼魂,是之前来找过外公算命的人,心中顿时明白过来。
这些鬼魂并不是我想的百鬼夜行,应该是之前外公作为引路人送走的鬼魂。
如今外公要走最后一程,他们这些鬼魂自然要来迎接。
外公伸手拍了拍我的肩,没有再说什么,迈步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站着的那些鬼魂立刻分开了一条道路,像是在迎接外公一般。
我心中不舍,想要追上去,可双脚却绊在了一起,差点摔了个跟头,好在我及时伸出双手,撑在了地面上,才没有摔个狗啃泥。
也是这么一下,我忽然看到,地上居然有一串鲜血淋漓的脚印。
我顺着这串血脚印朝着前方看去,这才发现,留下血脚印的正是走入鬼魂当中的外公。
看到这串血淋淋的脚印,我的心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鬼魂显形并不是随便显形的,跟生前的遭遇有关。
淹死鬼走路带水,被淤泥埋了会带泥沙。
同样的,只有死时流血不止,显形才会走路时留下血脚印。
我循着血脚印朝着外公的方向看去,外公一边朝前走,还一边回头张望,朝我挥手致意。
刚才外公站的离我很近,是正面对着我的,当时我并没有察觉异常。
如今他走得远了,我能看到他的背后了,这才发现了让人无比惊悚的一幕。
外公此刻的身体,就像是被人从侧面分成了两半一样,前面一切正常,面容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脑后却被人剥去了皮肤,正血淋淋的往下淌着血。
一瞬间,我就想到了这两天连续做的那个奇怪的梦,那间巨大的岩石牢房,还有那个被剥去浑身皮肤,身上不停淌血,无法分辨身份的人。
牢房里的那个人是谁?他为什么被剥去皮肤?被锁链困在那里?
他跟外公又是什么关系?这其中会不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
外公半边身子也同样被剥去了皮肤,鲜血淋漓,如果说这其中没有什么关联的话,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只是,外公这样半边身子正常,半边身子被剥去了皮肤,他就没感觉到吗?
想到这里,我立刻开口朝着还没有走远的外公呼喊起来:“外公……”
外公再次转过头,朝着我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却没有再开口说话。
“外公,你的……”我想要告诉外公,他的皮肤被剥去了一半。
可是刚说到一半,我的嗓子就突然失声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又努力了好几次,可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
此时,外公已经走入了门外的迷雾之中,那些前来迎接他的鬼魂也已经隐没在了迷雾之中,只剩下外公一个人的身影,朝着我挥手致意。
我很想告诉外公他身上的异常状况,可嗓子失声了,根本无法说出话来。
外公朝着我再次挥手致意,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后,转身隐入了迷雾当中。
只是他背后的半边身体都被剥去了皮肤,他转过身后,画风就变成了血淋淋的后脑和被剥掉皮肤流血的耳朵,让人不寒而栗。
“外公!”我想要追上前去,接着就是一个激灵,差点从坐着的马扎上摔倒趴在地上。
原来刚才我睡着了,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一旁正在打盹的干哥被声音惊动,也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干哥说着,赶忙朝着灵桌上看了过去。
“小藏,那盏灯没油了,快灭了。”
听到干哥的声音,我也反应过来,朝着灵桌上看去。
之前新点燃的三炷香,此刻才刚刚烧了一半。
可原本还有大半盏灯油的引魂灯,灯盏里的油就像是被凭空抽走了一般,在迅速的干涸。
干哥说话的时候,引魂灯里的灯油还有个底,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内,灯油就彻底烧干了。
泡在灯油里的棉质灯芯也彻底被火焰笼罩,很快就彻底燃尽,变成了一团灰烬。
“这……这灯是怎么回事?”干哥看得目瞪口呆。
“先把长明蜡烛换上。”我和干哥每人拿起一个长明蜡烛,分别点燃,放在了外公遗像前的两边。
这一切忙完,我忍不住又想起了之前梦中所见的情形,忍不住开口问道:
“哥,你刚才梦到什么了没?”
我清楚的记得,自己还跟干哥说过话,干哥也应该记得门外鬼魂来接外公的情形的。
“你说什么?什么梦?”
屋子里一片漆黑,一股莫名的恐惧感突然笼罩住了我的全身。
我飞快的拉开蚊帐拉链钻了出去,来到房门前把它反锁了,这才失魂落魄的走回床上,听着空调吹风发出的呼呼声发呆。
不对!这情况真的很不对。
土豪客户说外公已经死了,尸体都已经挖到了,可外公明明在家里,回来时还救了我一命。
土豪客户说那边山里突降暴雨,所有人都被埋在了山谷中。
可外公说山洪暴发的时候,他在高处,抱着木头漂流到了下游,被人救上了岸。
这故事的整体是对得上的,在重要的细节上却出现了严重偏差,我究竟应该相信谁?
按道理讲,土豪客户没理由骗我,可外公也真切的救了我的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这让我如何判断?
我有些麻木的拿起手机,看着土豪客户发来的那些信息,忽然有了主意。
“你能不能拍个照片或者视频发给我?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我没有提尸体的事情,不过对方应该能够明白。
过了片刻之后,对方发来了一段视频,还附带了一段文字。
“对不起,现场条件太简陋,我们带的水不够,只能简单的把脸上的污泥清洗一下,有损老爷子遗容,还请见谅。等回去,我会安排入殓师仔细为老爷子清理的。”
视频是和文字一起发过来的,不过视频上传比较慢,我是先看到的文字,接着视频才冒出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手指颤抖的点开了那个小视频。
视频中,是一具满身污泥的尸体,看起来就像一个兵马俑一般。
整个尸体只有脸部被清洗了出来,只不过,因为污泥太多,即便脸部被清理了,上面还是有不少污泥,不过已经不影响辨认长相了。
视角拉近,镜头对准了尸体被清洗出的面部,一张熟悉的脸进入了镜头当中。
虽然这张脸此刻双眼紧闭,脸上还有不少没有清理干净的污泥,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外公。
二十多年来的朝夕相处,这张脸对我来说无比的熟悉,我又如何认不出来?
咚的一声,我的手机掉落在了床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我想要伸手捡起手机,再确认一遍视频的真假,可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根本拿不住手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隔壁房间里的那个外公模样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人是鬼?或者是什么妖魔鬼怪冒充的?
我浑身颤栗不止,有恐惧,也有悲伤。
在看到视频的那一瞬间,我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外公已经离我远去。
从今以后,我就真正的成了一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再也没有任何依靠。
在这一刻,我内心深处忽然冒出了一个
疯狂的念头。
那就是不管隔壁那个人是人是鬼,是妖魔鬼怪还是魑魅魍魉,我都不去拆穿他,因为有他在,我至少还不是孤儿。
很快,我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是错误的,这只是自己面对生离死别时无所适从,而产生的
疯狂想法。
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天亮之后,我去确认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有夏日的阳光在,相信对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色发呆,等待着天亮,太阳出来。
在我枯坐等待中,我忽然听到隔壁隐隐传来了外公咳嗽的声音。
家里的这座小楼是外公算命赚钱后直接买下的,已经有些年头了,农村盖房子可没有什么隔音保护隐私的说法,隔壁声音大一点,能听到很正常。
外公喜欢抽旱烟,到早上快醒的时候,就会咳嗽,我也早就习惯了。
可今天不同,我刚看到视频上外公尸体的模样,如今又听到他在隔壁咳嗽的声音,心里不由得一阵发毛。
好在隔壁的咳嗽声只持续了片刻后,就平息了下去,只是咳嗽停止时,似乎有一声幽幽的叹息,带着浓浓的不甘。
我的耳朵都跟着竖了起来,仔细的倾听着隔壁的动静,不过后面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
就这样,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竖起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静静等待着天亮时分的到来。
也许是太累了,又或者是最近面对太多恐怖而诡异的事情,我已经被显得麻木了。
在这样恐怖的氛围中,我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等到窗外阳光照进屋子,我猛然惊醒过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早上七点多了。
我来到墙边,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听了隔壁的动静,确定隔壁屋子里没有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打开房门,轻手轻脚下了楼。
楼下客厅里同样空荡荡的,根本不见人。
我心里顿时一松,赶忙来到大门前,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门外是夏日炙热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火辣辣的。
感受着炙热的阳光,我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有这样毒辣的阳光照射着,对方应该不敢来追我。
只是,我又有些茫然了:家里有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我又没处可以去,这该怎么办?
自己总不能傻站在这太阳下面,那还不晒脱皮了。
我茫然的想着,迈步朝着镇子中心走去。
小镇只有一条街比较繁华,各种商店和早餐摊位都在这道街上。
茫然无措中,我下意识的来到了这里,刚好来到了卖羊肉汤的摊位前。
卖羊肉汤的马大爷见到我,立刻满脸堆笑:“季藏啊,你咋过来了?是早上那一碗汤没吃饱吗?要不要再来一碗?”
“啊?!什么?!”我整个人还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反应过来马大爷在说什么。
“早上天还没亮,你外公就跑去我家买了一碗羊肉汤,说是给你当早餐的,你外公对你是真的好。”
马大爷家的羊肉汤在镇上算是一绝,每天都要很早起来熬汤,熬上满满一大锅的量,再用铁桶挑来摊位这边,倒入这边锅里用火温着卖。
一大锅卖完,一天的生意就算是做完了,并不是在摊位这边现做的。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只是我没想到外公会天不亮就跑去他家里给我买羊肉汤。
一时间,我有些茫然了:那人到底是人是鬼?是外公的鬼魂回来了?还是什么魑魅魍魉变的?
也许都不是吧?他那么关心我,也许就是外公的鬼魂回来了?
见我站在原地愣神,马大爷再次开口道:“你是不是出来找你外公的?”
“啊?!”
“我过来出摊那会儿,刚好看到你外公从家里出来,拿着他那个旱烟袋,朝西边去了,走的挺急的,我给他打招呼,他也没听到。”
朝西边去了?
我转过头,朝着马大爷指着的方向看去,忽然想起,那不是十几年前,二流子看到鬼魂离开镇子,走入河水中的方向吗?
我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朝着马大爷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一个不祥的预感在我的心底升起,让我隐隐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