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急,我马上回去!”实际上,我磨蹭到傍晚才到家。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张小宝躺在床上,脸颊凹陷,嘴唇干裂,手臂全是抓痕。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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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别急,我马上回去!”
实际上,我磨蹭到傍晚才到家。
一进门,我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张小宝躺在床上,脸颊凹陷,嘴唇干裂,手臂全是抓痕。
最可怕的是他的眼睛,眼白发黄,瞳孔浑浊,原本清亮的瞳孔此刻却像蒙了一层纱。
“小宝的眼睛是怎么成这样了?”
我故作惊讶:“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张军烦躁地在屋里踱步,信誓旦旦地说:“肯定是学校食堂不干净,以次充好,我已经投诉了!”
我伏身查看张小宝的状况,他浑身滚烫,闭着眼睛,嘴里不停呢喃着:“眼睛...好痒...”我妈哭着拉住我:“雯雯,快带小宝去医院吧,这样下去小宝受不住的。”
张军突冲过来:“去什么医院?
我买了进口退烧药,吃了肯定能好。”
他晃了晃手里一板没有标签的药片。
我起身,做出难以抉择的样子,对张军和向兰说:“这药是大人吃的,小宝不一定能吃。
这样吧,我带小宝去社区诊所看看,要是小问题就不去医院了,省得麻烦。”
张军犹豫了一下,终于点头:“行吧,但也别听医生瞎忽悠,现在的医生就喜欢吓唬人,实际上都是为了卖药!”
我抱起轻得离谱的张小宝,心中冷笑。
亲爱的弟弟,你很快就会知道了,有些小病不好好治疗,是会要命的。
诊所的医生一看到张小宝就变了脸色:“不能拖了,这孩子必须马上去医院!”
我假装为难:“可是……我弟弟说不能去医院……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吗?!”
医生厉声怒道,“这孩子眼睛里有寄生虫,再拖下去会失明的!”
我“惊慌失措”地打电话给张军,按照医生的话复述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张军的大吼:“放屁,肯定是想骗钱,你把小宝带回来,我有认识的大师能治!”
我向医生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您也听到了,我弟弟他不同意啊……我也没办法了。”
医生气得直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让我把张小宝抱了回去。
第二天,张军请来了所谓的“大师”——一个满口黄牙、身上散发着劣质白酒味的老头。
他装模作样地把了把脉,翻了翻书,然后掏出一包黑乎乎的草药。
“蛇毒侵体,要以毒攻毒,还,向张军招手道:“小军啊,你叫辆车,把你姐的尸体拉回去。”
张军不解:“妈,你刚才不是还说晦气吗?
拉这玩意干什么?”
我妈放低了音量:“这几年你随了那么多礼,现在趁你姐死了,咱办个葬礼,随便摆几桌席,把礼金往回收收不好吗?”
“还是妈想得周到。”
张军赶忙掏手机:“我这就给殡仪馆打电话。”
最后,我被陈放在灵堂上,成为他们敛财的工具。
向兰趴在我的棺椁上痛哭流涕,说她最疼爱我这个女儿,结果一把年纪了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亲友们见她哭得伤心,除了原本应随的礼金之外,又额外给她买了东西。
待葬礼结束后,她便一抹眼泪,坐在床上数钱。
“妈,尸体咋整?”
向兰忙着数钱,眼皮都不抬一下:“送去烧了吧,你姐死得晦气,就别埋进祖坟了,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就是。”
张军到火葬场取走我的骨灰,见墓园最便宜的墓地也要一年五万块后,直接走到公共厕所,把我的骨灰冲进马桶里。
拿着我的存款和收来的礼金,他们欢欢喜喜地搬进新家,对我的事情只字不提,只当世界上从没有过我这个人。
我知道我妈偏心张军,却不想她偏心至此。
她榨干我的血肉去为张军铺路,殊不知,我早已不是当初的张雯了。
“好了妈,等我忙完,再带小宝去大城市的医院。”
“大城市的医院都是三甲医院,咱们挂个专家号,给小宝好好检查一下。”
“放心放心,肯定是我掏钱啊,能让小军花钱吗?”
“咱们也正好去旅旅游,散散心,带小宝见见世面。”
我妈心满意足地挂断了,我也心满意足地睡了个觉。
反正什么时候忙完,决定权在我。
画大饼又不需要钱。
06等我终于回家时,张军坐在沙发上阴阳怪气:“哟,大忙人终于舍得回家了。”
我妈拍了他一下,朝我笑着说:“雯雯,你回来是不是想带小宝去大城市看病的啊?”
“不好意思啊妈,公司效益不好,我也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我妈的脸突然就拉下来了:“那你回家干什么,借钱?
我可没钱借你。”
“每次回家都这么寒酸,明知道小宝身体不好,也不带点营养品?
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从门口拿出燕窝礼盒生小题大做。
看着刚上小学的侄子,我心中不忍,自己出钱给他买了许多维生素,严格纠正他的用眼习惯,又控制他玩手机的时间,才没有让近视恶化下去。
可我不在家的时候,张军就会偷偷把手机递给他,还美其名曰:“咱们家奉行的是快乐教育,小宝想玩手机就给他玩。”
就这样,到了高三,张小宝的近视直逼八百度,眼镜片厚得像酒瓶底。
在飞行员体检不合格后,愤怒的张小宝冲进我家,举起阳台的花盆砸在我的头上。
“我爸说如果不是你拦着我吃蛇胆,我早就当上飞行员了!”
“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待我死后,灵魂出体。
我看到张军和张小宝把我伪造成跳楼自杀的模样,又卷走了我的所有存款,换了个 180 平的大房子。
我看到张军借我的葬礼收了大笔礼金,却把我的骨灰冲进马桶里。
我好恨。
或许是上天听见了我的心声,给了我重活一世的机会。
这次,我绝不介入别人的因果。
2“蛇胆可是好东西呀,弟,还是你有门路。”
我吹捧着张军,他不由得有些飘飘然起来:“那是,弄来这条蛇,托了我不少关系呢。”
“不是我吹,姐,你就瞧好吧,隔壁老刘家儿子吃了半年蛇胆,近视从一千度降到两百度,咱家的蛇比他家好得多,药力肯定也翻一番。”
张军剖开蛇腹,朝我身后张望道:“姐,你回来一趟,没给你大侄子买点东西?”
“最近公司效益不太好。”
我不动声色地躲开要来挽我胳膊的张小宝:“等我发工资,肯定给小宝买礼物。”
呵,还想要礼物,去垃圾车里找吧。
“就这还是当姑姑的呢。”
张军撇撇嘴:“人家都说姑姑最疼侄子,怎么到我家就变了。”
他嘀咕了半天,我全当耳旁风。
过了一会儿,张军取出蛇胆,献宝似的捧到张小宝面前:“来,小宝,一口闷。”
黏稠的血顺着他的指缝淌到地板上,一股腥气扑面而来,我忍不住用手捂住了鼻子。
张小宝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姑姑……我不想吃。”
“你这孩子咋不听话。”
张军斥责道:“这可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东西,别人想吃还吃不上呢,抓紧吃了。”
“不要!
姑姑救我!”
张小宝一溜烟跑到我身后,抱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