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耳边炸开。她几乎是瞬间弹了起来,不顾身体的虚弱,踉跄着冲到婴儿床边,张开双臂护住小床,仿佛一只被逼到绝境的母兽。“不!”苏薇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尖锐,眼泪控...

薇耳边炸开。
她几乎是瞬间弹了起来,不顾身体的虚弱,踉跄着冲到婴儿床边,张开双臂护住小床,仿佛一只被逼到绝境的母兽。
“不!”
苏薇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尖锐,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你休想!”
她猛地弯腰,小心翼翼又无比迅速地将熟睡的婴儿抱进怀里,紧紧地搂住,仿佛那是她生命的全部。
“这是我的孩子!
跟你没有关系!
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
是我的亲生骨肉!”
她哭喊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孩子被惊醒,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安,“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苏薇一边流泪,一边笨拙地轻轻拍着孩子的背,试图安抚他,身体却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
刘宏看着她这副样子,看着那个在他怀里哭泣的婴儿,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丝毫动容。
“跟我没关系?”
他一步步逼近,强大的气场让苏薇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苏薇,你以为你能瞒多久?”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嘲讽和冷意,“你处心积虑生下这个孩子,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派上用场吗?”
“不是的!
我没有!”
苏薇用力摇头,泪水滚落得更凶,“我从来没想过用孩子来换取什么!
他是无辜的!”
“无辜?”
刘宏嗤笑一声,目光落在她怀中啼哭的婴儿脸上,“他是我的种,就注定不可能无辜。”
“刘宏!”
苏薇几乎崩溃,她抬头看向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眼中充满了哀求和愤怒,“你已经毁了虹猫,毁了我的一切!
你还想怎么样?
你连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都不放过吗?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放过你?”
刘宏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当初你在年会上给我下套,把我当成玩物一样利用和羞辱的时候,你想过放过我吗?”
“你以为生下我的孩子,就能弥补你犯下的错?
或者,你想用他来重新拴住我?”
“我没有!”
苏薇哭得泣不成声,怀里的孩子也哭得更大声了,母子俩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无助和凄凉。
“我只要我的孩子,我只要他平平安安长大,我什么都不要!”
“把他给我。”
刘宏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
“不!”
苏、偷税漏税的负面新闻,真假难辨,却迅速发酵,严重损害了虹猫的品牌形象和消费者信任。
这一切来得如此迅猛,如此精准,如同精心编织的一张大网,将虹猫连锁牢牢困住,动弹不得。
苏薇焦头烂额。
曾经那个在商场上意气风发、游刃有余的女强人,如今脸上写满了憔悴和疲惫。
她不停地打电话,拜访客户,寻求银行的谅解,试图挽回局面。
但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仿佛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
昔日对她笑脸相迎的合作伙伴,如今或是避而不见,或是语焉不详地推诿。
那些曾经承诺与虹猫共存亡的银行经理,现在只会公式化地表示爱莫能助。
她甚至放下身段,去求那些被挖走的员工,希望他们能念及旧情回来帮忙,得到的却只有冷漠的拒绝和隐晦的提醒。
“苏总,您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
苏薇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不敢深想。
那个被她当作玩物般利用和抛弃的助理,难道真的有如此恐怖的背景?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商业危机,是竞争对手的恶意打压。
但现实却一次次击碎她的侥幸。
虹猫就像一艘在狂风暴雨中飘摇的破船,随时可能倾覆。
一年时间。
仅仅一年时间。
曾经在东海市风光无限的虹猫连锁,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拖欠供应商的货款堆积如山,银行的催款函雪片般飞来,员工工资都快发不出来。
苏薇彻底绝望了。
最终,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摆在了她的面前。
收购方是一家名为“宏图伟业”的神秘企业,背景深厚,出手阔绰,提出的收购价格虽然不高,却是她目前唯一的选择。
协议的附加条款是,她必须留任虹猫连锁的总经理,负责后续的经营管理。
这无疑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但为了保住父母留下的这份心血不至于彻底破产清算,也为了自己还有一丝东山再起的机会,或者仅仅是为了生计。
苏薇含着泪,颤抖着手,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交接手续很快完成。
虹猫连锁正式易主。
几天后,苏薇接到通知,新任董事长即将莅临公司视察。
她强打起精神,换上职业套装,化了精致的妆容,试图掩盖眼底的薇死死抱住孩子,连连后退,“他是我的命!
你带走他,就是要我的命!”
王嫂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却又不敢上前。
刘宏看着她激烈反抗的样子,眼中寒意更甚。
他没有再强行上前,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苏薇,你最好想清楚。”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你敢带走他,我就跟你拼了!”
苏薇的声音嘶哑,眼神却透着一股鱼死网破的决绝。
刘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怀中哭闹不止的婴儿,最终没有再说什么。
他猛地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烦躁和一丝异样情绪的屋子。
房门被重重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苏薇双腿一软,抱着孩子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