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一转,“不过——朕并不觉得入宫为妃与上战场杀敌有什么冲突。”他停顿一下,在我耳边蛊惑道:“你随朕入宫,朕让你成为女将军,如何?”我愣住,偏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时...

题一转,“不过——朕并不觉得入宫为妃与上战场杀敌有什么冲突。”
他停顿一下,在我耳边蛊惑道:“你随朕入宫,朕让你成为女将军,如何?”
我愣住,偏头看着他,四目相对时,不自觉吐出一个字:“好……”无论如何,我总算可以圆梦沙场了,我这样安慰自己。
至于入宫……从前我总觉得淮国不敌周边国家,是一国之君不作为,对皇宫多少有些排斥,可如今看来,陛下挂心百姓,定然不会奢靡无度,而贵妃的吃穿用度,许是有沈家支持。
“腿还疼吗?”
他温声问,“听说你被贵妃罚跪了?”
“回陛下,臣女不疼。”
小时候跟阿爹习武,什么苦没吃过,贵妃这般责罚,于我而言也并不是不能忍受。
“只有你我的时候,不用在意这些虚礼,我也不称‘朕’了,你也一样,不用拘束。”
他沉吟片刻,道“我单名一个‘珩’字,表字‘云瑾’,你可以唤我‘阿珩’,或者唤我表字。”
“喏。”
“行了,回屋休息吧,明日一早回宫。”
他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慢慢站起身,走出房间,顺手带上门,回到自己屋子里时,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真的,就要实现一直以来的梦想了吗?
我躺在榻上,闭上眼,脑中已浮现出刀光剑影,期待与忐忑两种情绪交织,编织出一个梦境,一夜安眠。
第二日晨光微熹时,我随顾珩一路奔波,翻过储秀宫的矮墙,回到宫中。
“我已跟碧玉姑姑打过招呼,昨日你出宫之事,没有人会知道,你可放心。”
分别前,他压低了声音对我说,“朝堂上那些大臣不好糊弄,你等我几日,我会下旨封你为妃。”
我点了点头,向他道谢。
他轻笑,意味不明地说:“别急着谢我,或许——我也有私心呢?”
6后来我们分道扬镳,我回到自己屋中,白苓一向懂我,我也无需与她解释,而管事的碧玉姑姑,见到我也只是微微点头。
而后,我又开始进入一天的礼仪训练。
傍晚时,青芜殿来了个小太监,找到我告诉我今日起不用罚跪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顾珩的意思,否则以贵妃的性子,怕是巴不得我跪到落下残疾。
后面两日,我都老老实实学着规矩,平淡而又乏味。
直到第三日道,他昨晚跟我说了那么多,就是想要告诉我,他已经为我和忱乐铺好了路,他想让我们替他完成他的遗愿。
第二日,丞相前来商议国事,看我无心,他摇着头无奈地说:“贤妃娘娘,如今太子尚且年幼,正是该您主持大局的时候,还请娘娘节哀。”
我看着面前的灵堂,闭了眼,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眼泪流出来,颤声:“本宫明白。”
如今的淮国,是半分都不能松懈啊。
第三日,我抱着忱乐出现在众臣面前,如同行尸走肉般完成了登基大典。
景盛之年彻底结束,承丰纪年从此开始。
事实证明,云瑾当年请齐先生出山确实是明智之举,那年齐先生改良的种植方法得到推广之后,淮国的农作物产量提升不少,而有了粮食,百姓干什么都开始劲头十足了……而后淮国人强马壮,势如破竹般攻下一个又一个主动挑起战争的国家,亦有许多小国归附淮国。
承丰十二年,哑利国归附淮国,从此,整个中原得到统一。
让淮国河海晏清,国泰民安,我用了整整十二年时间。
在忱乐十二岁生辰那年,我还政于他,他被丞相教的很好,虽然年仅十二岁,心智已经比一般的小孩成熟许多了,只有在我面前时,才会露出几分孩子气。
有时候他向我耍赖时,我竟从他身上看到了云瑾的影子,那模样于云瑾当年简直一模一样。
“云瑾,当年你所期待的盛世,已经到来了。”
而我的愿望,上战场杀敌报国,你也帮我实现了。
对了,我还让天下女子都有了为国效力的机会,相信你看到了,定然也会高兴吧。
可是没有人告诉过我,实现这些愿望,需要用你的命,还有我阿爹的命来换啊。
我的脸庞滑下来一道泪珠,这是我当上太后这么多年里,第一次哭。
云瑾,我会为你守好这万里山河,愿你在黄泉路上等等我,遇到孟婆便停下来,我还有许多话,许多话,想当面对你说……一早,到了礼仪课的时间,储秀宫却跪了一地的宫人。
“秀女江凝接旨——”陛下身边的李公公前来,郑重地读了陛下旨意,大抵内容是封我为正一品贤妃,即日入住承乾宫主位。
我属实没想到顾珩动作这么快,而且直接封我为贤妃,但此刻不容多想,于是我行了跪拜礼,领旨谢恩,接着在顾珩派来的几个小太监的帮助下搬离储秀宫。
我走之时,众人哗然,我能感受到她们朝我投来的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因为秀女直接册封为贤妃,是本朝从来没有的事。
我虽受之有愧,但她们若真要因此找我麻烦,我也决不会低着头做鹌鹑。
承乾宫是一座很大的宫殿,殿内装饰十分低调,没有什么华丽的东西,但是有又几分沉淀的贵气,不得不说,顾珩虽然只见了我一面,却是十分懂我的。
傍晚,顾珩过来,“阿凝,这地方可还合你意?”
听到那一声“阿凝”,我心底一颤,脸上不自觉开始发烫。
“挺好的。”
“那就好。”
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殿内陈设,满意地点头,评价“内务府办事还算合格。”
“陛下为什么给我这么高的位分?”
我十分好奇。
顾珩却叹了口气,“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身为帝王,我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要不然,也不会让齐老那样鞠躬尽瘁的忠臣含冤而死了。”
“齐老之事,陛下自始至终都知道是有心之人设下的局?”
“是。”
我皱起眉头,后又问:“那陛下打算如何还齐老清白?
若是齐先生不能为陛下所用,陛下是否打算让齐老就这么一直待在罪恶的史书之中,为人所唾弃?”
“不会。”
他坚定地答,“沈家不会一直一家独大,他们想让朕成为他们的傀儡,也要看看朕愿不愿意。”
我能听出来顾珩语气中的愤怒,他年方二十,多年前或许朝中大臣都觉得他只是个愣头小子不足为惧,而如今,历经数年,君王一怒,已经颇具压迫感了。
“阿凝,如今淮国内忧外患,我日夜难安,我想尽我之力,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自见你那一面起,我就知道,你是和我一样的人,所以,我需要你帮忙。”
7那晚顾珩对我说了许多话,他需要一个家族来跟沈家抗衡,而我江家便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