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了呢。”陆辰在浴室哼歌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听着白雅仓皇逃窜的脚步声,将真正属于她的秘密撕成碎片,冲进马桶。漩涡卷走最后一角墨迹时,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挑眉——笼中雀...

水了呢。”
陆辰在浴室哼歌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听着白雅仓皇逃窜的脚步声,将真正属于她的秘密撕成碎片,冲进马桶。
漩涡卷走最后一角墨迹时,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挑眉——笼中雀终于学会啄瞎养鸟人的眼了。
4 疗养院的秘密疗养院的消毒水味渗进骨髓时,我正对着镜子贴假睫毛。
胶水黏住指尖,扯出一缕银丝,像白雅昨晚被拖走时挣断的项链。
陆辰在浴室冲澡,水声盖不住他压抑的呜咽——自从发现母亲“突发精神病”,他连哭都不敢出声。
我拎起他扔在床尾的衬衫,袖口还沾着白雅的指甲油,珊瑚色,和她最后一晚涂的一模一样。
那晚我把镇静剂混进她的燕窝盅,看着她瞳孔涣散,却死死扒着门框喊陆辰的小名。
“辰辰……辰辰快跑……”她当时这么喊的。
多讽刺,最后是她儿子亲手在入院协议上签了字。
我抚平衬衫褶皱,将一枚微型窃听器缝进内衬口袋。
针尖刺破布料时,窗外乌鸦扑棱棱飞起,撞碎一地晨光。
陆辰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发梢滴水洇湿地毯。
我转身搂住他的腰,唇膏印在他锁骨:“今天陪我去看阿姨?”
他浑身一颤,沐浴露的檀香混着恐惧漫开:“医生说……她现在不认识人。”
车载广播在播《天鹅湖》选段,我跟着哼到“黑天鹅三十二挥鞭转”时,陆辰突然急刹。
轮胎摩擦声刺破耳膜,我撞上挡风玻璃的瞬间,瞥见路口闪过白雅的病号服衣角。
等追下车,只剩满地枯叶打着旋儿,像谁仓皇的脚印。
“你太累了。”
我揉着他太阳穴,指尖沾了迷情香膏,“晚上我帮你按摩。”
后视镜里,少年眼底的疑虑被情欲熏成雾。
我咬开他领口纽扣时,瞥见疗养院灰白的尖顶刺破云层,像座倒插的十字架。
307病房的窥视窗被报纸糊死。
我贴着门缝听见白雅在哼苏州评弹,那首《秦淮景》,妈妈死前循环播放了整夜。
指甲掐进掌心,我笑着推门:“阿姨气色真好。”
她蜷在窗台边编绳结,麻绳绕指三匝,正是陆辰被绑回沈家那晚用的样式。
听见我的声音,她突然暴起,绳结套住我脖颈:“毒妇!
你把辰辰……” 护工冲进来按住她时,我摸着颈间红痕我是沈星竹,一个天生该下地狱的疯子。
我妈吞药那天,我蹲在浴室数药瓶里的糖衣药片——她总骗我说那是糖,后来我才懂,真正的糖是谎言,毒药才是真相。
要听结局?
嘘——死透的,才算赢家。
1 红唇陷阱我对着镜子最后一次抿了抿唇。
口红是哑光的,红得像凝固的血,却偏偏叫“蜜糖陷阱”——多可笑的名字。
就像陆辰看我的眼神,炽热、虔诚,仿佛我真是他命里逃不开的糖。
手指轻轻划过梳妆台上的相框。
照片里穿白裙的女人在樱花树下温柔地笑,那是十六岁前的妈妈。
后来她衣柜里只剩黑灰两色,吞药那天甚至没忘涂口红,死都要体面。
“体面……”我对着镜子冷笑,指尖重重蹭过唇角。
镜中人凤眼上挑,眉梢藏锋,活脱脱一朵淬了毒的罂粟。
白雅最恨我这副模样。
她总说我和妈妈像,可我知道,她真正怕的是我骨子里的疯。
楼下传来脚步声时,我故意把真丝睡裙的肩带扯下半边。
陆辰抱着一摞画具进门,脖颈还挂着耳机,少年人的热气混着松节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他抬头撞见我倚在楼梯转角,喉结狠狠滚了滚,画板“哐当”砸在地上。
“姐姐怎么在家?”
他耳尖泛红,弯腰捡东西时T恤下露出一截劲瘦的腰。
我赤脚踩过木地板,冰凉的脚背蹭过他小腿:“不想见我?”
他僵成一座雕塑,画笔从指缝漏下去,在亚麻地毯上滚出猩红一道。
落地窗的纱帘被风掀起,我看见白雅的影子投在花园小径上。
快了。
我攀住陆辰的肩,指甲陷进他绷紧的肌肉:“弟弟在发抖啊……” 他眼底烧起暗火,忽然反手箍住我的腰。
少年人的莽撞硌得人生疼,我顺势仰头,让那道灼热的呼吸正好落在锁骨。
门锁“咔嗒”转动的瞬间,我咬破舌尖。
铁锈味在唇齿间漫开时,白雅的尖叫刺穿空气。
陆辰猛地推开我,他后腰撞上茶几的闷响让我想笑——看啊白雅,你教出来的好儿子,连偷情都不会收场。
“星竹!
你们……你们!”
白雅踉跄着扶住门框,珍珠项链缠在颤抖的手指上。
我慢条斯理拢好衣襟,舌尖舔过唇上血珠:“阿姨没见过小情侣亲热?”
她扬手真相天台的风像把淬毒的刀,割开我新烫的卷发。
白雅的病号服灌满夜风,鼓成一面残破的旗。
她攥着栏杆的手指骨节发白,身后是城市霓虹织成的深渊,而沈晏乔的办公室就在正下方——那扇亮着灯的窗,像只永不闭合的恶魔之眼。
“李律师死前给了我这个。”
她扬起一沓泛黄票据,纸页在风中哗啦作响,“戊巴比妥钠,沈晏乔亲自签收的……你妈不是自杀,是被他毒疯的!”
我倚在锈蚀的铁门上涂指甲油,猩红色一点点覆盖甲缝里的血痂——那是昨晚陆辰发疯时咬的。
他此刻就躲在消防通道里,我能听见他压抑的抽气声,像受伤的兽。
“所以呢?”
我对着月光吹了吹指尖,“阿姨是想说,我们该联手对付我爸?”
她踉跄着逼近,票据拍在我胸口:“星竹,你恨错人了!
你妈吞药那晚,沈晏乔根本不在家!
他在……在陪新来的秘书过生日,我知道。”
我打断她,笑着捻起一张收据,“林婉清,女,28岁,死于苯二氮卓类药物过量……真巧,和您的诊断书一模一样呢。”
白雅瞳孔骤缩,我趁机翻开手机相册——她上周的脑部扫描图,边缘处打着“器质性精神障碍”的水印。
陆辰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带着雨夜的潮气。
我转身扑进他怀里,指甲掐进他后颈:“阿辰!
阿姨要跳楼……” 他僵在原地,视线在我与白雅之间来回撕扯。
白雅突然尖叫着冲过来,枯槁的手指抓向我喉咙:“毒妇!
你要害死辰辰!”
陆辰下意识抬手格挡,白雅单薄的身子像片落叶撞向栏杆。
时间突然变得很慢。
我看着她后腰磕在水泥台边缘,看着那沓票据雪花般散落,看着她最后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解脱。
坠落声闷得像袋湿水泥。
我趴在栏杆上俯视,白雅的四肢扭曲成怪异的姿势,血从她身下漫开,在雨水中晕成淡粉色。
陆辰的手还僵在半空,指尖沾着我的口红印,像道未愈合的疤。
“是意外。”
我掰过他煞白的脸,强迫他看我,“你只是想保护我,对吗?”
他眼底映出我身后闪烁的警灯,喉结滚动着咽下呜咽。
我踮脚吻他颤抖的唇,咸涩的泪混着血腥味在舌尖化开,像一场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