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琼珍前脚走,江琼华两口子也顺势提出告辞。没有旁人了,冷翠英和于兰芳两个儿媳妇赶紧把自己手里的金条还回去。想着公婆是为了应付这个大姑姐才搞了这么一出。“翠英,兰...

江琼珍前脚走,江琼华两口子也顺势提出告辞。
没有旁人了,冷翠英和于兰芳两个儿媳妇赶紧把自己手里的金条还回去。
想着公婆是为了应付这个大姑姐才搞了这么一出。
“翠英,兰芳,我知道你们都是好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分了也好。
孩子们都长大了,陆续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再挤在一起确实不合适了。
除了这些金条,其实咱家还有一笔款子和房契,今天一并给你们两家分了。”江奶奶推心置腹的说道。
和这两个儿媳妇相处多年下来,虽然偶尔也有磕碰,但总的来说,相处的很愉快,都是善良大方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去。
其实就算江琼珍不闹这一场,老两口已经想过要分家,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早点给孩子们,大家都高兴。
老太太搬出两个箱子,里面已经平均的分配好,看起来早有准备。
“家里最早的积蓄有两万多块,我和你们爸爸这二十年的工资,除去基本开销,也攒下了两万多块。
还有家里几间铺子的租金,这些年也攒下来近一万块,一共六万块钱。
你们两家各三万块。
这是正阳街那边四间铺子的房本,你们两家各两套,已经转到你们名下,以后是租是卖,就由着你们自己。
剩下的东西就是一点念想,有你们奶奶留下来的,也有我的陪嫁。
这些首饰我已经按照价值平均分配好了,你们两家各一份,琼珍琼华那一份,陪嫁的时候已经给过了。”
老两口平时虽然不说,但对两个儿子的偏爱藏在生活的细节里。
倒也不是重男轻女,而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感情上多少有偏向。
两家都没想到,父母还单独给他们留了一份。
两兄弟瞬间红了眼眶。
冷翠英和于兰英感动的同时,心里也觉得舒服,她们要的其实也就是一个态度。
“爸,妈,其他东西我们就厚着脸皮收下了,钱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我们两家也有一些积蓄,够用的。”大儿媳冷翠英率先表态。
两家自成家以后,各自的工资都是他们自己收着的,平时公婆也会贴补家里的开销,三家人共同支撑,所以手里的积蓄不少。
小儿媳于兰芳也赶紧附和:“是啊,嫂子说的是,我们手里有钱花,你们二老的工资,我们哪能拿!”
江爷爷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来。
总算他的孩子里还有好的。
“说给你们就是给你们,哪那么多话?我和你们妈现在都还挣工资,手上不缺钱花,就是过两年退休了,也有退休金,再不济,还有你们。”
虽说语言有些生硬,但这也是老父亲深沉的爱。
江奶奶也劝道:“我们老了,花不了什么钱,你们两家正是要用钱的时候,拿着吧。”
冷翠英看了一眼自家男人,江郡亭点点头,她这才同意收下。
“爸,妈,你们放心,二老的晚年,我作为老大,义不容辞。”江郡亭站出来表态。
江郡博也赶紧抢道:“大哥,你怎么这样呢,爸妈不是你一个人的爸妈,我也有份,要照顾也是我们一起照顾!”
看到两个儿子为了谁养老的问题争抢,江奶奶心里一暖,嘴上没好气的说:“我和你爸才不想跟你们住呢,我们自己落个清净。”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一家人又商量起分家后的事来。
以前虽然住在一起,但各家经济都是分开的,各自负责自己的部分,现在唯一需要分配的就是住房的问题。
两家的孩子都大了,最大的江引章今年二十,已经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江听晚虽然才十八,但女孩结婚早,也该相看了。
江听荷比江听晚小两岁,十六,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
至于江引鹤和江引风倒是还不急,一个十三一个十二,早着呢。
房子也好分,家里东厢房的四间,本来一直就是老大家住着,就分给老大。
西厢房的四间就分给老二家。
正房三间,一间是两位老人的卧房,一间是江爷爷的书房,还有一间堂屋大家共用。
至于正房旁边的两间耳房,两家一人一间,四间倒座房也是两家平均分配。
用来给孩子们做书房也好,放杂物也好,全凭自己心意。
这一场分家,两家的小辈也被允许留下做个见证,四人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当吉祥物,大气都不敢出。
乖乖,家里这么有钱呢!
江引鹤想到他妈平时给的那三瓜俩枣零花钱,顿时觉得不香了。
江听荷和江引风也眼馋的看着箱子里的东西。
家里有多少钱,江听晚早就知道了,相反,她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该怎么让两位老人同意,把家里地下室里的古董藏书等物挪个地方,又能挪到哪里?
是的,江琼珍生的最早,所以她知道的也最多,江家确实是有一批私藏,来自当年的江太太。
而在她的梦里,这些私藏品,即将变成江家的断头符。
因为分家的一场闹剧,让江琼珍的男人程志,看到了资本家的实力,他可不甘心只拿到区区五斤金条。
所以他利用自己革委会成员的身份,匿名举报了江家爷爷,说他公开在饭局上发表不当言论,抹黑领导人,批判当局。
这年头,那是一点捕风捉影的事情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拿出来批斗的。
虽说这几年闹得没那么厉害了,但革委会时不时也得抓几个典型出来遛一遛。
他们就像鬣狗一般,闻着点腥味都要凑上来撕咬一口,更别说碰上家大业大的江家。
梦里,两天后的早晨,一群红卫兵推开了江家的大门,拿着革委会的鸡毛当令箭,在江家大肆打砸,把江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找到了江家藏在地下室的那批古董藏品。
如果说发表不当言论是捕风捉影,那么私藏违禁物品就是证据确凿。
江家的所有人都被抓起来,撸了工作,游街批斗,连在读工农兵大学的江引章也没能幸免,被学校退了回来。
江爷爷不得不拿出那些“丹书铁券”去求人,想换一家人平安是不可能的,毕竟证据确凿,江家犯了天大的错误。
他的老朋友说,上面答应帮忙保住一根独苗,让他选一个人留下,政府还给安排工作,算是全了当初的情义。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选江引章,毕竟这是江家最有出息的一个孙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江爷爷反复思忖,一夜白头,最后报上去了一个名字:江听晚。
只有一个名额,家里五个孙子孙女,引章,引鹤,引风都是家里的男丁,名额给谁都会让另外的孩子寒心。
而江听晚是个十足的病秧子,经不起事,胎里不足,若是被下放到穷乡僻壤受罪,怕是活不过一个月。
几个孩子都是他的心头肉,舍了谁都痛,最后只能含泪保了这个最弱的。
这个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大家都默认了这个结果。
“晚姐,上房那边吵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江听荷有些担心。
江听晚被人强制摇醒,整个人还处于极度懵逼的状态。
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自己所处的环境,脑袋瓜子嗡嗡响。
她记得自己在去大溪地度假的飞机上遇到空难,飞机坠落的一瞬间她眼前一道白光闪过,随后不省人事。
人生的最后一刻,她只觉得太亏了,父母留给她的两个亿,还没有花完就嗝屁了。
这,这……不是梦里那个江听晚的房间吗?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没有空难,也没有死?
一狠心,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软肉,疼的差点叫出声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是做梦?
再一看自己的手和腿,尺寸明显不合适啊。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望向书桌上的小梳妆镜,里面那张圆润娇憨的脸,明显不属于她自己。
五官其实挺像的,就是梦里的江听晚是个十足的吃货,又不爱运动,比她重了足足100斤呢。
这波亏了,丫的,还我的好身材!
说来奇怪,沉睡的时间里,江听晚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跟她同名同姓的另一个江听晚的一生,甚至她的父母,都和自己已经过世的父母长得一模一样。
江听晚一度怀疑梦里就是自己的前世,可能孟婆汤浓度不够?
为何梦里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真实的不像话,就好像亲身经历一般。
梦里面的江听晚真是可怜又可悲,骗了她不少眼泪。
不曾想一觉醒来,她竟然变成了这位可怜的小白菜,也不知该哭还是笑。
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堂妹江听荷见她没反应,已经自己蹑手蹑脚的跑出去听墙角了。
上房那边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依稀听见什么“钱房子分家”之类的字眼。
江听晚揉了揉眉心,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她大概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了。
江家大厦将倾,这件事就是导火索。
老江家祖上也是家大业大的存在,家底子很厚。
在抗战年代,江家的机械厂一直支持革命,做出了很多贡献。
后来华国初建,机械厂被公私合营,变成了公家的产业,不过好歹吃了十年的定息。
江家爷爷也因为技术过硬,继续做机械厂的厂长,这么多年下来,安排了几个儿女的工作,家里的日子过得不错。
这几年运动闹腾的厉害,江爷爷也没在怕的,虽说祖上是资本家,但那也是红色资本家。
他手上现在还握着一大堆借条呢,当年搞抗战的那些大领导们,哪个没有跟他借过东西。
手握这些借条,那就等同于丹书铁券。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拿出来招摇罢了,而且这东西就跟丹书铁券一样,只能用一次,多了,就惹人烦了,当然要用在最重要的地方。
记得梦里,江爷爷把这个天大的人情,用在了江听晚身上,可惜,她没有珍惜……
也许是老天爷看不下去这一家子可悲的结局,所以才让她来到悲剧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吧。
不管这是不是自己的前世,既然占了江听晚的身体,她就不能袖手旁观。
认命的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头疼的厉害,脚步虚浮,睡个午觉也能把自己睡成这样,这具身体真是太差了。
不过她也没有别的选择,现代的身体说不定已经碎成渣渣了。
原身是早产儿,七个月就出来了,小毛病多,所以从小被家里人格外优待。
她又喜欢吃,这才长成了一个两百斤重的大胖子,不过幸好,原身虽然胖,但并不丑,一张圆脸蛋儿显得很娇憨。
瞅了瞅加大号的自己,江听晚内心再度哀嚎。
好想念原来的身体,这破体格子,走两步都大喘气。
唯一的好处是,这具身体身高不错,竟然有一米七往上,但配上这吨位,显得膀大腰圆。
唉,说多了都是泪。
江听晚过来的时候,几个小的已经趴在门后听了一会墙角。
有原身亲弟弟江引鹤,二叔家的堂妹江听荷,堂弟江引风。
江家爷爷奶奶共生育两子两女,除了嫁出去的两个女儿,两个儿子至今还未分家,一大家子住在江家的老宅子里。
主要也是因为二叔是医生,二婶是护士,两人工作都忙,没有时间照顾两个孩子。
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的孩子们关系一直挺好的。
堂妹听荷见她过来,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给她挪出一个位置来。
江听晚想说,自己一个大人听什么墙角,直接过去光明正大的坐下听呗。
但瞅了一眼堂屋里的战况,又怂了,老老实实的缩在江听荷给自己腾出的位置上,把几个小的都挤到边上去了。
江听晚扒在门边上,贪婪的看着父母的样子,心里有些闷闷的。
堂屋里,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江家的爷爷奶奶端坐在主位之上,饱经沧桑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严肃。
江家的几个子女、儿媳以及女婿们,众人无一缺席,济济一堂。
江家大姑江琼珍站在客厅中央,满脸通红,双目圆睁,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不满,正慷慨激昂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声音高亢尖锐,犹如一把利剑直刺人心。
“爸妈,你们也不能太偏心了,我和小妹也是你们的孩子,家里的家产,理应也有我们一份!
你们住在这么宽敞舒服的房子里,我和小妹住在单位分的小房子里,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家里五个孩子,两个老人,九口人缩在里面,我家大宝过两年就要娶媳妇了。
我不管,今天你们必须把我的那一份给我!”
江家大姑是江家老两口的第一个孩子,当年也是娇宠着长大的,混不吝又不识好歹的一个人。
她这次急着过来分家产,是因为她男人有门路搞到一套独栋的大房子,但钱不够,还有一个大缺口,在男人的怂恿下,她找到了江家二老头上。
其实她家哪有那么惨,前头四个女儿都陆续嫁出去了,家里有两室一厅,住五口人绰绰有余。
只是为了要钱,搁这卖惨罢了。
她男人程志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到处转来转去,眼底的算计都要溢出来了。
两位老人的脸色像锅底灰一样黑。
虽说树大分枝,儿大分家,但没想到两个儿子一直和睦相处,没有扯皮,反倒是这个外嫁的女儿先闹起来了。
江奶奶失望的看向小闺女:“琼华,你也是这样想的吗?”
江琼华没想到大姐为了达到目的,把自己也拉下水,连忙摆手。
“妈,我没有这种想法,结婚的时候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嫁妆,家里的东西……理应是大哥二哥的。”
江琼华的丈夫廖建设也赶紧附和:“是啊是啊。”
两口子在江家一直是透明人的角色,这次也一样,生怕惹了父母不高兴。
两位老人稍显安慰,努力平复心情。
这个大闺女真是太不像话了,都怪当初对她溺爱过甚,导致她如今这般不知所谓。
“老四,你在这里充什么好人,两千块钱的嫁妆而已,对江家来说,就是九牛一毛!
别以为我不知道,厂子公私合营后,家里每年都有几万块的定息,收了十年的定息,这么多钱,你们两千块就想打发我,没门儿!
还有奶奶留下的那些古董,字画,首饰,哪样不是珍品?
爸妈,你们的心也太偏了!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女儿!
总之,你们今天不拿出个章程来,我就告诉革委会,家里藏着好东西,让大家都来看看,反正我得不到,大家都别想得到!”江琼珍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所有人都被她不要脸的话惊呆了。
整个场面可谓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江听晚心情很好,坐上电车,溜达着去了中山公园。
中山公园这个时期被称为“花果山”,园内种植了大量的苹果树、桃树、杏树等果树,果实成熟的季节,公园内弥漫着果香,可供人采摘。
园内设有金鱼池,池中养殖着各种品种的金鱼,品种繁多,品质上乘,供人观赏。
还有电影院、剧场等文化设施,经常举办各种文艺演出和展览活动,也是各种文化娱乐活动的场所。
市民喜欢在公园内晨练、散步、聚会。
周末的中山公园很热闹,江听晚一路走来还看到好多约会的小年轻。
不同于后世的热情张扬,这个时代的人都是含蓄的,公共场合连牵手都不敢,只红着脸偷偷的打量对方。
江听晚看了一会就赶紧进入正题。
别人来这是来约会来了,她是来搞钱的。
刚才在电车上,偶然听到几个大妈说,中山公园野菜多,不过就是有点老了,这倒是提醒了她。
菜场里的菜要钱,还得有供应凭票证排队才能买到。
但野地里的野菜杂草都是不要钱的。
这羊毛必须薅啊!
系统收植物又不分老嫩。
好不容易走到北面,江听晚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油油的草地,里面各种草都有。
公园太大,缺乏人员管理,这年头的公园也不像后世,拾掇的那么精致,所以杂草丛生也没人管。
这哪里是草啊,这分明就是马上到手的兑换点。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倒是带了一个帆布口袋,但是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徒手开刨了。
婆婆丁+1,兑换点+1。
马齿苋+1,兑换点+1。
车前草+1,兑换点+1。
野葱+1,兑换点+1。
荠菜+1,兑换点+1。
除了野菜,还有各种杂草竟然也能兑换。
牛筋草,马唐,狗尾草,苣荬菜,刺儿菜,小飞蓬,天胡荽,水蜈蚣等等。
这些野菜和杂草虽然单价低,但是耐不住它们数量多啊。
你问她怎么知道这些野菜的?
当然是用系统一个一个鉴定的。
江听晚就像掉进米缸的耗子,乐不可支,不停的动作,一把一把的收割,手勒到红肿也舍不得停下来。
赚翻了赚翻了。
不要钱的东西就是香啊。
就是可惜帆布袋子小了点,早知道拿个大袋子了。
不过也没事,装满以后出去找个地方兑换了,再过来一趟。
“闺女,这些野菜都老了,又苦又硬,吃不成了!
而且你手里那一棵牛筋草,是杂草,不能吃的。”一位老奶奶走过来提醒道。
旁边也有不少人围过来指指点点。
“这姑娘看着挺正常,咋挖这些杂草,该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应该不会吧,你们看她,身上穿的好像是哪个单位的工装,长得这么好,应该不是个傻的。”
……
话说你们蛐蛐人能不能避着点,当事人还在呢。
江听晚当场社死,不知道做何回应,只能继续装傻,扒拉地上的野草。
早知道做个口罩把脸围起来,真是尴尬死了。
“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一闺女,竟然是个傻子。”
“闺女,你是不是跟家里人走丢了?认识回家的路吗?大娘领你回家。”一位热心阿姨走过来道。
江听晚尴尬的恨不得用脚指头抠出三室一厅来。
怎么办?
谁来救救她!
~
今天周末,江引章一大早刚回家就被他妈塞了两张电影票,还有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
冷翠英同志还放话说,如果不好好配合,以后就别回家了。
他只能认命的出来参加每周一次的相亲节目。
江引章今年二十,放在后世那是妥妥的小年轻,但放现在却已经是剩男了。
机械厂跟他一块长大的年轻人,几乎都已经结婚成家,甚至有的人孩子都生了俩。
他因为下乡四年,一来一去就耽搁了,母亲的担心他能够理解,但却无法随意接受一段婚姻。
每次只能应付过去。
今天的相亲对象是冷翠英同事的女儿,双方家长已经安排好了,上午逛中山公园,中午一起吃个饭,下午看场电影,才算结束。
江引章一路上跟个闷葫芦似的,不发一言,试图让对方知难而退。
可惜他这张脸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五官如同雕刻般立体而深邃,眉毛浓密而不失英气,鼻梁挺直,眼神干净。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这几年在乡下晒得有点黑,但却为整张脸增添了几分坚毅的气质。
小姑娘第一眼就相中他了,一路上叽叽咕咕说个没完,就差没把十八辈祖宗全交代了。
他正愁的不行,该怎么婉拒才不伤人小姑娘的心。
两人恰好走到这片儿。
江引章总觉得蹲在地上的那个身影有点眼熟,走近以后才确定。
正是他亲妹子江听晚,如假包换。
还真有点不想认。
这孩儿弄得也太埋汰了。
江听晚正准备装疯卖傻溜之大吉,就被人拍了后脑勺。
“晚晚,你在这干啥呢?”
江听晚吓了一跳,转过头才发现是自家便宜大哥,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
我说我来秋游的,你信吗?
……
“走,跟哥回家!”江引章不由分说拉着妹妹就走。
江听晚赶紧抓上自己的帆布包,手里的牛筋草也没舍得扔,胡乱塞进包里。
“哥,那个,我……你在这干啥呢!”江听晚觉得不能认怂,先把问题丢出去。
江引章朝她使了个眼色小声道:“知道怎么配合吧?”
江听晚看了一眼边上的女同志,秒懂。
大哥这是想逃避相亲啊。
于是,她上道的捂着肚子大声叫唤。
“哎哟,大哥,我肚子好疼啊!疼死了!”
江引章心道这丫头今天改性子了,这么配合。
连忙走过去对人家女同志说:“同志不好意思,碰上我妹妹,她身体不太舒服,我得送她去医院,不能陪你吃饭了。
这是下午的电影票,你约上朋友去看吧。”
说完把票塞人手里,扯着江听晚就走,一点也不给人女同志反应的时间。
旁边的人见没热闹看,也就散了。
只剩下相亲的大妹子风中凌乱。
这算怎么回事啊……
她被相亲对象放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