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还是不说话,沈婉咬唇,狠下了心松开他,转头往墙上撞去。“你做什么?!”方清许眼疾手快,赶忙拦着她,把人抱进自己怀里。“你不愿信我,那我便只好一死来自证清白了...

见人还是不说话,沈婉咬唇,狠下了心松开他,转头往墙上撞去。
“你做什么?!”
方清许眼疾手快,赶忙拦着她,把人抱进自己怀里。
“你不愿信我,那我便只好一死来自证清白了!”
“婉儿此生没有福分当你的妻子,只愿来世还有机会再与你相聚吧……”
沈婉哭的无比凄惨,还要挣开他往墙上撞。
“不要——”
方清许心惊肉跳,总归还是心软了。
“……我相信你。”
“真的吗?”沈婉眸中总算恢复了几分光亮,期盼地看着他。
方清许缓慢点头。
他相信沈婉不是这样的人。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的偷情,她也不会挑这种时候。
只是,想起那浑身光裸的男子,心中总归还是有些膈应……
在沈婉再次靠近过来时,忍不住后退躲了躲。
“今日时辰不早,我该走了。”
说完,领着小厮转身出去。
沈承良好半天才提起劲,将其他宾客也都遣散了。
之后又下令,把沈婉关在房里,才沉着脸离开。
……
沈湘宁带着两个丫头回到映冬院。
院门一关,青桃便止不住感慨出声。
“今日一过……那位的谣言,怕是要传遍整个燕京了。”
“当真是活该!”
若非那马夫潜入院子时,小姐及时发现了……
如今声明尽毁的,怕就是她家小姐了。
青桃光想想,都觉得心有余悸。
沈湘宁没接话,招手让丫鬟春兰来到跟前,给她塞了点银子。
“今日多亏了你与你哥哥帮忙,此事才能顺利。”
“这些银子,你拿去与你哥哥分一分。”
春兰哥哥也在府上当小厮,身强力壮。
若非多亏他把自己弄晕的沈瑾文和霜桃扛过来,又将马夫扛走……
只凭她们几个女子,怕是难成事。
春兰双眼一下就亮了,忙行礼,“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这些银子,够她半年月钱了!
“你去与你哥哥说,日后,只要你们安心替我办事,赏钱不会少。”
沈湘宁轻笑了笑。
“奴婢明白!”春兰忙不迭点头。
“奴婢和哥哥一定对小姐忠心耿耿!”
沈湘宁又安抚了两句,才摆手让人下去了。
转而扭头问青桃。
“让你安置的人,可安置妥当了?”
“是。”青桃点了点头。
领着人走出院子,来到沈府西边的柴房。
一浑身是血的女子靠在柴火堆前,奄奄一息。
正是先前沈承良下令处死的霜桃。
沈湘宁在行刑前,让青桃去买通两个小厮,暗中保了她一命。
只是,为了不露馅,两人也只给她留了一口气。
沈湘宁把准备好的药倒出来,喂进她嘴里。
“咳咳咳……”
随着几声呛咳,霜桃面色恢复了几分红润,吃力地睁开了双眼。
“二……小姐?”
“今日,可是我们家小姐救了你一命!”青桃轻哼道。
霜桃跟在沈婉身边,从前没少刻薄羞辱她们!
若非小姐说留着她还有用,她真想看着这人死了才好!
“……为何要救我?”霜桃不解。
沈湘宁并未解释,只道:“你今日害得沈婉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面,即便回到她身边,她也只会杀了你,你信不信?”
霜桃微抿着唇,没有说话,却像是默认了。
她是小姐身边最聪明的丫头,所以才能越过那么多人,成为她的亲信。
正因此,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小姐的狠毒。
“如今,只有我能给你活路。”沈湘宁接着道。
翌日。
沈湘宁一早便收到了墨松院捎来的信,是沈瑾文说在酒楼定了厢房,请她去一趟。
就当是为了从前的事赔罪。
“大少爷……会有这么好心?”青桃听完,满脸狐疑。
那自然是不会的。
沈湘宁万分笃定。
只不过……
对方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还得亲眼去瞧瞧才知道。
想着,沈湘宁起身走向里间,“替我更衣吧,咱们去看看。”
她按沈瑾文所给的地方,一路来到酒楼,入了厢房。
青桃本想跟着进去,却被外头两个小厮拦下。
沈湘宁故作困惑地看向沈瑾文。
后者弯唇,面上浮现出几分笑容,堪称温和。
“你我兄妹的事,我想单独与你聊聊。”
沈湘宁默然,便也不再多言,迈步到他对面落座。
厢房门被彻底锁上。
沈瑾文不紧不慢,给她倒了杯茶,“坐吧。”
“这些都是此处的招牌菜,你好好尝尝。”
“大哥到底想说什么?”沈湘宁静静地看着他。
“不急,你先吃。”沈瑾文却不应,又拿筷子给她夹了些菜。
待看着沈湘宁夹了几样菜,送入口中,又喝了两口汤,沈瑾文才满意。
他慢悠悠道,“我承认,先前几次我所做之事,的确是冲动了些……”
“可那也并非我的本意。”
“你也知晓,婉儿才是自小与我一同长大那个,我只是不想让她受了委屈。所以呢?”
“不想委屈她,便要来牺牲我么?”
沈湘宁抬眸反问他。
说话时,似是觉得有些不适,她放下了筷子,一手撑着额角。
“那也是情非得已,你与婉儿之间,我只能取舍一个……”
沈瑾文紧盯着她的反应,见人眼光已经逐渐涣散,露出几分得逞的笑。
“你是在乡野间长大的阴沟老鼠,在我心里,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婉儿的!”
“你……”
沈湘宁似有些怒了,抬眸想去瞪对方,却没什么力气。
反而身体越发虚软无力,“你对我做了什么……”
“下了点迷药而已。”
见药起效,沈瑾文便也不再装了。
他扔掉筷子,起身来到沈湘宁跟前,抽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匕首。
“自从你出现,婉儿就没有一日真正开心过。”
“所以,我只好委屈你最后一回了——”
“你放心,我会等你晕过去了再动手的……起码,可以让你走的不那么痛苦。”
他语气平静。
仿佛这已经是对沈湘宁最后的怜悯。
沈湘宁嘲讽一笑,“你还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畜生尚且不会手足相残。
他却为了一个毫无血缘的人,三番四次想要她的命!
沈瑾文眸中划过几分恼火,刚要开口。
却见眼前摇摇欲坠的女子骤然一动——
劈手夺过他手中的短匕,同时把人往地上狠狠一踹!
沈瑾文猝不及防被踢翻在地,沈湘宁起身,把匕首狠狠刺在他的脸边。
沈瑾文瞪大了眼,“你没事?!”
他正想反抗把匕首夺回来,猛一发力,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湘宁轻嗤,“你以为,只有你会下药么?”
沈湘宁从善如流地认错,嗓音黯然。
“自回府以后,府里便只有祖母您一人真正关心过孙女……”
“母亲心中只将另一人当作女儿,却将我当做十恶不赦的恶人,唯有冷言相向和责骂!”
“孙女也是一时一时克制不住情绪了,才……”
话到这里,沈湘宁语气逐渐变弱,已然有些说不下去了。
“罢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终归不忍再继续责骂她。
这孩子也是可怜……
“你知道教训便好,李氏一直把你困在院中也不像个样子。”
“稍后我便让人带话过去,把你院外那些人都撤了。”
“多谢祖母。”
沈湘宁轻声应下,“其实,出不出院子倒也无妨……”
“只是,孙女心中一直还有件事挂念着。”
“怎么?”
“先前您一直说心中不安稳,孙女派人将抄下的经文送去寒山寺供奉以后,倒是恢复了许多……”
“到如今也大好了。”
沈湘宁不紧不慢地说着,“孙女想着,总该再到寺里去一趟,替您还愿才是。”
“你这孩子,想的倒是周全。”
老夫人心中熨帖,看着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赞赏。
“这府上,只有您一直关心着孙女,孙女孝敬您是应该的。”
沈湘宁乖巧一笑,又想起什么般。
“还有……大哥再怎么说也是因我才被送到庄子上,孙女也想去瞧一瞧,看看他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也好。”
老夫人点点头,“那庄子如今已经到了你手上,日后便是你的嫁妆。”
“你亲自去一趟,露个面,顺势敲打一二,让他们认一认你这个新主子也是好的。”
想了想,她让人把外头一个嬷嬷叫进来。
“赵嬷嬷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老人了,你去时把她带上,再多叫几个婆子。”
“到了庄子上,若有哪个不懂规矩的下人敢冲撞你,你也不必露怯,狠狠教训就是。”
“多谢祖母。”
沈湘宁眸底划过几分暖意。
她知道老夫人前世对她的温情不多,可此生她在城外把人救下后,老夫人三番四次维护她,却也是真的。
“傻孩子。”
老夫人又低声叮嘱了她几句,才让人离去。
带着赵嬷嬷回到映冬院时,原本守在外头的婆子们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湘宁吩咐青桃去收拾些明日出府要用的东西,顺道把其中一个香囊递给她。
“这当中有几味药材,对调理气血有好处,你好好戴着。”
“奴婢也有?”
青桃眸底划过几分意外。
“你是这府上与我最亲近的人,我怎会漏了你?”沈湘宁好笑地伸手掐了一把这小丫头的面颊。
青桃顿时红了眼眶,珍惜地将香囊收好,“多谢小姐。”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丫鬟的通报声。
“二少爷来了!”
话音才落,沈庭璋已经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见主仆二人正摆弄着香囊。
沈湘宁与这丫鬟各戴了一个,还剩一个,孤零零放在桌上。
细看了看,荷包绣的是松柏纹样,分明是给男子所用。
沈庭璋不由得看了好几眼,连自己前来的目的都忘了。
直至沈湘宁询问的声音响起。
“二哥来做什么?”
“咳咳。”沈庭璋这才收回目光,神色略显尴尬。
“婉儿心善,不想与你一直带着嫌隙过下去,特托我来邀你七日后一道去游湖。”
“届时,也好借着机会解释清楚你们之间的误会。”
他认真说着,下巴微仰。
“婉儿她也是一片好心,你可别不识好歹——”
“误会?”
话音未落,便被沈湘宁轻嘲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