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打趣着,很快便到了长公主府外。门童小厮见状很快便迎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摆好了物件。将几人请下了马车。此次出行都是适龄的姑娘公子,是以谢家这群孩子里,主事的便成...

几人打趣着,很快便到了长公主府外。
门童小厮见状很快便迎了上来,一左一右的摆好了物件。
将几人请下了马车。
此次出行都是适龄的姑娘公子,是以谢家这群孩子里,主事的便成了谢宁清。
除了她们三人以外,还有谢家二房的谢宁岁与谢宁年来。
瞧见那跟在两人身后的柳知秋时,谢宁清神色微不可察的一变,转身瞧向身侧的宋时月,见她面上依旧带着笑容,这才松了口气。
而那柳知秋看着她那一身凝脂白的千水裙,脸上的笑意更深。
“月妹妹今日真美。”
她立在前头夸赞了一句,便跟着谢宁岁两人走了。
宋时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自个的衣裳。
这柳知秋能夸她?
思及此处,宋时月赶忙朝着身旁的绿竹说道。
“将马车上的衣服拿一套过来。”
绿竹依言。
宋时月这才跟着几人进了这长公主府的大门。
烈日划过高墙,洒下来一道刺目的光,府邸内假山流水,金碧辉煌。
各种奇花异草,自门口小径一直往内延伸,三步一景,五步一画。
绕过这一片假山,视野忽然开阔起来,眼前映出一片荷花池来,荷叶田田,挨挨挤挤的布满了整个池子,那一大片的绿,仿佛能滴出水来,而那绿叶之中,各色荷花争相开放。
姑娘们此刻已经三三两两的在一起游玩,亦或者吟诗投壶。。
而男子们,则是还在湖对岸,要等会比试开始,他们方才划着湖中小船过来。
宋时月瞧了一圈,以前倒是从未有机会参加这种宴会。
头一次见,亦是觉得颇为新奇。
“月儿妹妹,此次宴会,主要比琴棋书画,你记得捡你拿手的去玩便好。”
谢宁清趁机嘱咐道 。
宋时月点头,琴棋书画,这些东西无需借助系统,她便能做的很好。
陡然间视线被湖中那朵墨荷吸引。
那一抹黑在绿叶之中十分显眼。
“宁清姐姐,我想去瞧瞧那墨荷,可否?”
谢宁清见她兴致难得高昂,嘱咐了一番让她快些回来。
片刻后,绿竹这才划着船,与她钻进了那荷塘深处。
而在岸边瞧着的柳知秋冷声一笑。
“你倒还有心思去赏荷,待会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
她呢喃几句,转身又跟其他贵女聊了起来 。
……
宋时月见那墨荷立于荷叶之中,忍不住伸手摸去 。
刺啦~
岂料这一摸,身上的这身千水裙应声裂开。
紧接着,身上其他各处也跟着开始崩裂。
整个衣裳瞬间便如同纸糊的一般。
“姑娘,这衣服…”绿竹惊呼一声。
宋时月赶忙蹲了下去。
而绿竹也立马反应过来,准备将身上的齐胸襦裙快速解开,准备给宋时月穿上 。
而就在此时,男宾客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宋时月瞬间阻止了绿竹的动作,她俯身瞧了瞧池塘里的水 。
“你划着船去岸上帮我拿衣裳,我在水中等你。”
她镇定的说道 。
绿竹不会水,若将她留下,无疑是会被划船而来的男宾客瞧见。
绿竹闻言却有些犹豫。
“你若在不快去,你家姑娘若等会被外男瞧见,只有绞了头发做姑子…”
宋时月说着,便翻身跳入了荷塘中。
见此情形,绿竹咬了咬牙,将衣服系好,快速朝着岸边划去。
好在是夏日,这湖水倒不冷。 宋十月尽量往那荷叶多的地方游去。
不多时,没等来绿竹,却等来对岸的船。 见状,宋时月猛的吸了一口气,沉入水底 。
不远处,一艘精致的小木船朝着她这方向驶来。
“谢首辅啊,此次我姑姑这荷花宴办的盛大,你也从中瞧瞧,可有喜欢的姑娘家,京中与你同岁的男子现在孩子都六七岁了……”
赵宇墨立在船头,看着身旁的人道。
这长公主举办的这次荷花宴,有一大半都是为了这谢九仪,为了让他瞧瞧这京中适龄的姑娘。
谢久仪面色不变,看着平静的湖面不语。
见状,赵宇墨也只得摇了摇头 ,霎时间两人神色各异。
说话间这船便停在了这朵墨荷之处。
宋时月隐隐约约听见来人之声,只祈祷这说话之人快些走。
可偏偏事不如她愿。
她这凫水时间所剩无几不说,这水中还有一条通体黝黑的长蛇朝她游来,金色的竖瞳紧盯着她。。
宋时月瞳孔猛的一缩。 幼时随继母游玩,跌进蛇窝的记忆袭来 。
那冰凉滑腻的感觉犹如在她身上游走。
一口湖水灌进口中,她在忍不住破水而出。 她猛烈的咳嗽声引得船上两人都瞧了过来。
船上的人没来的及看清,宋十月一把揪过身旁的荷叶,挡在身前,柔声说道。
“小女子失足落水,此刻衣衫不整,还请两位公子回避。”
赵宇墨呆愣着看着她那处。那荷叶不大,小姑娘那一张精致如同瓷娃娃的脸就这般露了出来,那脸又白又嫩,每一处发丝都衬托着恰到好处的衬托着她的美丽与纯洁 。
“你是荷花仙子吗?”
闻言,宋时月朝着他那方看去,映入眼帘的便先是谢九仪那张清冷如月的脸,冰冷似雪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今个穿了一身天青色的窄袖长袍,清瘦的腰身用着一块白玉带束着,玉带上赫然是雕刻着荷花,枝叶,花瓣栩栩如生,繁而不俗,可见雕刻者高超的工艺,越显得他如天上明月一般。
然而谢九仪并没有看过来……
他身旁站着一锦衣男子,一张脸戴着一个银制面具,只留下光洁的下巴和一双薄唇出来。
脑海中系统不断的提示她,眼前的这个面具男子,也是她的攻略对象。
‘攻略对象赵羽墨,攻略进度百分之十,好感度一百点。’
宋时月一想到还在水中的墨蛇,看着熟悉的谢九仪,瞬间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咬着牙朝他喊道。
“表哥…………”
谢九仪闻言手中的佛珠转动,忍不住侧了侧身子,朝小姑娘的方向瞧去。
她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漂亮的眼里噙满了泪水,眼眶红红的,看起来惹人怜爱极了。
谢九仪的心中没由来的闪过一丝烦闷。
见他良久无反应,而四周似乎有更多的船只往这处来,宋时月不得不将目光投向赵羽墨。
正欲开口,岂料却听谢九仪说道。
“三皇子,我家表妹仪容不佳,烦请你转过身去。”
赵羽墨这才从方才的惊艳中回神,方觉京中佳人,竟然没一个比得上她来。
若能将其纳入府中……
“那还等什么,快让表妹上船阿。” 他说着,伸手便朝着宋时月拉去。
宋时月惊恐的往后退了一些 。 她此刻身上只余一件小衣,一条亵裤,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而赵羽墨此刻露出那黏腻阴湿的眼神,如同水中毒蛇一般,让她更加不安。
可这样一个人,竟然也是她的攻略对象……
她不禁看向谢久仪。
尤觉得此刻的谢九仪哪哪都比这三皇子好的多……
“三皇子,请转身。”谢久仪再次冷声说道。
赵羽墨收回手,偏头看了他一眼。
他还没瞧见过,谢九仪护着哪个女子。
仪容不整,不能上船?那他谢九仪就能去救了?
“谢首辅说的是,方才是我唐突了……” 赵羽墨转身,方才勾起的嘴角却猛的沉了下来。
谢九仪这小表妹,他要定了……
听着越来越近的吵闹声,谢九仪心中思量一番将外袍褪下,足尖轻点,朝着 她掠去。
闭上眼睛,一把将人带出水面后,他快速的用外袍将她裹起来,抱着人飞速的朝着另一方向掠去。
想到系统的话,宋时月忍下心中的不适,远远的朝着船上那赵羽墨投去感激一笑。
赵羽墨勾唇,摸了摸脸上的银制面具。
“欲拒还迎,有趣。”
……
说着,她便要开门,宋时月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来看了又如何,依旧是那几句话罢了。
“不必,你,在旁边守着我便好,我过一会,便好了。。”
绿竹咬了咬唇,上前将人揽在了怀里,眼见她睡着了,准备将被子往上拉一拉。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沙沙声。
伴随着一股子腥臭之味传来。
绿竹上前瞧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约么手腕粗的黑蛇。
它脑袋尖尖,立起身子,一双竖起的瞳孔与绿竹对了个正着。
绿竹不停吞咽着口水,她怕蛇,但是姑娘更怕,此刻万不能吵醒了她。
原想着用身上的衣袍盖住它,可这蛇的动作始终比她快些。
竟是直直的朝着她面部袭来,一口咬在了她的脸上 。
一声闷哼传来。
宋时月闻声惊起,闻着屋里浓重的血腥气,她跌跌撞撞的爬到了绿竹身旁。
绿竹此刻左边脸颊上已经肿了一大团,两个血窟窿与唇上,都泛着不正常的黑。
而她手中依旧死死捏着那条黑蛇,黑蛇的身上亦是有许多伤口…
那是绿竹咬的…
“绿竹,绿竹,你醒醒。”
宋时月喊了两声,又探了探她的鼻息,见她已无生气。
忙在脑中喊道:“系统,帮我救救绿竹…”
系统沉默一丝,这才一板一眼的说道:“抱歉,绿竹不是的我宿主,我…救不了她。”
闻言,宋时月将人放好,快速的朝着屋外奔去。
想到上次她吃的那枚丹药,她敲响了谢九仪的门。
见门开,宋时月一把抓住了他的袖袍。
“表哥,求求你帮我救救绿竹。”
宋时月自到了谢府,都是笑意盈盈的模样,从不像今日这般慌张,见此谢九仪放低了声音询问道:“别哭,出了何事,你与我细说。”
听着他的声音,宋时月莫名的觉得安心,快速将房里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谢九仪眸色一暗。
“星参,去将随行大夫喊起来。”
“星云,派人将客栈里的人,都给我叫起来。”他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宋时月跑的急只穿了一身里衣,额角的发丝被汗水糊在了脸上,整个身子似乎都有些颤抖,一双狐狸眼波光粼粼,看起来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幼兽一般。
谢九仪转身进房间拿了件新袍子出来,递给了她。
“穿上,带我去瞧瞧。”
宋时月点了点头,将袍子披上,快速带着人去了楼上。
看到绿竹那副惨状,饶是跟在谢九仪身前见惯了的星参,也不由得眉头紧蹙。
那大夫来,瞧上了一眼后,更是直摇头。
“这位姑娘中的是蝮虺蛇,生活在南疆一带,此蛇毒素凶猛,老夫我也只有尽力一试,且治好后,这姑娘脸上,也怕是会留疤啊…”
老大夫这话说的还比较含蓄,众人看着绿竹那脸,岂止是会留疤,说不定,那半张脸日后都会毁了去…
闻言宋时月稳了稳了心神,上前说道:“劳烦先生帮我用最好的药,务必救活她…”
老大夫见此,转而望向谢九仪,见他点头,这才将此事应下。
处理好眼前的事,客栈里的人,也都被叫醒了。
“表哥,那蛇是别人放进来的…”
那蝮虺蛇不是天齐的产物,也不可能出现在这,既如此,便是人为。
看着墙角的人儿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仿佛下一刻,她便要消散了…
谢九仪喉头滚了滚,轻声安慰道: “别怕,我会查清,是谁害了绿竹的…”
看着这样温柔说话的谢九仪,星参拉着一旁的星云赶忙下了楼。
宋时月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星参侍卫了。”
摘星楼不如揽月阁那般大,是个两层小楼。
上头谢九仪住处自然不能待着。
星参便将人引去了一楼书房边的小隔间里。
“宋姑娘便在此处休息一会吧,记得不要乱走…”
闻言,宋时月坐在软凳子点了点头。
待星参与抱玉推至门口,她这才查看起了这屋里来 。
屋里的摆设极为简单,一方竹榻立于窗前,榻边的小几放着一套白玉茶具,素色的帷幔随风飘动,给房间增添了几分飘逸之感。
宋时月往那小窗前而去。
这一推窗却见,外头墙角根,似乎堆着一筐子眼熟的东西。
那白玉同心的扇坠,孤零零的挂在框子边上,下面的流苏已经杂乱不堪…
紫石谭的砚台也碎成了两半。
瞧了几眼,宋时月关上窗低笑一声。
这般好东西说丢就丢,不愧是那个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的谢首辅 。
当真是,难勾…
靠着竹榻躺了不知多久,忽而听见外头嘈杂的声音,宋时月霎时间回过神来,使劲揪了一把手臂。
眼泪滚滚流出。
“谁让你将外人放进来的…”
谢九仪寒声如冰。
一把撩开了这小隔间的帘子。
窗外送进一阵风来,少女薄纱的衣裳浸润在清冷的月色之下,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
谢九仪慌忙的撇过脸。
却听见身后传来的呜咽声…
霎时间,责怪的话再也出不了口。
宋时月见状,起身问道。 “表哥,你……将我送你的东西都放在哪?”
小姑娘的明明是甜软的音调,可谢九仪却莫名有那么一丝心慌。
东西?
他赶紧朝着门后的星参看了一眼。
星参捂了眼,用手指了指窗户。。
“表哥既然不喜,我日后不会送了。。”
宋时月掩面将手中的香囊塞进他的手中,便夺门而出 。
抱玉见人离去,赶忙将手中的盒子也递了进去。
“大公子,这是三公子送与姑娘的,姑娘让我拿来给您处置。”
说罢,便跟着那水色身影追去。
谢九仪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手中那淡粉的荷包…
针脚细密,可惜上面浸了一团水渍。
良久,谢九仪叹息一声。 “将之前送的东西都拿过来。”
越瞧那一筐东西,谢九仪眉头也越紧蹙。
样样件件都是用心挑选的价值不菲的东西,且价值不菲……
难怪,她这些时日会出去典当东西,怕不是将钱都买成这些东西了……
“主子,您手上的香囊可要我帮你处理了?”
星参垂首问道。
若早知表姑娘今日会瞧见,他就处理的更干净了…
不过也好,今日的事一出,表姑娘怕是也能死了心。
“不必,将东西搬去库房,另外,去我库里,拨一些银钱给她。”
谢九仪揉了揉眉心道。
心里竟然不断想着,那小姑娘回去之后,可会哭上一夜?
就这般想着,那娇娇人儿,在夜间竟然入了他的梦…
梦里那娇美的容颜满是泪痕,双眼哭的红肿无比,靠在他的胸膛,一声声喊着…表哥。。
这于他来说,无疑是一场噩梦。
他起身,竟然不敢再入睡……
翌日从不晚到的谢首辅居然迟到了,还在早朝上精神不佳…
几日下来,谢九仪的梦里每每都有宋时月的出现 。
或哭或笑…或勾勾缠缠的抱着他。
而宋时月却再没有向摘星楼送过什么东西。
就连第二日星参送来的银两,她也悉数退了回去。
此后几日,宋时月 每日给老夫人请完安后,便与谢宁清,谢宁雨两人窝在临水居里。
柳氏自然知晓了自家小儿子给她留的东西,不过见宋时月这么快的撇清关系,以此表明她无意于谢九玉,心下也松了口气。
又见她居然教谢宁清那双面绣的技艺。
心下更是感激至极,命人送了好些东西过去。
而宋时月出售的铺子,没等一日,便被一人悉数买下…
转眼,便来到了这荷花宴的头一晚上。
那日命人在霓裳阁定制好的衣裳也送了过来。
凝脂白的双蝶云纹千水裙,以蝴蝶与云纹为图案,裙摆层层叠叠,如同流水一般灵动…
“姑娘,这裙子了真好看,明个你穿上定能艳惊四座。”
绿竹说着 。
宋时月看着也点了点头,这手艺确实当得起京中第一阁的名声。
本想着试一试,可眼瞧着子时快到,便只能歇下了这份心思。
忍着心间的疼痛,宋时月在脑海中询问道。
“需要多少好感度,才能治好我的心疾…”
不知为何,好似这几日起,心疾发作之时,比往日更疼了……
“你好宿主,需寿命三十年,方可使心疾之症消失,还望宿主继续努力获得好感度…”
听着冷冰冰的机械声。
宋时月唇瓣间已被咬出鲜血。
“为何这两日会疼的这么厉害。”
系统沉默一会,这才继续答道:“宿主的心疾加重,所以疼痛会增加。”
翌日。
天刚破晓,橙色的光线慢慢爬上天空。
因着这荷花宴,谢府所有女眷一早就开始准备起来,热闹至极。
若是能在荷花宴里头一鸣惊人,日后就算是庶女也能够选个好人家。
宋时月坐上马车,听着谢宁清的声音,他当才清醒过来。
“月妹妹今日真美。”
谢宁清感叹道,自上车,她便盯着人瞧了。
只叹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完美的人,若再过上两年,不知又会是何等绝色……
宋时月眨了眨眼,瞧着她低笑一声。
“宁清姐姐这般颜色才堪为世家妇,至于我…倒登不上大雅之堂。”
往日在宋府,父亲便曾经这样说过,她长相妖娆,谁家娶妻都不会娶她这样的……
而谢宁清虽算不上绝世美人,可她气质温婉如兰,自小又得柳氏教导管家之事,再加上是宁国公府中长女,以及谢九仪的亲妹 。
求娶她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谢宁清瞧见了她脸上的落寞,赶忙捏了捏她的脸。
“胡说,月儿妹妹这般好,怎就登不上大雅之堂了…”
一直在旁吃东西的谢宁雨见状,思索着说道。
“若我是男子,我就娶了月姐姐……”
她嘴里还含着一块荷花酥,撑得脸颊鼓鼓的,像一只仓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