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亲昵的备注,永远都是「林清宁」三个冷冰冰的字。傅逸风飞快地接起电话,女孩娇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逸风哥,我摔倒了,好痛哦……」他下意识地放开了扶住我的手,...

这样亲昵的备注,永远都是「林清宁」三个冷冰冰的字。
傅逸风飞快地接起电话,女孩娇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逸风哥,我摔倒了,好痛哦……」
他下意识地放开了扶住我的手,皱着眉头对着电话说:
「你等我,我一会儿就过去看看。」
我拉住他的衣袖,艰难地呼吸着说:
「孩子...我肚子疼...」
他挣脱开我的手,手指在手机上快速地点了几下。
「我给你下单了一个过敏药,你现在在家里等着,我去看看佳妮。」
「我肚子疼,你别走好不好,快送我去医院。」
我忍着剧痛,声音颤抖地恳求道。
傅逸风眼神失望地看着我:
「清宁,别用这种方式吃醋。佳妮还是个孩子,我不能不管她。」
他甩开我的手,快速地朝门口走去。
在关门的瞬间,他头也不回地说:「药很快就到,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趴在地上艰难地喘气,裙下的血慢慢地渗出。
2.
我想大声呼救,可是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在意识彻底消失之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本来结婚纪念日计划告诉他,我们即将迎来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宝宝。
可现在,这个惊喜永远也说不出口了。
血越流越多,我蜷缩在地上,像条濒死的鱼。
突然,门铃响了。外卖员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您好,您的药到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爬到门口,打开门的瞬间就倒在了外卖员的脚边。
「天啊!」他惊呼一声,「您没事吧?」
我抓住他的裤脚,声音虚弱:「求你...送我去医院...」
外卖员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楼下跑。
他一边跑一边喊:「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鲜血顺着他的背脊流下,我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间,我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傅逸风因为阑尾炎发着高烧,我背着他跑遍了半个城市才找到一家还开门的诊所。
诊所的大夫说:「小姑娘,你男朋友这得太厉害了,得马上住院。」
我跪在地上求他:「大夫,能不能先给他治疗?我不够钱娶了我。
我依然感觉不安,逼着他提前给我签下离婚协议。
那时我想着,如果他嫌弃我了,我也能体面地离场,不至于落下贪图富贵的名声。
他当时信誓旦旦地说绝不可能让我有用它的时候,他会永远爱我。
可也才20年,他的永远就失效了。
得到律师说离婚协议依然有效的回答,我满意地离开了。
回到家,我开始整理一些我的东西,打算丢掉。
刚扔了一部分,傅逸风难得回来了。
「你不好好的坐胎摆弄这些做什么?」
明明我的衣服不算宽松,他依然没有察觉到,我的孩子没了。
「看着碍眼。」
他下意识想要讽刺我,却忍了下来,僵硬地说:
「你想扔就扔,再买就是了。」
我诧异他突然的好说话。
下一刻他话锋一转。
「我最近要出差一个月。明天就走,你给我收拾一下衣物。」
原来如此。
我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我一言不发地转身去房间收拾。
他跟在我身后,语气里带着几分奇怪:「你不问我去哪里吗?」
我头也不回地回答:「你说了,出差。去哪里重要吗?」
他一时语塞。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往常每次他出差我都会担心他吃不好穿不好,总是追问去哪里出差。
彻夜查好当地的天气和他喜欢的美食,不厌其烦地把攻略给他放在行李箱里。
后面我看他写的那些情书我才知道,他大多数的出差不过是去陪沈佳妮罢了。
而他们拿着我的攻略嘲笑我没出过门还写这些没用的。
许是我的平静让他心虚了几分,他软下脾气哄我:「等我回来给你买礼物。」
我扯了扯嘴角点头。
一夜同床异梦。
第二天他拉着行李箱出门,似心有不安,回头望向我说:
「等我回来,我们去冰岛看极光吧?你不是一直很想看吗?上次结婚纪念日没陪你。」
我没有回答,只是说:「快走吧,赶不上飞机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心慌,但是手机铃声一直在响,他不得不往外走。
我等了一会,也拉出行李往外走。
傅逸风曾说过,他最讨厌机场,因为前所未有的疲惫。
当傅逸风回来时已经是清晨。
一地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枯坐在沙发上的我。
他手里提着一束粉玫瑰,站在玄关处,把花扔到我怀里。
「补昨天的,一把年纪了还搞什么仪式感,真是的。」
我快速地把花束扔到一旁,手却还是因为过敏飞快地起了疹子。
他皱眉呵斥:「你够了,别以为怀个孩子就能作威作福,给你买礼物你还要——」
他在看到我脸上快速出现的红肿和疹子时住了嘴。
我淡然道:「我对花过敏。」
他眼里有了歉意,但很快就被茶几上那熟悉的情书信封吸引了注意力。
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惊慌失措。
这样的惊慌,我以前也见到过。
在他被认回傅家我提分手的时候,他惊慌地抱着我哀求:
「别离开我,我不在乎什么贫富悬殊,你嫁给我吧,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当初明明是他苦求着我嫁给他,现在变成他对女孩说的恩情禁锢。
他抿了抿唇,艰难地开口:「对不起,我没想到她会来找你,她太小太任性了……」
过敏反应让我喉咙开始发紧,他的话却让我心发酸。
我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和她断了,把她送出国或者送去香港好不好?」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清宁,你永远会是傅太太,别这么计较。」
我的心猛地一痛,仿佛被针扎了一下。
「我知道你辍学供我上学,你对我好我记在心里,可是感情这种事勉强不来。」
「佳妮她单纯善良,天真可爱,不像你——」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你总是疑神疑鬼,像只刺猬一样竖起全身的刺。」
我想要开口讽刺他的虚伪,但过敏反应让我眩晕不已。
腹中的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肚子阵阵发痛。
傅逸风察觉到我的异常,伸手扶住我的肩膀:
「你怎么了?你肿得好厉害,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最爱的宝贝」几个字。
我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
他从来没有给我设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