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她这质问,并未答话,暗夜里瞳孔幽幽泛着波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短暂的沉默后,修长挺拔的身影上前几步,敞开黑色大衣将她拥进了温暖的怀里,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

听见她这质问,并未答话,暗夜里瞳孔幽幽泛着波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短暂的沉默后,修长挺拔的身影上前几步,敞开黑色大衣将她拥进了温暖的怀里,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扑面而来。
独属于他的温暖体温在寒冷的冬夜里将她包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失落。
清润低醇的嗓音尾音略沉,在凛冽的冬夜里如化不开的雾,朦胧动听,只听他缓缓的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耳边是他清冷如碎玉的声音,真挚又透着一股脆弱。
他的声音太动听,在冬日的夜里如一团燃着火的温暖围炉,灼烫而炽热。
但他要的正是她不断回避,不想再触碰的。
风吹的周围树枝摇曳,卷着霜雪胡乱拍打在人脸上,隔着衣物却能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原来他怀抱这么暖。
温暖宽阔的怀抱,仿佛一切狂风骤雨都能被他遮挡在外,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好去处,甚至让她生出一丝丝贪恋,但此时此刻的她不需要,她不想再去依赖任何人。
依靠别人给予永远是在乞怜,只有自己能够掌握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而她清醒的知道她永远不可能掌握慕景琛,更惹不起他。
她微微推开他,用手臂隔在了两人中间,神色有一刻闪躲,侧开头,语气冷淡,“慕先生,玩弄人是有限度的。”
此时老宅亲戚们都已经走了,热闹喧嚣的老宅归于沉寂,好像做了一场热闹的梦,人走人空后空空荡荡。
阮嫆抬眸直视他,“今天我是来跟我爷爷坦白一切的,正好你也在,就麻烦慕先生跟我一起。”
说完她推开他往回走。
刺骨的寒风重新将她包裹,仿佛方才温暖的一瞬只是错觉。
阮家老宅如置身在个天然氧吧,空气舒适,却比市区更冷上几度,呼啸的寒风卷着他笔挺的大衣衣摆,一双长腿纵步追上了她。
有力的手拽住了她纤瘦的胳膊。
清冷的声音压抑而克制,“我可以不要名分,那也是建立在我们保持这种关系基础上,即便这样,你也总想着跟我结束,我也很没有安全感。”
他松开她快走几步拦在了她身前,疏冷深沉的眼眸夹杂一抹难言的情愫,朦胧月光落进他眼里,星星碎碎漾着光,如埋怨又如祈求的道,“虽然不是恋爱关系,能不能也给我点安全感,哪怕一点呢。”
阮嫆抬眸看他,目光冷冰冰的,“所以,你就擅自做主介入我的生活?”
他没吭声。
长久的沉默,并没有平息她的怒火。
阮嫆真的生气起来说话又直又狠,能照对方心窝刺,“慕先生位高权重,做我的地下情人是太委屈了,建议慕先生换个床伴。”
男人黝黑的眸子泛着摄人心魄的光,再开口清冷声音里满是执拗与哑涩,“我不擅自做主,今天站在这里的人就不是我,你的眼里除了那个人,还看得见别人吗?”
见他又提凌也,阮嫆眉不由蹙起,她眼中的怒火重新燃起,看着他认真道,“对现在的我来说他什么都不是,你也一样,什么也不是。”
说完阮嫆不再看他一眼,往老宅而去。
“我帮你澄清。”
阮嫆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带着寒意的清冽声,如在寂静的雪夜划破道口子。
她不由的顿住脚步。
身后的人已走到了她身旁,身形清隽挺拔,深谙的眼底满是平静,令人摸不透他的想法,他语速放的很慢,声音不愠不怒,透着初见他时的漠然,他淡淡的又重复了遍,“如果这段关系那么令你难以忍受,我帮你澄清。”
那句话,阮嫆实在羞的说不出口,踌躇半天,在他不断逼迫下,声若蚊蝇俯在他耳边低声道了句。
说完脸红的快滴血。
话音落。
他喑哑的声音里满是笑意,“阮嫆,这可是你要求我的。”
“……”
阮嫆低声哭着求饶,霎时明白他为什么非得逼她说那句话。
她之前说要告他用强,这是在给她教训,他可真是半分亏也不吃。
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夹着娇气低声哭泣求饶声。
“慕景琛……”她喊他名字,低声啜泣。
他之前连这种事都是装的,之前那么照顾她感受,温柔的模样竟然全是伪装。
慕景琛压抑的微喘,看着浑身湿透,又欲又撩的女人,正在他怀里嘤嘤哭泣,一双水眸湿漉漉的眼眶微红,不知是热的还是哭的挺巧的鼻尖也微红,一头柔顺的长发凌乱的粘黏在她肤若凝脂的身上。
一看就是一副很好欺负的模样。
他鲜少有这么难以克制自己的时候,即使她已经哭着求饶,他也丝毫没放慢动作。
小姑娘从求饶已经开始不管不顾的胡乱骂人,“慕景琛,你混蛋……王八蛋……”
他从被欲望淹没的理智里分出一点神来,差点被她逗笑。
娇软的人儿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到最后没力气骂人没力气哭,仅余微弱的喘息里结束了这场持久战。
替她清理干净身子,深怕凉着她,在她屁股下垫了块干净的毛巾,将她放坐在洗漱台上,修长的手指轻柔拨弄她的长发,替她吹发。
阮嫆困的眼睛都睁不开,哼哼唧唧想去睡觉。
慕景琛眼眸含笑,看着脑袋靠在自己胸口,闹别扭的人儿,薄唇笑容扩大,声音柔的跟哄小朋友似的,“坐好,早点吹干早点去睡觉。”
阮嫆累的哪有力气,不满的哼唧。
慕景琛这辈子也没这么尽心尽力伺候过别人,这辈子耐心全用在她身上了,主要他还很享受,一点也不觉得厌烦,大概率上辈子是欠她的。
终于吹***的长发,小心翼翼将小姑娘放入干净整洁的深灰色大床上。
阮嫆已累的昏睡了过去。
慕景琛重新回浴室洗了澡。
腰间只系了条浴巾,一出来就见乖巧睡在自己床上的人儿,娇气包正缩在他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栗色长发柔顺的铺散在深灰色枕头上,一双小手轻柔搭在被子上,仅露出几根纤长白皙的手指,跟个只乖巧慵懒的猫咪似的。
慕景琛站在她旁边深深地看了她很久,似怎么都看不够,他知道他这辈子陷在她这里出不去了,她既然也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
解了浴巾扔在一旁,掀开被子上床,将人严丝合缝的揽进了怀里。
怀中的人儿被打扰了睡觉,不满的嘤咛了声。
慕景琛垂眸看了看她,最终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好看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轻柔替她拨走滑落在白嫩脸颊的发丝,指尖缠绕把玩着她的头发,他一点睡意都没有,美人在怀甚至坏心眼的还想把人弄醒,再来一次。
但显然这已经是娇气包的极致,若再没轻没重,只会让她怕了这件事。
阮嫆这回睡得分外沉,梦里她依靠在一个坚硬结实的胸膛,让她分外有安全感。
阮嫆是在手机铃声里醒来的,迷蒙睁开眼,就见慕景琛半个身子越过她,从她那头拿了她的手机已帮她按了挂断键。
只听他淡漠的声音缓缓的道,“还好你在我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阮嫆从他掩藏的情绪里看出了那个清稚少年疏离冷漠的外表下,灼热赤诚的爱意。
他们都没有再说话。
沿着校后门的小巷一路走到了主街道,远远就看见了路骁迎了过来。
“阮小姐。”路骁先跟她打了声招呼。
随后对慕景琛道,“慕先生,都已经准备好了。”
慕景琛轻嗯了声。
才走到门口,就见校领导们都已迎了出来。
校领导已经换过一批了,为首是现任校长,听说姓赵,拜访她之前老师时,听老师提起过。
除了长的像伟人一样,脑门光亮的教导主任,就没其他认识的人了,老师也大多都是新面孔。
她的目光定在站在一众老师最前,样貌很出众的个女老师身上。
那女老师也正看着他们,目光更多的是落在慕景琛身上,突然又看到慕景琛紧握着她的手,眼神有一瞬的落寞。
阮嫆看了她好几眼,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若是她与慕景琛今天没有提起他那个校花女友,说不准还想不起来。
但现在一个清晰的念头浮现她脑海。
一双晶亮的美眸霎时瞳孔地震,世界还真是小,说曹操曹操就到,这不正就是他们方才在车里才讨论过得校花女友吗?
虽然不似之前稚嫩,已成熟了许多,但样貌仍旧好看,在之前回忆过后,记忆越发的清晰起来。
阮嫆忙摇了摇握着她的温暖大手。
慕景琛看她如发现什么宝藏的模样,好看的眉眼微挑,俯身低头贴近她粉唇去听她说话。
只听娇软的声音激动又小声的道,“最前面那个漂亮的女老师,就是她,我说的就是她,你之前的女朋友。”
慕景琛冷漠的眉眼微皱,顺着她的话看去。
那女老师对上慕景琛目光,脸色一红,连忙移开了视线。
慕景琛目光仅一瞬,又落回身旁人儿身上,冰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犹如一阵冷风扫过。
他虽然什么都未说。
阮嫆莫名背脊一凉。
校长一见慕景琛忙伸手与他亲切握手,寒暄道,“感谢慕先生百忙之中,能来参加图书馆落成仪式。”
“另外感谢慕先生为师大附中设立的教育发展基金会,用于支持学校教学事业发展。”
“师大附中很骄傲能有您这么优秀的校友。”
慕景琛与校领导握手,淡声道,“很开心能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参与母校的建设。”
阮嫆听着慕景琛与其他校领导打官话。
另只手却仍紧握着她,并未放开。
阮嫆脸上挂着笑,不动声色的暗自从他手中抽了抽手,却被他握的更紧。
路骁跟在身后,目光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他家老板也太黏人了点,大庭广众之下,这里还有记者,虽说都是梵慕控股的新闻媒体,不敢乱写,但也好歹注意点影响。
校领导目光落在阮嫆身上,疑惑又诧异的道,“这位是?”
慕景琛淡淡的道,“我太太。”
阮嫆陡然语塞,合理怀疑,他是在报复刚才她说那个校花是他女朋友。
路骁:“……”
才一夜时间,什么时候他家老板就有了太太。
没听说慕先生结婚了啊,兴许是隐婚也说不准,想通之后。
校领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忙道,“原来是慕太太,今天您能跟慕先生一块过来,是我们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