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也不知道哪句话又触发了老板的雷点。他咳了一声,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姓季的今年在苏城公立医院实习,现就读医大研三,和姜小姐在学校同一个实验项目组。”秦湛...

杨健也不知道哪句话又触发了老板的雷点。
他咳了一声,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姓季的今年在苏城公立医院实习,现就读医大研三,和姜小姐在学校同一个实验项目组。”
秦湛眼眸微动,声音听不出一点情绪:“他俩之前认识?”
“应该是不认识的,不过姜小姐在高三时,季…姓季的曾作为医大学生代表到学校开宣讲会。”
“宣讲会?”
“是的,不过两人当时应该没有交集。”秦湛神色稍微缓和了些。
杨健攥紧手上平板,不知道该不该给老板看。
就在刚才,他总算明白老板对姜予惜好像有点不同。
这些年来,他从未发现老板对哪个女人这么关注。
要是老板看到那些照片,感觉后果会很严重。
但是,作为老板的心腹,他不得不如实地汇报。
“老板......”
秦湛淡淡瞥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杨健立即划开平板,调出相册,恭敬地递给秦湛。
“这是今天上午根据您的吩咐,派人跟踪姜小姐拍到的照片。”
秦湛面无表情地伸手接过。
照片映入眼帘,俊脸越发阴沉。
照片里的女孩正蹲在湖边撸猫,和她一起蹲着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
姜予惜笑容明媚,笑靥如花,露出浅浅酒窝。
但是这么灿烂的笑容却是对着另一个男人。
她都未曾这样对他笑过。
秦湛忍着怒火接着往下滑去。
照片里。
姜予惜手里拿着一封信,小脸埋着双手递给面前男人。
下一张。
男人接过信封正在看信纸,姜予惜一脸不安地看着。
再下一张。
男人在信封上写字,姜予惜眼神透着期待。
最后一张。
姜予惜接过男人递来的信和笔,两人相视而笑。
“啪——”
平板被重重地甩到地上,摔得稀烂。
整个总裁办的人都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巨响,个个吓得不敢张望。
办公室里。
死寂一样的空气里,突然溢出一声冷笑。
男人黑眸阴沉,牙根咬紧,喉间滚出冰冷的声音:
“19岁,是不小了。”
“已经会给小白脸送情书了。”
他本想再给她一点时间适应的。
看来是他低估了这个好学生、乖乖女。
杨健低着头立在一旁,没敢吱声。
他从没见过老板如此失控。
办公桌上,手机猝不及防地震动起来。
秦湛浑身笼罩着低气压。
杨健甚至怀疑老板会不会也把手机直接给摔了。
还好,老板尚存一丝理智。
秦湛接起手机,语气依然冷飕飕的:
“你最好有事。”
沈又安顿了一下。
这位爷听起来心情很不好,偏偏他在这时候撞上枪口。
沈又安嘿嘿笑了下缓解气氛,“哥们今晚把酒局都推了,为了给你办接风宴,算不算事啊?”
“没空。”
“给个面子呗,我可是背着被老爷子打残的风险,从他的酒窖里偷拿了珍藏的限量版威士忌。”
“沈老爷子有你这个大孝子真是他的福气。”
“啧,我好心请你喝酒怎么还骂人呢。”
“定位发来。”
“好嘞!”
秦湛平时不太喜欢喝酒,就连应酬也不怎么喝,但是他现在有股子烦躁,正好借酒压一压。
夜色如墨。
私人会所的顶级包厢内。
酒香浓郁,粉香浮动,纸醉金迷。
桌上摆着各种名贵的洋酒,宽大的沙发坐着圈子里的少爷们和年轻漂亮的美女。
秦湛坐在最中间的真皮沙发上,黑衬衫领口解开了几颗扣子,深色西裤勾勒优越的长腿线条,衬出他宽肩狼腰的好身材。
此刻他喝了不少,一只手握着雕花玻璃杯,手背上浮起分明的青筋,看起来苍劲有力。仰头喝酒的时候,喉结滚动,下颌线清晰又迷人。
旁边的女人看得心神荡漾,满脸通红。
穿着低胸小短裙的女人在他旁边搔首弄姿,借着倒酒的名义去蹭他的手。
男人歪头,唇角噙着坏笑,有种蛊惑的性感,女人鼓起勇气想要倾身去吻他。
男人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女人一时僵在那里,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
她一时鬼迷心窍,竟忘了眼前这个男人在苏城是个怎样可怕的存在。
脑子里已经闪过连夜逃出苏城的念头。
幸好沈又安是个怜香惜玉的,这些年他不知道拯救了多少被秦湛的皮囊冲昏头脑的女人。
他绅士地牵起惊慌失措的女人,嘴上噙着笑,“小宝贝儿,起来给我让个坐。”
女人连忙起身,缩到一旁的角落去。
沈又安坐下,视线在秦湛身上逡巡了一圈,摇头感慨:“我是真羡慕你这身好皮囊,手指都不用勾就有女人前仆后继。”
秦湛吐出烟圈,隔着烟雾斜睨沈又安一眼,语气清冷:
“天生的,你羡慕不来。”
可偏偏就是有人眼睛没长好,只会对别的小白脸笑。
沈又安心里啧了一声,抿了一口烈酒。
偏偏就是这种坏坏拽拽、生人勿近的样子,从小到大俘获了多少校园女神、清纯学妹啊。
现在连娱乐圈的当红女星、性感模特也不在话下,争相和这位太子爷传绯闻。
刚刚那个被吓走的小美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在这之前,沈又安曾一度怀疑过秦湛取向问题。
他和秦湛同龄,却早早见识了花花世界。
十八岁时体验到了温香暖玉的美好,好心安排尤物给秦湛开荤,结果被秦湛连人带被子扔在门外。
当时沈又安还以为他兄弟搞不好以后会出柜,毕竟面对美人能坐怀不乱的,除了佛子,只有给子。
但他一个恐同的人,实在很难接受兄弟好男风,1也不行。
直到这两年他频繁看到秦湛的花边新闻,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自己吃这么好,白白让兄弟为你操碎了心。
当然,对于昨晚那个女星的事,沈又安没有多问,他心里清楚,再知名大牌的女星对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来说,都只是消遣。
他拿起酒杯想和秦湛碰了下酒杯,抬头发现人没了。
......
老宅,屋外的梧桐叶在秋风里打旋。
馨香的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笔尖哗哗写字的声音。
姜予惜书桌上整齐地叠着几本专业书,都是今天上课刚整理过的。
许久她伸了个懒腰,将课本合上,整齐码好。
知识点都消化了,也默记了一遍。
她感觉今天又是充实的一天。带着满满的成就感走进浴室去洗澡。
浴室传来淅沥的流水声,女孩轻轻哼起了歌,曲调灵动轻快,音色和她本人一样娇嗲。
在她洗澡的时候。
卧室的门被推开,咔哒一声又合上。
没过多久。
女孩穿着奶白色的真丝睡裙,一身水汽地走出浴室,扑鼻的沐浴露香气盖过了弥漫的酒气。
长发随意盘着,几缕碎发在莹白的脖颈间滴着水,从锁骨一路滑进领口饱满的曲线里。
她边涂着润肤乳,边回想今天复习的知识点。
因为太专心,浑然不觉身后一直注视着她的炙热视线......
姜予惜小心翼翼地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往卧室张望。
静谧的房间里,男人呼吸均匀,趴在床上,保持着她刚才推开的姿势。
看样子是酒劲上来,就这样昏睡过去了。
姜予惜咬了咬唇,又拢了拢浴袍,才推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宽大的浴袍里面是被撕烂的吊带裙。
想起刚刚被他按在床上亲,这会缓过惊吓那股劲儿,精致的小脸后知后觉地烧红。
她缱绻浓密的长睫微微颤了颤,视线再次落到床上。
男人手长脚长地卧趴在床中间,占了整个床。
双手的袖子半卷着,露出苍劲有力的手臂。
肩背宽硕、腰细腿长。
臀部还挺翘。
姜予惜被自己的脑子里蹦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
她这会在想什么?
刚刚明明差点被吓得要死。
这会竟然欣赏起来他的身材......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
姜予惜,他只是喝醉了,他只是把你当成其他女人了,他不喜欢你,他和你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这么一想,确实清醒了些。
脚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刚刚因为着急,她拖鞋都没穿,光着脚跑进浴室。
拖鞋就在秦湛脚边的床底下。
姜予惜好看的眉心微微蹙了下,她先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旁,找出一套睡衣。
然后轻手轻脚地挪到床边,伸出一只光滑洁白的小脚丫想把拖鞋勾出来。
一个重心不稳,不小心蹭到了男人横在床边修长的腿。
男人身子动了一下。
吓得姜予惜直接冲进浴室。
她锁上门,在门口喘息,确定没动静,才脱下浴袍和破破烂烂的吊带裙,换上睡衣。
再出来的时候,身上穿的是长袖长裤的睡衣,她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床上的男人已经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姜予惜想着要不要把他拖到对面房间去,想到刚刚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这显然是不自量力。
而且她也怕弄醒秦湛。
可是她今晚怎么睡?
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临时出去住酒店,这个时候出门,怕惊醒老太太。
老宅倒是有其他客房,但是她胆小怕黑,不敢三更半夜去别的房间睡。
她好不容易脱离了那群少爷千金,在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上学,不想在被闲言碎语缠身。
房间里还有个小沙发,勉强可以凑合着睡一晚。
她刚坐下沙发,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还放在床上。
她每天起床都要靠闹钟叫醒,这会手机没放身边,她睡不安稳。
借着鹅黄的小夜灯,她看到自己的手机刚好被秦湛压在手臂下,露出一角。
姜予惜轻轻走到床沿,弯下腰想要把手机抽出来。
手机被男人压得死死的,她使不上力,只好曲一只腿撑在男人的身体一侧,一只手撑在他头的上方。
这个俯视的姿势很暧昧。
姜予惜低头,能看见身下男人的脸。
她没有马上去拿手机,而是鬼使神差地把视线定在他雕刻般完美的脸上。
她没有机会这样近距离静静看过他。
冷白的皮肤上没有一点瑕疵,深邃好看的丹凤眼紧闭着,睫毛并不浓密但细长,鼻梁笔直高挺,唇线完美性感。
他安静睡着的样子,清冷禁欲、斯文矜贵。
刚刚却狂野得吓人。
架她腿的动作也很娴熟。
姜予惜不合时宜地想到,他平时跟那些小情人在一起的时候......
是不是玩得很花?
觉察到自己思想又走偏了,她赶紧甩了甩头。
不料头发垂了下来,扫在男人的脸上。
男人有些不适地蹙了蹙眉。
姜予惜惊了一下,想要起身,却被一只大掌按住她的细腰,整个人被按进温热的怀里。
姜予惜僵着不敢动,还好男人只是搂着她没有继续动作。
她微微抬头,发现秦湛依然双目阖着没醒,她松了口气,但是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还是赶紧拿上手机去沙发睡吧。
她瞥了一眼手机的位置,秦湛搂着她的手,恰恰刚才是压着手机的那只,现在没有压着很好拿。
她身子轻轻挪了一下,很轻易就拿到了手机。
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时,男人又突然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两个人的身子严丝合缝,姜予惜感受到他身上某处抵着她,吓得魂不附体。
手脚并用推开他。
谁知脚还没来得及下地,就被身后的人拖住脚踝。
秦湛并没有醒来,只是无意识地拽着她。
姜予惜惊慌地踢腿,扑腾好一会总算挣脱开。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下床之后立马打开房门冲出去。
“砰——”
房门快速合上,又迅速落了锁。
今晚她就是吃了忘记锁门的亏,姜予惜觉得这辈子她应该不会再忘记锁门。
此刻姜予惜就在秦湛的房间。
她安静地在门边靠了一会, 门外没有动静,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房间里黑漆漆的,她怕黑,紧张地在墙上摸了一会才摸到灯打开。
房间立刻亮了起来。
姜予惜好奇地打量起这间她在门外经过无数次,但从未进来过的房间。
除了比她房间大了不止两倍,顶上的水晶灯看起来奢侈些,装饰更高级些,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想起昨晚秦湛带着警告的语气问她,有没有进来过。
她有些不安,要是在他房间看见什么不该看的,是不是会被灭口。
姜予惜并没有想要招惹他,毕竟今晚是他自己霸占了房间。
已经是后半夜。
姜予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她实在困得不行,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先睡觉再说吧。
虽然她自己的床被霸占了,但还她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和规矩,没有去睡秦湛的床。
于是,她在沙发上躺下。
不得不说,大少爷的沙发还真是舒服啊!柔软而有弹性,仿佛躺在云朵上一般。姜予惜感受着这份舒适,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洒进室内。
女孩缱绻的眼睫微颤,她困得睁不开眼,但是手机闹铃准时叫醒了她。
她脑子还没醒透,像平时一样,习惯性地去摸手机,却摸到了男人温暖结实的胸膛,又硬又结实的手感太过真实。
又做梦了吗?
这个梦怎么还不醒啊。
她摸来摸去,还是没摸到手机。
铃声好像在很远的地方。
然后停了下来。
她睡意还在,不自觉地往男人怀里蹭了蹭,像只没睡醒的小猫。
第二次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稍微清醒了些。
可是好像还在梦里。
她又伸手去摸手机,还是摸到了紧实的肌肉,感觉自己被拥在一个热哄哄的怀抱里。
直到不安分的小手被一把扣住,她才微微睁眼。
入目的是男人清晰锁骨和锋利的下颌线。
她抬头撞上秦湛沉沉的目光,正挑眉看她:
“摸够了吗?”
“我看你这会生龙活虎,已经不需要再按了。”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秦湛却将她抱得更紧,严丝合缝。
“不是说要按到我满意吗。”
姜予惜身子僵硬得不敢动,声音发颤,“那里不行......”
秦湛声音哑到不行。
“帮我,算你还清了那两只手表,嗯?”
姜予惜的心猛地被刀剜了—下,有些刺痛。
感觉自己像是被摆在台面上的价码。
秦湛没有觉察到她的落寞,继续吻着她的脖颈。
他将她下巴扭住,热切地吻着她的唇,用安慰的口吻说:
“别怕,只是帮帮我,好不好?”
......
“你好了吗......”
秦湛用手轻轻拨开姜予惜前额湿润的碎发,轻啄她的脸颊,声音是难抑的低哑,“惜惜乖,很快就好了......”
但这是哄她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鼻尖。
姜予惜微微睁眼,眼角还挂着泪痕。
秦湛系着衬衫扣子,视线—直看着她。
要不是临时有紧急的事处理,他不想轻易这么放过她。
他低头吻了姜予惜的额头,将—张黑卡放在床头,“我还有事,无聊可以和你的小姐妹逛逛街买买东西。”
姜予惜看着他放在床边上的黑卡有些发怔。
他又狠狠地在姜予惜唇上咬了—口,“要是再跑去那种地方,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予惜被咬得疼出声,但是不想回答他,翻过身背着他。
秦湛有时候觉得姜予惜很乖顺,像—只软糯的小奶猫,有时候又很犟,像—只倔脾气的小野猫。
挺有意思的。
不过他现在没空哄她。
秦湛走之前,姜予惜听见他拨了个电话,让杨健叫人送来—套女士换洗衣物过来,然后才离开。
姜予惜紧紧拽着被子,在秦湛关上门后,才低低地抽泣起来,留下屈辱的泪水。
她和秦湛这样不明不白的暧昧关系,本以为接吻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最出格的事......
泪水无声地落在枕头上,她看着那张黑卡,脑子里闪过秦湛刚刚说的那句话。
“帮我,算你还清了那两只手表。”
秦湛这是把她当做金钱交易的床伴了吗?
“呜呜——”
床头的手机响起。
姜予惜抹了把眼泪,看到是沈星雨的来电,她吸了吸鼻子才接通电话。
“惜宝你终于接电话了,吓死我了,你昨晚没事吧?”
“......嗯,我没事。”
沈星雨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昨晚我可不是半路丢下你不管啊,我被我哥抓回去了。”
“我看到了。”
“啊?那你还算机灵躲起来了,不然我哥肯定要把你抓给秦湛那个阎罗王教育,他那么喜欢欺负你,你说不定比我还惨......”
姜予惜想到刚刚被他逼着做那种事,好像也是—种欺负。
她看着镜子里褪去衣衫的身子,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他恶趣味的吻痕。
是挺惨的。
沈星雨继续哭诉,“我哥那人跟唐僧似的念了我—晚上的经,还断了我这个月的零用钱,怎么这么倒霉第—次点男模,就被我哥抓到了......”
“唉,看来我们都跟那种地方犯冲,下次还是别去了。”
浴室里。
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浴缸很快就蓄起了水。
沈星雨这时终于停止哭诉,疑惑地问,“惜宝,你在干嘛呢?”
姜予惜说,“昨晚好像喝醉了,有点累,打算泡个澡。”
沈星雨连忙应到:“嗯嗯,那你先泡着。”
她想起什么,“对了,你昨晚是不是点的长岛冰茶?”
姜予惜点头,“嗯,但是我好像喝醉了。”